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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脑袋,神色仍有些迷糊。
“确实是‘香’,只是迷香而已,睡一觉便没事了。”他轻声安抚。
“哦。”我应声,不再开口。
“你没有其他事想问的?”子畏站在床沿,面上笑容淡淡,温和了眉目。
我不解抬眸,“问什么?”
“呵呵”他失笑摇头,“倒是个傻姑娘,怎的就入了强盗窝呢?”
说及此,我微微怔住,这才想起齐硕!他们
急急开口道:“齐硕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我不知道,我只带回了你。”
闻言,我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好笑,现在这情形果真应了齐硕那句话,打劫的反被劫走了
第一次打劫,便被劫走看来,强盗这一行,不太适合我,也许,我该考虑改行了
我望了望子畏,不解他为何将我带回,便问道,“你带我,做什么?”
子畏神色一顿,眸光微敛,似是在认真思索,半晌,才缓缓道:“子畏见姑娘行为举止,应当不是强盗,便擅自做主,将姑娘带了回来,还望姑娘勿怪。”
“我没有,怪你。”
他眸底笑意闪过,“那便好,子畏一时兴起做了如此决定,可有让姑娘为难之处?如若有的话,姑娘只管说,若能办到的,子畏一定竭尽全力。”
他也是一番好意我倒真没有怪罪之意,也无为难之处。
“这是哪儿?”
“都城,洛阳。”
洛阳默念着这两个字,心底涌上一阵熟悉之感。
是我以前来过的地方么?我微锁了眉,随即道:“我可以,出去么?”
“自然,姑娘是子畏请回来的客人,不是囚犯。”
他侧身礼让,我微微一笑,道:“谢谢。”
出了房门,堪堪抬眸,便被眼前之景所震撼
林立假山小巧精致,佳木葱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假山深处蜿蜒而下,流经花木,倾泻于石隙之中。再往前,便是青石小路,直通湖心一处凉亭,湖水悠悠,绽了一池白莲,风起,清香微漾,沁人心脾。
走过回廊,但见飞楼插空,白石为栏,鎏金瓦砾,灼灼光芒,庭院深深,一眼望不见尽头。
驻足凝视,那肃穆巍峨的庭院,寂静庭帷,幽深路径那迫人气势,令人震撼。
“这是你家?”
我侧目,望了眼身侧的男子。
他眸光有一瞬晦暗,微微启唇,似叹息,“是啊,我家。”
“你叫子畏?”
“字子畏,姓封,名无忌。”
“封无忌?”
我唤了一声。
他微笑颔首,嘴角笑意温和。
“子畏好听。”
他笑容明亮,道:“不是想出去么?我带你出宫。”
“宫?什么宫?”
我微愣,疑惑道。
封无忌亦是一怔,垂眸凝视我,“你不知这是皇宫?”
我怔楞了,反问,“你不说,我怎知?”
“呵呵我倒是忘了,你不一样些”
闻言,我脚步一顿,有些郁郁,微垂了目光,声音带了丝委屈,“我不傻。”
只是失了记忆而已我有努力,很努力的在回想。
“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傻。”他见我停顿不前,亦是停在了我身侧。
我蹙眉,“那你,是何意?”
他一叹,道:“看着你,便像看到了我小妹,她小时候,亦是如你这般,天真烂漫。”
不知为何,我从他语气中听出了那么一丝怀念与向往。
“那她如今呢?”
“如今成了权力的附庸。”
封无忌无声叹息,眸光黯淡了下来。
提及他伤心事了么?我默了默,随即道:“既然,已成事实,接受远比,抗拒,更快活。”
“也是。”
他晦暗的眸子稍稍添了几分光芒,唇角亦是带了几分笑意。
我扬唇,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
封无忌的小妹无奈成了权力的牺牲品,可若是能正视此事,未尝不能另辟蹊径,另谋出路。
就好比我即使失忆,依然要活的畅快。若是整天自怨自艾,满腹愁绪,哪能有勇气踏出山林,走入繁华尘世,见如此震撼美景遇如此翩翩佳公子?
“我可以,叫你蒂芜么?”
我颔首,“当然可以”
前方便是宫门,侍卫腰佩长剑,面容肃然驻守门口。
“参见五皇子!”
封无忌一走近,侍卫便拱手参拜。
“起来吧,本殿要出宫,开门。”
“是,殿下!”
那侍卫当即开了宫门,门外,又是另一番景色。
抬眸,便是如洗碧空,浮云悠悠,一望无际,开阔情怀油然而生,远处依旧是望不见尽头的房屋座座,却不显巍峨,只觉广阔无垠,比之适才身处深深宫廷,心境截然不同。
此刻更像是被那座深宫释放的囚鸟,直欲展翅,翱翔天际。
扭头看封无忌,他亦是一脸轻松释然,眸底隐隐带了向往,不由心生好感。
“你也,不喜欢,是么?”
“嗯?”
他走在我身侧,微微低垂了眸子,望我。
“那儿”我转身,指了指那座皇宫,“你,不喜欢,是么?”
他神色有些僵硬,忽而冷淡了面容,不发一言。
望着兀自大步前行的话,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似是说错话了?
一路缄默无言,待入了街,身侧之人忽而一声轻叹,我微微侧目,望着他。
“不喜又如何?生于此,死于此”他低眸望着我,眼底是我不曾看懂的深意。
“不能,离开么?”
“羁绊太多,又岂是说离开便能离开的?”
原是身不由己
蓦地,他摇头失笑,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眨了眨眼,“不能,与我说?”
“不是这个意思”他笑了笑,忽而伸手,抚上我脑袋,“只是,你还”
那个‘小’字还未说完,便僵在了唇边,他面色略显尴尬的收回了手,歉然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何为唐突?”
“适才,将你当做家中小妹,才会有如此动作。”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听得他问,“蒂芜家里可还有兄弟姐妹?”
“兄弟姐妹?”
他微微颔首,我皱了眉头,兄弟姐妹
脑中似有银铃小声回荡,伴随着女子娇俏的声音,“哈哈蒂芜,我比你先修得人形,你当叫我姐姐”
姐姐么?酸涩之感涌上心头,我扬了唇角,粲然一笑:“应当,是有的吧?”
“应当?”他疑惑。
我道:“是啊我失忆了,忘了很多,也许,是有的。”
“抱歉,我”
“不用道歉”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我不在意。”
“那你怎会与强盗为伍?”
封无忌似是对昨日之事记忆颇为深刻,看着我时,神色戏谑不已。
我默默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两声,“昨日,第一次打劫,表现的,不是太好”
他笑声朗润,听在耳里,似是清风拂过心头,极为舒适。
“为何,想到当强盗?”
“尝试。”
“尝试?”
“嗯,被打劫,变为,打劫很新鲜,很刺激。”
“然后,再被劫走?呵呵”
封无忌一句话便将我打回了原形,听他笑声爽朗,我却颇为失落,略显哀怨的睨了他一眼,能不能不提那一茬?
第一百一十六 迷茫前路()
他见我神色不愉,终是止住了笑,遂又问我,“那你可有想好今后归处?若是你想留在宫中,我”
“不要。”
“嗯?”
“不喜欢。”
我坦白直言,他神色微怔,有些失落,倒也不曾生气。
“多少女子挤破了脑袋都想要入宫,你却不喜”他幽幽一声叹,俊朗的容颜之上扯了一抹无奈浅笑。
我微笑,望了眼人潮鼎沸的大街,耳畔响起喧嚣之音,如此真实的存在才令我心安。
清风送来酒楼饭菜清香,撩人的味道。
我侧目,看他,指了指前方酒楼,“我饿了,请我吃,可好?”
能轻易便拿出五百两银子的人应该能请我吃一顿饭吧?
瞥见我眸中灼灼光芒,封无忌笑容扩大,声音温和中带了丝戏谑,“看不出来是个如此贪吃的。”
见他步伐朝那方迈去,我眸中光芒大盛,立即跟上,面上笑意略显得色,脑中忽而跃出一句话,便说了出来回他道:“食色性也”
他一愣,回眸,笑道:“竟还将古人之言搬出来了”
我不记得这话是在何处见过,不过总归是意思没错。
入了酒楼,便有小二热情上前打招呼,“客官两位?”
封无忌点头,面带浅笑。
风华气度的男子,即使不发一言亦能成为众人焦点,这不,整个大堂似有一半的人望我们瞥来。
“客官是在这大堂呢还是去楼上雅间?”
小二又问。
封无忌道:“雅间。”
我默默点着脑袋,楼上好楼上好。。。大堂里的这些人目光太过灼燃,着实消受不来
“蒂芜,跟上。”
前方传来封无忌略带无奈的声音,我蓦地回神,便见他已跟随小二走了好一段,我干干一笑,立即跟了上去。
二楼雅间。
茶水备好,果子点心一应俱全,独立的房间,隔绝了底下吵闹之音。
“蒂芜,你今后有何打算?”
封无忌斟了杯茶水,递给我。
我接过,轻抿了一口,缓缓道:“不知。”
“不知?”
他如画的眉眼微微蹙起,抬眸看我,面容带了疑惑。
我知他心底疑惑,却无法为他解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前路该如何
似乎从一开始,我睁眼看到的,便是迷茫之景,从未有清晰之时,唯一能予我明白的,却未曾提及过。
凤隐,从未与我说过我的过去,不曾说,亦或是不愿说?我不知他心底所想,却总有种感觉,这些疑团终是会解开的。
而且,我似是隐有期盼,那微小的似是不曾存在的,却真实出现在我心底的渴望,我在等一直都在等
等什么呢?
我却又忘了
“也许,我在等人。”我笑了笑,说了一个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答案。
“等人?那你可有去处?可还有亲人?”
我摇头,“忘了”
“蒂芜,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温和目光忽而黯淡了,语气亦带了几分歉意。
我微笑,望他,“怎么了?”
“我擅做主张,将你从强盗堆里带了出来,却不曾询问你的意见,也不曾想过你的处境我”
“没有,不管在哪儿,于我而言,都相差不大,从山林间,入了都城,正好看看,不一样的,风情”
“可是,你与他们至少是相识的可是在这儿”
“也不过,相处几日,就算你不将我带走,我依然会走。”
勉强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我笑容愈发明亮。
正巧小二端了饭菜上来,我目光一瞬被吸引,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看的封无忌一阵失笑。
“你慢些吃”
他替我将杯中茶水添满,我轻抿了一口,道:“若是有酒,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