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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欧罗巴的玻璃，咱们怎么才能做出来啊？”朱厚照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老婆说的都对。
夏云渚撇了撇嘴：“要说怎么做，我也不知道，不过沙先生肯定知道这其中的门道，现在咱们开了海禁，从欧罗巴搞来一个会做玻璃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等咱们回了京城，就可以着手，去做这件事了。”
朱厚照倒是郑重的点了点头，不过嘴里说的话，却跟郑重两个字完全不搭边：“恩，这玻璃的事，咱们回了京城就提上日程，不过现在吗这送上门来的小娘子，老子只想把她的衣服撕烂。”
夏云渚忙抵过他，娇嗔道：“坏人！臭流氓！”
“夏云渚，你还讲不讲点道理？明明是你招我”朱厚照将她手肘拨开，柳腰一提，便啃上了脖子，从脖子一点点向下游移，竟用舌尖拨开了她衣襟。
夏云渚脸蓦地涨的通红：“额你你真是坏透了”
朱厚照笑的颇具邪气：“坏不坏，试了才知道。”
两人在床上折腾了半个时辰，这会都是气喘吁吁的，不过折腾归折腾，这国家大事，还是得处理的。
夏云渚拽了拽滑落半肩的衣衫，倚在男人怀里，面上浮着红云，微微喘着粗气。
朱厚照俯身吻了下她的发旋，竟然开始说起了正经事：“云儿，这些日子来咱们在边关走了一遭，你也看到咱们大明边军现在所存在的问题了，我思前想后，才整理出了一套方案，你帮我看看，这样做到底可不可行。”
夏云渚往他怀里一缩，撒娇道：“不看不看！刚做完那事儿，还不让人家喘口气，便让人家看政事，人家现在好累，想休息。”
朱厚照见她这般，却也未再强迫她，反而将她放下，给她掖了掖被子，柔声道：“累就乖乖睡觉，反正这政事，也不急在一时。”
夏云渚刚刚只是想气气他，没说真的就不看，这会儿见他神情有些失落，便一把拽住他手，撅了撅小嘴，负气道：“小心眼儿，生气了？人家就是想逗逗你吗，人家没说真的不看了。”
朱厚照握着她的手，心里却有些甜蜜：“舟车劳顿，我也知道你这一段时间来都没休息好，是我太心急了，今天先睡吧，明天再看也不迟。”
夏云渚这会儿反倒来了兴致：“不吗，人家偏要现在就看，你给不给，给不给？再不给，我可要搜身了！”
朱厚照被她这一通摸的身上酥软，忙抵住她手，调笑道：“你这女人，能不能矜持些，怎么动手动脚的！”
“就不矜持，快点给我！”两人纠纠缠缠，又打闹了好一会，方才罢手。
朱厚照伸手一拽，从桌案上拽过一个奏章，递到她手中：“在这呢，别老往不该寻的地方寻，你要是再招我，可别怪我不放过你了！”
夏云渚接过那奏章，眦了他一下，然后竖起枕头，往榻上一靠，打开奏章就开始读了起来，还不忘调笑道：“这是威武大将军朱寿写给皇上的？”
朱厚照捏了下她的脸颊：“你怎么那么聪明？”
夏云渚撅噘嘴，嘟囔着：“在五军都督府设立衙门，对贪污军饷，贪污军功，临阵脱逃者，进行裁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朱厚照心生欢喜：“真的？那你再继续往下看看。”
“派太监监军，但限制其权利，主要让其负责后勤和强化士兵的忠军思想，士兵有越级上报的权利，可以向上级和监军同时递交报告，如饷银出现减少或者克扣，贪污军工等问题，可以直接越级上报，举报者军功立即上升一级。”夏云渚读到这，暗自想着，这位威武大将军，竟想出了跟现代军制差不多的东西，孺子可教也啊！
夏云渚越读越兴奋：“每月派御史与监军去基层巡查，透明化士兵们的军饷和战功，明细军队赏罚制度。夫君，这真是你想出来的？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处理起军政，简直就是天才！”
朱厚照面上带着些许骄傲，伸手刮了下她翘挺挺的鼻尖：“这些时日，我都要被你夸出花来了，我在你眼里，真有那么好？”
夏云渚放下手中奏章，白了他一眼：“你若不好，那便是我瞎了眼，嫁错了人。我还没老眼昏花到那个程度吧？”
朱厚照一把揽过她，笑道：“怎会呢，不过这边军内部要是没那么多污糟事，我这心，也就放了大半了。”
夏云渚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颊，故弄玄虚道：“夫君表现的这么好，我该给他点什么奖励呢？”
朱厚照见她又开始挑衅，还未等她说下句，整个人就压了上来，两人的呼吸交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正德在宣府搞军制改革，搞的是如火如荼，军中有以江彬为首的军官及各个边军将领的支持，这改革是进行的顺风顺水。
趁众人都去军营中办事的时候，夏云渚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花园里溜达溜达，赏赏花，看看景。在这大将军府中，她大可不必像在外面那样拘束，倒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穿女装。
春日里海棠花开的正胜，夏云渚穿了件翔凤云肩织金袄子，下面搭了件八宝奔兔织金遥У穆砻嫒梗Ｌ氖飨挛⒎缦跋埃瓜碌闹σ墩谧∶廊说陌氡吡常掳谒娣缍瑁嬲媸乔尚毁猓滥颗钨狻�
皮雷斯站在长廊尽头，手握一杯波尔图美酒，看到这副海棠美人图时，竟咽着口水，惊呆了许久。
他来到大明这些年，始终不屑于大明人的美学，搞不懂他们为何用墨水在纸上随便泼两下，再加几点樱红，就是一幅画了？完全不讲究透视与明暗阴影关系，这叫什么画，画出来的人都是纸片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如果这会能有一个欧罗巴画师，将眼前的美人完全还原的画出来，这幅画拿回欧洲去，必定会在上流社会引起一番轰动。
一幅画算什么，如果美人也能也能同他一道回欧罗巴，那才是最刺激的挑战。
他紧紧握了握手中酒杯，走上前来，行了一个脱帽礼：“尊贵的大明皇后，许久未见，您的美貌，竟更胜从前。”
夏云渚警惕的往后退了半步，笑道：“这种子的生意，多亏了皮先生从中穿针引线，皮先生放心，该给的报酬我们一样不会少。”
皮雷斯岂会在乎这些，这些年来他在江彬这里捞到了不少好处，如今他赚的盆满钵盈，钱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挑战了。
“尊贵的皇后，你们大明皇帝曾说过，和气生财，如今咱们这生意做的双赢，双方都是稳赚不赔，确实是值得庆贺一二的。”皮雷斯说罢，便举起手中酒杯，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纯正的波尔图红酒，皇后不想品尝一二？”
夏云渚自是知道，在二十一世纪，葡萄牙波尔图的红酒是闻名于世的，这厮确实有两下子，竟能将那欧罗巴的红酒，漂洋过海的搞到宣府来。
夏云渚接过那酒杯，在手中晃了晃，又凑近闻了闻，然后将酒杯递了回去，感叹道：“确实是好酒，看来皮先生，又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怎知皮雷斯接过酒杯，突然往前逼了一步，夏云渚见状，只得后退，谁知后面竟无路可退，她身子已靠在了树干上。
皮雷斯伸手一抵，将她半圈了起来，笑道：“皇后娘娘是内行人，竟知道如何品酒。”
夏云渚根本不想碰他，碰他一下，都嫌脏了自己的手：“皮先生，请你自重，请你正视现在你在同谁说话。”
皮雷斯嘴角一斜，转了转手中酒杯，垂了垂长长的睫毛，冷笑道：“听说皇后娘娘，对玻璃和香水都很感兴趣，如果尊贵的皇后想做这笔生意，在下愿意为您效劳。”
夏云渚感受到他越来越近气息，心下里一着急，此刻也顾不得那些，只想给他点颜色瞧瞧，只见她眼疾手快，抬起脚照着那里便踢了一脚。
夏云渚双手一拂，又吹了吹手掌心，威胁道：“皮先生，这生意场上的事情，可不是这么谈的！你若是还想你这脑袋安安稳稳的架在脖子上，最好别来招惹本宫！”
皮雷斯捂着裆，面上表情虽然极其痛苦，但嘴角仍不忘略过一丝邪恶的笑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念着，这么谈当然不够，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彻底臣服。
*
朱厚照在宣府的军事改革已经接近尾声，再做做收尾工作，就可以回京了，他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看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成果，心里跟乐开了花似的，每天晚上一回来，就拿着他那把叫绿绮台的琴，欢快的拨着音符，时不时还提笔在纸上，记录一二。
夏云渚抬着微醺的醉眼，面上拂过两片红云，单手杵着下巴，迷离地看着他问道：“夫君，你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弹琴。”
朱厚照放下手中的古琴，走到她身边嗅了嗅，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皱着眉疑惑道：“喝这么多？”
夏云渚这会喝的舌头直打卷，话也说不清楚，含含糊糊道：“好久没喝过这么正宗的红酒了，这欧罗巴的稀罕货，当真不错。”
朱厚照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本来还想让你听听我这曲子写的怎么样，结果你倒好，贪嘴成了个酒鬼！咱们垣儿和淳儿要是看到自己娘亲醉成这个样子，你可要给他们做个坏榜样了！”
夏云渚负气，白了他一眼：“冤家！坏人！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喝醉的时候，可没比我好到哪去！”
朱厚照坐到她身边，伸手揽过她，笑道：“媳妇，咱们不说那些了，这宣府的工作，如今已经部署的差不多了，咱们过几日，就可以回京城了。”
夏云渚一听这话，一个激灵起身，看着他的眼，眼中似有闪闪泪痕：“真的？”
朱厚照兴奋地点点头：“真的啊，我这忙着作曲子，就是为了在最后的庆功宴上，教坊司能演奏这首曲子，我这支曲子名叫杀边乐，歌颂的是边关杀敌的热血场面，你听着，我给你弹弹！”
男人越说越兴奋，便起身又回到了琴边，陶醉地弹了起来，那把名叫绿绮台的古琴，此刻仿若变成了应州前线两人携手杀敌时，手中握着的那把利剑，琴声锵锵，极尽繁复变换，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听。
*
待到宣府的事情全部忙完之时，已是盛夏时节了，正德命人，在威武大将军府摆了一个盛大的庆功宴，并特命教坊司演奏他亲自谱曲的那首杀边乐。
在场的皆是一帮粗鄙的武将，这些人凑在一起，倒也没什么规矩可言，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人人皆摆出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来。
宣府总兵朱振与大同总兵王勋这会都在场，自正德下令改革军制以来，他俩没少忙前忙后，这加官进爵的封赏吗，自是不在话下，所以今日两人都卯足了劲儿，使劲巴结皇帝。
正德自是知道他们二人的心思，这两个人的人品，军功都没有问题，升官是迟早的事，既然他已经下决心赏罚分明，自然是不会食言的。
夏云渚自然是知道，这酒吗，混着喝是最容易醉的。之前一次同学聚会上，大家一时间喝嗨了，啤酒白酒红酒一起灌，结果她下了出租车，就往回家走的几步路，连一条线都走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