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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玉,则是灵玉矿脉中产出的玉髓,一条灵玉矿脉上万年才能产出一小块锻玉,无论强度与纳灵性,都强过灵玉千百倍。不仅如此,锻玉还有一点与灵玉大不相同,灵玉如玉如石,只能切割,而锻玉却像金银一样,能锻造塑性,打造成任何想要的模样。并且,因为锻玉万年成一形,内含天灵地脉之气,用灵力蕴养,能使其生出灵性。
锻玉剑锻造之时也比灵玉剑要困难许多,不仅需要耗费许多灵物炼化杂质,还要用灵养玉成形,所以锻玉剑往往一成剑,便能认主。
正因为材料稀少,成剑耗费太大,所以一柄好的锻玉剑也极为难得。在青隐国这种偏远弹丸之地,锻玉剑更是难得一见。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花照影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有了锻玉剑,她在比武大赛上赢下来的可能性才能大上几分。
演武堂中,分家与本家的弟子已经就这个话题聊了开来,关系亲近一些的,已经开始相约一同去逛野市了,有说要卖灵符的,有说要买阵佩的,说要买锻玉剑的却不多,大概是因为锻玉剑比之灵符和阵佩要贵上许多吧。
“小姐,咱们也一起去看看吧,可热闹了。”鹊儿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还是不去了,你和她们去玩吧。”花照影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她本是想答应的,可开口之际,却忽然想到了风无痕。
与其带鹊儿去,还不如找他去呢。
“为什么啊?如果小姐不去,那鹊儿也不去了。”鹊儿赌气说道。
“你去吧。我不习惯热闹,你跟她们出去看看,回来再告诉我野市是个什么样子。”花照影催促她说道。
鹊儿要是真留下来陪她,那她还怎么和风无痕一起溜出去找锻玉剑啊?她修为本就不及花如玉,再找不到锻玉剑,岂不又要多添几分风险?一想到花如玉,花照影才忽然想起来,她似乎很久没见到花如玉了。
“对了,怎么不见花如玉来演武堂修炼?”花照影忽然开口问道。
“哦,如玉姐她”
一个本家姑娘刚一开口,就被身边的同伴扯了下袖,连忙捂住了嘴,匆忙改口说:“如玉姐,大概是不喜欢热闹,在自己房里修炼吧”说着,还偷偷瞥了花照影一眼。
第44章 阵符()
“哦,在房里啊。”花照影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上了心。
花如玉一定不会在房里修炼的。她房中没有聚灵阵,并且从前两因花如玉找人在她院中下的那两个阵来看,那阵师布阵的实力也没多高明,布出的聚灵阵还不及演武堂,以花如玉的性子,不可能因为不喜欢热闹,就去做那些事倍功半的事。
她不来演武堂修炼,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她一定找到了比演武堂灵气更足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还卡在瓶颈无法突然,花如玉却在灵气更充实的地方拼命修炼,花照影心中就愈发焦急了。
演武堂中众人都在兴冲冲地讨论逛野市之事,闹哄哄的谁也无心修炼,花照影也索性回了房中休息。
越是瓶颈,就越不能急,心一急,就卡得越死。这是花照影从前修习阵符之时,累积下来的经验。
当经验与实力累积到了一定的程度时,突破与超越自我,靠的就不再是量的叠加了,而是悟,是等,等悟透了,就能从量变,升华到质变,就能看到新的世界。
花照影静心的时候喜欢画阵符,这是多年来养下的习惯。布阵画符要求静心,凝神,凝聚所有的心力于指尖,再透到笔端。她原来生活的世界,灵气没有这样充足,要聚灵于笔,就不能有丝毫分心。久而久之,她也就形成了习惯,只要握起了笔,在桌前站定,从落下第一笔开始,到收笔之前,她的心,就能做到极静,对周围的一切,都不闻不看,仿佛进入了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
所以直到收笔的那一瞬,她长出一口气,舒然抬头时,才发现风无痕已经探着头,不知在她身边站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风无痕眼睛没有离开桌面,迟疑地问道:“这是阵还是符?”
纸上画的,乍一看,像是一个阵图,可组成这个阵图的,却是一个个扭曲怪异的符咒。这些符咒有此相同,有些不同,错落有序地分布在整张大纸上,组成了一个完整的阵法。
“这是符阵,用符布成的阵,只要其中一道符被引动,阵中其他符就能自动引动,接连不段,无需灵力操控。这种符阵还可以布成连环阵,一道符引动一个阵,一个阵再引动一群阵,连环不断,想布多大,就布多大。”花照影笑着解释道。
风无痕转头看她一眼,问:“很难?”
花照影轻笑一声,说:“不难,不过要同时精通符咒与阵法。”
说着,捏起那张纸,叠成两叠,夹在指间,轻声念道:“无量无极,凝血成符,天火符,焚!”
指尖的纸无火自燃,花照影手一松,它便掉落在地上,烧成了灰烬。拍拍手,她轻松一笑,转头对风无痕说:“就像你的剑法一样,学会了,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嗯。”风无痕应了一声,看着掉落在地的纸灰,若有所思。
“我”
“你”
两人忽然同时开口。
风无痕轻轻一咳,说:“你先说。”
第45章 相约()
“你过几天有空吗?”花照影问。
风无痕点了下头,“有。”
“过几天城里开野市,我想请你陪我去野市看看有没有锻玉剑。”
“呃”风无痕一时语塞,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告诉她野市上的锻玉剑都是假的,还是该说他已经让属下去给她找剑了,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花照影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便笑了笑说:“你如果不想去就算了,我带鹊儿去也一样。”
“我去。”风无痕连忙说道。说完又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说:“野市刚开市那天最热闹,到时我来找你。”
“好啊,我等你,就咱们两个,偷偷去。”花照影笑嘻嘻地眯着眼,神情带着一丝狡黠的愉悦。
风无痕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她那句“就咱们两个”,像是一片细软的绒毛,轻轻地从他心房上扫过,酥酥麻麻的,让他整个人都微微震颤了一下,腿脚有些发软。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不着痕迹地把脸别向一边。
花照影却丝毫没有察觉,还语气轻快地跟他说:“你能陪我就去帮了大忙了。你养了十几年青锋,肯定认得锻玉剑。我自己一个人去,还真没什么把握呢,要是一把一把地用灵力去试,也不知要试到什么时候”
“嗯”风无痕胡乱地应了一句,眼里只看到花照影在笑着与他说话,可是话传到他耳里,却只觉得清脆悦耳,至于她说了什么,他的脑海里早已一片混沌,无法去细听了。
风无痕不知是怎么回到别院的,一冷静下来,他就不禁觉得懊恼。他与花照影向来是两人独处,从来没有过第三人在场,她那么说,本是再正常不过,可为何这话只要一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就觉得,就觉得心中怪异的很呢?
这种感觉,风无痕从来没有过,也不知该如保去形容,只觉得酥酥的,麻麻的,还有莫名的开心,非常非常地开心。
窗外的树影动了一下,彭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少主。”
“进来。”
房门一动,风无痕抬眼向他看去时,嘴角的笑意已然消失,眸中回到了一片清冷,不见喜怒。
彭谦将一把乌黑通透的短剑呈到风无痕面前,“剑已到手,请少主过目。”
风无痕伸手接过剑,横在面前细细打量。这剑不足三尺,刃也比寻常锻玉剑窄些,轻灵短巧,是一柄适合女子用的短剑,通体透黑,看得出原是黑玉打造,已被养的颇为通透,剑柄吞口雕工极为精细,龙眼未开,剑中也没有丝毫灵力,显然这剑送到他面前之前,已经除过灵了。
“不错。”风无痕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剑递了回去。
彭谦迟疑地接过剑,问道:“少主,可是这剑不得用?”
“此剑正好。”风无痕道,“野市何时开?”
“三日后。”
“三日后,你带此剑去野市上摆一处摊,我自会去找你取剑。”
“是!”彭谦得了令,便没再多问。见风无痕摆了手,便捧着剑,不声不响地退出去了。
三天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野市开市这天。
第46章 开市()
野市,趣就趣在这一个野字。野市虽是市,却不开在白天,而是开在晚上。夕阳下沉,月上稍头,野市才渐渐闹了起来,黑幕下沉之际,各色灯笼也亮满了京城最大最款的街道,化作一条地上灯河,与天上星河交相辉映。
白天之时,花家子弟们就没了修炼的心思,人人张口都不离野市,谁的眼中都是期待的神色。
花照影也期待,却是瞒着众人偷着乐。对野市的期待是她这些日子难得的开心事,她虽然穿来此处已有近两个月,可是唯一了解的也只有花府而已,对花府以外的任何事,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一想到野市上会有许多青隐国以外的人,还有许多青隐国没有的东西,她就忍不住一阵好奇。
好容易熬到晚上,把鹊儿打发了出去。花照影就跟风无痕偷偷溜了出去。
在风无痕的别院里,两人各自装扮了一番,戴上了面具,一起出了门去。
面具是风无痕准备的,出门之前,花照影还担心两人戴着花花绿绿的鬼面具会太过引人注意,一到街上,才知道自己多心了。鬼市之上,人流不息,虽没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对于地广人稀的京城来说,已是十分壮观,其中,多数人都戴着鬼面具,滑稽的,可怖的,各式俱全。
天已全黑,可鬼市之上却亮如白昼,道路两旁边吆喝声此起彼伏,各色玉符、玉佩、灵剑、佩饰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花照影一听这热闹的嘈杂声就乐了。在阴沉沉的花家呆了两个月,忽然一听这热闹喜庆的喧哗,一见这庙会一般的场景,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什么乌云暗影,此刻也都从心头散了出去,整个人都被这份热闹浸染,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风无痕听到她的笑声,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心头一暖,眼前的这一片喧嚣,似乎也因这笑声而温柔了许多。
“走吧,我们去看看。”花照影兴冲冲地朝他招手。
风无痕应了一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的身影融入了人流之中,花照影眼前是一片灯花绚烂,热闹野市,而风无痕的眼中,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看的方向,是她。
花照影走到一个卖阵佩灵符的摊位前停下,回头看了风无痕一眼,亲眼见他跟上来了,才低头去看摊位上的东西。
“姑娘,上好灵符阵佩,防身修炼不错,要不要来几套?”
听见小贩的招呼,花照影笑了一声,头也没抬,目光扫过摊上摆的那些东西,双眼又狡黠地眯了眯。
“这个阵佩多少钱啊?”花照影一抬手,指向了阵气最强的那只阵佩。
小贩眼睛一亮,连忙把那只阵佩双手递到了花照影跟前,张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