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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活的舌尖一朝登门入室就迅速开疆扩土,仔细地、慢慢地、轻柔地在牙齿牙根及口腔内部各处扫过,执拗地反复地在所有的地方都打上烙印,宣示他的所有。
亲吻的同时,景帝的身下也没闲着。他轻易分开卫衍已经被他吻到发软的膝盖,将自己的身体嵌了进去,一点点挑起卫衍的兴致。
被他吻到昏头昏脑的人环在他背上的胳膊越来越用力,嘴里呜咽着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被堵着无法如愿。又过了片刻,景帝感觉到身下的人已经有了感觉,才不慌不忙地进行下一步。
景帝自认为自己一直是在细细温存,恣意怜爱。不过当卫衍眼眶里的氤氲之气最终化为泪滴滚落时,景帝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狠狠地欺负了他一把。
“刚才舒服吗?”景帝有点不确定地问他。
问了他,却又不想给他回答的机会,景帝再次扑上去深深吻住了他。
卫衍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命点头。
“舒服也哭,不舒服也哭,你要朕以后怎么分辨你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长吻结束后,景帝很是为难地摇头,出言调侃,不过他嘴角浮起的笑容却表明他似乎很享受这个为难的状况。
卫衍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摇头,复又点头,到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好,一时傻在那里。
“真是笨蛋。”景帝被他的傻样逗得笑了起来。
卫衍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要让他笑。不过皇帝要笑,他也不敢不让皇帝笑。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感觉得到皇帝的心情很好,他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去沐浴吧!”景帝笑了一会儿,才摸了摸卫衍汗湿的鬓角,轻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卫衍的表情顿时警惕起来。
“臣想自己去。”卫衍估摸着皇帝此时既然心情好,应该不会再有前几日那些故意找茬荒唐行事的心思了,有些话他前几日不敢说,怕说了以后又被皇帝找到由头收拾一顿,现在却敢说出口了。
“可是朕想伺候你,怎么办?”景帝自然知道他在警惕什么,忍不住要去逗他。
“臣不敢让陛下伺候。”这几日,皇帝把日子过得很随意,是那种让卫衍颇为腿软的随意,沐浴着沐浴着被他按到水里不是一次了。卫衍现在听到沐浴这个词,就觉得膝盖有些发软,这种日子再多过几日,他恐怕听到这词就要和那事联系到一起了。
这个样子的皇帝,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敢想象皇帝会是这个样子。现在见识过了,只想回到没有见识过的时候。
“朕保证什么都不做。”虽然两个人一直在说些无意义的废话,但是景帝的心情还是很好。
“陛下,君无戏言。”卫衍实在不敢相信皇帝的话,但是刚才他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真的很想现在就去洗干净,只能拿话将他。
“君无戏言。”景帝含笑保证。
不管卫衍信不信皇帝的保证,只要他做不到黏糊糊地睡过去,就逃不脱这一遭,所以僵持了一会儿,他还是起了身。
当下,两人去了偏殿的庑房沐浴。庑房中,内侍们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汤水。景帝挥退了伺候的众人,才示意卫衍过来伺候他。
卫衍帮他宽衣解带的时候,景帝的手也没闲着,很快就把卫衍的衣物剥了下来。
两人此时的衣物都很简单,就是中衣外面罩了件外袍,脱起来不费什么力气。
皇帝这次说话没有骗人,除了顶着卫衍的推辞,硬要帮卫衍擦背,擦着擦着亲了他几口之外,并没有做其他的事。
因皇帝说话算话,没有再继续折腾他,卫衍的心情也算得上不错。他现在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因为心情都不错,两个人肩并肩躺下休息的时候,还小声说了一会儿闲话,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
“卫衍,明日早膳想用点什么?朕让他们给你做玲珑八珍煲好不好?”
“卫衍,今日喝的云雾茶,你觉得味道怎么样?朕觉得有些淡了,要不明日让他们换一种?”
“卫衍”
黑暗中,皇帝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很是说了些有的没的的闲话。卫衍受他影响,声音也变得有些懒洋洋的,被皇帝引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会儿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西山行宫的夜一向很静。
这里不比皇城,一切规矩都从简了。侍卫们退得很远,宫女内侍们没有得到传唤,也不会出现在眼前碍眼。
一夕欢好,而且是彼此都很愉悦的欢好,身体满足,心里也很满足,景帝比在宫里的时候睡得要熟,不过只要不是睡得像头猪,身边人的动静自然感觉得到。
“怎么了?”景帝感觉到身边人突然坐了起来,轻声问他。
“外面有人。”卫衍低声回道。
景帝侧耳倾听,就听到远处隐约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中。
这种时辰,如入无人之地的脚步声,会是什么人?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卫衍示意皇帝和他换个位置让他出去。不知道是出于习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次休憩时,皇帝总是让他睡在里面。
“好好待在这里,别乱动。”景帝虽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接他这个茬,只是将外袍披在身上,下了榻,回头吩咐了他一句,就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陛下”卫衍慢了一步,等他掀帘走出去,就看到皇帝是要去开殿门,他一下子急了,一个纵身就拦在了皇帝的面前。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是九五之尊,怎能以身犯险?
“何事?”景帝没搭理他,而是顺手把他拎到身后挡住,才拉开殿门,厉声问道。
“陛下,太后懿旨,宣卫衍卫大人觐见。”远处,皇太后的信使跪在那里高声禀告。
第十二章 间隙()
“卫卿家随侍陛下多久了?”
奢华的宫室中,盛装美妇端坐榻上,打量着帘外跪着的青年,淡淡发问,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回禀太后娘娘,臣是隆盛五年入宫伴驾的。”卫衍垂头端详着地毯上的花纹,小心地应对着。
太后向来不是以严厉见长,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如此紧张,而且皇帝也在事前说过太后不会为难他,就算真的要为难他,皇帝也会及时赶到的,但是或许是做贼心虚吧,哪怕这“贼”是被迫做的,他心中的惶恐还是止不住往上涌。
“隆盛五年呵”景太后王氏用茶盖轻轻敲击着茶盏边沿,不喝也不再说话,任难捱的沉默笼罩在室内,直到地上跪着的人在这样的沉默里紧张地绷紧了身体,她才稍稍觉得满意,微微笑了笑,“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就是十年了。”
“是。”卫衍感到有汗滴从额上滴落,却不敢动手去擦。
太后能够以孤儿寡母之势把持朝政多年,自然不是易于之辈,就算她再仁厚,该做的事也绝不会手软。何况自古以来,君王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哪怕真的错了,也要由臣子来担这错。
幼时皇帝犯错,责罚的是伴读,现在皇帝犯错,责罚的自然该是他。对于这样的结局,他不是早就明了吗?此时心头的不甘又是为了什么?
“卫卿家今年多大了?”
“臣二十有五。”
一问一答的对话继续进行着,虽然是在温暖的室内,卫衍还是感到有阵阵寒意袭来。
“陛下不足弱冠,尚有孩子心性,难免会有荒唐行事的时候。卫卿家比陛下年长几许,又随侍陛下多年,说的话陛下也能听得进去,该多多规劝陛下,可不要随着陛下一起胡闹。”果然,太后在废话许久后,终于进入了正题,开始说出她深夜召见卫衍的用意,她的语气不是很严厉,但是话说得很重。
“臣遵旨。”卫衍咬了咬牙,才挤出这几个字。
明明是他受了委屈,明明不是他的错,到最后,所有的人恐怕都会如太后这般,认为都是他的错吧,仅仅因为那人是皇帝,所以哪怕他做错了事,也不会受到任何指责,得到任何惩罚。
若有一日,他的家人知晓此事,是否也会用同样的眼光看待他,是否也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的手掌慢慢握紧,却无法为自己辩解,只是用力将额头抵在地上。
此时,皇帝的寝宫中,景帝正立在窗前沉思。
“陛下先歇着吧,老奴安排好了,那边若有什么不妥,会赶紧来报的。”高庸悄声上前,劝说皇帝去安歇。
景帝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虽然他很清楚他的母后不会真的把卫衍怎么样,最多是训斥几句敲打几下,但是那种无法掌控一切的无奈感,依然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心脏,带来丝丝疼痛的感觉。
终有一日,朕会真正的君临天下,不受任何牵制,哪怕那个人是朕的母亲,朕也不能容忍她染指朕的权力。
景帝对着窗外的冷月暗暗发誓。
后世曾有史学家认为景烈帝与其母起了间隙是由于一人,景烈帝若地下有知的话肯定会嗤之以鼻,帝王家父子反目、母子成仇、兄弟阋墙的原因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权力,其他的,不过是借口。
至于这话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站在那至高之处的帝王通常连自己都能欺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永远无人说得清。
卫衍走出太后寝宫的时候,里面的中衣已经湿透了。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后宣他来不过是闲话了一阵,旁敲侧击几句,然后又对他接下来的幽州之行交代了一番,用词并不严厉,语气也绝对算不上严苛,可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心悸。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并没有做亏心事,也从来不认为这事是他的错。可是,太后不会这么想,其他人不会这么想,甚至于他的家人,日后知晓了恐怕也不会这么想。
妖媚祸主,蛊惑君王,这就是日后世人对他的评价吧。想到这里,卫衍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幼时被教导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幼时被送入宫中侍奉君王,希冀能够早日得到君王赏识,施展满身抱负,身后青史留名。那时候,他怎么会想到会有今日之难,又怎么会想到,日后史册上留下的只会是污名骂名。
冬夜的冷月懒懒地照耀着这苍茫的大地,他在那一片惨白色中沿着宫道行走,心头一片茫然。前路崎岖坎坷,已无回头路,亦看不到出口,只能蹒跚前行,走一步是一步。
景帝看到的卫衍就是这个样子,一丝不苟地向他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他的问话,全身上下看不出一丝不妥。可是就是这样,才是真正的不妥。
卫衍这人,只对生疏的人,才会一板一眼循礼行事,时刻注意着让自己神情言行无一丝不妥,若是亲近的人,就算他依然知礼守礼,眉眼间言语中也会不由自主地露出些放松的痕迹。
自打前几日,景帝给出他日必会放手的承诺后,卫衍和他相处时明显放松下来了。具体表现就是,无论他吩咐什么,卫衍嘴里必然乖乖应着是,行动间看起来也像是在小心侍奉他,心里却时不时要用点小心思,耍点小手腕,这个不行,那个不愿,试图与他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