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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不知是从何出现,既不像是山上寺庙的道士,又不像是参拜的游客,直直地就走了过来,手中,正执着这枚玉佩。
“玉石有灵性,当赠与它的有缘人。”老者说如是。
两夫妻面面相觑,想着这人会不会是推销卖东西的,便真的拿起玉佩看了看,觉得成色确实不错,便决定要买下。
这时,那老人却拒绝道:“不是你们,是他。”说罢,看向了女人的肚子。
最终,夫妻二人惊讶地接过玉石,目送着老者离开。回到家后,女人去医院做了检查,还真是有了喜!
夫妻二人觉得自己定是遇到了神仙,在生下岳向阳后,便交代儿子,这玉佩,定要好生保管,随身携带!
岳向阳确实做到了玉不离身,只是自从穿越过来,就在也没见着这玉佩了。
正把玩着这久别重逢的玉石,岳向阳的头忽的一阵剧痛,眼睛一黑。
努力寻找着平衡,岳向阳试着站起,张大眼睛试图去捕捉一丝一毫的光明。
这时,眼前忽的明亮起来。
奇怪!自己的视野怎么这么矮!
眼前,一位穿着黑紫袍镶金袖的男子,笑着接住了步伐不稳、跌跌撞撞的跑着扑进怀里的自己。
岳向阳听到,那男人旁边的女人笑着说,“治,你看,我们空涯,尚不满一岁,便能行走了!”
这!这是那个人的记忆!岳向阳惊出一身冷汗。
之前感知到的那人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零零碎碎的,但是这次怎的就这般清晰!
而且逃也逃不掉似的。岳向阳想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得看着眼前一幕幕画面的交替,强行接受着这位唤作北堂空涯的人的记忆的洗礼。
这个比武台,我记得的!岳向阳脑海中原先零散的记忆碎片,终于被慢慢拼凑起来。
这时,源源不断的,有各种人扑过来攻击。北堂空涯则是单手负在背后,只一只手应对。
他身轻如燕,灵敏迅速,下手力道又是恰到好处,将每个来袭的人都打到无法动弹,却又未伤其要害。
“这孩子是个奇才!”远处高台上,北堂治难抑自豪的高呼,众人也围唤着,一口一句“教主万福”。
北堂空涯,西冥教教主北堂治的儿子,生来口含一枚玉佩,一直带于身上,天赋极高,能力,更是甩同龄人几条街,甚是得到其父亲的认可。可是却在一事上,北堂空涯却和父亲闹得不和。
“你们既然知道修炼邪术会早毙,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不修此法,我们怎能赢得中原!”北堂治吼着的,是自己素来欣赏的儿子。
“中原非攻不可吗?”
“他们山河壮美,他们人杰地灵,我们呢!”
“父亲,我认为我们应当着手发展自己的土地,这是需要人力和时间的。放弃邪术,我们就不会再损失那么多同胞。”
“守着这片贫瘠之地,故步自封?”
怎么就是故步自封了!岳向阳想要争辩,却忽的愣住。不光是身体,就连自己的思维,似乎也开始被北堂空涯同化。
“望舒!”
北堂空涯手执一根玉箫,唤着远处坐着的一个男孩,那男子回孩,甜甜的笑了起来,腰间,别着一枚埙。
两个十来岁的男孩,箫埙和唱,惺惺相惜,如此数年。
这之后,北堂空涯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父亲北堂治,在一次东征中原的战争中,走火入魔暴毙身亡,北堂空涯在接到噩耗的同时,也接过了教主的位置。
从此,西冥被下旨禁用邪术,着手发展本土的生产力。北堂空涯知道,自己的举措虽受到了人民的美誉拥戴,但教内反对的声音亦不容小视。
“空涯,我哥新予了我一谱,说是可以清心宁神。”北堂望舒前来,“以后,我天天吹与你听,怎样?”
“好啊。”北堂空涯轻笑一声,静静欣赏着望舒吹出的这曲子。
北堂空涯,十六岁即位,三年来,西疆得到了大力的发展。其手下,有几名忠实得力的干将,其中之一,便是冒顿碧玺。
朝边内乱,主殿不得无人,北堂空涯便差手下干将前去平定。入夜,暗潮汹涌,北堂空涯内心总觉惴惴不安。起身想查看,却发现自己五感变得极迟钝,气力也无法调动。
寝殿门突然被撞开,从外围,杀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便是自己的叔父,北堂远。其身后,跟着他那大儿子,北堂望舒的兄长,北堂酆。
“你做什么!”北堂空涯自感大事不妙,身上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看来是我的好儿子吹的曲子起了效果了。”北堂远一脸恶笑。
“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你卑鄙!”北堂空涯一步步后退,来者一步步紧逼。
“卑鄙?是我卑鄙还是你昏庸!”北堂远嗤笑,“我那兄长愚昧,舍不得将你拉下位来,就是死之前也不肯松口传位于我,唉,既然他虎毒不食子,那,我来帮他食!”
“是你将父亲给……!”北堂空涯的声音开始颤抖,胸腔一阵翻涌,喉咙竟冒出一股腥味。
“我的侄,能这么早就去见你那父亲,你当感激我才是。”北堂远哈哈大笑起来。
“对外,就说那禁用邪术的北堂空涯,实际上自己偷偷修炼邪术,才达到了今日的成就。但今夜……却心智具乱,走火入魔,不仅将宫内的人全部杀死,还自爆身亡!”
“是……”北堂酆回应着,眼里却满是轻佻与杀意,“不过既是杀死了一宫的人,那,便不怕再多死一个吧。”北堂酆冷笑,手起刀落,直接拿下了北堂远的项上人头。
岳向阳头皮一阵发麻,却全然顾不上同情别人,因为现下,“自己”这边的情况也一点都不乐观。
感觉得到这具身体的灵力在一点点溃散,内心在一点一点绝望,岳向阳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看着这北堂空涯,被北堂酆的人压至绝命谷。谷下,是黑滚滚的瘴气,深不见底。
北堂酆一步步靠近,讥讽地笑道,“北堂空涯啊北堂空涯,这下,终是能把属于我的东西全数还给我了吧?”
“从来就没有什么,应当属于你!”北堂空涯一口血吐在北堂酆的脸上。
北堂酆的笑容逐渐消失,面容开始变得狰狞,抬掌运气,狠狠拍上北堂空涯的胸口。
身体猛的受到一击,北堂空涯口中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爆炸开来,身体失去平衡向后飞倒,坠下了悬崖。他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北堂酆阴冷狠毒的笑脸。
不……不要!这份失重感,以及面对重重瘴气的恐惧让岳向阳几欲崩溃。忽然,北堂空涯的情绪,悲愤、憎恶、不舍、留念,在内心不断翻涌。
一行泪,划过面颊。这,又是谁的眼泪……
正是在这崖边,冒顿碧玺问过自己,“立世何如?”
当留赤心,义忠肠……
第11章 朱门岛(三)·还魂()
待岳向阳再次醒来,便是躺在磨河的河边。
原来是这北堂空涯命大,没死成。但身体的寒冷和意识的模糊告诉岳向阳,北堂空涯,已是濒死状态。
我不能死……心口,强烈的求生欲涌现。这时,北堂空涯脑海中浮现一禁术——替魂术。
所谓替魂术,即是招来魂魄暂用这具身体,保身体不死,而自己的灵魂则会陷入沉睡,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便反噬暂居的灵魂作为苏醒的养分,最终夺回身体。
北堂空涯一生光明磊落,却在此时酿了错,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北堂空涯启动了阵法。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招来的魂魄,竟是千百年后的人。
到这里,岳向阳后脊一凉。感情我是回不去了,这下好,不是我被吞噬,就是北堂空涯消亡!
一阵失重感袭来,身体开始撕裂般的痛,而这份剥魂之痛,来自北堂空涯。
之后便是一片沉寂,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宛如一潭死水。岳向阳此时感知到的,是北堂空涯沉睡的灵魂的记忆。
忽而,受到什么刺激似的,北堂空涯的灵魂开始复苏,颤抖,蠢蠢欲动。
这时,一阵青亮的灵气涌现,刺入身体,一团黑色的凝魂开始变得涣散。
像这样的复苏和被穿击反复了五次,灵魂终被击得溃不成军,将散未散。
五次,这正是之前自己心绞痛被白不易渡气的次数。
但这时,这即将溃散的魂魄突然和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似的,扑倒性地开始反噬。
那枚玉佩!所谓与自己有缘的那枚玉佩,正是那北堂空涯生而口含、贴身佩戴的那枚!
一具身体中,两团魂魄在做着激烈的挣扎,一个企图吞噬,另一个则不断地想剥离逃跑。岳向阳游离身外,两股记忆交织在脑海之中,都无比真实,无比深刻。
我……是谁?
是北堂空涯?还是岳向阳?
不……不要……
岳向阳脑海一片混乱,头痛得仿佛就要炸裂,黑暗,似乎无穷无尽。
身体,就像是折翼青鸟,从空中直直落下,坠入那无穷无尽的深渊。
就在岳向阳疲惫得就要闭上眼时,一道青光刺过,将北堂空涯即将破碎的灵魂彻底击散,黑暗破碎,噩梦为尽。
身体变得踏实起来,意识也慢慢回复,岳向阳只觉得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游走。这份熟悉的感觉!
猛地睁开眼,岳向阳大喘着气,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一行行泪水哗哗地往下流,不受控制。背后,是在为自己渡着灵气的白不易。
“岳明!”白不易感到岳向阳醒来,上前扶住那人的肩膀。
这里,是朱门岛的医馆,岳向阳昏迷已经三天,完美的错了赵子年的加冠礼,一直陪着岳向阳的白不易也一样。
岳向阳感觉被人扶着,忽的失去了气力,栽倒在白不易的怀里,疲惫的闭上了眼,任由他抱着。
“岳明?岳明!”白不易见怀里人又闭上了眼,心慌失神,连连唤着那人的名字。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聒噪了……”岳向阳的声音轻轻传来,他睁开眼,看着白不易,轻笑一声,“被抱着,的确能消除恐惧,很彻底的那种。我承认,是真的。”
这是岳向阳第一次遇到妖邪之物后,白不易问过的话。
听着岳向阳发言,白不易圈紧了怀抱,他不知道人在恐惧脆弱时会需要什么,只能像这样,紧紧抱着对方,来传达自己的安慰。
这房内,除了坐在床上相拥的两人,一旁还站着赵麟和白斩风。他二人是在加冠礼上请退过来,陪看岳向阳和白不易的。
此情此景,赵麟难免有些动容,他印象中的白不易,总是不问他事,不通晓人情的样子,但这几日,他却见识到了白不易为了岳向阳而焦虑、紧张、担忧的样子。
但在白斩风看来,这景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除了不能直视,白斩风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他不知道岳向阳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昏厥这么久,只觉得是这千金之躯的人又拖累了师弟。
赵麟拍了拍白斩风,示意他出门,给此二人留点空间。白斩风早就想出去了,便先一步甩袖出门。房间只剩下了白岳二人。
岳向阳全然不知刚刚还有人在,待神智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