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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静好,一切都变了,可幸好一切却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终于找到了他真正的太阳,会将他真真正正的照亮。
那是,他的太阳。
(女孩和他番外,完)
第2098章 何为爱,何为疯魔1()
“我受不了了”
“我受不了了!”
左丝永远都记得,那个炎热的夏天,蓬头垢面的女人抓狂了的望着自己,眼神里是无尽的悲凉与绝望,带着懊悔。
“我为什么?”她弯下腰,看着自己,眼底是悲凉的泪:“为什么要生下你们呢?为什么?”
左丝那年十二岁,门外是震天聋叫骂的声音,那是前几天被‘她’打了的孩子的父母,来讨要说法的。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数不清了。
左丝瘦弱的小身板站在那,看着眼前弯腰看着自己的妈妈,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
她没有骂自己,也没有打自己,只是说了这番话。
那天,她看着缩在角落才几岁大的弟弟抱着自己的膝盖,什么都不懂,吓得在哭。
“妈。”身旁瘦弱的妹妹扑上来,疯了般护住自己,小胳膊抱着她,冲着女人道:“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不是的!那是那个男生先找我们麻烦的!他们拿石头砸我们!还骂我们!姐姐是为了护着我护着我们啊!”
“所以她就可以拿铁锹砸破了那人的脑袋吗?”母亲痛苦的开口:“所以她就要拿石头砸断那个男生的腿?你知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个了?第几个了啊!为什么她永远只会这样发疯?只会这样!”
“我没有”左丝低下头,眼底全是茫然与胆怯,缩着脑袋,红着眼,无力的辩解:“不是我”
“不是你?你又想来不是你,而是身体里那个她那一套吗?”母亲登时疯狂,痛苦的捂着胸口道:“你做都做了!为什么还不认!”
“真的不是我”左丝啪嗒啪嗒掉着眼泪,低着头几乎要劝成一团,“那只是”
“那只是你身体里的另一个她,你只有被欺负和压力大的时候她才会出现?然后发疯,疯一通之后就离开了?”母亲却摇摇头,更痛苦的望着她:“你是想说这只是一个病?疯人病?你要我怎么去接受我生了个疯子?还要带你去治这个疯人病?”
母亲看着她,眼神慢慢的开始变了,像是突然做好了主意冲了过来。
她骤然抓住了左丝的手腕,将她突然往外扯——
“我拿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了!我不可能生了一个疯子!你走!我带你去告诉他们,我不会再管你了!你不是我女儿!你走!你走——”
“妈!”左函抱住她,更用力的抱紧左丝,扯着嗓子哭道:“你别不管她!你别不要姐!她没病!也没疯!姐只是生气了只是生气了才会打人!她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我带她去道歉,我带她去道歉好不好?姐!你快说你错了!你没有别的她!你只是生气了!我们去道歉!”
说完,那个才八岁大的小姑娘便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把左丝往外拽,拼了命的般的拽到了门口。
在门口一行骂娘的成年人的眼睛下,她按着左丝的后背,和她一起跪在了地上,向眼前的人道歉、磕头。
一个一个的。
像是要把脑门都磕破般,女孩稚嫩的嗓音带着哭腔,却一声一声的说着。
“我们知道错了”
“求叔叔阿姨们原谅我们吧。”
“我们知道错了。”
咣咣咣——
血顺着水泥地,潺潺的蔓延开来。
左丝抬头,最后的画面里,血弥漫了视线,只有左函瘦弱到一下一下磕着地面的小身板。
和身后母亲靠着门沿,眼神近乎绝望的看着左函。
像是她最后的一丝光亮,也被彻底浇熄了。
第2099章 何为爱,何为疯魔2()
最后,大约是看着两个小姑娘脑袋都嗑出血,一群人来找茬的也给吓到了。
这才罢休的黑着脸,找到了左母让她赔了医药费了事。
之后,左母安静的抱着左函,一下一下的安静给她额头上药。
左函眼巴巴的看了眼身旁低着头的左丝,小声道:“姐姐的药还没上呢。”
母亲的动作一顿,然后用那双眼平静的看着她,问:“菡菡希望妈妈也给姐姐上药吗?”
“嗯!”左函一点头,“希望!”
“可如果”母亲抓着手里的药,声音顿了顿,平静而又颤抖:“只有一个人不,两个分呢?”
母亲低头望着小左函,沙哑的问她。
“如果母亲只有两个人的药了,你、磷磷、姐姐都受伤了呢?那菡菡要怎么办?”母亲轻声问她:“磷磷一定要救的对不对?”
“嗯!“她一点头。
“那”
“菡菡不痛!”母亲期待的看着她,可谁知道左函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般,咬唇抓着她手里的药,推向了左丝,小左函的小眼神又有几分怯意和试探:“菡菡不痛,姐姐痛,妈妈也疼姐姐,我们也给姐姐上药,不要让她疼好不好?”
母亲看着那样懂事的小左函,读懂了她像是明白自己意思的小眼神。
母亲闭了闭眼,最终像是绝望的开口。
“好”母亲艰涩开口。
那时候的左丝,望着瘫坐在那的母亲,那时候的她不懂,可到之后她就明白了。
其实更痛的是母亲。
舍不下的爱,是愈合不了的伤,牵扯煎熬,才更痛。
一点一点的流血、化脓撒盐,永远都无法愈合。
她本想将希望寄托在左函身上,如果自己的二女儿能够支持自己的想法,或许她才能鼓起勇气真的做出来。
她想抛弃左丝的,只要抛弃她就全都能活下来。
可不代表她不爱左丝,正因为爱,又爱,又恨,才想要舍弃,却又鼓不起勇气舍弃。
而左函,也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和勇气。
左函永远无法放弃左丝,因为那是她的姐姐。
就像她在悄无声息的提醒她,你永远无法舍弃左丝,因为那是你的女儿。
次日的晌午,太阳不是很大,天空乌沉沉的,母亲却突然开口说要带他们去游乐场玩。
磷磷很开心,左丝也很开心,只有左函紧紧的牵着左丝的小手,担忧和害怕的望着母亲。
左丝以为是母亲终于想开了,原谅她了,不和她追究那个‘她’出现的事情了。
那天玩得很开心,是左丝记忆里最开心的事情了。
可那天,她们坐上旋转木马的时候,她看着外面站在那的母亲,望着自己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母亲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很久以后她终于明白。
那叫绝望。
那叫放弃。
那叫永别。
所以,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觉得菡菡也会这样做。
总有一天她会抛弃自己的,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扔下的,总有一天她会像母亲一样,悲凉的看着自己,绝望的问她。
“丝丝,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呢?”
第2100章 何为爱,何为疯魔3()
“左家那个女人,你们听说没?”
“听说了呢!好像跑了!”
“啧啧啧,留下那三个孩子,可怜哟。”
“可怜个什么啊,你怕是不知道吧?左家那个大女儿,是个疯的哟!”
“还有那个小儿子,也是个疯的!成天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前几天小陈家儿子死了的那个兔子还被他刨出来解解什么,哦对,解剖了哩!”
“就是可怜了那个小菡小姑娘哟,年纪小小的,带了一堆拖油瓶。”
左丝抱着膝盖蹲在墙角,听着耳边那些议论声,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
你是姐姐,左磷还在家,菡菡也还在,他们会难过的。
“丝丝。”然后,她就听到了耳边左函软软的小嗓音响起,她睁开眼,抬起头,就看到她找到自己,伸出手,把她拉出来,冲着她微笑:“丝丝别怕,我在呢,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左丝红着眼点点头,瘪着小嘴有些委屈,这才慢慢站起身。
“乖呢。”左函哄着她,笑的甜甜的:“没事的,都没事的。”
对,没事的,她也不会介意的,就像菡菡说的那样。
母亲不是因为他们而离开,只是只是散步了,散心了,她会回来的,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她回来根本不是因为他们,也不是因为自己。
“小菡呀?今天又来接姐姐回家呀?可真可怜呀,真是个可怜的小孩啊。”路过的一位突然看到两人后,同情看向她,嘴里更是忍不住道:“这要是我家女儿,我得心疼死。”
“阿姨,我不可怜。”左函的小身板一顿,却迟疑的看向那人,摇摇头。
“怎么不可怜呀?”那大妈却忍不住看向她身旁牵着的比她还高的小姑娘左丝,嘀咕:“听说你妈之前可都是想丢——”
“阿姨!”左函是个软脾气的,也不会生气,更不会骂人,对于这些自以为自己是好意的人的话,更是手足无措,可是她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吼了一声。
吼完后她又脸红了,小脸又红又恼,眼红红的。
“怎么了嘛!哎哟我们小菡还是懂事的,怕姐姐听了难过,说都不上说是不是?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怜的好孩子啊——”
她不可怜。
大家为什么要觉得她可怜。
她照顾自己的姐姐,陪着自己的弟弟,哪里可怜了?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同情与怜惜。
她能好好的陪着姐姐和弟弟,他们之间很幸福,为什么在别人眼里,都是拖累,她就可怜了呢?
小小的左函不懂,因为那时的她不懂,别人总会把自以为的幸福的含义,强加在别人头上。
到很久以后她听到一个故事,才终于明白。
说有一对贫穷的小夫妻,妻子在工地上上班,老公每天都来送午餐给她,她尝着那虽然朴素的菜,可心里是甜的。
直到一个女人突然惊呼的看着她的饭菜,说:“你老公就给你吃这个啊?你可真可怜!”
然后那小妻子看着自己手上自己老公不辞辛苦每天送来的这饭菜,苦笑了两声,慢慢的将饭菜放了回去。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把自己定义的幸福,强加在别人身上呢?
她不可怜,她一点都不可怜,她明明一点都不——
啪!
大妈猛地往后面摔去,跌坐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眼前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朝着自己扑过来的身影!
随即眼前一片血色!
第2101章 何为爱,何为疯魔4()
啪!
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额头上,只见满脸凶煞的小姑娘凶狠的盯着自己,那双血红透着红丝的眼睛盯着她,一字一顿跟个罗刹似的。
“你、再、说、一、个、试、试?”
“!!!”大妈痛到晕厥,满脸血,身旁的一众人更是吓得惊叫起来。
“大妈!我妹她都说了不可怜!你一句一句的!有完没完了吧?”‘左丝’凶狠的盯着她,眼神跟个要杀人似的,咬着牙冷笑:“杀了你啊,信不信?”
“天哪!”
“疯了疯了!”
“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