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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哀叫的时候，莫小小仿若未闻的，表情淡定的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然后摆着手臂，一脸高傲的进了书房。
莫端正站在书案前，在他身边，有一个身着滚边金纹云袍的年轻人跟他站在一起，光是看着那背影，莫小小便有一股想要奔上前去把他撕裂的冲动，但想归想，现实生活中，莫小小还是挺淡定的，至少，她还能从容的喊莫端一句爹。
“乖女儿，你来啦，快来见过二皇子殿下。”莫端一见到莫小小，便露出一副慈祥的笑意，冲着莫小小笑了一笑，然后引荐身边的少年给她认识。
皇甫宗容回过头，视线上下打量着站在他眼前不远处的这个小姑娘，模样倒是生的极好，就是这性子，他眯了眯眸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爹，我回来有点饿，你要是没事的话，女儿就先回去了。”莫小小直接忽略了莫端口中的话，自顾自的说完之后，便转身打算走人，丝毫不搭理正在看着她的皇甫宗容。
那种打量货品一般的视线，真的让她很不舒服。
想想以前的自己还真是蠢，他几乎都不用在自己面前刻意伪装，只因为一字爱，自己便迷失了双眼，将他所有的眼神都看做爱意满满。
“回来！”莫端略带严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叫住了莫小小正要跨出门槛的脚步。
莫小小有些不愉的转过了身子，表情明显有些生气的看向莫端，“爹，你到底要我干嘛吗？”
语气之中，已是极其不耐烦。
“殿下莫怪，小女被我宠坏了，所以言辞之间，颇有一些不忌。”莫端并未看向莫小小，而是先向身边脸色明显已经变了一点的少年拱了拱手，这才挑了挑眉，佯怒的看向靠在门边上的莫小小。
“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还不快过来爹爹这边。”
“哦，知道啦。”吐了吐舌头，全然不把莫端的话放在心上，莫小小蹦跳着，便走到了莫端的另一边身侧。
见皇甫宗容的视线还逗留在自己身上，一张小脸立马多云转阴。
瞪了一眼过去，做了一个挖眼的动作。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出来。”
那嚣张跋扈的语气，真的是娇纵无比。
“瞎说什么呢。”莫端拍了一掌下来，却也只是轻轻的碰了碰莫小小头顶的黑发，眼底还是一片宠溺之色道：“三皇子殿下身份尊贵无比，岂是容你想干什么便能干什么的。”
莫小小看着莫端那认真的表情，撅着一张嘴，很不开心。
“除非。。。”
“除非什么？”莫端着突然的停顿，吸引了莫小小的注意力，也把她的探索求知欲给提了上来。
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莫小小满脸期待表情的看着莫端。
莫端却将视线撇到一旁，与皇甫宗容对视了一眼，俩人之间很有默契的互相轻点了点头，然后，莫小小便看见莫端蹲下身子，高度与她持平，煞有其事地对她说道：
“除非，小小你嫁给殿下，这样，殿下以后的生活便全数归小小管了，小小想怎样做，就可以怎样做，而且，等小小做了二皇子妃之后，以前不能欺负的人，也可以欺负了，你觉得好不好？”
微哑的嗓音带着蛊惑的语气，传入莫小小的耳中，却引起她心中一片反胃与冷笑。
真是不知道该说是他将她看得太蠢呢，还是她演技太好，如此敷衍的诱惑，也就十岁小女孩会单纯的相信，真可惜，她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岁小女孩。
“好啊。”她笑着回答，然后便看见莫端和皇甫宗容的脸上皆有了一丝放松之色。
嘴角的弧度再次扩大，她的眉色间一片纠结，搓着自己的一双小手，又变得有些徘徊不定来。
“可是，爹爹，他长的这么丑，我不想嫁给他。”
一语之下，房间之中，剩余俩人的脸上，皆是一片黑色。
莫端一脸尴尬的看着旁边皇甫宗容脸上已经消失了一半的笑容，他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只能说，女儿被自己教得太好，好的，已经开始无法无天了。
这样的结果，原是他最希望的，但现在，他却觉得，她还是乖巧一点比较好。
听他的话就够了，老是有那么多自己的思想干什么？你只要照着我希望的样子去成长，照着我为你铺下去的道路一路走到黑，那就够了。
莫端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好像自从伽罗寺回来之后，脑子里面便多了许多奇思妙想的想法，总是让他应付的有些猝不及防。
他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提线木偶，就该有提线木偶的自觉，若是脱离了牵制着其行动的银线，那么下场只有一个。
死！
‘这个老头对你产生了杀气。’金炎突然警惕的提醒了莫小小这么一句，他能够通过莫小小的视野感受到外界一切事物的波动，哪怕，是情感波动，只要他细心一点去观察，一定会有所发现。
‘明白。’在心里回了这么一句，莫小小抬起头，继续看着莫端。
“爹爹，要不你给我找一个好看的，要像娘亲一样好看的，女儿就嫁给他，好不好？”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莫小小童言无忌的说道。
“这，傻孩子，你娘亲怎么能跟三皇子殿下相提并论呢？”一提到冷云施，莫端眼底的疯狂之色便瞬间敛去很多。
“那爹爹的意思是，娘亲比不上他吗？”听了这话，莫小小顿时扁了扁嘴唇，有些委屈的用手指了指一直默不作声的皇甫宗容，还是专门指着他的鼻子说话。
皇甫宗容眉眼之处染上了几分不悦，他也不想在这里听一个如此骄纵的女子说话，而且还是一个才满十岁的孩子，但是，现如今他的情况，真的很需要相府的支持，所以，他必须忍耐，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又岂会在乎这朝朝暮暮，成大事者，都是需要极强的耐心的。
见莫小小扁嘴就要哭的样子，莫端赶紧安慰道：“哎呦，爹爹的乖女儿，爹爹怎么能是这个意思呢？爹爹只是告诉你一个道理，俩个完全不同的人是不能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的。”
“为什么不能比较？”莫小小执着的问着。
莫端手上的青筋有些凸显，但还是忍住了，对她细心的解释道：“爹爹给你打个比方啊，就好像一个桔子，跟一个梨，虽然它们同属于水果，但从模样到本质上，它们却是各不相同的，明白吗？”
“不明白。”
“。。。。。”
第182章 我的女儿，我自己管教（）
虽说莫小小这一副榆木疙瘩的模样是他所愿的，但是，这种时候，当着外人的面，好歹名义上是自己的子女，还是会感到有些丢脸。
“爹爹，怎么了吗？”察觉到莫端脸上的不对劲，莫小小歪着她的一颗小脑袋，单纯无辜的问了这么一句。
莫端没有理会她，而是起身，将视线投到了与她对视的皇甫宗容身上，抱歉一笑。
“小女年幼，心智还不够完全，还请殿下见谅。”
皇甫宗容回以一笑，表情很是宽容道：“丞相言重了，小小姑娘尚且年幼，很多事情不懂也实属正常，慢慢教会就行了，小的时候，父皇都会派一名管教嬷嬷在我们这些皇子的身边，教习我们各种礼仪，而带我的嬷嬷正是享誉在外的容嬷嬷，她是所有管教嬷嬷里面最有学问的，不如，让小小姑娘来我皇子府中住上几日，让容嬷嬷带带她，也算是回馈了相爷你的相助之情。”
“这。。。”莫端抚着下巴之上细细的胡渣，眼神之中有些犹豫。
莫小小站在他们中间，眼神懵懂地看着他们，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可是她的内心却是戏很多。
难怪刚才默不作声，想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这一唱一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搭戏台子呢，且不说，莫端会不会答应，就冲皇甫宗容着意头，便能明白，他是对自己打起了主意。
想要利用自己拿到丞相府的支持，真是天真，被旁人当了靶子使还不知道。
说是会帮你，其实莫端只是看着皇甫宗容快要倒台了，所以假意会助他一臂之力，然后把自己这个拖油瓶嫁过去之后，便慢慢撒手不管，这样的话，娘亲这边，他也好说，她这边，也算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她这么一个麻烦。
不过，想来，他也不会这么简单的便对付自己，想来，等自己嫁过去之后，一些接踵而至的意外肯定是少不了的。
“那就有劳殿下了。”果然，莫端只是犹豫片刻，便对着皇甫宗容拱了拱手，就这样把莫小小给卖了。
莫小小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便被他给当皮球一样踢出去，只是当她刚开口想要挽回局面，便听到一声哐当，门被踹开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冷如凝滞的女声。
“我的女儿，我自己会管教，就不劳烦二皇子殿下了，二皇子殿下有空来我丞相府，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自己自己的那堆破事，牵连到丞相府我不管，但是，要是把我的女儿牵扯进去，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你说是吧，相爷？”冷云施款款走了进来，目光仿若实质般盯在莫端的脸上，仿佛要将他的一张脸看穿一般。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还能让他惊慌失措的人，大概也就是冷云施一个了。
莫端下意识的便躲避她的视线，察觉到不妥之后，已经晚了，站在门口的女子，已经近身而来，一双如冰雪般澄澈，但又充满冷意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眼睛，让他所有的伪装在此刻丢盔卸甲般，无法再保持冷静。
“施，施儿，你别激动，我，我只是。。。”牙齿差点咬到舌头，莫端心里暗骂一句自己无用，却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起来。
耳郭之处，慢慢染上了一层绯色。
这是十年来，冷云施距离他最近的一次，他几乎都可以闻到，来自于她身上，只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清泠香味。
淡淡的，好似空谷幽兰般，让他顿时有些怀恋的多吸了两口。
莫小小在此刻走了过来，钻到了俩人的中间，将二人之间的距离隔开了些许。
“娘亲，你怎么来了？”她一双眼睛好奇无比，好似对于冷云施的到来很是惊讶般。
说实话，她还真是有点诧异，她被莫端叫来，娘亲那边怎么会知道消息这么快呢？不过当她的视线转到冷云施身后不远处跟着的莫嬷嬷后，顿时明悟了过来，想来，是莫灵前辈告诉娘亲的。
只是，丞相府眼线众多，娘亲今日不请自来的举动过后肯定会引起莫端的怀疑，到时候，他肯定会追查下去，虽然，她相信莫灵前辈的伪装技术很高超，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是不是想见爹爹了？”她满脸天真的笑道。
冷云施眉头微皱，便见莫小小冲她挤了挤眼睛，眼神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是，她还是反驳了一句道：“娘亲只是有事情要同他讲清楚，所以才来了这里，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还会看见这么一出卖女儿的好戏，莫端啊莫端，你可真是令我不得不另眼相看。”
一声冷笑，冷云施看向莫端的眼神越发的冷了。
如果说，过来之前，她的心里还残留着以往的一分对他的情意，那么现在，看着他下意识便闪躲了一下的眼神，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