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凰逞鄣睦戏鹨缇土⒘舜蟀⒏纭<孜缭つ惫洌掳芎蟾墙性鹑味祭康阶愿龆砩希康木褪俏吮Hブ鳌C幌氲桨∶幌氲剑酵防此掏樉谷皇钦饷锤鼋峋帧�
弟子们见他这样,不禁黯然神伤,有的鼻子一酸眼泪都掉下来了。帝党这么些年全靠着一个翁同龢有点儿份量,此番一去,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文廷式见此,大声道:“事情还远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怎么一个个在这里做起小儿女情状来了?”
张謇也道:“对,如今最要紧的是想办法,驳斥那些加在老师头上的污蔑不实之词!”
“他们能上折子,咱们难道不会上折子?若论打笔墨官司,还没见咱们怕了谁去?”
书房里头,一众弟子你一嘴我一句,叽叽喳喳说将起来。翁同龢冰凉的心里头,总算有了点儿热乎气儿,嘴唇翕动,正欲说什么,忽听得外面大厅一声高呼:“圣旨到!”
众人一怔,文廷式喜道:“老师寿诞,皇上降旨,定有恩赏!”
翁同龢也兴奋地连声道:“快,快拿顶戴来!快拿顶戴来……”自个儿寿辰,皇上还能下旨恩赏,这就说明皇上多少还念着点儿情分。
一众人等呼啦啦赶到了大厅。以翁同龢为首,与前来祝寿的弟子门生黑压压地跪了满地。
一名太监打开圣旨,高声宣读:“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翁同龢近来办事多未允协,以致众论不服,屡经有人参奏。且每于召对时,咨询事件,任意可否,喜怒见于词色,渐露揽权狂悖情状,断难胜枢机之任。本应查明究办,予以重惩。姑念其在毓庆宫行走有年,不忍遽加严谴。翁同龢著即开缺回籍,以示保全。”
恰似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这道圣旨将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大厅里头一片死寂,前头吹拉弹唱的昆曲,也渐渐停息了下来。
缓缓抬起头,泪水顺着翁同龢脸颊上的皱纹淌下来,他突然站起,叫道:“皇上危险了!我要去提醒他!皇上危险了……”
与此同时,南海会馆。
“大江东去浪千叠,驾着这小舟一叶。又不比九重龙凤阙,可正是千丈虎狼穴,我觑这单刀会似赛春社……这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唱着唱着,满脸兴奋的康有为左手撩起长袍,右手举着折扇,一个亮相,顿时引得满堂喝彩声。
康圣人这回总算上达天听,一场舌战下来,无论如何皇上总会知道有他康有为这么一号人。关东何绍明脚步越来越快,已经逼着整个京师,变法的呼喊如潮。这是什么?这就是大势。有此大势,顺势而为,且已经上达天听,他康圣人之报复来日可期!能不兴奋?
一曲昆曲《单刀赴会》唱罢,下头已经是恭维声一片。
“老师舌战五大臣,比起关云长单刀赴会,同样是千古佳话!”
“广夏兄胸怀万里,他日指点江山,成就岂是关云长可比?”
……
这会儿康有为也是豪情万丈:“舌战五大臣不过是维新变法的序幕,要看我师生上演的波澜壮阔的大戏,还在后头!”
话音刚落,就听外头传来一嗓子:“圣旨到!”
康有为等一惊,没待他们回过神来,一名内侍在前,后面两个小太监跟着,已经走进屋来。
“皇上有旨,宣康有为明日早朝觐见。”
康有为等喜从天降,重重叩头谢恩;“臣领旨!”
上海码头,李鸿章由玉敏搀扶着,登上一艘海轮。他身后是一大批随从和一面纛旗:“中国奉旨出使五国钦差大臣李”。
码头上,洋乐队演奏着。俄、法、德、英、美五国公使挥着手,满面笑容欢送他。
对着欢送的人群面带微笑,摆了摆手,转过身子已经是面带苦涩。
小丫头玉敏不解道:“大人怎么又不高兴了?去洋鬼子地盘瞧瞧,不是您一直想要的么?”
瞧着小丫头眨着一双大眼睛,满脸迷惑,李鸿章幽幽一叹:“不是不高兴,是惋惜……我这条道走绝了,好歹我李某效忠皇室几十年,为朝廷缝缝补补这么些年,总还有人记好。我那老冤家,恐怕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说完,再次转身,面对着北方,神色里似有惋惜,又有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他太清楚那位老佛爷的手腕了,北洋垮了,对内没了震慑力,老李又倒了台,慈禧绝对不会眼瞅着帝党坐大,肯定会尽快送翁同龢回乡归养。
“大人,您这话我又不明白了……莫非是您年轻时候的风流债?”
老李闻言哈哈一笑,伤感之情一扫而光,只是摸了摸玉敏的脑袋,遂踱步进了船舱。
盛京,东三省总督衙门。
签押房,不,也许该叫做办公室内,一名军官恭敬地将一封电文递了上去。
何绍明展开,细细地品读了起来。
阅读完毕,竟然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总督东三省伊始,何绍明始终有一种惶恐之心。甲午打成了另一番模样,这内里完全就是他这只蝴蝶捣的鬼。慰藉之余,他开始有些害怕了。他害怕如今这已经彻底偏离了轨道的历史,会走上另一条莫名的道路。身为穿越者,他最大的优势就是对历史脉络的把握能力。他实在不清楚,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甲午已经不一样了,还会不会发生变法?万一不发生会如何?万一这个腐朽的朝廷完成了变法又如何?各种各样的问题,让何绍明很是困扰。他实在不知道,万一这个朝廷真的变法图强了,自个儿如何自处。
从本心来讲,他穿越以来最大的目标,就是要改变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百年衰微的气运!而这种脱离了自己掌控的自强,他能容忍么?他竟有些害怕,生怕自个儿的小团体成了另一个北洋,更怕为了自个儿的权利欲而挥师南下,把本就不堪的国朝杀个血流成河,支离破碎。
而今,这种烦恼总算是没了。光绪传见康有为,翁同龢罢免!之前掀起的风潮,总算将这死气沉沉的国朝搅动了个天翻地覆,变法势不可挡,却又如历史上一般,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急躁的味道。自己,总算可以按照预定轨迹进行下一步布局了!
挥退了那情报官,何绍明长出一口气,表面平静,内里却是激动万分,喃喃道:“百日维新啊……不知道这回能撑多久?”
(跟公司请假到下周三……诶,身体真是革命的本钱啊。)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二六一虎啸(一)
已是光绪二十六年二月。
刚刚过了年,关外这地界尚且没有半点儿春天的意思,入目的就是一片莽莽雪域,阳光反射着,刺得人视野里头一片光晕。
梁启超裹着棉袄,缩在驮车里头,挑了帘子一脚,愣愣地朝外张望着。漫山遍野的一片白雪,初始看了却是让人心胸激荡,一股豪情油然而生。可这时间一长,难免就有些乏味。倒是官道不远处已经停工的铁路,多少让人瞧着有些意思。
几个大鼻子老外在前头走着,后头跟着一群穿着杂七杂八的中国人。时而就停下来,对着某处路段指指点点,而后穿着洋装的中国人就会与之攀谈起来,后头那些留着大辫子穿着棉猴的账房先生模样的老夫子,手里**着怎么看怎么别扭的铅笔,拿着一个小本子凝神地记录着。道路两旁,还有一些民夫打扮的人,挥舞着扫帚貌似在除雪……
从山海关一路行来,总能瞧到这样的场景。而最让梁启超好奇的是,何绍明规划的铁路,竟然不是一点儿一点儿的修,而是分割成了不少的路段,从多个点同时开始修。纵然梁启超不知道铁路是怎么回事儿,也觉着这么干似乎有些急进的味道。每每想到这儿,梁启超就有些担忧。失志于京师,曾经的恩师康有为入主军机似乎成了定局,整个京师都弥漫着一股子焦躁的味道。这股焦躁,如今似乎已经蔓延到了东北。这让梁启超有些不安,开阔了眼界的他深知,变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如此急进,未尝是好事啊。
可以预见的是,恩师所谓的变法,必然一头撞在南墙上头破血流。朝廷经此一役,必然数年内不敢再度变法。惶惶国朝,从而失了最后崛起的契机。梁启超已经不是历史上那个梁启超了,此刻的他视野更加开阔,从本心来讲他的变法主张已经从保皇变成了保国。既然朝廷那里走不通,也唯有来北地所谓的大清活曹操这里试试。这回梁启超担忧,生怕何绍明如同朝廷一般急进。倘若如此,那这天下可真就要崩坏了。
驼铃轻响,车把式口中呼喝,鞭子转了圈儿而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啪声:“这位爷,前头就是奉天了,奉天资政衙门立的规矩,外来车马一律不得入城。对不住您了,您得走一段,前头就有内城行走的车马候着。”
“到奉天了?”梁启超一收神,朝前一瞧,果然,高大黝黑的奉天城已经跃然入目。离着城门楼子还有二里开外的官道上,立了一个路障,旁边是几名穿着黑色制服挎着洋枪的‘士兵’。所有的车马到了这儿,都停将下来接受检查。而最让梁启超好奇的是,整个过程里头,那些士兵半点儿也没有嚣张跋扈的架子,只是冷着脸仔细地盘问一番,合规矩的就放行,不合规矩的一律不准入城。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梁启超下了马车,深吸一口气顿时一个激灵,精神了不老少。瞧着眼前一派井然之相,眯着眼低吟道:“盛京……总算是到了。”
而让他惊奇的是,这句低吟竟成了合音。同样的一声感叹从后头隐隐传来。梁启超惊诧莫名,扭了身子朝后瞧去,就见一名白衣士子立定在不远处,同样惊奇地打量着他。
一愣神的功夫,那白衣士子已经拔足抵近,站定在身前抱拳一礼:“不才湘潭杨度,敢问年兄……”
梁启超同样一拱手:“广东梁启超……”
奉天城内,东三省总督衙门。
猫冬猫冬,本来就是甩手掌柜的何绍明,这会儿愈发清闲起来。坐在暖和的签押房里,敞开了衣领,斜靠着椅子,腿搭在桌子上,配合着吱吱哇哇叫唤的收音机,正无聊地唱着小曲:“看前方,黑洞洞,定是那……”
如今的关外新政,已经走上了正轨。虽然明面上还维持着清朝所谓的官制,可谁都知道,那就是一个摆设,真正掌权的却是无所不在的资政衙门。这一过渡性的机构,管理着从移民到税收各个方面的政策制定与执行。领头之人正是何绍明手下头号文官唐绍仪。除了军队建设与商业建设不归资政衙门管,其他都不在话下,可以说是有实无名的内阁系统。
于内政管理上,何绍明最大的工作,就是甄选出各种比较靠谱的意见,而后大笔一挥签上自个儿的名字。他穿越之前就是一小白领,从没参与过国家政策的决策之类的工作。所以,打一开始就没有大包大揽的心思。何绍明就这点儿好,自个儿不懂,就把工作甩给明白人,干脆做了甩手掌柜。
唐绍仪现在忙得脚打后脑勺,而何绍明却闲的有些无聊。内政建设如此,与军队、商业上更是如此。魏国涛、唐琼昌二人也是跟唐绍仪一个命,忙得不见人影。对此,何绍明不但没有一点儿悔改的心思,反倒是没事儿就津津乐道地对着手下人畅谈自个儿的所谓‘将将’之道。其厚颜程度可见一斑。
大中午的,何绍明一边儿听着小曲,一边儿眼睛盯着时钟,熬着饭点儿。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