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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呢你?”凯泰摸了把脸,恼怒道。
“告诉你,这是谁的地盘儿。你还别不服气,不信你就试试看,回头儿老子告诉固伦公主,让她来收拾收拾你。”
固伦公主四个字一出,凯泰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服气了?嘿,公主刚才可说了,你到我这儿做牛做马都成,我也不难为你,去,给爷倒一杯茶去。”说罢,何绍明翘着脚,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凯泰笑。
凯泰一脸恼怒,强忍着气性给何绍明倒了杯茶。“爷,您用茶。”
“恩。”何绍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嘿,黄带子给您当下人,有面子吧?您喝好了,千万别噎着。”
何绍明扑哧一口吐了出来,看着咬牙切齿的凯泰,心说,这小子还真就是一孙子。当下也不搭理他,站门口喊过来了秦俊生,对其吩咐道:“俊生,这小子交给你了,好好给练着,别心疼,使劲儿折腾,什么时候折腾出个亲兵样儿来,什么时候拉倒。”
秦俊生一脸戏谑地,您就瞧好吧。小子,过来过来,爷们儿打今儿起就要操练你,跟我来吧。”
勾肩搭背远去的身影,何绍明摇了摇头,心说,这秦俊生鬼主意多着呢,不怕凯泰不服。只是,秦俊生这小子什么时候儿满嘴京片子了?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说不定是个语言天才。
当下,唤过来在院子内玩耍的小安妮,回到屋子里开始写练兵条陈。
翌日,红着眼睛的何绍明出了房间,找来裴纬让其重新抄一遍条陈。(何绍明不会毛笔字。)而后叫上了正在举石墩子的凯泰,着其送往翁同龢府邸。
玉澜堂。
光绪仔细地研读着手上的条陈,时不时地敲一下桌子。
“好!如此之法,大善。不出三年,此军一成,朕还有何惧?哈哈哈。”年轻的皇帝,本是蜡黄的脸色此刻涨红着,拿捏着条陈的左手,轻微地颤抖着。
坐在一旁的翁同龢急忙起身跪伏在地,仰起头面色喜色道:“老臣恭贺皇上了。此条陈老臣已着军机处研讨,还请了洋顾问商量,无不交口称赞啊。这条陈上,军服、器械、饷银、吃食,所列之数据详实。尤为称道的是,如今国库空虚,此法一出,一师新军,只需一近港口之地,出让一府的厘金,三年内便可成军。三年之后,皇上便坐拥一师精锐,内可振朝纲,外可抵洋夷,实为大善啊!”
光绪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背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看何绍明上的条陈。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忧虑道:“只是,这练兵之所,选在哪儿呢?翁师傅,快快起身,起来说话。”
翁同龢谢恩,起身又坐下,思索了下,道:“皇上,如今各地督抚自重。直隶有天津港,但那是李鸿章的地盘,差何绍明去了,怕是李鸿章要找麻烦。两广、江浙,那里洋夷势力太强,况且离京师太远,怕是政令不通。其余各地还没有港口。想来想去,只有盛京可行了。”
“盛京?”
翁同龢点头道:“没错。皇上,且来看地图。”
君臣二人叫来小太监,摆开地图。翁同龢指着地图道:“皇上,您看。此地如何?”
“辽阳州?”
“正是,此地远离盛京。西南便是商埠牛庄,况此地盛产煤铁,正合需求。”
光绪皱着眉想了想,道:“翁师傅,可是此地乃祖宗龙兴之地……”
翁同龢笑道:“皇上,这有何妨?只需将辽阳归入何绍明管辖即可,又不是叫何绍明在辽阳城里练兵。况且,这祖宗龙兴之地,当年不也是个练兵场?前有太祖太宗在此地练兵,而后八旗定鼎中原;而今,皇上再在此练兵,可得大清之中兴。何乐而不为啊?想来就是太后她老人家明鉴万里,必定会同意的。”
光绪似下了决心,握了握拳头,脸色激动道:“好!翁师傅此言正合朕意!此事就不要劳烦太后了,明日请何绍明前来奏对。翁师傅再叫那些谏台上了折子,这事儿就作实了!”
翁同龢一揖到地:“皇上圣明!”
光绪一脸兴奋,随即想起了 什么,颓然坐下道:“圣明个屁!这么点儿收藏,都不好意思跟列强提起!”)
第六十四章关东军?
两顶绿呢暖轿,在轿夫们气喘吁吁的抬着之下,直奔三海园子而去。而在前面开路的,则是刚刚投奔何绍明的凯泰。经过的地方,引得路人无不侧目。京城这地儿,有点儿脸面的大家都认识。
当下就有人指着这一行窃窃私语起来。
“瞧见没?翁中堂引着何绍明去面圣了。”
“嘿,瞧瞧,前面儿开路的那小子不是凯泰么?这小子什么时候抱上翁中堂的大腿了?”
有消息灵通的一瘪嘴,道:“你知道个屁,凯泰那是抱了何绍明的大腿了。保不齐过几年就是领兵的将军,羡慕死你们。”
“姥姥!爷们儿怎么着也是旗人,放着铁杆儿庄稼不吃,跑去当兵吃军粮,老子有病啊。我看那,都是鬼子六起哄闹的,这凯泰保不齐是要捧鬼子六的臭脚。”
“跟鬼子六混还能得好?得嘞,咱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
轿子外面儿议论着,轿子里面儿的何绍明正昏昏欲睡。昨儿个小安妮吃坏了肚子,一晚上折腾的压根儿就没怎么睡。大清早的,又传来凯泰鬼哭狼嚎的训练声,(也不知秦俊生从哪儿搞了一只恶犬,只要凯泰稍微懈怠,秦俊生必然放出恶犬追咬。)是以,何绍明歪着脖子,靠在一旁,正在倒头补觉。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听外面传来一声“落轿!”
何绍明知道这是到地儿了。赶忙揉揉眼睛,提着下摆下了轿子。
园子门口,聚集了一堆等候接见的外官,见翁同龢翁大中堂陪着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官员下来,不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何绍明置之不理,开始打量起景致来。眯着眼一瞧,眼熟,这不是颐和园么?一时间,何绍明有些时空错位之感。
旁边儿的翁同龢则眯着眼打量着何绍明。心里琢磨着,若是几年后何绍明练兵有成,绝对会成为帝党的强大臂助。到那时候,无论是李鸿章还是太后老佛爷,再想动帝党,可就得琢磨琢磨了。再然后,这权一点儿点儿的收,不出十年……
翁同龢想得深远,看向何绍明的目光不免有些希翼。
两人在门口略一停留,便有一年过半百的大臣,三两步冲了过来:“诶呀,翁中堂,您怎么才把人带来,皇上都催问好几遍了。”
翁同龢知道光绪急躁的脾气,当下也不废话,为二人引见道:“这位就是新晋三品宣慰使何绍明……复衡,这位是军机领班大臣世铎中堂。”
何绍明赶忙见礼:“中堂,下官见礼。”
世铎急得直跺脚:“甭见礼了,快走吧,皇上都等急了。”
三海之内,山水环绕,一片寂静。
偶尔路过的太监宫女,一个一个迈着小碎步子,低着头,一声不出。何绍明心里琢磨着,这皇家的规矩看来是挺多。威严是威严了,就是一点儿活泛劲儿都没有。
七拗八拐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停在了一处建筑前。
世铎低声嘱咐着何绍明:“仔细君前失仪。”随即,世铎朝门口的太监咳嗽了一声,门口垂珠挂玉的帘子挑了开来,世铎肃容一打马蹄袖,双手瘪在身后,走了进去。
何绍明也要跟进去,却被门口太监制止:“在这儿等着!懂不懂规矩?”
话音未落,就听里面传来世铎唱名的声音:“臣世铎,带宣抚使何绍明引见,恭请圣上天语垂询……”
世铎声音未落,便传来一声年轻而有些急躁的声音:“传!快传!”
门帘一挑,出来名老太监,道:“何大人,您请。。”说着,挑开帘子让何绍明进去,随即走到何绍明身前引路。
子有些昏暗,何绍明迈着方步,双手捧朝珠,低头看纽扣,晃晃悠悠往里就走。
低着头走路,何绍明很不习惯。一个收脚不住,差点儿撞到旁边儿的世铎。世铎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仔细失仪!多碰头,少说话,没你错的。”
何绍明稳住身形,翻着眼睛打量着龙案后的光绪。却见,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脸色蜡黄,正端坐在龙案后定定地看着何绍明。
这就是皇帝老子?
俩人就这么对望着,一个目光中有些好奇。而另一个,却想着野史里面记载的,光绪是慈禧私生子这件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直到后面的太监咳嗽一声,何绍明才反应过来,这是该三拜九叩了。
真要跪?得,冲你‘岁数’比老子大,就当跪死人了。
“臣何绍明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回话吧。赐座。”
园子外。
凯泰正在这儿无聊得霉呢,迎面儿走过来几个年轻人。
这几个人也不敢靠近,远远地冲着凯泰招手,低声召唤着:“凯泰!过来!说你呢。”
凯泰甩甩打打,慢慢悠悠磨蹭了过去。
“那老六,找爷什么事儿?”
中间那瘦高个儿青年拉过凯泰,低声问道:“凯泰,我问你,你跟着那位爷混,是给个千总还是给个别的什么?”
凯泰郁闷地答道:“大爷的!爷现在就是一亲兵,端茶倒水,连洗脚水都得给那王八蛋打好咯。”
那六有些不信:“凯泰,你小子可别蒙咱们哥几个。你可不能自己捞了好处,不让咱们弟兄借光。”
凯泰恼怒道:“爱信不信,要不你来当两天大头兵看看?”
几个人对视一眼,铁杆儿庄稼不吃,跑去当大头兵,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
凯泰憋闷地脸通红,丢下句“爷我乐意”,转身回到了轿子旁。
惹得后面儿几位纨绔直跳着脚低声咒骂。
引见召训还在进行着。
光绪见得了何绍明,便去了往日操切急躁的脾性,轻轻地叮嘱着何绍明:“你马上就要放差了。依着你的意思,给你放到辽阳。等会儿过了班儿,就给你下特旨。朕对你的厚望,你是知道的。你也是三品的大员了,不算微末小官。只要把差事办好咯,将来宣慰司、军机处,这些地方出缺,朕定会想着你。另外,你岳父长顺的案子有了定论,领个失察的过失,降一级留任,你就甭掂心了。”
何绍明装作一脸惶恐地看着光绪。
“你是旗人,领的又是练兵的差事。跟那些个汉臣好好相处,一定要把兵给朕练好咯。”顿了顿。“听说你是汉军旗人?差事办好咯,回头让人给你抬抬旗。……饷啊械啊,这些朕不能一点儿不管,但凡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朕。朕这里,定会给你节省出来。有什么要回话儿的没有?”
何绍明一抖马蹄袖行礼:“圣上厚恩,微臣定然粉身碎骨,练就强军以报天恩。皇上,微臣如今人单势孤,这单枪匹马的,不好成事儿啊。微臣想请皇上,给微臣几个人。”
“哦?什么样的人啊?”光绪问道。
何绍明哆哆嗦嗦,从袖口里拽出一张折子,旁边儿自有小太监接过去,递给了光绪。
光绪皱着眉看了几眼,便叫小太监将折子递给下面的世铎。
待世铎,都是做什么官的?”
世铎回道:“启禀圣上,这上面所书人名,不过是一些微末小吏,这唐绍仪目前在朝鲜,其他人……”
见世铎有些吞吞吐吐,光绪有些不悦道:“世铎,有什么话别说半截儿,痛痛快快说出来。”
“喳。回皇上,奴才大都是早年的留美学童,如今在北洋旗下……”
光绪皱着眉想了半天,道:“朕难道还要调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