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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咳咳。。。。。。妈。。。。。。。”男孩惊慌无措,惊疑挣扎扭过身子。
是不是又犯病了?
“妈,松开!清醒!醒醒,醒醒!我是萧越啊。您儿子!在这别动,我去拿药。”
他努力控制,平复失控的她。
“我清醒得很!谁要做你妈!萧越?你有什么资格姓萧!”歇斯底里,疯狂挣脱男孩儿的桎梏,洛香宛的双手又狠狠掐上萧越的脖子,“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要回来,为什么没死在国外?为什么你不去死!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才不回来!都是因为你,去死!”
女人瞪大的双眼里,盛满凶恶嘲弄,恨意,两手在男孩细嫩的脖子间越收越紧,拖着男孩离开桌前,向外走去“去死,去死。。。。。。。”
沉郁绝决尖锐的声音一遍一遍咒语般响在耳边,穿过耳膜透入喉间,撕心的疼痛里添上窒息。
身体像一摊烂棉,任脖子间的力气到处摆弄。
。。。。怎么,他是不是连死在这个家里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意识,不要反抗,无法呼吸。
脖子像被几百斤石头压着,眼睛生疼。
要死了吗?来吧。。。。。。。
“啊。。。。。。。。啊。。。。。。。。”
惊慌,惨叫,血红,悲哀,泪水,无力。。。。。。
洛香宛死了,想掐死萧越,自己却失足跌下楼。
。后脑出血过多,死了。
她走后,萧越她的整理房间。发现一本藏在床下的笔记。
她恨自己,即使他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儿子。
一场蓄恨多年,埋怨已久,酝酿爆发的杀害。
在那本日记前,自己想找的理由都是安慰,显得那么可笑。
洛香宛,他妈妈,真的是要杀啊!
动手那天,是萧正云的生日。。。。。。。
沐兮从昏睡中醒来,手上吊的营养液已滴完,萧越也为她拔了针管。地上已有好几袋吊空的袋子。
身体恢复点力气,肚子空空的,却并不饿,头还是晕胀。
不知道时间,不过看了眼地上的空袋,是又睡了一两天吧。
轻松挣开手上贴着的胶带,解开绑在身上的绳。
萧越似乎不在,他有时候在自己睡着时会为她松了手上的绳,直接用胶贴上。
。。。现在身体恢复过来,离了束缚,这儿哪还能困住她。
沐兮环顾寂静阴暗的地下室,萧越心思缜密,这不会是圈套吧。
虽然心里后怕,但她还是第一时间以最快速度,离开困她已久的椅子。
微微感慨下自由的爽快,随即小心地在幽暗地下室小屋子里移动。
她要出去!不管怎样,也许是阴谋,也许是萧越一时疏忽。总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靠近了,一步一步,要到门了!可以走了!
可前面。。。。。。。
离门口越进,那横倒的黑影便越清晰。
是。。。。。。。什么?沐兮沉着心接近,不会他人出去,在这儿又放了个高科技吧。
什么东西?她要走!
不对,是人!
萧越!
蹲在黑影前,昏暗里那一团影子,面色模糊。
但这孤冷又寒漠的轮廓,是他!
睡着了吧?她走这么近,都没被发现。好机会,一定要出去!
沐兮的心提过嗓子眼,体内却充满勇气。
不要再受这个变态控制,她要去找安洛辰!
她很担心他!
一瞬间无所畏惧,扭开门锁。拉开门,一丝光亮透入。
刚要迈出,女孩儿耳边飘来喘息。
似有似无,一声强,一声弱,像快断了弦,在狂雨下被风拨弄,要扯断,无生气的弦。
眉睫轻抬,如果。。。。。。。她没记错,萧正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是又犯心衰了?
向前迈脚,纤弱身影,利落离开阴暗的小屋。
“醒醒,起来!喝点水。”
“你没走啊,怎么不走?”男孩面色苍白,脸上青筋凸起,喑哑着低沉疲惫的声音,眼睛却未睁开。
沐兮放好药瓶,面色平淡,“不是在你预料之中吗?高兴吧,你又赢了。”
这就是萧越的强大心谋,总能把事情预想得滴水不漏。
他的心衰有发病期,期间不能没人照顾。
先把她用营养液养好,自己再睡在门口,不拦,不挡,不要求她,但是让她一眼便知,他病的严重,像。。。。。。快死了。
“乔沐兮,把电脑打开,今天几号?”
萧正听了沐兮的话,赞同般勾了勾唇角。没错,都还在掌握中。
“5号。”
3月5号。她被他绑来有半个月了沐兮呆呆看着数字,这么快!
这些天,大部分在昏迷虚弱里度过,除了一直担心某个人外,竟没有其他记忆。
“5号。到了啊。。。。。。。”
躺在床上气息不稳的人睁开眼,目光游离。
“乔沐兮,你走吧,没事儿了。”
“啊?”
沐兮正收拾垃圾,屋里地上都是空营养液袋子。
听到萧正的话,不由抬头,现在她本就有能力离开,但“没事儿”指什么?
他自己,还是,他想做的事。。。。。。已经完成了?
“萧越,你有没有伤害安洛辰?”
没手机,在郊外。
沐兮也承认,她没走,其实更多原因是不知道去哪,不知道怎样立刻知道一个人的消息。
女孩蹲着身子,扭头看向萧越的方向,眼里凉敛沉定,如冬季薄冻湖面下未结冰却疏离淡漠的水。
男孩也眨着浅透的眸,神色和淡,唇角绽出柔和笑容“等会儿应该有人来接你。”
他笑起来很好看。可对沐兮来说,又是熟悉的笑。
别回头,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砰!”小室因这一响亮的踹门声,四周震动。
逆光出现的身影挺拔,高大,有清润的气息。白色衬衫上血色浸染,凌乱头发湿透汗水搭在额前。赶来人急忙惊慌的眼色,因看到沐兮而瞬间云平浪静。。。。。。
“乔沐兮,最后一次问你,饿不饿?”
“不饿!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沐兮扶着一身伤痕赶来的易君扬,径直向前走,没再回头。
不饿!
空荡黑暗里,女孩利落的回答声,飘荡游走,缠绵不绝,最后消散得无痕无迹。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她懂什么!还好,乔沐兮你会一直记得我。
男孩儿睁着眼,在一片黑暗间放空。
他对乔沐兮,不算太坏吧。
每天早餐是他做的;她种的花,他在浇水;特地把钟挂在门口,提醒别迟到;看天气预报,好给她备伞;客厅的水果,每天都换成最新鲜的。。。。。。。
可是,她都不知道吧。
他一面默默做这些,一面大肆伤害。后者越做越过份。
她开心,他嫉妒。她伤心,他烦恶。渐渐的才发现自己想看到的,是她绝望的样子,和自己当初站在楼梯口一样,悲哀的样子。
其他任何情绪,感受,或希望或忧愁或憧憬或忐忑,他没有,她也不许有。
脑袋渐渐昏沉,萧正慢慢闭上眼,除黑暗外又为自己遮上一层黑。
是他没了爱人和被爱的能力。这些时光已经支离破碎,拼不完整。可以重来的话,他想守住,想有这样的能力。哪怕没有智力,是个智障,也没关系。
虚空意识里有声音飘浮,“肖越饿了么,来吃蛋糕。”,“乔沐兮,最后一次,你饿不饿?”,“不饿!”
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有个妹妹,他会做个好哥哥。
他会做能笑能闹的,那样。。。。。。。的人。。。。。。。
第51章()
警察赶到地下室时,萧越已经不在了。
按沐兮所说加上现场考察,萧越当时的确已发病,而且这次发病对他来说有致命危害。
如果只他一个人绝对离开不了,但他又确实不在屋里。警方为此大为不解,展开深入调查。
萧正云知道后终日沉默,被疾病折磨的虚弱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苍老。
冬末春初,微熹阳光和暖,柔媚,穿过白净的窗,洒在整洁的病房里。
“烫吗?”
南瓜小米粥,澄黄暖色,清淡的香气,闻起来是沁入心脾的舒服。
易君扬右手打着石膏,脸上有几处伤痕贴着消毒棉布,看起来有点狼狈好笑。但此刻他半坐在病床上,张开嘴享受某人贴心的照料,清黑眼底尽是明亮笑意。
“沐兮啊,你要不要去看看。。。。。。。”身后,柳依兰犹豫很久,终于试探出声。
“妈,萧叔叔刚从医院搬回家,这次事情又和萧越有关,他肯定心里不好受,您回家多陪陪他!易君扬伤得挺重的,这段时间我要好好照顾他。您跟叔叔说,我过几天再回去看他。”
没等柳依兰说完,沐兮急忙回应,小嘴不听说着却又有如避蛇蝎的慌张。
柳依兰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还是默默扭头,走出房间。
她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小时候关系那么好,小沐兮恨不得长在洛辰身上。
现在,洛辰回来教书,沐兮却对他异常生分。这次连人家为救她受伤,她也不急着去看望。
是相离时间久了出现隔阂,还是。。。。。。还是。。。。。。算了,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也插不上手。
“再过两个星期,等伤口愈合得差不多,我就给你带别的菜。”
女孩儿低头搅拨粥,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显得清灵温和。
病床上,易君扬低头深深凝视,把脸埋下的沐兮,眼光闪烁,眸色专注沉定。
这丫头,话回答得那么滴水不漏,却没发现已经给自己喂了好几个空勺。。。。。。
“安老师,您放心在这养伤,你那学生我们已经带去检查了,身体好好的,比你现在好多了。”
“人家小女孩,自一回来,就一直陪在男朋友身边,心理看起来也挺正常,没受什么刺激。”
“地下室里的营养液,我们取样化验过了,都是高质产品,里面没有添东西。他哥哥还算有点良心。伤筋动骨一百天,您现在这样还是好好养养,甭担心别人了。”
小茶穿一身硬朗挺拔的警服,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苦口婆心的像个老妈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安洛辰不停絮叨。
现在这社会,能像安老师如此,这么重视师生情,这么有担当的人少之又少。
不说颜值,人家为人师表,正直聪明,勇敢无畏,是条汉子!
虽然行动时没跟他通气,自己一人铤而走险,落得一身伤。但就是这份无畏英勇,他小茶打心底服气,敬佩。
“安老师,有空你去劝劝你那女学生。他哥哥虽然是亲人,但做出这种举动,明显有犯罪倾向。再怎样都不正常。现在她不肯报案,也不肯控告,那我们就没办法追查她哥哥了。这是纵容,好妹妹也不是这么当的!这。。。。。。”
小茶仍在一旁絮叨,言语里尽是对沐兮不配合的控诉。
病床上的人却眉眼似浮,眸光深远飘忽,捉摸不定,不在此处。
一直。。。。。。。陪在男朋友身边吗?
脑海里涌现出前不久女孩湿着眼眶,咬唇咄字的样子。“安洛辰,如果我现在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特别开心,他妈的感觉拯救了我整个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