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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阁?”蝉衣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风格迥异的小石屋,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仍是没办法把它和“云中阁”这个文雅的名字联系起来。
“习惯就好。”风长渊十分理解地安慰了一句。
“所以你不让小五过来,就是怕他被这个地方吓到吗?”蝉衣收敛了一下惊讶的情绪,仰头小声问道。
“不,我”
“风老二,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胆小如鼠了?”
风长渊正要解释,一个苍哑的声音突然从石屋里面传了出来。
蝉衣循声望去,只见门楣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黄黑条纹相间的圆球,正费力地从层层蛛网中爬出来。在圆球的周围,几条毛茸茸的细长爪子正在努力地撕扯着灰扑扑的蛛网。
“社公前辈,晚辈又来叨扰了。”风长渊双手抱拳,颔首对那“圆球”道。
被称为社公的“圆球”慢吞吞地蛛网里爬了出来,原来既是一只足足有成人脑袋大小的蜘蛛。它头部乌黑,只在腹背上长着两三圈明黄色的纹路,浑身长瞒厚厚的硬壳。爬行之中,渐渐的爪子,在粗粝的石门上发出一阵阵令人发寒的声响。
蝉衣默默地重新站到了风长渊身后,这段时间,她跟着身边几人,已经增长了不少见识,但此时还是被这只会说人话的巨型蜘蛛吓了一跳。
“进来吧,你要的东西正好寻到了。”社公一边招呼着,一边将一只爪子插进了石门上的一个小孔里,轻轻转动了一下。
“哐当——”一声巨响,重约千斤的石门消失在了两人面前。
社公早有准备,此时已经毫发无损地爬在了一旁的石墙上。
“在外面等我一下。”风长渊不想吓到蝉衣,嘱咐了一声,独自一人跟着社公进了石屋。
石屋里光线很暗,蝉衣又站得远,并不能看清屋内的陈设,但却隐约能听到各种鸟类的叫声从里面传出来。那叫声很是凄厉,让她不禁好奇地走近了两步,想要搞清其中原委。
然而,蝉衣刚走近两步,就恰好踩中了风长渊刚刚用来敲门的枯树枝。那树枝发出一声脆响,立即的鸟叫声瞬间急促起来,不知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如何?
第85章()
风长渊和社公大概有事在忙,蝉衣等了一下,也没见他们出来查看情况,便又打着胆子走近了几步。此时她已经全然忘了,这可是一只会讲话的蜘蛛的老巢,而不是一间寻常住所。
等到风长渊和社公察听到异响,从密室中冲出来时,石屋内早已成了菜市场,变得嘈杂无比。
蝉衣正在用一把随手捡起来的铁器,拼命地敲打着一架成人来高的鸟笼。那笼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造成的,任凭她使用全力,居然连点火星都没有,更不见半分损伤。
而鸟笼之中,几十只五颜六色的翠鸟正在上下翻飞着,显然被蝉衣的敲击声吓得不轻。鸟笼底部,十几只伤痕累累的小鸟正在无力地喘息着,它们身上漂亮的羽毛已经被拔得七零八落,狼狈得让人不忍直视。而它们裸露在外的粉红色身体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点,显得无比可怜。此时它们也被敲击声吓得浑身颤抖,但都已经无力挪动半分,只得徒劳地扇动着光秃秃的翅膀,无力地低鸣着。
“放肆,你在干什么?”社公一见此状,勃然大怒,立即从腹部发出一道粗壮的蛛丝,袭向了蝉衣。
“蝉衣!!”风长渊毕竟没有八条腿,比不上社公的速度,等他出来时,蝉衣已经被雪白的蛛丝裹成了人茧,动弹不得地躺在了地上。大概是看在风长渊的面子上,社公并没有下死手,还让她的脑袋露在了外面,可以自由呼吸。
风长渊站在蝉衣和社公之间,先附身将蝉衣扶起来,让她靠墙站好,然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接着转身看着社公,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前辈,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也是在下带她来此处的,她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您告知在下,一切后果,由晚辈来承担。”
社公已经被蝉衣刚才的举动气得不轻,此时哪想说话?
风长渊只得回头小声问蝉衣是什么情况。
“”蝉衣扭头看着鸟笼里,那些被拔光了羽毛气息奄奄的小鸟,半天都没有说话。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风长渊说小五不适合来这儿来。亏她之前在外面,看到那些捕鱼的翠鸟时,还觉得此处的屋主一定是个好人,还专门在这荒野之地,养鱼喂鸟,此时想来,那些鱼不过是他用来捕捉那些翠鸟的饵食罢了。
风长渊顺着蝉衣的视线看去,顿时有些头痛,他之前不然对方进门,就是怕她发现这个会受不了。医者慈心,蝉衣又是在山林中长大,和同为鸟类的小五关系要好,现在见到他这么多同类在此受苦,心里难免会悲愤难平,他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蝉衣从小就没见过点翠类的首饰,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原委,一时也没办法理解社公的做法。
但眼前这位社公前辈是一位手工艺人,专门为人制造各种发簪、耳坠等装饰物。而这其中就有一门点翠手艺,所需的材料正是这些翠鸟的鲜艳羽毛,且还必须得从活鸟身上取,才能保证它的色泽一直光彩下去。虽然手法残忍,过程痛苦,但这毕竟是别人吃饭的营生,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且就算他现在能出钱将这些小鸟买走放生,但在他们离开之后,社公前辈还不是得继续捕捉其它翠鸟,说不定,捉回来的小鸟,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刚刚被他们放生的。
“多少钱?这些翠鸟我买下了。”果然,蝉衣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解决之法。
“哼,那好,珍珠十斗!!”社公大约是看在风长渊的面子上,爽快地开了口。
“好!!”蝉衣连讨价还价的心情也没有,直接就应了下来:“你放开我,我现在就给你。”她估计也是被气晕了,都不想想自己昨天穿着居家服就被重黎带走了,身上估计连钱包都没有,哪能拿得出十斗珍珠。
社公三下两除二地就解开了蝉衣身上的蛛网,伸出一只爪子,做出了准备收钱的动作。
蝉衣显然没有像风长渊想的那样被气晕,刚一得自由,马上就说出了自身情况:“我没有珍珠,我是被人掳到这附近的,身上现在连个钱包都没有。”
“小姑娘,你是在跟老夫开玩笑吗?”社公闻言,马上收手,做出了攻击之势。
“前辈”风长渊脸色一变,正要上前止住,却被身后的蝉衣拉住了。
“我只是说我没有珍珠和钱包,又不是说没有可以替代之物,前辈急什么?”蝉衣缓缓走上前来,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里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附身摆在了社公面前:“不知这个,可否代替十斗珍珠?”
珍珠毕竟是常见之物,哪里比得上夜明珠的珍贵,况且眼前这颗夜明珠足足有四五岁小孩拳头大小,更是罕见,社公自然不会拒绝,马上就夺过了夜明珠,并随意地抛了一串钥匙给蝉衣,嘴上却还大言不惭地道:“算了算了,老夫不想和你一黄毛丫头计较,就卖给你吧。这是那笼子的钥匙,你自己看着办吧。”话音未落,他就已经飞快地迈着八条爪子离开了。
蝉衣接住钥匙,赶紧去打开了鸟笼外面的小锁,那小锁足足有十几把,而且锁芯也不一样,大概就是防止有人偷偷放走了这些翠鸟而故意设置的。
小锁全部打开,笼门开启,没有受伤的翠鸟马上冲出笼子,一哄而散。在微弱的阳光下,飞向了不远处的树林,瞬间就没了踪影。
等到能飞的全部飞走,蝉衣才矮着身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近了鸟笼里,然后脱下外套,铺在地上,将那些受伤较重的小鸟慢慢地捧到了外套上,团了团,抱在怀里,走出了鸟笼。她以前在小南山就特别容易吸引这些小家伙,也不知是何原因,本来一般鸟类都应该是胆小且对陌生人避而远之的,在她面前,却像是喜欢撒欢的孩子,找着机会就往她怀里窜,大声呵斥都不走。
蝉衣抱着十几只惨不忍睹的小翠鸟走到外面,低头一看,只见刚刚还惊慌不已的小家伙们都仰着头,张大嘴巴,像是向父母讨食的雏鸟一样,对着自己柔软地叫唤着。
第86章()
“我们快些回去吧,它们看起来都很饿了。”蝉衣侧首对风长渊道。
风长渊收回逗弄小翠鸟的手,笑容可掬:“回去可以,只是还烦请蝉衣姑娘先解释一下,为何将给我的劳酬转而赠给了别人,是对我的任务完成得不满意吗?”
蝉衣面色一红,马上低下来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没没有不满意,只是借用一下,回去后,我会送你一颗更大的!!”她被重黎带走之时,才刚刚起床,哪来得急准备什么,总不能用重黎编的几只蚱蜢来换翠鸟吧。所以在一番思索之后,她立即想到了风长渊昨天摆在破庙里,给自己照明的那颗夜明珠——那本来是她让对方帮自己找师父所付的定金。因为昨天只有她一人睡在破庙里,所以早晨起来,她就顺手将那夜明珠收了起来,原本打算过会儿还给对方的,后面却一不小心给忘了,现在被人当面讨债,她自然羞愧难当。
“哦,这样么?”风长渊语气疑惑,似是还有些不信。
“对不起!!”蝉衣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风长渊低头看着蝉衣红彤彤的耳朵,笑容深了几分,不由生出了捉弄之心:“那如果我说我更喜欢你送给社公前辈的那颗,该怎么办?”
“那那我改天过来找社公前辈换一换吧。”蝉很有自知之明,她总不能现在去屋内将刚刚送去的夜明珠再抢回来吧,以她现在的能力,进去只能给那会说话的蜘蛛当食物,还是别冒险得好。
“那行吧。”风长渊勉勉强强地应了下来,然后在蝉衣抬头前,施施然地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风长渊忽然大发慈悲地告诉蝉衣,他想了想,决定不要蝉衣送去的那颗夜明珠了,再换一颗给他就好。
蝉衣欣喜不已,她本来就有点怕那只说人话的蜘蛛,如果不用再去那种地方,自然是最好的了,马上提议道:“那我再补送你一条手串吧?就当是我不经你同意,擅自将本属于你的东西送人的歉意。”
“什么手串?”风长渊语气淡淡,不辨厌喜。
“你想要什么手串?之前阿遂和我一起送了一条苦楝子手串给小桑,正好还有多的苦楝子,要不给你也做一条?这苦楝子还是可以治疗冻伤的一味良药,特别适用!!”二人站在风长渊招来的腾云之上,一前一后,站在后面的蝉衣并没有看到风长渊突然阴沉下去的脸色,不然她绝对不敢在兴致勃勃地推荐苦楝子手串的好处了。
夜幕悄悄降临,寒风潇潇的小树林里,两道黑色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了石屋外面,他们分工明确,一人守在石屋门口,一人则蹲在了湖泊边,席地而坐,小声地念着什么。
不多时,一阵白雾从湖面腾空而起,只见刚刚还面积可观的湖泊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干涸的湖底,无数的白点跳跃不止,随着那人的长袖一挥,那些白点也消失在了原地。
翌日清晨。
一声暴喝从干涸的湖泊边响起。
“杀千刀的,谁偷了老夫的鱼???”
回到忘忧坞,蝉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