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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瞥她一眼,见她拿了那帕子出来,接在手里,见针脚细密,绣工精细,不由抬眼多看了几眼郑云意。
见她眉眼微垂,态度恭敬。
她眼光一转,说:“你有心了。坐吧!近日都做些什么呢?”
郑云意乖巧回答:“也没做什么,只是做些针线活,看看书罢了。”
金氏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吴妈妈:“把前儿庄子里送来的瓜拿一篮子来,带回去尝个鲜,年轻小女孩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瞧瞧,这气色多好!”
金氏看着郑云意。
今日是她生辰,自己早起就忙着接待周家的人,虽知自己今日生辰,却没来得及顾上。
现在这郑云意却记着这件事。
她眼里多了一丝温情,看着郑云意,忽然就闪过了一个念头。
270玉鸳鸯()
郑云意回来,想了想往梨落苑过去。
见院子门半开着,里头有说笑声隐隐传出来,一个丫鬟端了一个盘子,站在院中。小郑氏正掀了帘子出来,一身酱红的衣裳,她满脸喜色,似乎隔着院门也能感受得到。
郑云意别开了眼,轻轻拍了拍衣襟上莫须有的灰,昂着头走了。
身后桃子回望了一眼欢声笑语的庭院,跟在小姐身后,小步跑着,两人很快消失不见。
窗下,苏暖正坐着,面前支着一块菱花镜,外表古朴,背面镶了许多榴石。
锃亮的铜镜里头一个少女正托腮凝神。
满头黑发梳了两个髻,上头插了一些珠花,是新制的,粉色的纱上穿了白色的珠子,很是悦目。
身上亦是银红的纱衣,如此一身,显得镜中人粉嫩无比,端的是一个青春鲜嫩的人儿。
苏暖看了一会,脸上忽有些发热。
周长丰今日见了自己,偷偷地觑了自己好几眼,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他换了一身新衣,靴子也是一尘不染。
脱了武装的他,竟也儒雅了不少:脸孔清瘦,一身青衣站在那里,竟隐隐有种熟悉感。
一旁的小郑氏端坐在金氏身旁,从头至尾腰背挺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周遭的人都是笑盈盈的,看看她,又看看周长丰。
今天一整日,梨落苑都是欢声笑语。
听说,周长丰中午吃了许多酒,差点喝醉,上不得马,是坐了轿子回去的。
苏暖抿了抿唇:或许,周家真的是门不错的亲事……
她起身,从床后捧出了一个红漆匣子,开了锁,里头是一沓银票。
现在家里所有的钱都聚在她这里。
她又细细数了一遍,还差2000两。
她合上了匣子,目光转到多宝阁下的那个盒子,想着,明日去得月阁去一趟,那对鸳鸯去看看能否卖出个好价。
母亲说得对,观今日周家行事,并不像是个贪图自己钱财的。
光从那送来的礼盒来看,也是极妥贴的:大红礼盒内,里头是一对金发簪,压着大红的庚贴。另有一匹彩绸。
苏暖未及芨,此次只是小定,双方说好,等明年及芨再大定。
只是小定,却给了梨落苑极大的面子,特别是周长丰,巳两番亲自上门。
苏暖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两世为人,她何曾这样被人重视过?
况且,她心里有个小秘密:周长丰对她笑着的时候,与华明扬竟有着几分相似,一样地温和,一样地不多话。
她心里酸酸涩涩地,就像一个孩子,突然丢了心爱的娃娃,遍寻不得,猛地见到一个有点相似地,就默认了,虽知不是,却是固执地认为就是上天补给她的。
周长丰可是堂堂的三品统领,却是今日对了堂上一众人等,包括大少爷、二少爷两人都谦卑有礼。几乎郑家每个人说话,他都耐心应答,脸上始终含着笑意。
啧啧,娘说得对,那些世家公子哪里比得上这样的人?就像四哥,稍不如意就拉了脸子,动不动就发脾气,不会体贴,忍让。
连雯月,王妈都说:“周家公子好!”
苏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微微笑了起来……
第二日,苏暖带了木青出门,径直往得月阁去了。
出示了对牌,进了上回的那个房间。
里头已坐了人,正是上回那个要买她手串的老者。
他见了苏暖眼前一亮,招呼:“公子来了!”
又朝后探一探:“小王爷没一起来么?”
苏暖笑一笑,目光转到中间方桌上,上面空荡,没有摆放东西。
她示意门口的木青捧过匣子来,自己双手捧了往中间走去。
老者瞧着她,她伸手示意:“您给掌掌眼!”
匣子打开,那块白玉鸳鸯把件露了出来。
老者双手托起,对光细细赏玩,一边不时点头。
苏暖心下一松:这是有门。
她也不打扰,仼他赏玩,自己不时瞄一眼门口,还有几人未到。
她记得上回有个胖子对白玉情有独钟,她想看看他的反应。
正琢磨着。
楼梯口一阵响,有两人进来,正是那个胖子与另一个唤作大林的汉子,两人轻声说笑着跨了进来。
打了招呼,眼晴俱看向那个玉把件。
胖子早一把抓在手里,瞄了一眼就说:“和田白玉,成色不错。这个我要了,你们别与我抢。”
他抓着玉鸳鸯,直接塞回盒子里:“诺,我出3000两。”
说着就从袖袋里往外掏银票。
苏暖心内一喜,却是没有接:“这个,我还有一个!”
胖子一愣,他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一对?”
苏暖点头。
和田玉籽料本就小,像这般大的一对玉鸳鸯,已经是极难得。
竟然有一对。
他睁大了眼,看了又看。
“你,准备卖多少?”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鸳鸯,温润舒爽。
一对的话,要价势必不低,他想要吃下来,只是这银子。。。。。。
“你能出多少?”
苏暖说了句,指着他手中那只鸳鸯说:“那一只是尾部有黄皮。而且,这对把件仅雕工就花了600两银子,是。。。。。”
“我出8000!”
胖子快速打断苏暖的话。
古月大师的作品,他方才瞧到了,才开了这个价,看来苏暖也是知道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另外几人听到这会,都围拢了过来。
“那个,王阳,你松手,打开,开开,让咱也瞧瞧!”
唤作王阳的胖子不情愿地摊开了手掌,众人瞧清楚了,心下喟叹:这玉是好玉,这么大的籽料难遇,更难得是一对。
待苏暖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块,众人不吭声了。
放在一起,就是首尾相对的一对鸳鸯,妙就妙在两点黄皮子的处理。
王胖子一手一个抓了在手:“8000!”
众人知道他是玉痴,尤其是对白玉。
苏暖也知道这个价不错,难得的是买家难遇。
她横了一眼这对玉鸳鸯:玉石犹在,人却早阴阳相隔。
没什么舍不得的。
她一伸手:“成交!”
王阳从怀里掏了一把银票出来,数来数去,少了500。
他看了看众人,借是不成的,今日大家都带了东西来,待会是要交易的。
他转了转眼珠子,说“且等一等!”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来,轻轻放在桌面上:“瞧瞧这个,刚得的!”
271去留()
是一方长条形的石头,通体嫩黄。【。aiyoushenm】
几人凑了上去,看了一会,无甚兴趣。
苏暖瞟了一眼,见人不吭声,也不作声。
“这块小田黄,给我。我给400两!”
方才那个老者说,他抓在手里掂了掂。
“田黄?是寿山田黄么?”
苏暖竖了耳朵。
“嗯,应该不是,不过,这质地也差不离。”
“500”
王胖子说。
“不成!”
老者还价!
“500,给我吧!”
苏暖忽然说,她抓了这块石头在手,抛了抛。
“成!这样咱们两不相欠!”
王胖子欣喜,递了过来。
苏暖抓在手中,摸了一摸,触手细腻,不由问了句:“哪得来的?”
胖子心内高兴,一边塞了那对玉鸳鸯在袋子里,一边说:“是在歧山那里得的。近来听说夏国这类石头很盛行,不过我们大秦还是喜欢玉!”
他挤眼,努了努嘴。
又说:“张老大对这块有研究,不然,他能这么感兴趣?”
他说的就是方才那个老者。
苏暖瞧着他,忽心中一动,掏出了那方铜印,凑了过去,
“张老,您瞧瞧?”
老者看着面前这方铜印,铜铸,鼻钮,印面有阴线界栏。印文为古字体,白文,右上起顺读。
他在手中翻转,又到亮光处仔细瞧了瞧,方说:“这枚铜印是一枚官印,确切地说,应该属于封地王印。”
“你瞧。”
他翻转印面,指着上面的文字说:“此印造型与文字具有平国官印的明显特征,据史料东平君传载:“平王,太宗之七子,封于长沙城就是指的这上面的长沙。”
他仔细地解说。
苏暖立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末了,看了看那上面的印文说:“这就是平国文字么?”
“应该是的!”
老者点头,继而又说:“这是平国的玺印。你是如何得到的?”
他眨巴着眼睛。
苏暖狡黠一笑:“从一个朋友手上得来,看着稀奇,拿来问一问。我说张老,这王玺不是素来都用那金、银、玉的么?怎会有人用铜?”
老者看了她一眼,讶异:“你不知道啊?这应该是紫金,素闻平国盛产紫金。所以,平国的大小官印用的都是紫金,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暖点头,原来如此。
她收回了这个铜印,想着终于解决了心中的疑惑。不过,这个紫金铜印恐怕要砸在自己手里了,这能值几个钱?
她看了看手中的石头,忽然就问:“张老,您去过夏国么?”
老者摇头:“太远喽!不过我如果年轻些,倒想去瞧上一瞧,听说那里盛行各种石材。像什么田黄啊、芙蓉啊这类的,听说就来自那里,很是神奇,真想去亲眼瞧一瞧,真羡慕。我年轻那会啊,就常去各地跑,往往会有不少收获。”
苏暖笑笑,凑了一句:“您肯定见识特别广!”
胖子也凑过来:“这是自然的。其它不敢说,我们这里每人都有一项擅长的倒是真的。唉,小老弟,咱们这也算是认识了,以后有玉石这一类的,记得找我王胖子。”
他笑嘻嘻地,抱了抱拳。
苏暖心下一动,瞧着那老者说:“您那里可是收这个?就似这般的,我要有,您可要?”
她举了举方才到手的那块“小田黄”。
有人就笑,说:“你有什么,尽管带来,他全要了!”
苏暖也笑。
老者瞥了一眼苏暖说“只要成色好的,我自然要!”
苏暖这才咧开了嘴,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歧山一回。
回来的路上,苏暖脚步轻快,今儿得了一大笔银子,房子有着落了,本钱也有了。
想到那对玉鸳鸯竟然卖出这么一个好价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