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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渚亲力亲为的参与设计整个书籍的版面;用的都是极其上乘的墨与纸张;这样印出来的书籍既美观,又不失大气。
隆冬的飘雪的北京城;百姓纷纷挂起了红灯,准备迎接正德四年新年的到来。
这一天就与往常一样;正德在豹房例行公事的批阅奏章;管事太监这会儿便进来禀报,说锦衣卫夏千户与翰林院杨翰林求见。
正德一听,心中立马就好奇起来,忙吩咐着速速叫二人觐见。
这会只见夏云渚与杨慎,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大殿之内。
行了君臣礼之后,朱厚照冲着夏云渚招了招手,夏云渚提起衣摆,小鹿般蹦蹦哒哒地就坐到了他身边。
“这是膳房新做的红豆糕,你尝尝?”朱厚照从身边桌案上的青花盘中,取了一块糕点,递到了夏云渚唇边。
夏云渚娇羞一笑,轻启樱唇,小小地咬了一口那红豆糕,继而又垂了垂眸子,含羞道:“是新来的师傅做的吗?感觉比以前的更甜了些。”
杨慎自是见不得帝后二人在他面前这样秀恩爱的,便执着那锦盒,强行打断道:“启禀陛下,此乃翰林院翻译馆今年所做的第一本成书,还请陛下过目。”
夏云渚拍了拍脑门:“对啊,把正事给忘了。”
这会刚好下人们都退下了,她便又起身,蹦蹦哒哒地接过锦盒,将锦盒打开,递到了皇帝面前。
正德从锦盒中拿出那本装订精致,做工优美的几何原本,翻开看了看,赞叹道:“这欧罗巴人所想的东西,确实和咱们不太一样,看来朕,又有新东西要学了。”
夏云渚挎了下他的胳膊,莞尔道:“这几何学,可是重要的很呢,你是该好好看看。”
朱厚照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这书中还沁着墨香呢,夫人这段日子辛苦了,夫人今晚想吃什么?朕要好好犒劳犒劳你。”
杨慎心中微微一动,他身为一朝天子,竟然唤她夫人
“一点也不辛苦,沙先生和杨大人,比我辛苦多了,夫君可要好好奖赏奖赏人家才是啊!”夏云渚挽着他的胳膊,嫣然一笑。
帝后二人是何等的恩爱,竟互相称对方,夫君,夫人
“嗯哼!”正德假意清了清嗓子,抬头看了杨慎一眼:“确实该赏。”
杨慎忙躬身一辑:“能为朝廷分忧,为天下读书人造福,此乃臣分内之事。至于奖赏,确实是夏大人出的心力更多,臣愧不敢当。”
正德笑着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此书乃是翻译馆众人的心血之作,众人皆应该赏!你们二人,就别推来推去了。这红豆糕,膳房那里还做了好些,一会朕派人去打包一些,劳烦杨卿带回府上与杨师傅,就当是朕孝敬老师的。”
“臣替父亲谢过皇上赏赐,如若皇上没别的吩咐,臣便先行告退了。”杨慎恭谨地诺了诺。
“恩,替朕问杨师傅的好,近日天气逐渐凉了,还请他老人家多多注意身体。”
*
“你的亲兵,操练的怎么样了?近日我都在忙着翻译馆之事,都没空去校场看你练兵,我可也是武将出身呢,你可别小瞧了我!”待杨慎退出大殿之后,夏云渚往暖炕上坐了坐,单手托着腮,从盘中执起一块红豆糕,冲自己夫君眨了下眼睛,好奇问道。
“兵部那几个老家伙整日里在我耳边嗡嗡嗡个不停,我烦都烦死了,你说一帮文官,根本不懂武事,整日里就会在那叽叽喳喳,他们懂不懂什么叫文治举,武功成,天下兵民相卫,相养,相安之法啊。”朱厚照亦是随手捡起一块红豆糕,往嘴里一塞,抱怨道。
“这不是你殿试策论的考题吗?”夏云渚吃的有些噎了,便喝了口茶。
朱厚照叹了口气:“对啊,我当时出这道题目,就是为了让他们有所觉悟,治国之道,文武相成,向来不可偏废,可他们怎么就转不过这脑筋来呢!还有那个李阁老,整日里拿告老还乡来威胁我,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李阁老要告老还乡?”夏云渚一听这话,扑哧一声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朱厚照委屈地比划了两下:“可不是吗,李阁老给我写了一本这么这么长的奏章,想要阻止我让边军留京,他说京军太弱,不足以守边,外敌一旦入侵,后果不堪设想什么有的没的。可他也不想想,我让京军与边军各处一队互换,不就是为了增强京军的战斗力吗?难道就因为他弱,就要让他恶性循环下去?云儿,你可知当年土木堡之后,我军主力尽失,于谦尚能从剩下的预备军中选出十万精锐,可你看看如今,京营内部腐败不堪,尽是些纨绔子弟,人心涣散,戳子里拔大个儿,都拔不出十万精锐来。户部哪一年军饷少了他们一个铜版子儿?可真要他们上前线打仗时,一触即溃,还不如那些个农民凑起的杂牌军。”
“夫君心中有志向,有理想,确实是好事儿,我支持你!”夏云渚挽着他的胳膊,将头往他肩上靠了靠。
朱厚照抚着她的肩,继续说着自己的宏图大计:“边军驻扎在京城之后,操练场地在奋武营的西边,所以我准备在那建一个西官厅,有别于京营原本驻扎的东官厅。我准备提拔江彬做这西官厅的提督将领了。”
“兵部可同意了?我对这个江彬”夏云渚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按住了唇。
男人语气霸道:“江彬的事别再说了,没人比他更适合做这提督将领之位了。”
夏云渚眉头一蹙,旋即便推开他手:“你放开我!”
“不放!”
“朱厚照,我真是看走眼了!为你这种人操心,我都替我自己不值!我走了,你自己愿意干嘛就干嘛吧,我懒得理你那些破事!”夏云渚从他怀中挣脱开,面上神情已是有些微怒。
朱厚照却是起身拉着了她胳膊:“你等等,你给我站住!夏云渚,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你到底讲不讲道理?江彬到底怎么你了?你非要这样一副态度对待人家!”
夏云渚抬手一甩:“与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朱厚照此时只是觉得她无理取闹:“你小气鬼!小心眼!这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哪?一会儿子醒了连娘都找不到,你也真狠得下心!”
夏云渚头也不回,披上外衣就要往外走:“你管我去哪!天大地大,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我容身之处了?
朱厚照见她态度决绝,故意有心与她较这个劲儿:“行,你走,这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地盘,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处可去!”
夏云渚摔门而出:“不自量力!”
*
夏云渚从豹房出来,其实哪也没去,她也知道自己前后左右跟着都是东厂西厂的番子,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人立即回去向皇帝禀报她的行踪,她只是觉得心累,随便在棋盘街上逛了会儿,给父母买个些吃的用的,就回庆阳伯府去了。
夏儒和许氏见女儿未打招呼就突然回了娘家,面上都是一副惊讶的神色,不知道女儿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云儿,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晚饭可吃过了?”许氏也看不出女儿面上的神色是怒是喜,确切的说,她是没什么表情。
“没吃呢,不饿,没胃口,路上随便买了些东西,娘你看看用得上吗?”夏云渚随手将在棋盘街买的东西塞到了许氏手中,便径直回自己屋里去了。
“这小两口吵架了?”夏儒一脸懵逼地看着许氏。
“老爷,你问我,我问谁去?还是叫下人热点汤羹,给她送过去吧”许氏白了夏儒一眼,推开他便往厨房去了。
东西厂的番子见皇后进了庆阳伯府,忙吩咐人回豹房去禀报了,谷大用亲自截下了这个消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欲要向皇帝邀功。
这会儿小皇帝气儿已消了大半,他本不想与她吵架,只是不明白她为何对江彬反应如此激烈。
“万岁爷,咱们的人亲眼所见,娘娘回庆阳伯府去了”谷大用战战兢兢地禀报着。
“料她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朱厚照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白白胖胖的,心竟然一下就软了下来。
“那咱们现在”谷大用试探地问了一句。
“少废话!还不赶紧给朕,摆驾庆阳伯府!”
市舶司()
“呦;谷公公;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唱哪出啊?”庆阳伯府的下人把门一开;就看到谷大用带着西厂的人围在门口;看这架势;是要上门来讨债的?
“赶紧叫庆阳伯老头儿出来接驾;皇上亲自来了。”谷大用瞪了一眼那管家,伸手朝后面龙辇指了指,低语道。
“得了;小的这就去!”那管家一听,忙一溜烟儿地跑去与夏儒禀报了,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夏儒和许氏慌慌张张地披了衣服;出来接驾了。
朱厚照见自己老丈人和丈母娘亲自到大门口来迎接,自也不好再摆皇帝架子;忙从辇车上下来;将二位老人扶起;关切地问了句:“她呢?”
许氏忙赔笑道:“在自己屋里呢;晚饭也没吃;刚给她送过去的瘦肉粥,也不知道吃了没。”
朱厚照听了这话;也没多说什么,便径直往夏云渚的房间走去了;谷大用等人只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也不好再多嘴问什么。
夏云渚房里还亮着烛光,朱厚照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门,柔声唤了两句:“云儿,别生气了,都是朕不好,朕给你赔不是好吗?你开开门吧”
许氏听了这话,用余光瞥了一眼夏儒,那意思是看来小两口真吵架了。
众人等了半晌,屋内毫无反应。
“夏云渚,你别不识抬举,朕亲自来你家给你赔不是,你还想怎样!”朱厚照见没人搭理他,心下里有些急了,语气也急躁了些。
许氏捅了捅夏儒的胳膊,与他耳语道:“咱们家云儿脾气太倔了些,人家天子都低三下四的求她了,她好歹也开开门啊,老爷,要不你过去看看,这云儿到底在屋里干什么呢?”
夏儒轻轻拍了拍许氏的手:“我悄悄绕到后面去看看。”
过了好一会,房里还是没动静,朱厚照在门口急的直跺脚:“夏云渚,你要是再不开门,就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这会夏儒从后面悄悄的绕了回来,伏在许氏耳边低语了两句。
“什么?”许氏一脸吃惊的神情。
就在夏儒点头的功夫,只见小皇帝在那边喊道:“谷大用,你给爷把这房门踹开!快点!”
谷大用欲哭无泪:“万岁爷,小的可不敢得罪皇后娘娘,小的没做错什么啊”
“没用的东西,你不踹,爷自己踹!”朱厚照又些急了,他没想到夏云渚这次气性这么大,软硬不吃。
“哎皇上等等,等等!”许氏灵机一动,忙上前拽住了自己女婿,一脸堆笑道:“云儿怕是睡下了,要不皇上先回去?等明日一早,我让老爷亲自将她押回宫去,这丫头也太不知轻重,太胡闹了些”
“这么早就睡了?即便是睡下了,也不可能睡的跟头猪一样,外面这么大动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朱厚照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
“兴许是太累了呢”许氏这话说的也甚是没有底气。
这大冬天的夜里,在外面站久了,却是感觉有些冷。朱厚照心下里一软,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