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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回过头来的时候,就见毛猴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片空气,脸上五官已经纠结到了一起,恐惧的神色流转在他双眼之间,格外明显。
我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就在他的面前上下晃动着一只黑色的指甲盖大小的小虫。
是那只金龟小虫!
刚才王工和吴跃进的惨死,就是它直接造成的。
此时它显然对毛猴儿产生了兴趣。
毛猴儿已经被刚才的场景吓得脸色煞白,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冲着金龟小虫,抬手就是一枪,瞬间就把小虫轰成了碎片。
哒哒——
63式自动步枪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冰隙当中,听上去格外地刺耳。
枪声回荡了良久,直震得我们耳膜发疼,这才缓缓消失。
饶是枪声没有了,可是耳朵里面,依然回响着一阵尖锐的嗡嗡声,好像耳鸣一样。
伴随着这个声音,冰隙里还带有一个喀嚓喀嚓清脆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了——就是冰墙开裂的声音!
果然,下一刻就不断有细碎的冰晶砸在我的脸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恐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抬头朝上看去,头上的冰墙已经发出剧烈的晃动,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缝,好想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在了整个冰墙上面。
那些裂缝,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飞快地朝四下蔓延。
转眼之间,拳头大小的碎冰已经从头上砸了下来。
这种情况之下,想要爬出几十米高的冰隙,根本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里的冰墙要是全部碎了,上面的人能不能活下来还说不定呢。
危险袭来之际,我朝四下扫了一眼,现在只有冰隙纵深的深处,还存在一条路,那里的冰墙开裂的没有我们这边这么严重。
现在,唯有朝那边跑才有一线生机。
此时任何语言都是徒劳的,我和郎青眼神交汇了一下,就已经确定了方向。
我们在新兵连的时候,就在一起,之后被被分到同一个连队,早已经有了默契,一个眼神就足以领会对方的意思。
现在我们意见统一,我就不再犹豫,转身就跑。
倒是老黑,一嘴的骂骂咧咧:“你个鳖犊子玩意儿,谁让你开枪的?”
此刻情况危急,他的嘴倒是挺利落。
我心说废什么话,赶紧撩吧。
随后拎着呆若木鸡的毛猴的衣服领子,拼命朝冰隙的深处狂奔。
头上依然有碎冰不断地砸下来,显然狂奔的效果并不明显。这样下去,我们很有可能仍旧难以避免被冰块活埋的命运。
不过此时停下只能等死,狂跑还能多撑一会。
现在马上就死与待会再死,我们明确地选择了后者。
我和毛猴儿在前,郎青和老黑两个人紧随其后,简直不要命的一样狂奔不止,到最后我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
冰墙开裂与砸落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得我们耳朵嗡嗡作响,给耳膜带来了撕裂般的疼痛。
一时间,整个冰隙里的世界都在不停地摇晃,我们置身其中,很难站稳脚步,手里的手电筒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难以真正发挥照明的作用,我们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跑。
在进祁连山之前,就听人说过,雪崩如何了不得,想不到雪崩没遇到,倒是遇到了冰崩,那种山呼海啸地动山摇的气势,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不过老天爷总算带我们不薄,整个冰隙世界山崩地裂一样的颤栗不单单让我们感受到了自然力量的恐怖,而且还在绝境之中为我们开出了一条生路。
冰川振动的力量撕裂了冰墙,在我们的面前,形成了一条新的冰隙。
我们在冰隙当中,亡命而逃,已经忘了什么叫害怕。
巨大的震动让冰隙裂得更宽,而且向下的坡度极陡,到了最后,我们根本不是在跑,而是顺着冰隙的滑下去。
第七章死里逃生()
头顶上掉落下来的巨大冰块,不断地砸在我们的身边,有几次甚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几个人索性就从冰块与冰墙的狭窄夹角中爬过来的。
这样连跑带滑,知道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几个才重重的撞在地面上,连翻了几滚,才勉强停了下来。
此时我们的头顶的冰隙已经被砸下来的巨大冰墙彻底封死了,想要从原路返回去根本是不可能了。
我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脑袋一下子就蒙了,手掌一松,手电筒掉落,一下子就失去了光源。
顿时我就觉得眼前一黑,不知道是光源消失造成的黑暗,还是我的脑袋彻底撞蒙了。
我在半会半醒之间挣扎了几下,就看到左手边亮起了一束手电光,漫天漫地地漂浮着粉尘冰沫子,呛得我们一个个跟得了肺痨似的,好半天,这才消停了点。
“还有活的没,给我整起来。”听着一口的东北大茬子味儿,就知道指定是老黑。
就看到手电光移动的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我没事,就是有点挫伤。”
说话的显然是郎青。
我就感觉浑身就跟被撕裂了似的,骨头都快碎成冰沫子了。我喘着粗气,缓了半晌,这才勉强开口:“还没死。”
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毛猴儿哼哼唧唧的声音,看样子他可能受了点伤,不过听声音,应该不会多严重。
郎青的手电光打过去,果然就看到毛猴儿正抱着自己的脚腕子呲牙咧嘴,看样子是跑的时候崴了脚,只不过这一路之上,在恐惧和求生的双重压力之下,根本没感觉出来。
现在生死一线的时候过去了,疼痛才发作起来。
郎青在他脚腕上摸了摸,说道:“就是有点肿,没大事。”
他是内蒙牧民出身,对这种摔伤扭伤最为拿手,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指定没事。
我们四个人聚拢到一起,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点挂彩,不过好在都不严重。
倒是老黑,郎青在他的脸上割下一块肉,倒是救了他一命,但是也留下了一个洞。
冰隙崩塌之前,郎青已经给他做过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不过经过这一路的折腾,鲜血又有往外渗的迹象。倒是他的状态还好,看样子十有八九是用了麻药,否则这会儿早就疼的他骂娘了。
现在我们四个的处境有点尴尬,虽然都没有什么大伤,但是头顶的缝隙已经被冰帽砸死了,想要原路返回是没有希望了,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郎青的手电筒朝四下扫了一圈,只有在我们的前面,有一条漆黑的想隧道一样的裂缝,看样子也是刚才的震动形成的。
眼前我们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要想找出路,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又将身上的物资整理了一下,枪还有一把,弹夹两个,最多不会超过四十发子弹。另外还有三把67式的木柄手榴弹。那东西在这地方,算是重火力了,估计轻易也用不到。
万幸的是,我们竟然还有两支手电筒,一支在郎青手里,另一支是从毛猴儿包里翻出来的,尚且完好。
但是令我们担心的是,翻遍了四个人浑身上下,只有两包压缩饼干和一壶水,这根本就不够四个大活人吃的。
意识到事态的严峻程度之后,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事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当即就动身,寻找出路。
冰隙裂出来的道路,向下成三十度的坡度,我们沿着这个下坡急行了五六个小时,也没有看到有出口的意思。
不过走到现在,冰墙冰块的数量已经明显减少,能够看到大量黑褐色的岩石,而且这里的温度也有明显的升高。显然,我们现在已经十分接近雪线了。
又走了七个小时左右,冰隙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巨大的山体裂缝。
山体裂缝中的那些岩石,怪异嶙峋,张牙舞爪的悬挂在我们的头顶,好像随时都会扑下来一样。
近十二个小时的急行军,滴水未进,我们几个几乎都要虚脱了,到最后我们已经走得麻木了,只是下意识的朝前一步步急行。
不过这条巨大的地下裂缝,就是华山一条路,十几个小时走下来,连大一点的岔路都没有,我们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条地下裂缝也不是完全笔直的,凭着感觉,我们之前一直向下朝东北方向走,经过几次的转弯之后,现在大概是在往正南方向折。
又两个小时之后,脚下的路面已经明显的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之前那种崎岖不平的样子,更加令我们惊骇的是,在一些极为陡峭的坡面上,竟然出现了石头的台阶,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人工修砌的痕迹。
算起来我们现在已经是在海拔为负数的地下深处,巍峨的祁连山下几千多米的地方,竟然会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这无论如何也让我们难以接受。
我正沉浸在震惊中的时候,忽然就听到毛猴儿一声惊呼:“班长,快看,那是什么?”
这一下不但老黑,就连郎青和我的目光都被他的话吸引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个巨大的矩形青铜块赫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那个东西的比例实在是太像一具青铜的棺材了,是不过它也太过巨大,上下足有五米来高长度更是超过了十米。
巨大的青铜棺材被悬挂在十米来高的半空中,我们只能在下面依靠仅有的手电光,来依稀辨别它的样子。
从下面看去,它是被四条铜链分别吊住四角,悬挂在半空中的。四角的四根巨型铜链足有一人来粗,分别斜向上延伸到不同的方向。
镶嵌铜链的地方实在是太高了,已经超越了手电光的照明范围,所有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而在巨大的铜棺材的底部靠近前端三分之一的地方,从里面洞穿出一条铜链,然后落在地面上,向着更深处的黑暗当中延伸而去。
第八章地下世界()
我们几个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巨大的地下裂缝当中居然还藏着这么神秘诡异的地方。
这些东西,显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尤其是巨大的铜链一环扣一环,人工锻造的痕迹已经向我们表明,我们所进入的这个地下世界,恐怕会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这个巨大的青铜棺材里会是什么东西,我们不禁都有些好奇,互相对望了一眼,除了郎青之外,三人都有一种想要爬上去看看的冲动。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我们满脑袋都是为人民服务,扫除一切牛鬼蛇神,所以对于这种超乎想像的奇迹,缺乏一种敬畏。
但即便如此,我们对于这具超乎想像的巨大青铜棺材,还是有一种来自本能的畏惧,好像靠近它就会带来某种不可想象的后果。
所以尽管我们对青铜棺材充满了好奇,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一种尽量远离的想法。
况且当前我们这种情况之下,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一探究竟,最关心的其实还是怎样出去的问题,不然再熬上这么十几个小时,我们可能就虚脱了。
眼下,那条青铜锁链所延伸的方向,是这里唯一的一条路,这倒是省的我们进行抉择了,于是全部提足了精神,顺着青铜锁链,继续急行军。
行进到这里为止,地下裂缝的宽度已经超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