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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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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花厅里间的光绪被这番话打动了,也站了起来,脸上充满激动的神情。

颐和园寄澜亭,光绪显然很兴奋,迫不及待地对慈禧说:“这个康有为呀,真是个硕学通才!他于法律、学校、农商、工矿、铁路、邮政、会社、海军、陆军等各项新政之法,无所不通!他所论说的改革事项,条条都有下手的地方。哦,这里还有他写的两本书,《日本变政考》和《俄彼得变政记》,儿臣看了,大有收获。特呈给亲爸爸慈览……”说着,将两本书呈给慈禧。

慈禧接过来,只是泛泛地翻了翻,而后瞧着一脸激动的光绪,温言道:“瞧这意思,皇帝是觉着这康有为能行?”

光绪这会儿竟然前所未有地建议起来:“亲爸爸,儿臣担保,只要康有为主持变法,他日必定中兴大清!”

慈禧幽幽一叹,而后道:“既然皇帝都说变法可行,那咱就变吧!可有一样,凡事脚踏实地,戒骄戒躁!”

闻言,光绪眼里除了欣喜,竟然有一股子自信的意味:“亲爸爸且安心,只待中兴大清,而后儿臣必定扫平天下,还大清一个盛世!”

历史再一次发生了偏折,在何绍明的压迫下,清廷不得不在甲午战败后便寻求另一条出路。维新变法,即将拉开帷幕!

(身体持续低迷中,这个月旁的没干,从前一年不见得去一次的医院,这个月跑了若干回~大家伙儿见谅,话说这文章得看质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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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九风潮(十五)

珍妃寝宫,纱幔低垂,灯光朦胧。

纱幔之后,衣带半解的美艳**脸色潮红,靠在年轻的皇帝胸口,嘟着嘴道:“皇上今儿兴致好像不是很高啊?”

头靠在枕头上,光绪始终皱着眉头,闻言低语道:“翁同龢……可恶啊!”

那**讶然道:“好好的,皇上怎么扯到翁师傅身上去了?”

光绪冷哼一声:“早就有人说翁同龢怙势弄权,朕起初还不相信,可事到如今,明摆着的事儿就发生在眼前,由不得朕不信!”

那**犹豫了一下,小意道:“臣妾觉得翁师傅不是那种人……这些年来若不是翁师傅护着皇上,恐怕……”

这妇人不是旁人,却是光绪最宠爱的妃子,他他拉氏珍妃。珍妃的老师就是翁同龢的头号弟子文廷式,这里头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络。这大清国,无论是朝野抑或是在后宫,可都是老佛爷一家独大。就连光绪的皇后,老佛爷都安排了自个儿的亲侄女。珍妃这么些年熬过来,也多亏了翁同龢等人的照拂。于情于理,这会儿都得帮着翁同龢说话。

不想,珍妃话没说完,光绪已经粗暴地打断了:“怎么不是?开始有人说他怙势弄权,朕也是将信将疑,后来试了他好几次,可不就是怙势弄权!”

“可他对皇上的确是忠心耿耿的。”珍妃还算是有点儿小聪明,一下子抓到了点子上。见光绪面色一滞,连忙劝慰道:“皇上万不可中了小人的离间之计啊!”说话间,玉葱一般的手抚着光绪的胸口,来回摩挲着,企图让光绪就此消了气。

光绪闭着眼,这几天翁同龢拦着自个儿变法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般从脑子里过了一遍,骤然坐起了身子,粗暴地甩开了珍妃的手臂,脸色涨红道:“那要看怎么个忠法?如果只为自己获得专宠而贻误天下,这个忠朕不稀罕!”

“皇上?”

“康有为的事就是依据!朕准备重用康有为,而他,就是横亘在朕和康有为之间的一块巨石……”说话间光绪已经批衣而起:“大清朝如今在朕手里,正是危难之际!内有国贼觊觎,外有强敌窥视,他翁同龢怙势弄权,就是要坏了这个天下,就是大清的奸臣!”

面对着年轻皇帝的怒火,珍妃一时无语。慈禧的权谋手段,在这时候论起来还真是一时无两!老太太最最厉害的,就是知道人心。光绪要变法,帝党也要变法,全天下都嚷嚷着要变法,眼瞅着局势就要失去自个儿的控制,慈禧干脆来了手祸水东引!楞是抓住维新派跟帝党清流之间关于经书子集见解的矛盾,即顺应时势准了光绪变法的念头,又不费吹灰之力让光绪自断其臂。这权谋,这手段,若不是慈禧不过是个普通的满族老太太,实在与西洋科技人文没什么见识,没准儿她就是另一个武则天也未尝可知!

珍妃这会儿还在琢磨着,究竟是因为什么,好好的师徒、君臣二人,头两个月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说变就变了。思绪万千,就是没个头绪。好半天,才幽幽地开口道:“皇上这样说,就不怕上人家的当,毁了自己的臂膀?”

“他自己不自重,怨不得朕……他他拉氏,朕知道你与翁同龢素有往来,可这国破家亡之际,讲不得平日的情面。朕要的是变法图强,要的是中兴大清朝!”光绪挥舞着已经攥的充血的拳头,一脸的激动。转过头来,却瞧见珍妃如同受伤的小鸟一般,抱着被子,望向自个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臣妾只是觉得皇上变了,变得刻薄而不近人情了。”

光绪一皱眉头,兴致大坏,囫囵地穿了衣服,起身就走。只留下了一声不满的冷哼:“妇人之见!”

夜色深沉,养心殿西暖阁,光绪还在看折子,只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旁边世铎还捧着厚厚一摞奏折。

世铎瞧着光绪的神色,低声小意道:“皇上,这是御史王鹏运上的折子,弹劾翁同龢‘纳贿不轨’;这是安徽藩司于荫霖上的折子,弹劾他‘误国无状’;这是高燮的折子,这是李盛铎的折子……”

京城这地方就这么邪性,什么隐私秘闻都藏不住。就算是某位王爷头天晚上跪了搓衣板,第二天一准儿就有小道消息满天飞。可这会儿也太过邪门了,谁不知道翁同龢是皇上的臂膀?帝党领袖,后党对其可是恨之入骨。邪门的是,这回还没等后党有什么动作,先是‘翁同龢失宠’的留言满天飞,接下来弹劾的折子铺天盖地就席卷而来。整件事让人眼花缭乱,到现在谁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瞧着光绪这几天瞧折子的神情,简直就是与当日那个事事依靠翁同龢的皇帝判若两人。世铎实在搞不清楚,这师徒二人怎么说掰就掰了?

一如往日,今儿光绪依旧没有说上一句维护的话,只是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道:“都留在这儿,你跪安吧。”

“喳!”

世铎刚从西暖阁出来,早已守候在外的怀塔布便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怀塔布跳着脚追问着,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帝后二党积怨颇深,怀塔布可没少遭了翁同龢等人的参劾。眼下眼瞅着有了报复的机会,老头子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五十岁,如同个孩子一般雀跃。

世铎摘了顶戴,摸着脑门子纳闷道:“我都没弄明白,怎么一下冒出那么多折子对着翁同龢?

怀塔布冷哼一声:“哼,平日只见他的亲信弟子,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今日也让他尝尝被弹劾的滋味……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

世铎性子沉稳一些,犹疑道:“可别忘了他是两朝帝师!纵使此时与皇上略有龌龊,怕是过不了几日又……”

怀塔布拉着世铎走到了墙根,四下瞧了瞧,见没人,这才小声道:“嗨,世老三!你也不想想,现如今是什么情势!比不得从前,现在可有个正得宠的康有为。那话怎么说来的?喜新厌旧!翁同龢这么大岁数了,始终跟在皇上身边,又不懂得变法,皇上能不腻歪?世老三,这天下大势,万民呼应,都吵吵要变法,翁同龢这会儿跟皇上唱反调,能不讨人厌?嘿,我估摸着,翁同龢这回肯定过不去了。这个老家伙一走,咱们就好办了!”

世铎思量了一下,先是会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猛地一拨楞脑袋:“可别!老的去了,新的来了!你没见康有为那个张狂劲?”

怀塔布鼻子都拱上了天,不屑道:“他?嘿,别看他张狂,捏死他不就像捏死个小跳蚤!”

(欢迎大伙儿来医大二院探病~:(,倒霉催的,感冒居然能影响本来就被摧残得不成样的胃口,而且还引起持续发烧的并发症。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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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零风潮(十六)

户部尚书翁同龢宅邸外,大门口,张灯结彩。门前坪上,停满了车马轿子。翁同龢的几个儿子与管家立在门口,满脸堆着笑,对着穿梭往来的宾客不住地请安问好。宅子里头支起了戏台子,重金请来的昆曲班子,从早到晚依依呀呀唱个不休。

要说今儿可是大日子,户部尚书、大学士翁同龢今儿正好是七十大寿。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是以,这寿辰也破了翁家成例,大操大办起来。

宅子里头,大厅内,香烟缭绕。正中央,一个喜气洋洋的“寿”字高悬。大厅上首正中,摆放着寿桃、寿面的案上,供奉着慈禧太后赐给翁同龢的那把纱葛折扇。大厅两旁的祝寿的字画和对联已经满得挂不下了,几个仆人还在往上添挂。

“别人家过生日收礼都是收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就我家老爷收这些不值钱的字儿画儿!”一名仆人满脸幽怨地道。

另一名仆人马上反驳道:“你知道什么?我们老爷一辈子廉洁清明,莫不是老了你还想让他做个贪官……”

他们的小声对话淹没在满厅前来祝寿的清流朝士,气锐新进的一派高谈阔论、笑语喧哗之中。

“几位,听说了么?这几天风气不对啊,老翁想来是弹劾别人的主儿,就指着弹劾人过活呢,这几天怎么反过来,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参劾?”

“还能怎样,无外乎失了圣心……”

“这话怎么说的?皇上不是最为倚重老翁么?瞧瞧,就连寿辰,太后都送了折扇祝寿……”

有个聪明点儿的马上拉住几人低声道:“几位,这都快入冬了,老佛爷送个折扇嘛意思?”

“恩?”

那位满脸鄙夷,卖了好半天关子才道:“就是让翁同龢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啊!”

“哦……”

众人恍然,而后不少人就开始琢磨起来怎么撇清关系了。这官场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痛打落水狗。这个时候跟翁同龢沾了关系,这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流言越传越邪乎,已经有好些个胆儿小的悄悄告退了。

书房,与大厅热闹喜气的气氛对比,这里过于沉重压抑。翁同龢还是坐在书桌后他的太师椅上,六七个亲信弟子,或坐或站。

文廷式皱着眉头道:“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矛头对准恩师的折子,绝非偶然!”

“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指使?”说话的甲午年新晋状元张謇。

“指使倒不一定,而是他们都嗅出了某种风向……”

“什么风向?”弟子中有人插言。

“就是恩师已失去皇上信任。”文廷式断然道,瞥一眼翁同龢,又放小了声音,“说是老师打压维新派……阻碍圣听。”

“在康有为的事情上,皇上对老师有些看法,这个不假。但因此便说皇上不相信老师了,似乎不足为凭。”

翁同龢一直没吭声,听到这里,禁不住胡须颤抖,喃喃道:“二十余年君臣相知,二十余年呢……”这会儿,翁同龢除了心寒还是心寒。二十年君臣,若是没他翁同龢保着,说不定瞧皇上不顺眼的老佛爷,早就立了大阿哥。甲午预谋宫变,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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