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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脸,转身再想仔细观察那个诡异的印记,却望入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中,墨染般的眼眸,漆黑深邃,眉头微挑,神情略显风流
第二十章 如若可以()
似是过了许久,又似是只过了一瞬,我骤然惊醒,惊叫一声,一蹦蹦出了三尺远,目瞪口呆的望着睁开眼睛的那人。
只见他在我目光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的穿好我适才扒下的衣服,身上虽有伤口,却不影响他行动,看他微蹙的眉头,想想应该还是很疼的。
胸口,肚子上,胳膊上都是一道道割裂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器物造成的伤势,刀?剑?我初修成人形,还未见识过太多东西,不太知晓他是被何物所伤。
“你你你”我握紧着手,看着他穿戴好衣服,缓缓朝我走进,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即使是破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只显贵气,心跳开始加速,“嘭嘭嘭”的,都快从嗓子眼给跳出来了。
“我受伤了。”
他忽然开口,如玉石温润却带了一丝慵懒,许是睡的久了有些沙哑,勾的人心痒痒的。
我僵硬着点头,确实受伤了。
“你救了我?”
我再次点头,确实是我将他从无妄海给捞起来的。
“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他忽然捏了捏我的脸,“咻”的一下,我脸瞬间发热,树心在身体里不规则加速跳动着,我深吸一口气,猛的捂住脸,有点烫肯定通红一片了。
“哈哈咳咳!”
他本来失笑出声,却拉动了伤口,咳嗽起来。
“你你没事吧?”
我捂着脸,手指间露出一条小缝,担忧的看着他。
“无碍,你叫什么名字?”
他捂着心口,朝我勾唇一笑。
“蒂芜。”我答,复又急急问道:“你呢?”
“我?嗯让我想想。”说罢他似是陷入了沉思,我噘嘴暗自腹议他小气,连名字都不愿告知于我。
“拂幽。”他说道。
嗯?
我惊讶,难道还有人真的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需要仔细想想?
“拂幽?”
“对,拂幽。”
拂生百鬼祭,泣幽聚奈何。
拂幽,拂幽拂去往生,齐聚奈何,还是拂去幽冥诡谲,独留奈何往生?
我从未参透,只知那是拂幽,便是拂幽。
司命问我,拂幽于我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啊,当然重要。如若不重要,我这千年寻觅又是为何?
如果可以,其实我也想选择不重要,不要遇见,不要爱慕相伴,不要许下永世承诺,那我便能活的轻松一些,不会每每想起便郁结于心,似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喘不过气。
松开搁在眼前的手肘,微微睁眼,却被从窗外闯入的光线晃的立即闭上,这阳光未免太过扎眼,我不满的嘟囔着,挣扎着坐起,缭乱的发丝飘散在脸上,胸前,胳膊上,随意吹一口气,将头发给吹开少许,忽而失笑
“你在笑什么?”
“嗯?啊?”
我抬眸,被站在阴影中的身影给吓了一跳,径直跳到地上,与那厮对峙。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以袖挡面,声线颤抖。
“早就来了,大概,昨日吧。”
昨日?
我愣住,双目空洞,机械般问道:“那我睡了多久?”
“也不久,三天而已。”
三三天?
“怎么会?”
“怎么不会?本星君亲酿的‘黄粱一梦’味道如何?”
“甚好,甚好。”我放下衣袖,用手抓了抓头发,尴尬一笑,寻思着该如何从司命眼皮子底下给溜出去。
“你若是溜了的话,便不要再想入琼华了。”
司命话一出口,我立马老实了,目光端正,面带微笑望着他。
“还没回答本星君的问题呢,那酒好喝么?”
“味道是不错,就是后劲大了些。”不然我也不会一睡便是三日,对于凡间来说,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三年便这么睡过去了。
“这么说,你还不满意?”
司命挑眉,双手环胸,笑的有些可怕。
“满意!怎会不满意,司命星君亲酿的美酒,堪比琼浆玉露,不不不,是胜过琼浆玉露,蒂芜喜欢还来不及,呵呵”
“是么?”司命尾音扬起,笑意和缓了些,眸色却依然不减凌厉。
“那是当然,蒂芜又怎会欺你呢?”
我笑的一脸和煦,该嘴软时绝不嘴硬,毕竟是我理亏又挖了他一坛美酒。
“呵!蒂芜,你知道么,每次你心虚的时候说话的语气特别乖巧且狗腿。”
我知道我乖巧,其实你可以不用加后面那两个字的,默默垂下脑袋,暗自腹议,不去看司命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怎么?这算是默认了?”
司命忽然上前一步,弯下腰,凑近我眼前,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反正左右不过一顿处罚,今日估计是躲不过了。
“怎么不说话?”
“哼。”
我轻哼一声,扭头不再看他。
“偷喝了我的酒,却还要和我置气,蒂芜,你这是哪门子道理?”
“反正都要受罚,你快些处置便是了。”
“谁说要处罚你?”
司命一脸莫名的看着我,手指敲了敲我额头,我急忙护住脑袋,狐疑的盯着他:“那你为何那样一副诡异的表情?语气阴森森”
“唉!你”
司命作势又要敲我脑袋,不过此次貌似是被气的,他略有些气急败坏用手指指着我,良久无奈放下,朝我道:“过来些。”
我刚跑远,才不会如此愚笨的退回去挨打,“就这么说吧。”
“我不打你。”
我摇头,“万一你一时控制不住怎么办?”
“行,行,我是怕了你了,说又说不得,打又打不得,还是趁早将你送入琼华祸害其他人的好。”
“真的?”
“你就这么想离开?”司命眸色骤然转深,紧抿着唇,神情莫测。
“嗯”我略微思考了下,道:“也不是想离开,只是拂幽便是我来仙界的理由,既然他不在九重天,而有可能在琼华,我自当前去确认虚实。”
“那,万一,如果,我是说如果,离渊帝君不是拂幽,那你还会回来么?”
“应该会吧。”
我如实回答,不敢再看司命的神色,其实我知道,司命是真心将我当做朋友,仙界即使仙人众多,但能说的上话的又有几个?仙人多寂寥,才会羡慕凡间,喜爱下凡游玩历劫。
“如果,找不到的话,便回来吧。”
第二十一章 应延老君()
“当然会回来啦,毕竟我现在可是仙人,入了司命星君的天府宫,乃是天府宫的小仙,自然会回来的。”
我话风一转,极其轻松的神态,只是归来之日茫然无期,我无法承诺会何时回天府宫,也许很久,也许很快
“蒂芜,你”司命欲言又止,眸光闪烁。
“嗯?”我眯了眼,司命这副神态着实可疑,难道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告诉我?
“算了,你走吧。”
“诶?去哪?”我还在思索司命究竟瞒了我何事,便被他转的太快的思绪绕晕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已与应延老君说好,他会带你入琼华。”
“今日?”我恍恍惚惚觉得不太真实。
“嗯。”司命点头,目光有些沉重,我却看不透其中所包含的意味,挠了挠脑袋,这鸡窝一般的乱发,还有在床上滚的皱巴巴的衣裙,顿时崩溃,如此难看,教我如何出门?
“啊!!司命你这个笨蛋,你怎么不早点将我叫醒!怎么不早点与我说?”
我哀嚎了一声,捏着一小撮头发,焦躁的走来走去,不知该如何动作。
“蒂芜,不用怕。”
“我我我哪有怕?我只是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司命莫名带了点忧伤的眼眸,忽然停顿了身形,是我的错觉么?我觉得司命有些不开心。
好吧,其实我是有些怕的,明明之前一直期盼着入琼华,见离渊,然梦已成真,却胆怯了。然而我也不知道,究竟在恐惧些什么。
“蒂芜,过来。”
我依言,目光茫然走向司命,见他捏诀,身上衣服焕然一新,头发挽成髻束在脑后,服服帖帖的。
“几万岁的年纪了,怎的还这般毛躁?”
“其实,我修成人形不过一千一百年。”
略一思索,我慎重回答。
“所以?”
“不够沉稳是理所当然的。”
“行了,走吧。”司命拿我没辙,便拉着我的手腕走了出去。
其实我是想拒绝的,可司命那神情总让我想起凡间女儿出嫁之时爹爹脸上的不舍与烦闷,一时心软,遂也随他握着。
若是司命知晓我此刻内心的小九九,不知道又会掀起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兀自捂嘴窃笑,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走出熟悉的房间,不舍的回眸望了一眼,也不知何时能够再回来,我想,还是不要回来了吧。那样的话便说明离渊是拂幽,而我会一直呆在琼华,偶尔回来看看司命,却不会再停留了。
“劳烦老君久等,司命惭愧。”
入了大殿,司命便朝端坐喝茶的白胡子老头行礼,那老头身着宽大的白色道袍,发如银丝随意用头冠束着,胡子又长又多,甚至拖到了地上。眉目温和,面容慈祥,看着倒是个好相与的。
我跟在他身后,也朝那老君行了一礼,道:“小仙见过上神。”
轩辕帝君,应延老君,离渊帝君,青丘之国,九阴烛阴,这五脉是上古时期神魔大战之后四海八荒仅存的上古神邸,在仙界地位尊崇,不是我等近来飞升的小仙可以比拟的。
“不碍事,不碍事。”应延老君捋着直垂到地的花白胡子,脸上皱纹浅浅笑容和蔼,朝司命摆摆手,复又扭头问我:“你便是那株小桫椤树?”
“回老君,小仙蒂芜,真身桫椤。”
“呵呵,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小丫头,适才本君在外面都听到了你的声音。”应延老君笑呵呵调侃我,我捏着袖摆,附和着尴尬一笑,脸颊有些发热。
“桫椤树,不都是双生的么?还有一个呢?”
应延老君似是不知晓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骤然问我,我却一时答不上来。
莘茉,死了却也还活着,在我的身体里,活着。
“怎么了?”应延老君见我不答,复又问道。
“蒂芜!”司命拉了我一下,我回神,看向眸色疑虑的老君,那双平和淡漠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关切的光芒。
“回老君,桫椤双树如今只有蒂芜一株。”等今后莘茉醒来,便有两株,可是眼下,却只有我了。
“真是可惜了。”老君一声感叹:“桫椤树自上古一战之后凋零,几十万年了未曾出现,好不容易不周山孕育出了两株,却”
老君摇头叹息,遗憾不已。
于仙界来说,确实是件遗憾之事吧,可我却不这么觉得。
八万年的时光,才成长为我这个模样,灵力微弱又不思进取,若神树均如我这般,不要也罢。就算是热衷修炼,修为高深的莘茉,还不是被仙界之人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