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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只喝了半坛,岳向阳就开始有些晕,白不易拿走那酒,不让再喝了。
因为山门禁止放爆竹,白不易便选了这没声的烟花棒。
拿上烟花棒,岳向阳和白不易一路跑到山边,捡起两块石头,岳向阳打了半天也没一点火星。
“完了,没有火,这烟花棒是放不成了。”岳向阳有些不甘心的说着。这时,只见白不易手一蹭,烟花棒“呲”的就着了。
小小的烟花棒发出明亮耀眼的光,在冰冷的空气中像花朵般绽放。照亮了两个人热乎乎的脸庞。
“好漂亮,这是我第一次放烟花棒!”岳向阳拿着烟花棒舞了舞。
然后,点燃了第二根,第三根……岳向阳让白不易也一起,一手一支,举着这小小的火花。
这时,远处依稀传来阵阵炮鸣声,漆黑的天边也开出一朵朵小而亮的花。
这是远处的皇城在燃放烟花爆竹庆祝跨年了!
“不易,新年快乐。”
正看向远处天边的白不易,耳边忽然传来岳向阳的声音。回头看着那人,道:“嗯,新年快乐。”
白不易静静地看着岳向阳,岳向阳也静静地望着他。
仅剩的烟花棒慢慢燃烧殆尽,失去光亮。两人在黑暗中,默不作语。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岳向阳忽然来了一句,“我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不需要像这样昂着头看你啊。”
被打破氛围,白不易想了想,道:“可能是长了点。”
“对啊,你才十六七岁!还会长的!”岳向阳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不行!不许再给我长了!”
不知为什么,岳向阳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了妹妹的一句话:“身高决定攻受”。
“恩,不长。走吧,该回去了。”白不易道。
收拾完“案发现场”,两人回到了房间。
看到还没喝完的酒,岳向阳心情大好,想上前去拿,却被白不易制止了。
自己确实在白不易面前喝醉过两次,难道说自己喝醉之后酒品极差惹得人害怕了?岳向阳开始好奇:“不易兄,我前两次喝醉之后,是个什么表现啊?”
“……,没什么。”白不易不留痕迹的回避了岳向阳的目光。
“我是大哭大闹了,还是睡倒头就睡?”岳向阳继续道。
白不易的反应让岳向阳觉得很是有意思,逗逗白不易的心情竟盖过了问清自己醉酒模样的心情。
“别问了。”白不易拒绝着回答岳向阳的问题。
“我醉酒是个什么模样,我自己还不能知道了?”岳向阳故作惊讶。他却不知道,此时白不易的脑海里,满是岳向阳粘人、坦诚的醉态。
“那以后去和朋友们喝酒……”岳向阳继续道。
“我不在不行。”白不易几乎是命令的说着这句话。
“啊?为什么。”岳向阳一脸不解,“我是会丢你人还是会砸别人场子啊?”
白不易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别开头不做声。
“哈哈,好,我答应你,只在你面前喝酒,你不在,我绝对不喝醉!如有违反,我就……”
“嘭”的一声,岳向阳坐在了凳子上,不可思议的看着猛得击了自己一掌的白不易。
“别乱下咒。”白不易道。
岳向阳却心情大好的又从凳子上蹦起来,搂着白不易,“好,好,都听你的。那不易兄~看我这么乖的份儿上,今晚要不要赏脸陪我守岁啊?”
白不易印象中的守岁,大概就是晚上不睡觉一直熬夜,他并不能理解这样做的意义,直到今天。
和岳向阳坐在门槛上,听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讲着他自己觉得很好笑的笑话,虽然不觉得那些趣事和笑话有什么笑点,但是看着岳向阳一脸开朗的样子,白不易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了。
第15章 岁岁年年(三)·乖戾()
“开门。”北堂酆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门口的侍卫忙向教主行了个礼,开了门。
踏进房门,阴暗,潮湿,让人感到很是不适。北堂酆皱了皱眉,上前对着坐在一角的北堂望舒道:“打算在这呆一辈子?”
“走……”北堂望舒揉了揉额头,只觉得从门外漏进来的那光线有些刺眼。
“你总是故作清高,”北堂酆眉间一抹恨加重,“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对你来说重要吗?”北堂望舒嘲讽似的叱笑一声,“我想要的,早就被你亲手毁尽了,不是吗?”
“你喜欢北堂空涯?”北堂酆微眯起眼,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北堂望舒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摇了摇头,不作理会。却没发现,北堂酆的眼睛已经露出了极危险的神色,不待反应过来,颈肩便落上一击,直接昏倒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身在一处带有帘帐的床榻之上,身上的衣物也已更换一通。
起身走到铜镜前,北堂望舒看到了自己干干净净的脸,不免有些恍惚,似乎那几个月以来被囚禁在黑屋里、失魂落魄的人并不是他。
“二殿下,您起了?奴婢这就去通知教主。”一婢女行礼道,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北堂望舒忙叫住了那女婢,“先别说……”
待那婢女退出房门,北堂望舒恍如隔日。他只记得,那日夜里做了噩梦惊醒,一身冷汗。次日,便传来了北堂空涯偷修邪术、走火入魔,将叔父北堂远和宫内百千号人全部杀害后自爆而死的消息。
北堂空涯是什么人,他北堂望舒再清楚不过了。怎可能修炼邪术!
在收到噩耗后,北堂望舒呆呆的瘫坐在了地上,张着嘴说不不出一句话。
忽然想到从小就很是依赖自己的兄长的安危,北堂望舒红着眼,形色匆匆来到教主主殿,却被眼前的一幕怔住。
北堂酆正锁着一人的喉咙,道:“既然不肯效忠于我,那就去陪你那无能的主子吧。”
语毕,只闻“咔嚓”一响,那人的头便偏在了一边,眼珠爆出,口中淌出滚滚鲜血。
北堂望舒惊的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嘴,眼泪,终于不受抑制的流出。
“谁!”北堂酆听到动静,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北堂望舒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张脸,那张本应满是温柔和驯服的脸上,却透着极度的冰冷和凶残。那殷红的眸子里,北堂望舒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弱小,卑微。
“唉……”
铜镜前,北堂望舒只觉胸口闷痛,不得不叹气舒缓。
曾经的北堂酆,并不是这样,至少在北堂望舒心里不是。
从那天知道自己有个哥哥起,北堂望舒便知道,这哥哥在家中的地位是断不能和自己比的。
母亲对这继子的虐待,父亲对这孩子的漠视,无论哪一点,自己都无法改变。但唯一能做的,便是用自己的爱去呵护这位小哥哥的一片天地。
北堂望舒一直觉得北堂酆是位能够忍辱负重,不负所望的人。
他也知道,纵使在外北堂酆一直是一副面容冰冷、绝对顺从的模样,但却会在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到相思树下,枕在自己的腿上,一一述说这段时间的心情,听自己吹埙寻求安慰。
别人觉得北堂酆是无情干将,望舒却深谙,北堂酆是位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是只会对自己打开心扉,愿意将最柔软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的人。
“是我变了,还是你没看清。”
北堂酆的那句话又回响在脑海。
北堂望舒感到一阵眩晕,心脏像是撕裂般的疼。他至今也无法将当初那位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少年,和如今杀人如麻满腹算计的恶魔重合起来。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北堂酆的声音传来。
北堂望舒还没从记忆中拉回思绪,本能的看向北堂酆,脸上,赫然一副柔软无防备的模样。
北堂酆似乎很久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望舒了,竟停住望着那人。
反应过来的北堂望舒心下一惊,道:“你到底想干嘛。”
北堂酆此时面色毫无杀戮之气,甚至生出了些许柔和。靠近,道:“过年,我不能和自己唯一的亲人一起吗?”
“唯一的亲人?那你可知这是谁造成的?”北堂望舒愤而反驳。
“一直都是,从我母亲被杀害那天起,我就只有你了。”北堂酆静静的望着望舒。
“你……”北堂望舒忽觉无法反驳,自己的父母待他如何,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毕竟有着养育之恩,为了权势而痛下杀手,却是无法容忍。
“你只同情北堂空涯,可曾心疼过我分毫?”
北堂酆步步紧逼、压近,致使北堂望舒不得不后倾着身子靠在铜镜的台案上。
“如果不坐上这个位置,我会一直被压迫,被剥削,你也觉得无所谓?”北堂酆的气息几乎能撩动北堂望舒战栗的汗毛。
“这……”绝望的闭上眼,北堂望舒别开头。
“总有一方痛苦,才能换一方太平。这个理,饱腹诗书的你应该比我懂。”北堂酆道,“与其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日对着我狂吠,倒不如接受事实,心平气和过你的日子。”
“我做不到。”北堂望舒想试着推开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撤销掉这份压迫感,不让自己再被牵着鼻子走,却怎么也推不开。
“你是当真无法再认我做亲,好好做这二殿下了?”北堂酆的声音多了一丝危险,一丝戏谑。
“你想干什么?”北堂望舒忽觉一阵恐慌,试图甩开突然被北堂酆钳制住的手。
“干什么?既然你不肯以兄弟之名在我身边,那就做我的……”北堂酆慢慢靠近,看着眼前的人圆瞪着眼一副惊怒的表情,轻叹一声退开身去,道:“望舒,唯独对你,我不想强来。”
“那你可愿答应我,禁修邪术,不再犯那中原?”北堂望舒借问道。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政治上的事情,你不能干预。”北堂酆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何!”北堂望舒不肯放弃。
“妇人之仁,难成大器。”北堂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同我一起进餐吧,继位以来,我一直是一个人。”
深知北堂望舒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北堂酆开始像原来那样,用起苦肉计。
“你那妻呢?”北堂望舒反问道。
冒顿静文,北堂酆的妻子。她是北堂远在世时,为了巩固权势,联姻赐婚给北堂酆的。这女人的家族,冒顿家族,是西冥教的诸多分支之中,最大的一支。
“她也配同我进餐?”北堂酆冷笑一声,“那女人与我徒有名分,现在被我控制着,哪怕想回去告状,都没有分毫机会。”
“她是女子,你也舍得这般残忍?!”北堂望舒难抑愤怒。
“你愿意我对她好?”北堂酆眯了眯眼。
“你这是何话,夫妻二人不应举案齐眉互相扶持吗?我如何会不愿意?”北堂望舒越来越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那好。”北堂酆冷冷的道,“今天晚上,我便让她侍寝。”
“你!你如何要将这种事情说于我听?”北堂望舒脸上浮现一片尴尬羞恼的神色。
“……,算我失言,”北堂酆眼中极度的失望一闪而过,“晚上,你若同来,我便也叫上她,一家人一起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