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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生!”唐琼昌出言喝止。
何绍明看出来了,这二位明摆着是来考校自己来了。一来,自己现在还没什么名气,没什么吸引力。二来,今天自己如同科学怪人的模样实在不咋地,估计没给人家留好印象。讨教,讨教好了就成了求教,讨教不好叫辩驳。过了这一关,这两个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就有可能追随自己。过不了?对不起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不伺候自己这尊泥菩萨了。
何绍明心中有数,笑了笑:“好,那么我们就一起讨论一下,不知二位想问什么?”
秦俊生道:“听说先生是旗人?不知先生怎么的呢?”
哦,看来这位应该是在美国长大的,深受民主思想熏陶啊。这一问,直接问到点子上了。明面上是问自己的身份,实质上是问如何看待满清的特权统治。
“在我看来,如今的中国,权利只掌握在少数特权阶层手里。这个特权阶层,就是旗人了。旗人不事生产,吃的是铁杆庄稼,专事作战。清廷入关前,八旗兵倒也精锐。可入关至今,八旗兵迅速腐化,人口增加,如同吸血的蚂蝗,吸食着这个国家三万万黎民百姓的血液。”
秦俊生手指有节奏地弹着膝盖,听到这儿,插了一句:“这么说,先生是打算推翻异族统治咯?”
何绍明沉默了下,道:“制度,我要推翻的是制度!推翻一个中华大地几千年来,每逢天灾便战火四起,就要改朝换代的制度。推翻儒家士大夫治天下的制度。我要做的是这些,而不是所谓的推翻异族统治。在我看来,如今满汉已逐渐融合。满清入关前就有汉军旗,满旗汉旗之间相互通婚累二百余年,就连皇室都留着汉人的血。把旗人作为目标是一种狭隘的民族主义,只会导致清廷逃往关外,随即,蒙古、关东等地分离中华大地。在我眼里,中国不止是汉族人的中国,是一个包含了几十个民族的大家庭。我们要反抗的是封建特权,而不是少数民族的普通民众。”
听完何绍明这一番话,司徒美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是第一次听闻这个概念。唐琼昌、魏国涛在深思,消化着何绍明的话。秦俊生收敛笑容,直直地盯着何绍明看。
良久,秦俊生恭敬地站起身鞠了一躬:“俊生受教了。”
唐琼昌从沉思中醒来:“今日是第一次听先生完整阐述了理念,感慨颇多啊。”
何绍明连说不敢,心中乐开了花。有时候,凭着先知先觉,也可以忽悠一票人的。
待众人再次落座,何绍明开始阐述国家的概念,民族的概念,如何富国,如何强兵……
滔滔不绝中,何绍明被自己感染了,语气越来越慷慨激昂。
是的,当你代入这个时代之中,就不再是冷冷的旁观。你会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这些崇高的理想而热血,而奋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何绍明觉得,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现在,何绍明就在实现自我价值。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命运,结束百年国难。
“今天,我们为之奋斗了。也许会失败,也许会成功,也许我们不过是这个时代的一朵小浪花,而无力改变什么。但是,重要的是,我们去做了,当我们死的时候,可以骄傲的说,我无愧于这个国家,无愧于这个民族,我为之奋斗了!”随着很有力的一挥手,何绍明结束了自己的阐述。
这一刻,众人眼中,何绍明那稚嫩的面庞,可笑的衣着,有些走调的声线……等等等等,一切都无视了。他们眼中,只有一个为了民族国家前途奔走疾呼的斗士!
“何先生,国涛(俊生)愿意追随先生左右!”
“何先生,但凡是用得着我们致公堂的,琼昌愿意全力说服、支持!”
“兄弟,哥哥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几只大手搭在了一起,紧紧地,像是为了抓紧那飘渺的信念一般。
吉林,何府。
天气渐凉,夜色深沉。
乔雨桐抱着被子,躺在炕上睡不着觉。
已为人妇的少女愈娇柔,蜷缩着的身子凹凸有致,必定赞一句‘好一个美人卧榻图’。只是,她的眼中却满是哀怨。思念,永远是精神杀手,折磨着每一根神经,到处都是曾经的影子,让人恍惚。
少女叹息了一声:“诶,也不知那登徒子现在在干嘛,有没有想雨桐……”
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抱着被子哭红了眼的凝香走了进来。
“乔姐姐,我想老爷了。”凝香急走几步,扑向乔雨桐,忍不住哭了起来。
到底是小女孩,初尝爱情的甜美,短暂的幸福之后却是远隔重洋。小丫头总认为这是老天在惩罚自己,惩罚她了誓言(死也不嫁何绍明)却不遵守。
“诶呀,姐姐这是怎么了?”乔雨桐讶然。搂过凝香,只见小丫头哭的一塌糊涂,早没了平日里端着的大妇架势。
乔雨桐轻轻地拍着凝香的后背:“姐姐别哭,爷在外面打拼,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咱们能过安生日子?爷是本事人,要不了多久,就会从那西洋学成归来的。”
“绍明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会不会把我忘了?”
“胡说,绍明惦记着咱们呢,前几天不是刚来过电报么。说不定啊,绍明现在正想着咱们呢。”
“会么?”
“会的,肯定会的。”
乔雨桐安慰着凝香,心中的思绪却飘过了重洋。“绍明啊,你有想着我么?可知道雨桐日夜思念的苦楚……”
第二十六章感恩节的歌声
华灯初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还算平坦的路面上。
车厢内,唐琼昌背向行车方向坐着,双手拄着文明棍,眼神中满是激动。
对面坐着魏国涛和秦俊生。魏国涛一脸平静,仿佛一潭死水,波澜不惊。而秦俊生还是那副惫懒的样子,似笑非笑的斜靠在车窗边,时不时说上几句。
“国涛,俊生,我们回去后一定要广为传播先生之思想,动华人,组建政党,争取早日实现先生之夙愿。”唐琼昌说道。
魏国涛制止道:“不可!先生还要靠着满清的官位展势力,此时不宜四处宣讲。”
“嘿,想那么多干什么,大家拭目以待便是。”秦俊生插了句,接着又说:“刚才被先生一番话激得浑身热血沸腾。现在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咱们现在是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啊。单凭着他想唤醒整个中华,谈何容易,两次战争也没把中国打醒啊。”
魏国涛沉默了下:“起码,他叫醒了我们。”
三人沉默。是的,醒了,早晚有一天会叫醒更多的人,叫醒整个国家……
“先生,我必须要提醒您,我只是个管家,不是您的财务顾问。目前您的资产已经超过了两百万美元,我想,有必要请一个专业的财务顾问了。”考伦斯抱怨着,领着管家的薪水,却多做一份财务工作,这多少有些令人难受,更何况考伦斯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的财务顾问,超过八位数的资金流动,让他很是焦头烂额。
“好吧,我赞成你的观点。问题是,我要去哪儿找一个财务顾问呢?你知道,我刚到美国。”何绍明摊了摊手说道。何绍明曾是个好的项目组长,懂得凡事不能亲力亲为,要合理分配工作。比如这种问题,相信已经在美国旅居三十年的考伦斯会有更好的答案。
“如果您不介意,我推荐我的侄子,汤姆考伦斯,他刚刚从旧金山州立大学毕业,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恩,就像我经常说的那样,这是个可行的主意,带他来见见我吧。”
“是的,先生。”考伦斯恭敬地低了低头,转身离去。
何绍明活动下双手,戴上特意订做的平镜,继续改装面前的‘废铜烂铁’。这形容词,流传自家庭教师桑德拉小姐。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抱怨着,说在何绍明这里上课要忍受精神折磨……两个小时的课程会因为何绍明数次的尖叫声停断多次。
“这是最后一步了,千万要成功,千万要成功啊……”嘴上叨唠着,何绍明轻轻地装上最后一个零件。通电,很好,没有冒烟。打开射器,小心翼翼地按了按电码输入按钮。‘嘀嘀嘀’一阵接收器的响声,如同美妙的仙乐一般,传入何绍明的耳朵中。
“成功了,成功了!”何绍明如同孩子一般手舞足蹈着冲下了楼,嘴上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时而中文,时而英文。在一群讶异的仆人、管家、家庭教师眼里,何绍明越来越像科学怪人了。大家表情很平淡,或是挂着言不由衷的微笑。心中想着,起码,成功后何绍明能安静一段日子了。
何绍明抱抱这个,搂搂那个,兴奋了好一阵,随即宣布:“一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伟大的科学家、明家何绍明,明了改变世界通讯的设备……无线电报!”
然后,何绍明又说,下面进行下一项试验……
几天后,管家的侄子汤姆考伦斯来了,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很精神。或许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或许是第一次接手八位数的资金,他显得有些拘谨,说话有些结巴。这些都不重要,他通过了何绍明的考验,得到了这份工作。还不止这些,何绍明甚至给了他管理zippo公司的权利,只有一个额外的要求……尽量多雇佣华工。除了房间,汤姆有些做梦的感觉,有些激动,有些兴奋。严谨的性格让他保住了矜持,只是面色血红,双手略微颤抖。
何绍明依旧待在‘实验室’,每天做着他的试验。自从申请了无线电报的专利后,在他的授权下,汤姆这个刚毕业的菜鸟,一边买下了作坊旁边的几块地皮,建立新厂房,要扩大生产;另一边,在旧金山郊外接近奥克兰的小镇‘chino’,建立了一间新的工厂,当然,现在只是块比较大的地皮而已。要想完工,起码要明年四月。
起小镇chino,多少让何绍明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单词只和中国china差一个字母。何绍明打听了下,现这个单词是西班牙文,意思就是指中国。十九世纪五十年代以来,随着西海岸现金矿矿床,大批的淘金涌向这里。大批的华工,也从旧金山登陆美国,开始了他们的淘金梦。旧金山这个名字,就是华人对圣弗朗西斯科的称呼,也代表了那个时候这个城市的特点。
镇chino,聚集了大约三万多的华人。他们或是做着辛苦而危险的挖矿工作,或是修铁路打零工。从前,据说chino附近有比较大的金矿。华人第一批登陆旧金山后,就在这里生活居住工作。慢慢的,这里变成了华人的世界。
得知了详情,不顾汤姆的反对,何绍明毅然决定把将来的无线电工厂建在了chino。何绍明没有时间去专门培养人才、技工,所以,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尽量地雇佣华人,以期这些人将来能为中国做些贡献。
今天,是十一月最后的一个星期四,也是美国的传统节日感恩节。
下午的时候,何绍明宣布给所有人都放假,准许大家回家过节。当然,是在准备完食物后。虽然司徒美堂在美国没什么亲人,何绍明也让他回致公堂了。他可不想这位将来的洪门大佬变成自己的专业保镖。
何绍明对感恩节并不感冒,骨子里,他更喜欢中国的节日。
“很好,很好,慢慢来……是的!”何绍明轻手轻脚放上了最后一个零件,小心地合上盖子,长出了一口气。这台新鲜出炉的‘收音机’可是费了何绍明好多天的功夫。好在有无线电报的基础,不用再费心研究电子管了。终于,在今天,学名为检波机的收音机,诞生了。
“那么,还差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