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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知恩,此番回去,必会替我认真盘算婚姻之事,届时少不得时时想着我,日日挂着我。”他微笑道,“我不止要让她习惯了想着我,还要时时提醒她想着我,等她看遍了全城,想尽了办法,我再”
“再什么?”韩公素身体前倾,急急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田储挑了挑眉,“别人家谈情说爱,舅舅你还是不要多问了。”
韩公素被这一句话噎得半死,偏生还不能反驳,他沉默了一会,很快放声大笑,道:“你啊你,追个小姑娘还这么多心眼,成!我帮你备了聘礼,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田储正色道:“不是心眼,我只求以真心换真心。”又道,“只盼能托舅舅吉言了。”
语毕,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嘴上虽然振振有词,可真做起来,他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他喜欢她,可她真的会喜欢他吗?
这些到底都只是小道,如果用尽一万种手段,她还是不开窍,他就只能先想办法抢了再说,把人变作了自己的,再慢慢教导了。
且不说田储这边心情复杂,另一厢,周秦跟着周延之一同回了护国公府,两人先去见过赵老夫人,送上了花圃中挑的鲜花。
周延之得意道:“是我亲自选的。”
赵老夫人点一点头,道:“我说怎么不如宪姑往常选的好看。”
周延之的笑容还没褪下,就僵在了脸上,愁眉苦脸地望着周秦道:“妹妹不安慰我两句吗?”
周秦顿时笑得肚子都疼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堂中聊了一会,就见孟嬷嬷走了进来,向着周秦道:“姑娘,承恩公府送过来许多花木,园子里头问您要种在什么地方。”她顿了顿,又问,“还有一些小玩意,另有两名花匠。”
说着递上了两张身契。
周秦白日间已经得田储知会过,会送广南多年栽种桂花的门园过来,便转过头,示意芳草上前接了过来。海棠则是忙跟着出去,安排那些运送花木的人去后园中将花木种下。
一旁的赵老夫人见了,心中不禁暗暗纳罕。
等到晚间,她特意把周秦留下了,问道:“田储给你送花匠,要不要给他会什么礼?”
周秦摇了摇头,道:“田大哥说了,他送东西向来如此,让我们别太过放在心上了。”
她心中蠢蠢欲动,想要把田储之事化作匿名来问祖母,毕竟赵老夫人人老成精,必然更有办法,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答应过田储,决计不对外透露,只得又住了口。
周秦这幅犹犹豫豫的样子,自然更让赵老夫人怀疑了,可她却也不好多问,只怕孙女本身没那个想法,田储也没有明说,自己这一点,反倒是帮了那崽子的忙,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担忧,道:“时辰不早了,你今日一天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周秦回了房间,只见堂中书案上摆放着许多玩意物什,均是白日间自己见过的,正要问话,旁边侍立的海棠已经道:“姑娘,田都尉着人送了这些过来,说让您摆着玩。”
周秦走上前去,只见桌上摆了四五样东西,每样上头写了条子,备注“水上浮”、“种生”、“谷板”等等,件件心思巧妙,以自然而化,看起来十分惹人喜欢。
她心中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随手拿起一只黄蜡做的鸳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而跟在一旁的芳草已经拿起桌上一个小小的玉瓶,开了盖子凑近嗅了一下,她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道:“姑娘,承恩公府把药膏送过来了。”又道,“这回姑娘可不能让给别人了!都尉已经特意交代过,好东西要自己留着!”
海棠见周秦不说话,低声问道:“姑娘想些什么?可是担心佳城郡主的事情?”
周秦点了点头,道:“虽然说是要帮忙,可这忙要怎么帮,我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承恩公怎么会放弃佳城郡主那样丰厚的嫁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对比()
周秦都想不出办法,两个丫头自然更是毫无头绪,芳草还出了个馊主意,道:“那咱们就给都尉选找找更显赫的人家?”
话里话外,仿佛把田储当做了姑娘家,像在给他挑“丈夫”一般。
周秦哭笑不得,没等她开口,海棠已经道:“你这是在寻开心吗?佳城郡主在身份上只比公主略低,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又有数不清的食邑,根本不是寻常富贵人家比得上的。”
芳草撇了撇嘴,待要说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住了嘴。
等周秦睡下了,她才敢偷偷去跟海棠争论,“其实真要跟佳城郡主比,也不是找不出好的,咱们姑娘虽然没有食邑,可陪嫁一点也不少,况且燕懿王只是一个藩王,手中一点权力都没有,哪里及得上咱们国公爷!”
许多年前赵老夫人就开始给周秦攒嫁妆,她早已发过明话,自己的陪嫁与刘氏的陪嫁,全部都给孙女,除此之外,还有护国公府的商铺、山地等等。芳草曾经无意间听过赵老夫人与周严说话,大致意思是,北地有一条商贩路线是要留给孙女做陪嫁的,让儿子提早做好准备,不要塞些乱七八糟的人情进去。
跟北地的商路比起来,赵珠不能传给子孙的食邑根本就不值一提。也许对于提前人来说,会担心因自身能力不足而守不住商路,觉得那是个烫手上虞,可若是接手的乃是田储,那便是一个金灿灿的聚宝盆了。
海棠几乎要敲开芳草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十分恼火地道:“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哪有帮人忙把自己给填进去的!这种长短有什么好争的!”
芳草嘟着嘴辩驳道:“这有什么?都尉难道不好吗?无论品行、出身、才干,你挑得出一点毛病?依我看,咱们姑娘迟早也要说亲,与其出去找那些不知情况的,还不如说给都尉!这样两家都得了便宜,他也不用娶郡主了。”她越说越觉得这个想法好。
又道,“你看这些日子人家送过来的东西,我就不相信他对咱们姑娘一点好感都没有便是少爷都想不到那般贴心,我前几日还特意出门打听了,这个时节,别说市面上,就是宫中也寻不到新鲜的木樨花,也不晓得都尉废了多少力气从什么地方给挖出来的,便是这一桩,你也避不开去。还有那祛疤的膏药,咱们自己家都是天天上战场的,你可从哪里见到有这样效力的灵药?这种东西,别人都是收起来,不是极亲近的人,谁肯送?偏生都尉一松就是两瓶”
她说得兴起,海棠的脸却是愈发地阴沉起来,到了后来,甚至阴测测地道:“你不妨把这话同姑娘说去”
芳草打了个寒颤,道:“这话哪是我们这种小丫头该说的”
海棠恨声道:“你也晓得不是我们该说的?姑娘的婚事,哪里轮得到我们开口?!别说开口,连想都不能多想,自有老夫人、国公爷打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姑娘平日待咱们好,你就无法无天起来了!”
芳草心中一惊,忙讨饶道:“好姐姐,我就同你说说而已,你可见过我出去乱嚼舌根?!”又拉着对方的手撒娇。
海棠被她这行事给闹得生不出气来,只得恶狠狠地道:“不许再有那些混不吝的胡思乱想!”
芳草连忙应是。
可转过头,海棠自己也忍不住游思妄想起来。
确实数来数去,满京城也只有姑娘的陪嫁最为丰厚。不过府里从来都很低调,将来若是姑娘出嫁了,表面上不会太过火,私底下却不晓得会是多可怕的一笔财富。
只希望将来的姑爷是个不为金银惑眼的。
这样一想,田都尉确实是一个极为难得的对象。听说他母族是修义坊的韩家,当年的陪嫁多得都惊动了天家,外头传言承恩公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除却身家,田都尉的出身自然是数一数二的。
即便不说这些,单论才干,谁能像他一样不足二十就能安置流民、协定战事呢。
海棠想着想着,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抬头一看,天边已经鱼肚白了,连忙翻身睡去。
次日一早,周秦起来打点完毕,立刻就坐在了书桌面前。她随意抽了一支笔,把京城里有名有姓的姑娘名字都写了下来,又在下头列了其人的家族势力、人品相貌,足足花了大半天功夫,才写好了三大张纸。
她琢磨了许久,在那些姓名下头又是画圈,又是画叉,有些先画了个圈,立刻又把圈给划掉了。
海棠在一旁伺候笔墨,过了许久才看出个眉目,她见周秦举棋不定的样子,便道:“姑娘,不过先把背景给挑出来,长相什么的暂且别论吧。”
周秦觉得自己算得上半当家理事了这几年,从没有今日这样头疼,不禁道:“往日我总觉得京城许多好姑娘家,人人性情也好、人品也好,如今真要拉出来配田大哥,虽然觉得她们依旧好,却又好似不够好”
她叹一口气,正要把笔放下,再好好研究一回,却听外头一个小丫头进来道:“姑娘,少爷过来了。”
话才落音,周延之就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周秦忙让海棠把桌子收拾了,又吩咐小丫头上茶,走到堂中的桌边,随意挑了个位子坐下,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周延之看了妹妹一眼,好容易才把心中的怒火压下,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外头的事情,我过来坐一会就好。”
语毕,又照例嘘寒问暖起来。
周秦虽然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可既然周延之不肯说,她也不方便多问,便笑着一一答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周延之脸色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无意间瞥见床边书桌上摆放的几件小玩意,不由得站起身来,过去细细打量了,好奇地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田大哥送的。”周秦坦然道,“昨儿哥哥去挑鲜花了,我跟他在屋里等你,正巧看了看屋里头的东西。”
周延之点了点头,嘴上赞道:“怪有意思的。”
心中却已经转到了方才何亚卿过来说的话。
如今平静下来,他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可还是觉得何亚卿实在可恶。
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居然敢暗地里觊觎自家妹妹!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条件()
过了芒种,很快就要夏至了,自宁宗大行,京城接连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下雨,天气一日燥热过一日。
何亚卿失魂落魄地踏出护国公府的侧门,夏日炎炎,他却仿若没有感觉一般,任由自己在阳光下受着暴晒。
一旁的小厮已经等了半日,此时正牵着马,满头是汗地站在路边。
“少爷,您看,不然咱们先回吧?”小厮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何亚卿这才清醒过来,他走到马儿旁,扶着马鞍,足足起了两次才翻了上去。
回到府内,他直接去了后院,对着母亲把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
刘氏听了儿子的话,气了个倒仰,指着何亚卿的额头骂道:“你是蠢的吗?这样贸然上门,本就不是非你不可,还要去招人警惕!”
何亚卿本就极是失落,被母亲一骂,更觉得今日是自己鬼迷了心窍,他喃喃地道:“我原也没想着这回就让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