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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微微侧首,微凉的薄唇贴上我下巴,轻吻,蒂芜,吾之耐心耗尽了,等不及你想明白了。
嘴角不由扬起,树心在胸腔内荡漾,丝丝甜意蔓延开来,我环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帝君,你原谅我了,是么?
吾从未怪过你。
嗯?闻言,我疑惑出声,缓缓坐直,目光紧锁离渊墨眸,帝君从未怪过我么?
离渊颔首,从未。
那为何自我回琼华以来,帝君都是不冷不热的,对轩辕玘玥更是温和谦让,让我一度误会若是从未怪罪,那帝君这些行为是何意?
我扁了嘴,神色委屈极了。
离渊轻咳了一声,俊美容颜之上染了几分绯色,他扭头,避开了我视线。
我冷哼着伸手,捧住他脸,硬是摆正了,为何不敢看着我?
离渊面色似有尴尬,他抬手,掩唇轻咳,也没什么意思。
我微眯了眼,笃然道,肯定有事!帝君莫要欺瞒于我!
离渊喉咙轻动,唇齿间逸出一丝叹息,半晌才淡淡道,不过苓歌帝姬与吾言说了几句。
也亏的他神色如此淡然,竟让我觉得很是可爱
我问道:苓歌与你说什么了?
若要将你哄回,需得让你着急了
苓歌这完全是在坑我不是?我冷哼着,心底不住腹议那厮
然后呢?我低沉了声音,颇有几分阴测测的感觉。
离渊顿了顿,才继续道,她说,若是你回来了,暂且冷着,千万不可心软,若轩辕玘玥在,便对她多几分耐心,你自然会心甘情愿的留下
离渊说着,嘴角微扬,一抹清浅弧度在他唇角荡漾。
苓歌太坏了!!
我恨恨开口,满眼都是愤恨之色,难怪总觉得事情有些怪异,却不曾往这方面想白白受苓歌欺骗伤心了那么久
然,你终是心甘情愿留下了。
离渊一声喟叹,顿时将我的怒火给驱散了,望着他带了餍足之色的眸子,我满心都被愧疚填满,再生不出其他情绪。
我抱着他脖子,闷声道,帝君,对不起。
离渊却是笑了,薄唇在我脸上轻吻,你若不离,吾便不弃,蒂芜,此言,吾是认真的。
可我离开了你你却仍愿意接纳,这教我如何再舍得让你伤怀?
帝君,其实你是故意的是吧?
嗯?
那日
脑中回忆起那一幕,迤逦春光,缱绻绮丽,微凉的唇炽热的手,酥麻的身子,相拥的默契都让我心头荡漾,然而,揭开真相的痛处,却令我满心苦涩,直蔓延至口内,苦不能言
离渊见我久久不语,清冷眸子带了疑惑,怎么?
我涩然一笑,深吸了一口气,直直望着他眼眸,帝君那日是故意让我看到的么?看到你
没有任何印记的胸口,让我亲眼见到将自己从沉浸的美梦中敲醒,如此猝不及防。
离渊注视了我一会,缓缓点头,声带无奈,此事是吾思虑不周,惹你伤心
他剩下的话被我堵在了喉咙里,覆上他薄凉的唇瓣,我没由来的安心,其实这样就足够了。
蒂芜此生,何其有幸,遇见了你。
冥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可怖,过往鬼魂或面目狰狞,或神色麻木,飘飘忽忽在我眼前晃荡。
隔了弱水,远远便瞧见了孟婆佝偻着舀汤的身形,眸光微闪,略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踏上千年犀木造就的小舟,缓缓往对岸而去。
飞身上岸,走至孟婆身后,轻声开口,孟婆
孟婆舀汤的手一顿,随即冷哼了一声,继续手下的动作,未曾回眸。
我干干一笑,脚尖不自然碾地,声音低低,孟婆是不欢迎蒂芜前来么?
孟婆拄着拐杖往地上一敲,声波震荡开来,过往的鬼魂似是被定住了一般,目光呆滞,一动也不动
哼!孟婆背对着我,花白的发丝在风中微扬。
望着她佝偻的身躯,花白的头发,我心一瞬便软了,娇笑着走了过去,挽上她胳膊,孟婆一千年没见,我可想你了
哼!孟婆冷哼着,胳膊微微用力,欲挣脱我手
婆婆我软糯了音调,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孟婆轻咳了两声,终是舍不得甩开我,只眼角睁开了一条缝,斜睨着我,丫头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我浅笑盈盈,亲昵的挽着她,婆婆说的哪儿的话,蒂芜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您呢?
又是千年这次见了之后,丫头是不是要等下个千年再来看一看老婆子?
我急忙否认,怎么会呢!
那为何隔了千年?上次丫头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得了空便会来寻老婆子解解闷原谅都是哄老婆子的?
我莫名有些心虚,打着哈哈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只是蒂芜前些日子,在不周山沉睡了五百多年具体什么原因想必婆婆也不爱听,总归是耽搁了,这不一回来便往您这儿跑了么?
是特意来寻老婆子的?
孟婆终是回过了头,脸上的皱纹比之千年前更是深刻了
我本想哄她开心一下,可望了她期待的眸光,却又觉得撒谎更是不可原谅。
我当然是来看婆婆的,不过也是来找殷夙要聚魂灯的。
怕是以讨要聚魂灯为主,顺道来看看我这个没人理的老婆子吧?
孟婆拄着的拐杖在地上轻敲着,那些呆滞的鬼魂一瞬便又飘忽了起来,排着长队在孟婆汤前等候。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取得魂灯()
“婆婆”我赔笑着凑了上去,“不管怎样,蒂芜总是来看你了不是?”
“也就你还有这份心”孟婆轻叹了一声,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寂寥,她干瘦的手不急不缓的舀着汤,递与前去投胎的鬼魂,周身孤寂似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看着便令人心生哀凉。
我有些心疼,沉默着思索了片刻,与她道:“婆婆便没有想过离开冥界,去凡间亦或是其他地方走走?”
“老了”孟婆朝我笑了一笑,眼角皱痕更深了,“不想动了无甚牵挂,还不如呆在冥界,至少习惯了。”
孟婆眼底不无落寞,可她都这般说了,我也不好再劝,便道:“婆婆若是觉得呆在冥界好,便呆冥界吧,不过蒂芜也无法常来看婆婆婆婆要好生照顾自己。”
她微垂的眸子抬了起来,看着我,那悠远眸光沧桑而悲戚,满含了复杂情绪,“你是个好孩子,婆婆知道的,若是成婚了,记得给老婆子捎个信”
闻言,我愣了一愣,脸颊有些发热,还欲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孟婆挥手打断,“走吧走吧别碍老婆子正事了。”
我“哦”了一声,嘴角咧开,扬起了笑脸,“那婆婆我去找殷夙了,有机会再来看您”
“去吧去吧。”孟婆摆手,语气很是不耐。
我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直往冥府内而去,我感觉到身后孟婆目光一直紧随着我,我却不曾回眸,她看着我的眼神,似怀念似羡慕似苦涩
包含了太多情绪,我来不及深究,也不想深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不愿提及的,我便只当不知。
能让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子成了这副老妪模样的事情又该是怎样的悲凉往事?
我深吸了而一口气,甩了甩脑袋,将杂念从脑海中驱逐出去,目光恢复了清明。
月光浅浅倾泻而下,淡淡银霜似冰封冷意萦绕,冥府内鬼气阴森,配了森寒月色,更添了几分诡谲。
我不由打了个哆嗦,低了头朝冥府走去,见了守卫在门口的青面獠牙的鬼差,身躯又是一僵见惯了仙界仙人容颜,对于冥界的诡异造型,还是有些不适应。
我掏出了琳琅给的令牌,递至他们跟前,“我找冥王。”
其中一鬼低了头,幽寒鬼气逼近,我禁不住心底好奇,抬眸瞥了一眼,顿时被他那空荡荡的两个黑色眼眶给惊住了,小手一抖,差点将令牌给掉了下去
“进去吧”那鬼差慢慢悠悠的回道,拉长的音调在寂静夜色中空空回响,震的我心头一荡,颤了两颤。
冥府还是阴气重了些
我收回令牌,快步而入,直朝主殿而去。
待至门口,里间明黄烛火摇曳,殷夙一袭白色长袍,端坐庭院中,身前是一方案几,案几之上摆放了烛台,烛台一旁美酒飘香,他手执酒盏,遥遥抬眸,见了我,嫣红唇角微微勾了勾,似是特意等候我前来。
思及此,我嘴角噙了抹笑,款款而入,“劳烦冥王大人久等。”
他抬手,示意我坐,“帝姬所托,殷夙只好照办。”
我走了过去,坐下,微眯了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脑袋往前凑了凑,眉梢挑了挑,“你与琳琅旧情复燃了?”
殷夙饮酒的动作一顿,斜睨了我一眼,“你不是来取聚魂灯的么?问这些不相干的作甚?”
说来也是奇怪我与殷夙明明不过几次会面,此次是第四次可每每对话,却如老朋友一般。不见生疏,颇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之感。
是因为我曾入过琳琅的梦境,目睹了他们之间的纠葛,所以算是参与过他们的过去么?
我微蹙了眉,略一思索,便又放了开来,世间有太多无法没理由之事,既然想不通放任便是,纠结过甚反而失了原来的味道。
“诚然,我是来取聚魂灯的。”
殷夙执了酒壶,斟满一杯,递了过来,对于美酒,我一向是来者不拒
仰首,便饮尽了。
殷夙带了病态的惨白面容之上浮上一抹笑意,“果然与琳琅说的一样”
“什么一样?”
“贪杯”他轻笑摇头。
我默了默,道:“这是爱好”
他道:“你是她这一千年以来,与我提起过次数最多之人。”
我笑了一笑,斟满一杯,挑眉望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也是。”
却原来我们都在同一个人那里,了解过对方,所以才会不曾生疏。
殷夙似血般嫣红的唇角勾了勾,举杯道:“所以这灯,借予你也无妨。”
“所以”我拖长了音调,“我是沾了琳琅的光,是么?”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妖冶的面容之下,是温和的目光。
“那你与琳琅”
他挑了挑眉,笑意深深,不曾回答。
透过他满含深意的眸子,我却是懂了
‘呵呵’笑了两声,揶揄道:“当初我还以为你看的很透彻,心如止水平淡不惊了呢”
“总要试过,才知道心里所想,才知道心底最是渴求的究竟是何物。”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那是尝试?”
殷夙轻抿了一口酒,轻轻颔首表示承认。
既然如此他们之间也便无需我操心了,我咧嘴一笑,伸手,“那聚魂灯呢?”
“不就在你旁边么?”
“啊?”
我左右四顾,却未见聚魂灯疑惑看着他,“在哪?”
他摇头失笑,眼神示意我往身旁看去那盏毫不起眼的灯
明黄灯火随风忽闪,除了底座漆黑,不知是用什么材质造就,其余的与一般油灯相差不了多少。
“就这盏么?”我有些惊讶的将那盏灯提了起来,然刚触碰上去,便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通过手指,传递至了我脑海深处,心口顿时一滞
那是莘茉的气息
莘茉魂魄似是也感觉到了我的气息,烛火顿时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