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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珩镇定下来后,想了想,才抬起步子,在乱石中有些吃力的走了半晌,回头见走出好远,才使了术法离开。
刚刚看到的那张脸,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那张脸于她来说无比的熟悉,是与玉裳一模一样的脸,她是在等谁?是卿珏吗?
或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馥黎,而是
玉裳?
第九章 (2)()
眼见大祭司远去,侍者连忙跑进去,他奔到榻前时,却见追风使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如初,伤口也止住了血,而重伤的追风使,也躺在榻上,气息安稳的睡着了。
卿珩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冥界,她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心脏怦怦的乱跳着,脸上的神情却一直冷冷的,她抬起手来使了术法,却瞥见了适才溅在手上的几滴血,她瞪大眼睛瞧着那几滴血,之后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从袖中扯出一方帕子,使劲的擦拭手上的血迹,半晌之后,手中沾满血的帕子却变的十分的烫,她一个颤栗,将帕子扔在了地上,之后像是解脱了一般,神情骤然放松。
她转身驾着云迅速离去,再也不回头瞧一眼扔在地上沾满血迹的帕子。
不多时,打扫的侍者路过,将帕子捡了起来,帕子上沾了血,但上面纹的竹子与竹子下面的珩字却并未沾上血污,侍者并不识字,但见帕子上有血,而她也听说护法大人刚刚被刺,这方帕子的料子不错,却又掉落在护法大人住所附近,怕是护法大人遗落了的,侍者将帕子揣到怀中,向着追风使的住处走去。
大祭司离去之后不久,追风使便猛地睁开眼睛,他翻身起来,却感觉不到伤口处有一丝的疼痛,望向一旁立着的侍者时,侍者连忙说道:“大祭司来过了,护法大人的伤,是大祭司治好的。”
追风使听闻,猛然咳嗽了一声,问道:“义父怎么样了?”
侍者垂首说道:“护法大人不用担心,大祭司已然回去休息了。”
追风使忽然变的十分的激动,一直重复道:“刺客,刺客呢?”
侍者问道:“护法大人,方才究竟怎么了,是何人行刺您?”
追风使一听,侍者的意思是刺客还没抓到,他知道卿珩已经安然离去,松了口气,又往外瞥了一眼,说道:“门口的那个,便是神界派来的奸细,混在侍者中,我已经将他斩杀。”
侍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护法大人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告诉大祭司,您醒过来了。”
追风使微微点头,扬了扬手,没什么精神的说道:“你去吧。”
侍者才离去,追风使却又听到一声:“护法大人,您好一些了吗?小的在不远处捡到了一方您的锦帕。”
追风使蹙眉说道:“什么锦帕你先进来说话。”
侍者这才走进去,将怀中的锦帕拿出来,递到了卧在榻上的追风使跟前。
追风使一眼便瞥见锦帕上的血,伸手将帕子接了过来,握在手中,不动声色的望着侍者说道:“这是我的帕子,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侍者一听,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追风使渐渐捏紧手中的帕子,慢慢的躺回了榻上。
頵羝山后山上今日有些凉,一如頵羝山少主神女卿珩现下的心境,她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踱着步子缓缓的走到旸谷,又径直走向前一段时间才去过的丘台。
她冰冷的眼神扫过石头上几个草草刻出来的字,笑了一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与铺垫,这声笑声来的有些突兀,也听不出笑声里有任何欣喜的感情,之后,卿珩抬起双手,唤出缚魂索,手指着眼前的衣冠冢喝道:“破”。
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地上多了几块碎石,散落了许多块,与地上的杂草与掉落了一地的枯枝叶混在了一处,找寻不见。
卿珩站立在原地半晌,缓缓吐出几个字,周围没有别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如今,我们两不相欠,便当做从未相识吧。”
说完,她转身缓步走下了丘台。
晴朗明媚的天空,忽然起了风,将丘台上的一堆落叶吹散,掉了下去,树叶随着风吹落到了旸谷中,顺着水流漂流而去。
卿珩望着那几片落叶笑了笑,说道:“注定要逝去的,还是留不住。”
不久之前,卿珩想起金铃子还是满腹的愧疚,满心的怀念,可如今,就因为一句话,金铃子变成了她的敌人,或许,从一开始,金铃子就将她当做敌人,是自己太蠢,识人不明,没有看清楚罢了,如今又要怪谁呢
卿珩冷冷的笑了笑,她转身回望一眼被她毁了的衣冠冢之后,转身回了枕霞居。
卿珩跑去婆婆的映月殿,像是一时兴起,将婆婆存放在一个木匣子里的一堆东西倒了出来,而后,她看着散落在案上的卜片,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只知道这些东西是婆婆之前用来卜卦的东西,可具体该怎么用,她却是一概不知。
她瞅了这一堆卜片半日后,没什么耐心的将它们胡乱装进了盒子中,放回了原处,随即转身出去了。
而卿珩却不知道,适才将卜片装回木匣时,遗漏了一块,而这块卜片,如今反面朝上。
卿珏从昆仑山上回来时,卿珩正在枕霞居中坐着发呆,凌晖殿中除了卿珩与卿珏兄妹两人,并没有别人。
卿珏一眼瞧见托着脑袋,坐在榻前失神的卿珩,问道:“你怎么了?”
卿珩坐直了身子,说道:“没事,你回来了?”
卿珏仔细打量两眼卿珩,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你受伤了?”
卿珩顺着卿珏的目光瞧了一眼,说道:“没有。”
卿珏越发的狐疑,问道:“你没有受伤,那衣裳上面怎么会有血迹?”
卿珩本想遮遮掩掩就蒙混过去,见卿珏问的认真,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半晌之后,她笑了笑,说道:“我不小心割破了手掌,才滴了几滴血在衣裳上,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已经好了。”
卿珏没再说什么,两人坐了半晌,卿珩又道:“离十五日还有许多天,这些日子我们是不是去别的地方待着?”
卿珏问道:“你想去哪?昆嵛山,数历山,还是丹穴山?”
卿珩想了一想,说道:“这样吧,哥,你去丹穴山,嫂嫂和璹钰都在丹穴山上,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去云中君那儿瞧瞧。”
第九章 (3)()
卿珩跟着追风使出来,一路上都低着脑袋,所幸这个时候,路上也没有其他的人,对卿珩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没过多久,卿珩又重新站在了藏书阁前,她望着与她一同站在藏书阁前的追风使,有些许惊讶:追风使正凝神聚气,扬手朝着藏书阁使了个术法。
她正要开口,却瞧见凝聚在周围的结界尽数消失,她仰着头,神情复杂的瞧了追风使一眼。
“这些术法结界,凝聚了许多的修为,你方才将它们破除,应该会浪费许多的灵力吧?”
追风使将手放下来,回首轻轻说道:“没什么,这些,我还能应付。”
卿珩冷着脸说道:“谁关心你了?你怎么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追风使一怔,苦笑道:“进去吧,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卿珩转眼望向藏书阁,挥手将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追风使随她一起进去,将门轻轻的关上。
忆起之前在藏书阁中的经历,卿珩自一进去后,就站在原地不曾动过,她认真的审视着藏书阁内的一什一物,脸上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
追风使却直奔着他们右手边第二列架子而去,他在上面翻找了一瞬,拿下来一册书简,打开瞧了几眼后,嘴角出现了笑容。
卿珩接过追风使手中的书册,说道:“多谢了。”
卿珩打开书册,却发现册子一片空白,别说是什么
史籍,上面连半个字也没有,卿珩横眉望着追风使说道:“你耍我?”
追风使疑惑的接过卿珩手中的书册,拿起来一瞧,上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他十分窘迫的盯着那卷书册,微微张口,却没说什么,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沉默了许久。
追风使沉思许久后说道:“藏书阁中的书册,上面记载的都是关乎冥界的大事,只有冥界中人才看的明白。”
卿珩狠狠地瞪一眼追风使,说道:“那好,既然你看得懂,你念给我听。”
追风使瞥一眼眼前的书册,有些犹豫的盯着卿珩,似乎在思考,是否要根据卿珩所说的去做,半晌之后,他终于伸手接过了书册,望着卿珩说道:“这是我们冥界记载最久远史实的史籍,你要查的东西,应该就记在前面。”
卿珩此时受制于冥界的结界,自己本就没什么办法瞥见史籍上记载的东西,不论如何,只能借助于追风使的力量来找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她微微有些紧张的望着仔细查阅书册的追风使,心中有些忐忑,若是幸运的话,不出一刻钟的时辰,她便能找到神界与冥界当年大战的原因,她正思索着稍后可能发生的一切情况时,对面的追风使轻轻叹了口气。
卿珩连忙收回心思,走进瞥一眼书册,转而望着追风使说道:“怎么了,可找到了?”
追风使摇摇头,望着卿珩说道:“这上面没有关于神冥大战的记载。”
卿珩有些发愣的望着追风使手中空白的书册,愣了一愣,而后,她有些急躁的将追风使手中的书册夺了来,但与刚刚一般,那卷书册到了她手上,立时便成了空白的书简。
她有些无奈的将书册甩给了一旁的追风使。
卿珩却不打算放弃,继续说道:“这里还有什么史籍吗?”
追风使摇摇头说道:“冥界比不上神界,史籍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每一年发生的事情也都记载的十分详尽,若是当时发生了别的事情,或是执笔的史官漏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这里怕是找不到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卿珩听完追风使的话后,一言不发,转身向外走去。
追风使疾步上前,将她拦住,而后迅速望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要去哪?”
卿珩直视前方,淡淡的说道:“回凡界。”
追风使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很危险,我送你出去。”
卿珩咧嘴一笑,迅速收敛笑容,说道:“多谢,不必了。”
她推开门,才往前走了几步,不知从哪涌来一众冥界侍卫,将她团团围住。
她望着周围渐渐增多的侍卫,握紧了拳头,他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不一会儿,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走到了她眼前。
卿珩往后退两步,望着眼前的人,冷冷的说道:“是你。”
来的人却没有看她,望着她身后说道:“做的好。”
卿珩顺着来人的目光转身望去,却瞥见了站在藏书阁门口牌匾下的惊慌失措的追风使。
她好像中了圈套,追风使的圈套。
她却没有多么的震惊,追风使会出卖她,像是早就在她意料之中,她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的男子,说道:“冥界的大祭司?”
大祭司微微抬头,说道:“是,我们见过面的。”
卿珩瞥一眼周围黑压压的卫兵,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为了欢迎我的吧?”
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