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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狠辣果决的楚皇,终究还在是权利与声色中堕落,也就不足为奇。
南越离北秦最远,且地理位置注定了他只能坐拥天险,偏安一隅,想攻打南越不容易,可南越想主动进击中原,进而逐鹿天下,却也缺乏先天条件,自然不可取。
西楚虽然与楚国同出一源,但西楚皇登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自身才干也不足,压制不住朝中重臣,被迫与西楚几家世族联手,才堪堪保住了皇位,可是没本事就是没本事,驱狼逐虎用不好,结果虎没有逐走,反而被狼乘机咬住了咽喉,现在的西楚,是权臣与世家共掌,西楚皇只是个坐在龙椅上的傀儡。沈碧空想要借助西楚灭了北秦,首当其冲就会卷入权臣与世家的争斗,等他步步筹谋,真正能掌握西楚大权,没有十年之功休想有所建树,更不要说之后还要费至少十年之功让西楚日渐强大,直到能与北秦相抗衡。
沈碧空不缺谋略,可他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西楚,剩下的只有东吴,唯一的选择。
第十九章看热闹()
东吴滨江临海,拥有强大的水师和发达的水上航运能力,可以说,除了楚国底蕴过于雄厚足可让楚皇败上三代之外,东吴之富,冠于其他诸国,沈碧空曾经出使过吴国,吴国给他留下的最深的印象,不是其国富,而是其民风之开放,当时的吴皇是个极为开明的皇帝,他不禁言论,对诸子百家也没有偏好,哪家于治国有益,就取哪家之长,曾经沈碧空就将吴国视为北秦一统天下的最强对手。
除了在名义上不占据正统之外,其实吴国比楚国更适合他,只是吴国有个致命的弱点,百家争鸣,重点不在“鸣”上,而在于“争”,吴国因“鸣”而兴,却必将因“争”而亡,眼下吴国兴兴向荣,那是因为吴皇英武,抑“争”而重“鸣”,可惜的是,那位英明的吴皇大业未成已驭龙而去,对于登位的新皇,沈碧空并不了解,当年他出使吴国时,并未见过当时还只是一名寻常皇子的新皇,唯一令人担忧的是,新皇一旦压制不住百家之争,那么吴国距离灭亡之期也就不远了。
当然,如果新皇是雄才大略之辈,那么北秦才算是真正遇到强劲对手了。或许,他可以去东吴看看那位新皇,有乃之父雄风也说不定。就算没有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他还可以见见新皇的皇子们,看有能继祖辈壮志者没有,改天换日这一套,沈碧空称第二,天下就没人敢称第一。
决定了下一站的行程,但想要离开楚国却没那么容易,赌票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眼看着沈碧空还好端端的躲在长安伯府里享清闲,那些赌他在顾平手下活不过几天的人急红了眼,就在这当头,不知是谁,忒坏心肠的把顾平下了千金重注赌沈碧空平安无事的事情给传扬出去,这下子,无异于一滴水落进了油锅里,瞬间激起了千重浪。
“骗赌,这是骗赌!”
出了这种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庄家,刘茂林吓得连门都不敢出,结果当晚他家的大门被人泼了粪,还差点被烧了,吓得他连夜躲到了叶亚贤的府上。令尹府的门,当然没人敢堵,也没人敢泼粪,自觉受骗的赌徒们涌去了长安伯府,相比实权在握在令尹大人,顾平这个靠女人裙带爬起来的人,自然就不那么被人忌惮,虽然没受到泼粪的待遇,但是前门后院被堵得严严实实,长安伯府里的人根本就无法进出,直吓得下人们人心惶惶,更气得顾平在书房里拍桌大骂。
“刁民,一群刁民,反了天了”
骂完了刁民,又指着一脸无辜之色的范九斤的鼻尖骂道:“你们东镇抚司是干什么吃的,让一群刁民围了我的府笫看,看什么看,还不滚出去赶走那些刁民”
范九斤浑不在意的挖挖鼻孔,屈指一弹,道:“我若出去赶走刁民,顾伯爷的安全怎么办?东镇抚司收了银子,自然不敢离开伯爷半步。”
说完,还把嘴一呶,直指芳菲院,配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顾平一阵火大,自然没察觉范九斤把什么弹到了他的头顶上,怒道:“他敢!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住老子的,他他”
他什么,顾平没说下去,因为沈碧空正在白玦的搀扶下走进来,身后跟着脸色冷漠、一手按剑的罗峰,看着那张苍白孱弱的面孔,顾平顿时心虚了。
“你来干什么?”
明显色厉内荏的语气,惹得范九斤低头闷笑。
沈碧空也笑了一声,不用顾平请,自己找了张椅子舒服的坐下,惬意的舒了一口气,才缓缓道:“外头闹得厉害,我来瞧瞧伯爷打算怎么处理。”
分明就是看好戏来了,顾平再蠢,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气得火冒三丈,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当场宰了这混蛋,外头自然平息。
沈碧空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自然不敢。”他就吃定了顾平不敢。
顾平被他噎得差点憋死。他怎么就不敢了,他只是不舍得那张眼看就要到期的赌票而已,千两黄金,一赔十,就足足万两,他就是把全大楚的官位都给卖了算了,白说,他也不可能把全大楚的官位都给卖了,总归,他这几年卖官鬻爵得的钱,加一块儿,也就这个数的三成。
换了谁来,都他妈的舍不得。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一腔怒火冲着沈碧空发作不得,顾平转头又对着范九斤怒斥。
范九斤眨眨眼皮,看看顾平,又看看一副死人脸单手按剑的罗峰,最后目光又转回顾平身上,好心好意的道:“伯爷,真要我去赶走那些人?”
罗峰冰冷的目光同时也转了过来,顾平被他的目光刺得顿时一个哆嗦,“滚”字噎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别提多难受了。
沈碧空目光流转过范九斤的身上,满是赞赏,不提范九斤办事的能力如何,反正给人添堵的本事,那是掌握得炉火纯青。
顾平一筹莫展,又被沈碧空和范九斤联手气得够呛,不过这局面并没有僵持多久,便有人来报,堵门的人被武丁司的人驱散了。顾平一听大喜,道:“许猛那人还有些眼色,改日请他吃酒。”
许猛是武丁司指挥使,没有他点头,武丁司的人哪会出这个头。
来人面色尴尬,道:“是三爷亲自去请的许大人,这会儿三爷正在粉花轩设宴招待。”
顾平顿时脸色一变,恼怒道:“他竟有胆子出去?”
前后门都被堵了,那顾三平日里最是胆小如鼠的一个人,怎么就有胆子敢顶着这么多人围堵出门?最重要的是,顾三居然说都没说一声,自作主张去找许猛,而许猛竟然真的来了,顾三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顾平一拍桌案,甩袖就往粉花阁去了。
范九斤噗哈哈的大笑起来,这俩兄弟是打算开始撕逼了吗,好戏,不可不看。
走了两步,千户大人又回头,对沈碧空伸手一请,道:“一起?”
沈碧空含笑拒绝,道:“我不好热闹,范大人自便。”
范九斤一翻眼皮,道:“假了假了。”还说不好热闹,紧巴巴的跑到顾平的书房是来干什么的?
沈碧空轻咳一声,道:“范大人派人护送顾三爷出府,很是辛苦,不如去我哪里一坐,吃吃茶,聊聊人生。”
范九斤又哈哈一声,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是武夫,只懂喝酒,不懂吃茶。”
跟个病殃子吃茶,忒没意思,还是个心眼儿特别多的病殃子,吃他一口茶,不知道要被套多少话去,太吃亏了,不干。
第二十章招揽()
罗峰眼神一眯,拇指一动,剑身弹出半寸,闪闪生寒。
范九斤脸色一变,拳头下意识的捏紧,跃跃欲试。知道罗峰武功厉害,他早就想掂量掂量究竟厉害到哪个程序。
“砸了谁赔?”
沈碧空淡然起身,环视了一下顾平的书房,人是蠢,但搜罗东西的眼光很不错,都是值钱货,等到这里被人搬空的时候,顾平大概会很心疼。
范九斤轻咳一声,松开了拳头,笑道:“偶尔吃吃茶也不错。”这里的东西,将来少不得有一部分归东镇抚司所有,打坏了多可惜。
罗峰垂下眼皮,长剑回鞘,掩去了锋芒。
“请!”
沈碧空在白玦的搀扶下,走出了顾平的书房,阳光透过庭院里茂盛的树叶,洒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跟在后面的范九斤眯了眯眼,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诡异的一幕,那道孱弱的身影,一半身处阳光,一半堕落永夜。
“顾公子你对顾三说了什么?”
顾三爷就是个无用的纨绔,许猛此人,出身大楚世家,最是高傲,连顾平这身有爵位的长安伯,他都看不上,何况顾三。没点儿底牌,顾三哪来的脸面能请出许猛,范九斤对这底牌特别感兴趣,其实他更感兴趣的是,顾己千又是哪里来的底牌,还大大方方的交给了顾三,别以为他不知道,顾三爷出府前,沈碧空让身边的童儿去找过顾三。
当然,顾三就是个废物点心,得了底牌还在那里犹豫徘徊,范九斤看不过去,直接命手下人“护送”顾三出府。
沈碧空回眸一笑,不答。
范九斤捏捏鼻子,暗骂了一声“妖孽”,也就不问了。
白玦沏茶的手艺相当不错,虽然沈碧空不能喝茶,并不需要他有多精通茶道,但白玦却坚定的认为,要让别人知道自家公子的举世无双,不能靠嘴,而要靠做。嘴上说出来的,别人只当你姓王名婆,只有手上拿得出来绝活来,才能让别人心服口服,所以他一直以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七样作为侍童的基本修养。
沈碧空知道这童儿居然还有这心气时,笑得肚子都抽筋了,自我要求这么高的侍童,有几个人能培养得起来,也亏是遇上他了,这七样论哪样都不怵,不说多精通,自问调教个小童儿还是足够用了。
一个能教,一个肯学,于是这对主仆正应了那句话,王八和绿豆,对上眼了。可惜范九斤是个平民出身,骨子里没什么底蕴,还是进了东镇抚司之后才学认了字,把自己和白丁拉开了距离,至于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茶,非职业所需,自然不会往里面下工夫。所以白玦沏的再好的茶,进了他的嘴,也是牛嚼牡丹白瞎了童儿一番工夫。
待客的地方仍在蔷薇花架下,只是此时芳菲已尽,徒留一墙浓绿,依旧殷勤的替坐在花架下的人遮阴。
“我敬范大人一杯。”
按茶代酒,沈碧空举起茶盏,当然,他杯中的,是掺了百花蜜的白水。
“不敢当。”范九斤摆摆手,客气的抿了一口茶,虽然茶味甚佳,但碰上不懂品鉴的人,也只落得兴趣缺缺四字。
沈碧空伸手虚托了一把,没让范九斤放下茶盏,仍是道:“当得的,我这一盏,敬的是范大人升官发财,前途无量。”
范九斤已经是正五品千户,再升一级就是从四品,虽然武官升官容易,但二十几岁的四品官,手里还掌着实权,又没有勋贵世家背景出身的,放眼五国都是极少见的,年轻有为四个字冠在范九斤的头上,绝对是名至实归。
“哎哟,顾公子这话说的,这一杯还真不能不喝。”范九斤笑眯眯的,一口饮干了茶水,然后脸一抽,吃茶跟吞黄连水似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