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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矢泽妮可,花丸少儿剧团的小演员,听说是父母在剧团工作。
“不喜欢演戏吗?”白薛迦靠着墙。
“喜欢。”矢泽妮可立刻回答。
白薛迦不置可否,耸肩道:“从你的表情上我可看不出你有多喜欢,感觉就跟不想上补习班的学生,被家长押着去上补习班似的。”
矢泽妮可情绪低落地低着头,戳着地面,眼睛又有点红:“我没有天赋,演不好。”
“你不是没有天赋,你缺少的是自信。你心里总觉得自己演不好,那能演得好才是怪事了。”白薛迦摇摇头,“绘见很喜欢钢琴,其实就跟你喜欢演戏一样,为自己所喜欢的事情而去努力。”
“天赋决定的是上限,而你现在还远远没有达到你的上限,就别来谈天赋的事情。知道对演员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矢泽妮可茫然的摇摇头。
“自信。”白薛迦断然道,“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自信,又如何让人相信你演的角色?”
矢泽妮可听不懂。
“笑一下,想想开心的事情。”
矢泽妮可笑不出来。
白薛迦想了想,对她道:“来,跟我你一起念,妮可妮可妮!”
“i”的音节恰好让嘴巴笑开,宛若微笑。
矢泽妮可怯生生地道:“妮可妮可妮……”
这句话,就如同魔法一样,让矢泽妮可脸上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眼中怯懦的感觉,也似乎随着这句魔法而消失。(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情绪……()
花丸儿童剧团的领队叫菜子,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温柔女人,跟苍树红讨论了下拍摄,转身却发现矢泽妮可不见了。她四处找人询问,可是都说没见道。
她焦虑的想着,难道是因为妮可是因为被训斥,压力太大,于是难过的逃避了吗?她找了一圈都没找着,来回踱步,不安的篡着手,她掏出手机,刚准备报警,看到妮可牵着白薛迦的手回来。
菜子快步走过去,担心地问矢泽妮可:“妮可,你刚去哪了?”
矢泽妮可不好意思,难道给她说自己跑到角落里哭鼻子去了吗?
白薛迦瞥了眼扭捏的矢泽妮可,心中了然,于是笑着为她解释:“她找不着厕所了,我就带她去了厕所。”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白薛迦微笑着表示无碍,菜子帮矢泽妮可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白薛迦再三道谢后,牵着矢泽妮可离开。
稍微走远了一点,菜子悄悄问矢泽妮可:“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动作?”
矢泽妮可茫然抬头:“什么奇怪的动作?”
“就是,就是……”菜子难以启齿,说不清楚,于是含糊地说道,“他有没有碰你身上什么地方?或者让你碰他什么地方?”
矢泽妮可摇摇头,菜子又追问:“那你上厕所的时候,他有没有跟进去呢?
见她的辫子再次甩了一圈后,菜子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不是她多疑,而是剧团的孩子多,这年头的变。态更多,她将孩子们带出来,就必须为孩子们负责。
回到片场,她摸了摸矢泽妮可的头,对她叮嘱道:“妮可,记住,下次若是要上厕所、或者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跟姐姐说一声!不能不声不响的跑了,找不到你姐姐很担心。”
“好的,菜子阿姨!”矢泽妮可用力点头。
菜子眉毛一揪,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矢泽妮可的鼻尖,气恼到:“是姐姐!”
休息结束,苍树红开始确认就位,菜子蹲在矢泽妮可的面前,关心地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可以演了吗?”
“可以了!”矢泽妮可肯定的说道。
片场,演员就位、摄影就位、灯光就位。
镜头、导演,所有人的目光都似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微微踮着脚,茫然似乎,在摄像机的后边,看到了白薛迦的身影。白薛迦对她微微一笑,白薛迦眼中的鼓励就如同一颗定心丸,驱散了她身体的僵硬。
她抬起右手,大拇指、小拇指和食指伸展,中指、无名指蜷起来,掌心正对白薛迦。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从它的口型中,白薛迦读出她在说着“妮可妮可妮”。
口型的最后,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灿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浮现。
“准备!action!”
……
“来,和老师打招呼。”菜子手轻轻的搁在矢泽妮可的头顶,用掌心传递给矢泽妮可以鼓励。心中依旧有点担心,不知道矢泽妮可这一次能不能发挥好。
跟剧团里的极为小台柱相比,矢泽妮可并没有天赋。虽然她非常的努力,在剧团里最勤奋的就是她,可是却也只能演一些无关紧要的配角。对于情绪的掌控、角色的理解,矢泽妮可跟那几个孩子远远不如。
这一次,被苍树红导演相中是矢泽妮可的机会。然而能抓住的才叫机会,苍树红导演的要求比团里儿童话剧的要求更加的严格,不断的NG,是对她不断的否定,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坚持下去?
菜子很心疼妮可。
开拍了,矢泽妮可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她脑海中回想着刚才白薛迦的话。
……
“请问什么样的眼神才叫坚定?我已经很努力很认真的去演了,可是老是演不好。”矢泽妮可仰头苦闷地问白薛迦。
“坚定,并不是你的面部表情用力。你越是用力,反而你眼神里的怯懦就越明显。只要你眼中存在怯懦,那你永远演不出坚定来。若是用你现在的眼神去演的话,马马虎虎,勉强合格。”白薛迦道。
马马虎虎……矢泽妮可对这个评价并没有满足,她想要表现的更好,于是追问:“那怎么才能演的更好呢?”
白薛迦嘴角微扬,就仿佛奸计得逞似的。
“情绪,其实并不是你想表现的,而是旁观者所感受到的。”
白薛迦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然而也有点不太确定的迷茫,这其实也是他正在探索的一个问题。他之所以找上了矢泽妮可,其实是想在矢泽妮可的身上尝试一下他的想法。
“我说,你做。”
……
按照白薛迦所说的细节动作,矢泽妮可的右手抓着菜子的裤腿,左手抓着自己的裙子。
她低着头,盯着对面女人的脚尖。
“来,和老师打招呼。”菜子轻轻晃了下矢泽妮可的小脑袋,对对面的女人点了点头。
矢泽妮可向着菜子的方向四十五度侧头——按照白薛迦的说法,眼角的余光恰好看到菜子的右腿,紧接着嘴巴、双手同时用力,同时左手篡着菜子的裤腿也微微超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她将什么坚定、执着、渴望全部抛之脑后,她的眼睛出神地注视着不远处地面上的一块石头,注意力像是在这里,又不像是在这里。
苍树红眼神动了动,颇感惊讶。
“初次见面,我是落合,你叫什么名字啊。”站在矢泽妮可正前方的女人弯腰,微笑着询问矢泽妮可。
接下来是关键,将会是矢泽妮可的面部特写,之前无数次的NG都是在这里。
菜子搭在矢泽妮可的脑袋上的手微微用力,在一旁默默的为矢泽妮可鼓励:加油,不要怕!
当她弯腰、台词说完之后,你心中默数两秒,然后抬头——矢泽妮可谨记白薛迦的吩咐,虽然不太清楚白薛迦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做,可是这样的表演感觉很顺畅,就好像河水,自然而然的流淌而下。
微妙的停顿,让气氛不知不觉从“面”集中到了矢泽妮可这一“点”。
矢泽妮可抬头,并且按照白薛迦的话,抬起头的同时松开了抓着菜子裤腿的手,两只手放在腿前用力握拳。
镜头迅速拉近到了矢泽妮可的面前,对准了她的脸。
非常简短的几个镜头,前后算起来才不过十几秒。然而非常奇怪的是,矢泽妮可还什么都没说,人们就仿佛感受到了一个怕生、内向的小女孩,在经历过内心的犹豫,最后毅然决然选择勇往直前。
“那个……”矢泽妮可怯生生的躲闪了一下——这是她的条件反射,黑洞洞的镜头,总让她想起NG。
不过紧接着她看到了镜头后边的白薛迦——白薛迦担心矢泽妮可,于是站在镜头后为她鼓励。
“我……”
矢泽妮可张了张嘴,她用力攒紧了裙子,心中有一股暖流从胸口一路冲上眼睛。
还在拍戏啊,不能哭啊……她掐着自己的腿,心中明明这样想着,可是却有些忍不住,想要哭出来。她不知道这悲伤从何而来,感觉似乎更像是一种喜悦——没有NG啊,她的表演得到认可了,看大家的眼神,都是惊喜啊!
她可以做到啊!
“我也能弹奏出……让人听到会想‘我也想成为一个钢琴家’的琴声吗?”
矢泽妮可紧咬着嘴唇,汹涌的泪水顽强的在眼眶里打转,她盯着镜头——实际上看着的是镜头后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白薛迦。
此刻,她不是一个人,绘见仿佛跟她融为了一体。
她也可以表演出让人看了之后能够感动的表演吗?
白薛迦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层次()
矢泽妮可前后几乎判若两人的表演,让众人刮目相看,大家对矢泽妮可交口称赞。矢泽妮可仿佛还从表演中无法脱离出来,她眼眶依旧不停的留着眼泪,但是扬起的嘴角昭示着她快乐的心情。
苍树红对此倍感惊讶,就好像原本点的是一个家常炒白菜,可是没想到端上来的却是一份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名字丝毫的不起眼,听着简单的就如同白开水似的,然而却是一个高档菜肴,表面上是泡着几根其貌不扬的白菜,然而它的精华全部浓缩在了汤里。
矢泽妮可的表演亦是如此,表面上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然而却让人清晰的感觉到了角色在短时间内情绪的多重变化。
苍树红最开始只要求一点,表现出坚强、执着,对于孩子,她没办法做出更多的要求,这是她的底线。可是矢泽妮可不仅表现出来了,而且比她期望的还要好无数倍。从低头抬头之间,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从内向的躲闪,到下定决心,再到义无反顾。
层次分明,情绪渲染强烈,这也就是表演的层次感。不过这种情绪简单而又直接,算是职业演员的基本功,并不复杂。不过放在矢泽妮可这个年纪的话,能做出这样出色的表演那就实属难得。
矢泽妮可究竟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之大的反差呢?
难道这就是演员所谓的顿悟?
表演完了,矢泽妮可还是懵懵懂懂,对于白薛迦为什么让她必须做出那样的动作不太理解,可是迎上众人赞赏的目光,她心中仿佛破壳了,有了一丝浅浅的明悟。
整个镜头全部加起来一共只有二十多秒,剧本上的要求只有一个:绘见拜见老师,表达出对钢琴的渴望。
这是绘见被公生的琴声所改变的命运,是从公生这个原点所牵引出来的另一条命运的支线的起点,是铺垫。若是情感的渲染不够强烈,那么之后的整个绘见支线乃至面对公生时候的命运再一次相遇的纠缠,对观众的触动也将被大幅度削弱。
白薛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