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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文化教育上,废除科举,兴办学堂,选派留学生。
恐怕连何绍明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一次意外的遇刺,居然引得大惊失色的慈禧,居然在变不到一年之后,自己又玩儿起了变。
三八三万里孤臣
江宁,两江总督衙门。
签押房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里头还有好些个幕僚或是劈里啪啦打着算盘,或是埋头正座上,两江总督刘坤一捧着半碗参茶,半闭着眼睛状似养神。好像自个儿与这一番忙碌没有半分关系一般。
一名幕僚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抬头扫了一圈儿,瞧见刘坤一,张嘴就要招呼,可嘴巴张到一半又生生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一名亲兵一拽他袖子,拉到一旁小声道:“中堂昨儿才从北面视察完防线回来,昨儿晚上又被几个闹事儿的王爷折腾了半晚上。清早就上朝,到现在一眼没合,若是事情不紧要,且容中堂睡上一会儿吧。”
“又没睡?这帮混蛋王爷,就知道折腾中堂。革新是老佛爷的旨意,他们怎么不去宫里头闹去?”幕僚气急败坏,瞧了瞧一脸恳切的卫兵,又瞧了瞧满是疲惫的刘坤一,一跺脚:“诶,罢了!我去前头磨蹭磨蹭,怎么也得给中堂个把时辰的好觉!”
正这个光景,刘坤一的幕僚王燮也奔了进来。抬头一瞧这情形,当即明悟是怎么回事儿。凑过来低声道:“中堂睡了?”
先前的幕僚一拱手道:“王大人……中堂刚睡。您这是?”
王燮一摇头,叹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儿?各地请旨练兵的折子。要兵,要饷,要洋。出了不要咱们的命,他们什么都要。就连鸟不拉屎的广西也要练两个协!***,这么一算,朝廷不但收不上来一分银子,还得倒找出去七八百万,这叫什么事儿啊?富山,你这是?”
先前的幕僚名唤邹富山,叹息声比之王燮还重。“王大人,您那算不错了。我这儿可是十万火急。岑春暄那愣头青,把整个两广搅和得民怨沸腾。这不,头些日子缴了商团的私货。两广那水有多深,连先前的李(;1<>1t;xgt;m)鸿章李中堂都不敢碰,好家伙,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两广上到巡抚下到知县,上下六十来号人联名参合岑春暄……你说这事儿急不急?”
卫兵一见邹富山又有要打扰刘坤一的意思,当即堆了笑脸,扎了个千儿道:“二位大人,事有轻重缓急。中堂这都好些日子没休息好了,再这么下去,你们的差事没等办好,中堂的身子骨就得垮了。二位,容中堂小睡一会儿的代中堂谢谢二位了……”说着,不住的作揖。
亲兵也是情急,说话的嗓门难免大了点儿。就是这么点儿动静,已经惊动了半梦半醒的刘坤一。“富山、王燮,可是有要事?”
听到背后传来威严而老态龙钟的声音,亲兵扇了自个儿一个嘴巴,嘟囔道:“嘿,这张破嘴,回头给缝了。”
邹、王二人对视一眼,只得乖乖上前将各地的折子递了上去。趁着刘坤一一边批阅,一边打量着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自打朝廷南迁,刘坤一就理所应当地挑起了大梁。朝廷上朝廷下,练兵筹饷,布防等等,事无巨细,全都一手操办。本就苍老,这会儿更是瘦得不成样子。只是一双眸子时不时还能透出点儿精光,整个人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吹跑一般。
就算如此,也不得好。跟着朝廷跑过来的那帮破落户,一个比一个混蛋。三天两头在江宁城里头闹事儿不说,还竟在朝廷上跟中堂作对。但凡是中堂坚持的,这帮人肯定抱着团反对。也就是后来老佛爷看不下去了,放了狠话,除非她死了,否则谁也别想动刘坤一一根汗毛!打那儿之后,那帮混蛋虽然还暗地里使绊子,可明面上总算老实了下来。以庆亲王为的一帮破落户,转而整天胡搞,还跑到老佛爷那儿邀功。说到底,这帮人还不是为了权利跟银子?
有时候王燮真替刘坤一不值。这么累死累活的,就算把整个江南折腾个个儿,能挡住北面那位手底下的二十万大军?不过是螳臂当车!这也就罢了,作为一个汉臣,刘坤一位极人臣,这就成了众人的靶子。比当初李鸿章还有威权。可李鸿章落了个什么下场?不但替朝廷背了黑锅,还活生生累死在了上海。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有道是爬得高摔得狠。他日若是刘坤一落难,没准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况且,大势在这儿摆着。何绍明定鼎之势已成,江南一隅之地再怎么折腾,不过是苟延残喘。现在朝廷所谓的政令,也就在两江能通行。各地督抚有的阳奉阴违,有的干脆就置之不理。这帮人都是骑在墙头上看热闹,就等着朝廷实在维系不下去了,肯定一窝蜂的转投何绍明。以两江而抗整个中国,这不是开玩笑么?
琢磨到这儿,王燮再也忍不住了,张口道:“中堂,您累不累啊?”王燮后头的话没说出来,在签押房里头也不好说。与其累死累活,做无用功还不得好,莫不如墙头换了旗帜。将行宫里头的老太太跟小皇帝交上去,落得清闲不说,就冲这一点,何绍明肯定高官厚禄巴结着。做2臣怎么了?忠臣不侍二主,后头可还跟着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呢。’正在凝神批阅折子的刘坤一,听了这话明显一愣。抬头瞧了瞧王燮担忧的神色,旋即笑了。“累不累?呵呵……整个大清国的担子都挑在老头子肩膀上,你说累不累?”
刘坤一知道属下话里有话,索性放下了折子,抚着花白的胡须,叹息道:“我一生仕还算顺利,前两年就位极人臣,不但总领两江富庶之地,还兼任着南洋大臣。这么些年下来,没少吃朝廷的俸禄。这人不能忘本,如今朝廷都躲到咱们两江了,全天下人在这儿瞅着,难道让我置身事外?不可能……老头子昧不下良心。有道是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老头子今年都六十八了,趁着还能活动,累就累点儿吧。总好过混吃等死吧?”
又是一声长叹。声音里包含了无数的苦涩、无奈。适逢末世,万里孤臣,担着整个大清国的担子,谈何容易啊?
三八四旅途
刘坤一在为虚无缥缈的前路而迷茫,老爷子将近七十岁的人了,每天人参鹿茸不停的进步全靠着名贵的药材以及一股不甘心的精气神撑着这才没有倒下。而在几千里外的北京,他的死对头何绍明却乘坐着飞艇,优哉游哉地透过玻璃窗指点着江山。亭亭玉立的小安妮也是第一次乘坐飞艇,刚开始起飞的时候还小脸煞白,等飞艇一平稳,小丫头立刻就活蹦乱跳起来,如同一个好奇宝宝一般,问东问西。反观佩顿,这会儿依旧抱着呕吐袋,每一次不经意地往下瞧一眼,脸上的表情便痛苦一分。
就在老婆孩子一个在抱怨度快,一个兴奋于飞得高的时候,何绍明却在头疼。十九世纪末,没有电脑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视,这也就罢了,最头疼的是所有的运输工具度实在太慢了。从京城到北面划出来的第二军军事基地,不过三百公里的路程,换了马车一天都走不下来。此刻乘坐飞艇五十公里的度,已经是同时代决快的了。就算如此,这一来一回也得一整天。此刻何绍明心里头不住地埋怨着,要是有架飞机该多好啊……没飞机哪怕汽车也成啊。
可如今莱特兄弟还在卖自行车,似乎暂时没有对飞机产生兴趣。福特自己捣鼓着汽车,或者用汽油动力马车形容更恰当,不但度跟马车差不多,就连形状……作为一名穿越者,无论是出于个人目的,亦或是为了心中的抱负,何绍明当然不会放过汽车与飞机。只是现在一切都停留在理论研究之上,距离实际应用,实在太遥远了……算来算去,未来二十年之内,这飞艇绝对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何绍明有时候甚至在后悔,早知道喝多了也能穿越,当初学机械多好。要不成化工也不错啊……
“何,为什么见我父亲,一定要选择在军事基地?在北京不是挺好么?”脸色苍白的佩顿不解地问道。
突然的问,将何绍明从混乱的思绪当中拉了出来。拉过纤弱的手,温和道:“这只能怪你有位个性鲜明的父亲,最主要的是你父亲是位参议院……美国谈判代表团本来没有你父亲,可你父亲能量太大,折腾了半个月,愣是晚了小半个月出。而且,你父亲用的是军方的名义。”
“军方?”
何绍明苦笑着点点头:“跟你父亲一起来的,还有一名上校,两名少校。据说,美**方对我们的新式武器很感兴趣……”美国的6军,这会儿简直就是无能的代名词。当初在古巴跟西班牙打,那么大的优势兵力,结果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菲律宾还是关东军以雇佣兵的名义出战,这才没让老美流更多的血。可随着关东军回撤,美国6军入驻菲律宾,菲律宾各地的抵抗武装逐渐开始抬头。今天打上几,明天炸你一下,算来算去,每年最少有三千美国大兵被横着运回美国。老美吃够了猴子们游击战的苦(;1<>1t;xgt;m)头,国会里甚至吵吵着花费重金聘请关东军再次远赴菲律宾,替老美剿灭土著造反。可关东军如今都变成了中国国防军了,让他**队进入菲律宾,这怎么都不是回事儿。于是乎,老美又退而求其次,转而盯上了国防军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只要能少死几个大兵,平抑美国国内日益高涨的退兵呼声,老美不差那么几个银子。
而何绍明的岳父索伊尔参议员,凭借着军方的拥护,理所应当地成了此次军事采购的主要负责人。其实暗地里何绍明在琢磨,这位美国岳父是不是公私不分,借着谈判的由子跨过半个地球来看自个儿闺女?可随即,又想起这位老丈人可不是好脾气的主儿,甚至当初的婚礼都拒绝参加,还前后好几次让美国领事转达他的愤怒。可想而知,这一遭的翁婿碰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啊……
何绍明略微皱了皱眉头,随即宽慰道:“佩顿,别管那么多了,按照行程,你父亲提前一天从天津坐着飞艇出的,这会儿估计已经到了。高兴一点,要知道你已经很久没见过你父亲了。”
宽慰很有用,脸色苍白的佩顿随即挂上了一丝笑容,只是笑容里明显存在着意思躁动与不安。显然,佩顿也在为自己那位父亲而头疼。当初在旧金山,佩顿就是为了躲开自己的父亲,这才阴差阳错与何绍明有了一段姻缘……
这时候,小安妮丝毫不顾有些颠簸的艇身,蹦蹦跳跳挨了过来。引得佩顿又是一阵惊呼。何绍明索性张开双臂,揽过老婆闺女,一时间飞艇里只余下佩顿的教训,小安妮咯咯的笑声,还有就是滴滴答答的电台声。
机要秘书收了一封电文,缓缓走过来道:“总统,美**方代表已经抵达第二军基地。十几名代表出了有些疲劳,一切正常。”
“恩。”何绍明点头,随口问道:“到目的地还有多久?”
机要秘书回答,不到两个小时之后,何绍明便没了谈话的兴致。可奇怪的是,秘书不但没有走,反而立在那,状似欲言又止。
“有什么说什么!大老爷们吞吞吐吐的,成什么了!”
秘书扭捏了一下,终于开口问道:“大帅,如今南北割据,我国防军方二十师的兵力,又要驻防,又要堤防满清反扑。本就捉襟见肘,而您又要与……那可是国战啊!您就不怕南满跟……合伙打咱们?尤其是头些日子,南满推行革新,慈禧亲口准的,这回是下狠心了。大帅,当务之急是趁势南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