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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也将被大幅度削弱。
白薛迦对绘见的故事背景很熟,因为亚豆美保就是饰演长大之后的绘见,在一起琢磨剧本的时候,白薛迦也深入了解过绘见这个角色。
从她能够感受到公生琴声中的温暖,甚至是公生所隐藏起来的另一面,可以看出绘见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从她因为公生的消失,没有了奋斗目标而陷入低谷,因为公生的出现又燃起了斗志,她的琴声会因为内心的微小的波动而轻易变化,从此又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内心感情非常丰富,非常单纯的人;从她甚少对外人说内心话,一直都默默旁观,气冲冲的面对公生时候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可以看出她又是一个不擅长表现自己情感的角色——她的一切都蕴含在了琴声中。
白薛迦让矢泽妮可所做的那些动作,并不是临时起意,随随便便决定的。他这几天的观摩,一直在观察,观察演员,观察苍树红,观察周围所有人各种角度对演员的表演所产生的反应。
什么样的表演会让他们感到满意,什么样的动作会让他们产生什么样的联想、什么样的情绪。
一个不擅长表达自己情感的内向的还在,要向一个陌生人说说出自己的想法——即使带着她的母亲,她应该如何去做呢?
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肯定没问题,可是就没办法凸显绘见的另一个特点:不擅长表达感情。绘见的戏份很少,要在很短的戏份,只有算上亚豆美保全部加起来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戏份里,给观众们留下一个清晰而丰满的角色印象,那就得利用好每一秒,每一个画面。
于是白薛迦让矢泽妮可做出了一个动作:低头。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先不管能不能透过眼睛看到一个人的心灵,至少能从眼睛看出一个人是否内向,因为内向的人是不敢跟人对视的。平常的话,那到没什么问题,不过只要是内向的人,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只要对视超过3秒钟眼睛就会仿佛心虚一样的不自主的躲闪。
东城绫就很内向,别说是陌生人了,就算是跟白薛迦对视超过5秒钟也一定会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似的躲开。只有在摘掉眼镜的情况下,她才敢跟人对视——因为她重度近视,摘掉眼镜,一片模糊。
苍树红也是如此设计,让面对母亲为绘见找来的钢琴老师的时候,让她先低着头,然后再抬头。
不过白薛迦比苍树红多了两个动作,那就是在钢琴老师弯腰询问的时候,让矢泽妮可移开目光,转到母亲那边,同时抓着母亲裤腿的小手将裤腿朝自己的方向用力拉了一下。
仅仅是低头的话,情绪不够强烈,低头在加上转头,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油然而生。转头也不是随便转,让她转向绘见母亲的那边,可是又不能完全转过去,以右眼眼角的余光看到绘见母亲右腿边为准。
微微转过去是小孩子没有安全感,自然会寻求母亲母亲庇护的一种趋利避害的行为。然而并没有完全转过去,也显示出小女孩在面对自己本能的时候,内心升起的一种决断:她不会再跟以前一样了。
而拉裤腿的那个动作自然是强化情绪。
低头是怯,整个人都不起眼,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绘见的母亲以及钢琴老师的身上。随着钢琴老师弯腰微笑询问,让人们的目光又再度放在了小绘见的身上。
可是小绘见就转开了头,在钢琴老师询问之后又停顿了一下,这两个动作组合起来,让人仿佛感觉到了小绘见内心再做出选择,她并不是突然到来的三分钟热度的兴趣,她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选择。
这两种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前者宛若游戏,而后者则是梦想。
紧接着,白薛迦让矢泽妮可抬头,什么都别想,只需要做一件事情:眼睛盯着镜头中间,不要眨,不要动,大声说台词。
当瞳孔的焦点集中在一个东西上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专注,当跟人对视,焦点集中在另一个人的眼睛上的时候,会让人感到真诚——这些都是交际学中的几个小技巧。
所谓“坚定”,不过如此。
矢泽妮可只需要眼睛集中在摄像机镜头上,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就仿佛在跟他们对视。声音放大,底气放足,结合之前细节动作的铺垫,那种义无反顾的绝然立刻油然而生。
细节很重要,不过终归是铺垫以及升华。并不意味着演员就无关紧要,若是矢泽妮可还是之前那样的眼神的话,那一切的铺垫都是徒劳。矢泽妮可可以不懂坚定,可以不懂执着,但是唯独眼神里不能有怯懦,在铺垫下自信可以在旁人的眼中转化为坚定、执着,但是怯懦做不到。
白薛迦帮了她一把,矢泽妮可自己表现的也很不错。尤其是她最后的流泪……剧本中没有,白薛迦也没给她教过。
绘见是去学钢琴,流泪是否合适呢?她为什么会流泪呢?
白薛迦首先想到不是没有按照剧本来,而是想这个动作是否合适,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从绘见的角度,她拜师是为什么?是想要演奏出同样感动的音乐,她想到了公生,想到了公生演奏的音乐,于是感性的她又再一次被那音乐所感动……
矢泽妮可努力忍着泪水,按照白薛迦的要求眼中蓄满了泪水却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薛迦,那份倔强的模样,将绘见的坚定与执着、甚至又增添上了她的感性,将这一切再度升华。
她决堤的泪水宛若山洪,凶猛的冲刷着观众的心田。
戏还没完,矢泽妮可没时间跟白薛迦分享她的喜悦。
白薛迦远远的为她竖起伸出手,妮可的手势认证。
妮可也伸出手势。
一大一小,遥遥相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负责艳,我负责惊()
“咦?真的吗?”
“恭喜啊!”
“嗯,我这边没事,不忙。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回去给你带上。”
“好的,那就这样,回头见。”
白薛迦挂断了东城绫的电话,矢泽妮可已经在他的面前站了好一会了。
童年时代的主要戏份结束了,接下来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她来跟白薛迦告别。短短的几天,她的变化非常大。若要说究竟是哪里变化的话,那就是她的眼睛,好像比之前的更大、更亮了。当然,还有她突然间多了句“妮可妮可妮”的奇怪口癖。
矢泽妮可低着头,欲言又止。
白薛迦弯腰,揉着矢泽妮可的头发,道:“妮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她鼓起勇气,将脖子上挂着的手机取下来,抬头期盼地盯着白薛迦的眼睛,递上手机道:“能不能跟我拍张照片?”
白薛迦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想要照相,顺手接过手机,一边摆弄,一边问她:“没问题……你想拍哪?”
“不是的,我想跟你拍一张合影。”矢泽妮可绞着手指。
“行啊,要照什么背景吗?”
“这里,这里就可以。”
“好吧,就用你的口头禅好了,来,妮可妮可妮。”
白薛迦单膝蹲在她的旁边,将矢泽妮可的笑容定格下来。将手机递还给矢泽妮可,她盯着照片看了一会。
“怎么样?还要照吗?”白薛迦问。
矢泽妮可心满意足的将手机重新挂在脖子上,两只短马尾用力甩着,对白薛迦摇头道:“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
魔都音乐厅广场公园。
四月,正是赏樱花的季节。
一阵轻松、欢快的音乐伴随着风声传来,沐浴在如雨的樱花中,踩着樱花铺垫的软乎乎的地毯,白薛迦追寻着声音的源头。
道路的尽头,豁然开朗,空旷的空地上,有一个儿童的娱乐设施,犹如一个倒扣的碗。西野司赤着脚,站在上边,她穿着樱色的短裙,吹着口风琴,身体随着琴声摇曳。
鸽子们扑腾着翅膀似在留恋着这音乐,那飘落的樱花就好像为少女的喝彩。
白薛迦站定,目光注视着西野司的侧影。
西野司吹奏的是轻松而愉快的音乐,仰望天空,看着的是广阔的蓝天白云与自由飞翔的鸽子,然而她眼中却蒙着伤感与眷恋。
这份快乐,每得到一分就少一分。这蓝天白云,每看到一眼就少一眼。
她想要能够更多的享受快乐、享受自由、享受生活、享受生命,然而就如那天空的鸽子们,可望而不可即。
声停,泪下。
长发纷飞,西野司轻轻撩开脸侧的长发,转头,定格。西野司看到了白薛迦,四目相对,彼此的瞳孔里映着对方的倒影,西野司怔住,白薛迦痴住。
……
白薛迦和西野司还没有对过戏,刚来的时候白薛迦就找过西野司,想先对对戏,找找感觉,不过西野司拒绝了,不仅拒绝了,而且除过刚来的时候跟白薛迦聊过之外,在之后的几天里,连面也不见了。
让青山七海还以为白薛迦跟西野司有了什么矛盾,带着八卦的心态旁敲侧击,直到西野司告诉她,她才消停。西野司说,想要保持宫园薰对公生那种熟悉的陌生感。
陌生和熟悉是一对反义词,那什么才叫熟悉的陌生感呢?
宫园薰很小的时候就听过公生的演唱会,对公生有过一面之缘,上学之后,竟然又跟公生是同一个学校,甚至跟泽部椿是同班同学。她对公生了解很多,但是从未跟公生说过话。她很喜欢公生,因为自身身体原因注定无缘,所以不想破坏公生跟其他人的关系,形同陌路。她认识公生,却得装作不认识。
西野司跟宫园薰很相似,她的表演很随性,随兴所至。若是对过戏,彻底落入了剧本的枷锁,又怎么能演绎出那种真实的陌生感?
所以她不对戏,她熟悉白薛迦,但是并不熟悉公生,看到熟悉的白薛迦所扮演的不熟悉的公生,这正是她所追求的属于宫园薰的陌生感。
自那天一别,这是白薛迦第一次见到西野司。
陌生!
这是白薛迦心中的第一印象,短短几天未见,当白薛迦再次见到之后,他感受到了一种陌生。
他所熟悉的西野司是静,而眼前的西野司是动,他所熟悉的西野司是淡然,而眼前的西野司是热情。若说白薛迦所熟悉的西野司是月亮,那么眼前这位就是太阳。
他看到的不是西野司,他看到了宫园薰。
蓝天、白云、樱花、美女、流泪,这些词语组成了一个动人的场景,让人们看到了一个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柔弱少女。
西野司的外表是纤柔,然而那份感染力却一点也不纤柔,充满了压迫力,仿佛强行掰开人们的眼皮让人们盯着她,将她的身影永远烙印在脑海一样。
惊艳!
是的,飘落的樱花都仿佛因为她的魅力而沉醉才从树上落下,只为拜倒在她的裙子下,愿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她脚下的地毯。
转头的那一瞬,给予其特写的摄影师甚至差点忘记手中的动作。
面对西野司突然爆发出来的压迫力,若是接不住,那就彻底沦为陪衬。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苍树红的目光落在了白薛迦身上,白薛迦呆立注视,嘴唇微微张开。她心中轻视,也不过如此嘛,为什么他们都那么看好他呢?他跟普通人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