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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运国睨了他一眼,沉沉道,“讲!”
“首长,我是擅离职守,辜负了领导的厚爱!但要不是陈继饶带头把我怼晕了,我不会气得命炊事班停灶!陈继饶他、他就是个刺儿头!”
杨运国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鹰眼一下盯着陈继饶,冷声问道,“真有这么回事?”
陈继饶淡淡瞥了林安邦一眼,又听他跳起来道,“首长,您看,他肯定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他这是要威胁我!”
杨运国心口猛窒,跺了一下拐棍,“陈继饶,你说老实话,到底有没有把他打晕了?”
陈继饶却是丝毫不因他的发怒而胆怵,语气甚至闲闲的,“报告首长,没有!”
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什么叫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林安邦简直被他气炸了,“撒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我不是你的直接领导,可论军职论军衔,我哪样比你低了?”
陈继饶没有半点恐慌,他前头还有个肖景然,而宗庆和老攀都有份拉人,至于李成新,想告他那也得有胆量才行!
他眉宇间隽永清俊,表情如此的笃定,云淡风轻,“林指导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指控我抡了你,谁瞧见了?肖副队?杨营长还是孙营长?”
肖景然三人纷纷摆手表示否认。
他竟然还想抵赖?
他的谎言就像是一个牢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牢牢把他困死。
林安邦简直气炸,眼瞳透出寒意,“李成新可以作证!”
陈继饶目光深邃,竟似有火星子迸出一般,他立得挺直,一字一字地反问,“林指导员,您想把自己洗刷所谓的‘清白’,怎么也不找个有点说服力的证人?”
“你什么意思?”林安邦隐隐有个不妙的预感,心底里生出一阵寒意来。
果然,陈继饶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李营长,您来说说,您瞧见了么?”
李成新简直抬不起头来,当初他是鬼迷心窍才听信了林安邦的话,幸好当是他的计划被继饶阻断了,不然山体再滑下去,只怕削了他的职业弥补不回来了。
这时候他哪还敢跟几个营长对着干,只好摇头道。“报告首长,我没看见!”
林安邦一下暴跳如雷,“我要是没晕倒,怎么是手下的兵扛我回来的?”
孙攀这时很不厚道地应了句,“林指导员,不是俺说你,你个文弱书生,那么大的雨非跑到后山干啥?摔倒了你就认了吧,俺们不会笑话你的!”
陈继饶几个心知肚明地对了几下眼,拼命忍着笑。
“你也真是,抢险那活又不是你该干的,气归气,怎么几句话不对付就不解决大家伙的吃饭问题呢?俺们在前头拼死拼活,要不是家里头的婆娘帮衬着。还真得活活给饿死!”孙攀说到后头,也觉心寒,声音都哽咽起来了。
肖景然也搭了句嘴,“可不是,你把库房的钥匙收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跑到食堂阻止军嫂们做饭呢?”
林安邦本来就是犯了军纪,他就是巧舌如簧也窜不上天去!
杨运国可谓勃然大怒,见他梗着脖子还是一脸不服的样子,发话道,“怎么,说你几句你还不畅快了?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坑战友的?把你打晕你就瞎作妖?你这样违纪越权,就是枪毙了你也不冤枉了你!”
林安邦怎么说也是梁伟江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回他犯了大错,梁伟江自知扶不起来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一声声的责骂就是一下又一下地抽他的耳刮子,“首长,您消消气!”
杨运国听到他说话,心里却是微微一刺,顺手又是把拐棍一砸,“你告诉我这个气怎么消?就这样的人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表扬?我看就该回地方部队喂猪去,省得坑害战友!”
梁伟江根本不敢应声,忙不迭地点头。
杨云运国心里发凉,“你说说,哪一个是你教好的?女儿跋扈霸道,部下以权谋私,你别不承认,食堂那个收银员是不是他安排进去的?我还不信,他既然封锁库房的事都干得出,还有什么事不敢的?”
数落完梁伟江,他又把矛头对准林安邦,“仗着军衔高就可以欺负下级是么?好,我就降你两级军衔看你还能不能嘚瑟了!你既然没那么觉悟,我看也指导员的工作别干了!”
林安邦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杨运国老来得子,儿子孝顺,认真工作,这二十几年也算活过得舒心,老了他也只一心盼着孙子,结果被梁羽折腾没了,心里本就憋着火,偏偏林安邦还不知死活地撞上来,“你也别不甘心,当初你种下那样的籽儿,结出来就是歪瓜裂枣,你也给我吞了!”
林安邦见他气得胡子打抖,大气也不敢出了,瞄了眼梁伟江,只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朝他摆了几下,也知眼下不是说情的时候,于是只好闷着不敢吱声。
第81章:楚俏回家()
杨运国又骂了几句,“瞧你那样,还是个指导员呢,思想觉悟还没农村妇女的高……”
这俩上下属都吃了杨运国的拐棍,心里头越郁闷,陈继饶他们就越顺畅。
杨运国见没人敢吭声了,气顺了点,扭头道,“许良,这次抢险是上了新闻的,回头你打个报告,你手下的这几个营长,这次表现突出,不但市部,省部也极为重视,说是各地市部学习的典范,是该重点表扬,你把报告拟好了直接报上市部,我亲自给你过审。”
“这次不单你手下的几个营长表现出色,还有随军的家属,我看觉悟很高嘛。要不是有她们,我看抢险也不会那么顺利,我听说,还有个家属还累得晕倒了?”
许良点头,想着妻子也对楚俏赞不绝口,神色认真道,“是继饶他媳妇,要不是她去了水库还不知道食堂没开火呢,发动军嫂们做饭也是她的主意。”
杨运国的眼里这才有了些许暖色,半眯着眼瞅着陈继饶。难得称赞道,“我听宗庆提过,就是上次从毒贩手里救了你们几个的那丫头吧,听说手还没治好?”
这回他问的是陈继饶,他点头,如实道,“俏俏的手还治着。”
杨运国想了一下,又问,“在哪家医院?”
陈继饶顿了一下,深沉的眼眸一闪,说道,“没在医院治,从老家镇上拿的药。”
杨运国眉头一皱,“那孩子也是个好的,也从来不提什么要求,可在镇上治哪儿治得好?这样,小许你再拟一份申请,以最快速度把她的医疗补贴发放下来。”
“多谢首长,不过我想还是不用给上级添麻烦了,俏俏说老家的大夫医术了得,他给的药效果不错。”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再说,这次也不单是俏俏一个人的功劳,几位嫂子也是出了力气的。”
杨运国郑重其事道,“所以说,妇女也顶半边天,你们可千万别把家属看低了,要不是有她们,咱们能安心地训练么?你放心,该奖励的自然不会漏掉,该是你家媳妇的,你也别推辞了。”
“至于李成新、林安邦二人,你也别吝啬笔墨,给我如实地写,该怎么处罚全按规定来办!”
许良立刻挺了挺胸膛,铿锵有力道,“是!”
杨运国连夜赶过来,骂了一通,也乏了,挥挥手道,“行了都散了吧,宗庆你留下。”
陈继饶抬眼,只见杨宗庆抿着唇,挺直地立在那儿,眉宇间似乎不大一样了。
似乎一夜之间,他成长了不少。
几个人相继离散,陈继饶叫住许良,“许队,刚才多谢您。”
许良装傻充愣,“谢我什么?”
陈继饶倒是坦然,“这次抢险,嫂子也是忙里忙外,可您只提了俏俏。”
“这有傻?”许良朗声笑道,“弟妹人聪明,性子也好,那是她应得的。不跟你说了,我回去拟报告去。”
“还有一件事,”陈继饶厚着脸皮拦住他,“俏俏明天回家,我想请一天假去送送她。”
许良闻言,一顿脚,“怎么,她还闹着要走?”
“不是,这次她本来也没打算多待,药没带多少了,您也知道不能耽误了她治手。”他又何尝愿意放她走?
许良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下,说道,“我看这样,护送伤员原本也是你负责,宗庆这几日只怕也是心神不宁,明天我派辆车给你,准你半天假,把人送上车,你再去医院把伤员接回来。”
陈继饶知他是担心自己请假太多,影响了考核,对他的安排倒没异议。
孙攀跟上来,勾着陈继饶的肩膀,咧开嘴笑道,“没想到宗庆他爸气归气,做事还是有一套的,这次,咱们这儿是不是又可以加一枚勋功章啦?”
陈继饶一贯不喜欢与人亲近,拍掉他的手,声音不大,“行了,宗庆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在他面前嬉皮笑脸的,还有成新,这次他也受了批评,我估摸着他正沮丧着呢。”
孙攀这才意识到低调,他微微扭过头,果真见李成新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说这些话,按理说你才是这次抢险最大的功臣,怎么好像不高兴?”
媳妇要回家了,你能高兴么?
陈继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撇下他径直走人。
办公室里,杨宗庆还是那样稳稳地站着。
杨运国盯着他好半晌,才把声音降下来,“你这次军姿,是比以前稳重多了。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会儿吧。”
“是,首长!”杨宗庆一板一眼地在他面前落座、挺胸、直腰,动作行云流水。
杨运国是真的乏了,长长吐了一口气,声音也哑了,“也别拘着了,这里只有咱们父子俩,说说吧,这次是铁了心要离?”
“嗯。”杨宗庆放松了些,却还是不愿多说。
杨运国也知他心里苦,“你这次表现不错,也不像以前那样居功自傲了。只是小羽的做法也实在叫人寒心,什么叫夫妻一体,她还是不懂!你妈呢,又死要面子,给你选了那样的媳妇,这几年也是苦了你。”
杨宗庆一向敬重父亲,自小以他为榜样,在部队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难得有与父亲谈心的时候。
他心里触动,压着声音道,“爸,她要是肯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我也不会那么绝情。不瞒您说,有时候我还真埋怨妈,要是她没给我找,我情愿单着过这几年,也许我娶的就是弟妹了,她虽然手不好,可咱俩也不需要她干啥。能窝心地一块处着我也高兴。”
说到最后,他不由掩面叹息。
杨运国也听明白了,点头道,“日子总归是你们年轻人过,她既然一门心思地不想过安生日子,爸这次站你这边。只是,你离了婚,还有什么打算?”
“爸,我也不想在这儿待了,我想打申请,下基层锻炼几年,毕竟老让人觉得我是仗着您才当上这个营长的,面上也不光彩。”杨宗庆想着这儿梁羽的影子太多了,他想重新过,自然也不愿多待了。
“你有这份心。爸很欣慰,行了,这事我替你妈拍板了。”杨运国笑着说道。
且说梁伟江一脸沉闷地折回医务室,想想杨运国说的那番话,越发觉得糟心,这会儿见女儿已是清醒了,而妻子在一旁哄着她喝鸡汤,这才缓和了点儿。
梁羽食不知味,咽了几口就没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