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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微凝用力的握着拳头,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她一步步盲目的往前走,甚至不敢去问一句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
陆微凝到达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口已经坐满了人。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们齐齐的看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带着口罩的医生疲惫的将口罩摘下来。
整个走廊都寂静起来了。
一点的声音都没有,甚至是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温萧扶住曲婉的手。
那医生脸上带了几分的无奈,“病人伤到了神经,是否能够醒过来,只能够看命了。”
曲婉瞳孔骤然放大,本就苍白的嘴唇颤颤发抖,整个人如同是要瘫了一样。
如果不是温萧搀扶住她,她就倒在地上了。
陆微凝眼前漆黑一片,看命。
看命。
看命。
简单的两个字在她的耳畔不断的回响着。
指甲都已经陷入了肉里。
曲婉接受不住这个事实,医生的这句话无异于告诉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甩开温萧的手,疯狂的上前,用力的扯着医生的手。
眼睛瞪大很大,声音也很尖锐,“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他。救救我的儿子,我儿子才27岁,他才27。他还没有享受过多少的幸福跟安逸的。”说着,曲婉的手指着被陆母抱在怀里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吧,孩子还那么小,怎么能够没有父亲呢?”
医生无奈,他将曲婉的手一根根的掰开,“女士,请您节哀。”
曲婉僵硬的站在原地,等到那名医生慢慢的离开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住。
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声闷响之后,就是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
陆微凝满脸的痛苦跟泪痕,“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曲婉眼泪沿着她脸上的皱纹落了下来,她看了陆微凝两眼,一把将人扯在自己的怀里。
她怎么会去怪罪陆微凝。
两个相爱的人,差那么一点儿就阴阳永隔,单单是这么一点,就已经够痛苦的了。
不过一会儿,项锦东就已经被护士推着出了急救室转送到了普通病房。
陆微凝一边抖着身子,一边紧跟在后边。
她的腿会时不时的发颤,脚下的步子也很凌乱。
而就在陆微凝跟着护士离开的时候,正要起来的曲婉好不容易站起来之后,身子直直的就后仰,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温萧急忙上前搀扶住曲婉,“伯母!”
曲婉嘴唇青紫,脸上没有血色。看起来虚弱得很。
温萧还记得前几天看到曲婉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的苍老,没有这么的虚弱。
……
曲婉被温萧安排进入了医院。
一天下来,陆微凝两边跑。
她的身体本来也是虚弱的,经过这么剧烈的运动之后,她整个人都要瘫了。但是也恰恰是这种剧烈的疲惫,让她心中的痛苦能够稍稍的少了一些。
夜凉如水。
陆微凝在给项锦东做按摩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悄然的敲醒了。
陆微凝仔细的给项锦东将眉间的凸起抹平。
她苦涩的咽了一口唾沫,吸了吸鼻子。抿着唇,带着哭腔的浅言,“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砰砰——”
再次听到敲门声,陆微凝将手收了回啦,然后缓缓的走了过去看门。
打开房门,看到的是项博安。
陆微凝一愣,“三叔。”
项博安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出来吧。我们谈谈。”最后,看到陆微凝跟眼睛里的拒绝,他重新开口说了一声,“关于锦东的。”
陆微凝抿了抿唇,扭头看了项锦东一眼,然后跟着项博安走了出去。
项博安将一份文件交给陆微凝,“这是锦东曾经在巴黎那边的病例。关于他的病情的。我问过那边一直给锦东治疗的医生,他告诉我,锦东的治疗尚且只进行了一半。”
“可是……”陆微凝紧握住拳头,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说,“他现在……”
“我认识相关方面的专家,放心的话,近期准备一下,马上出国。”项博安的目光盯着前方,说出的话习惯性的冰冷。
陆微凝拧着眉头,“三叔,明人不说暗话。您从我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帮着我,如今又主动的来帮忙。您的目的,可以说了吗?”
项博安目光幽深,有一瞬间的闪忽,接着他严肃的开口,“既然你叫我一声三叔,那么我就是长辈。”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但是陆微凝不信。
她拧着眉头。
项博安同样拧着眉头,“你可以随行。”
陆微凝心里绞痛,项博安抛出橄榄枝,那么对项锦东的病情就有帮助,但是如果项博安还有别的目的的话,那么……
陆微凝不敢这么唐突的就下了决定。
她考虑了良久,然后道:“我再想想。”
而就在这时,空荡荡的走廊里扬出另外一抹声音。
曲婉声音坚定,“去吧。”
陆微凝一愣,她赶紧上前搀扶住婆婆。
陆微凝心里比较急,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畏手畏脚,但是关于项锦东的,她不敢再让项锦东承受一点的伤害了。
曲婉虚弱的拍了下陆微凝的手背。
然后就说,“博安,谢谢你了。”
陆微凝是抬着头的,她发现项博安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项博安似乎有些不敢直视婆婆的感觉。
“嫂子,你太客气了。”
曲婉浅浅的咳嗽了一声,“等锦东的情况再稳定一下,你就带着人走吧。”
项博安温声点了点头。
陆微凝心里一惊,她甚至觉得项博安似乎跟婆婆之间的关系没有表面上那么的简单。
但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是,项博安对待婆婆很恭敬。
眼睛里并没有算计,有的都是尊敬。
那如果是出于跟婆婆的关系,那么项博安次次出手相助似乎都没有那么可疑了。
曲婉察觉到项博安还有别的话要说,就浅浅的对着陆微凝道:“先回去照顾锦东吧,这里有我。”
陆微凝嗯了一声,“妈,您早点休息。”
然后对着项博安礼貌的道别,“三叔,刚才唐突了。”
项博安摇摇头,“我明白。”
走廊里只剩下项博安跟曲婉了。
曲婉叹了口气,“博安,好久不见了。”
项博安心里有些不自在,他老早就知道曲婉并没有死,也知道她已经回了项家。
但是他一直没有光明正大的跟曲婉正经的说过话。
“大嫂,您这些年,还好吗?”
曲婉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但是笑意并没有延伸到眼底,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住进了医院生死不明,一个母亲又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别在走廊里了,去我的病房吧。”
说完之后。两个人就去了隔壁的病房。
寂静的房间。
曲婉给项博安倒了一杯水。
项博安一改在项锦东跟陆微凝以及所有人面前冰冷的形象,他急忙站起来,像是个恭敬的晚辈一样。
“嫂子,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项博安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敛下来,他紧握了一下拳头,“嫂子,当年对不起。”
这算得上是曲婉第一次正式当年的事情,她的眼睛里目光有些灼人,“与你无关。你也是被算计的不是吗?”
项博安心里一疼,曲婉是从来都将她当成孩子的,她根本也不相信自己是对她有感情的。
他是父亲的老来子,母亲因为生他在手术台上彻底的离开了。
在项家,尽管他受到父亲的宠爱,但是他的头上依旧是被人冠上了扫把星的名号。
从来都没有人真心诚意的对待他,在父亲不在的时候,他受尽了同龄人的欺负,受尽了大哥的凌辱。
唯一能够真心对待他的却是大哥的妻子。
她对他如同对待亲生儿子,但是他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那么真心对待他的长辈产生了龌龊的心理。
也恰恰是这种龌龊的心里,彻底害惨了自己最尊敬也最……
爱的人。
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了大哥在外边跟别的女人暧昧,他替嫂子抱不平,当场就跟大哥撕了。
年少轻狂,他受不住自己尊敬喜欢的人被人这么的辜负。
所以他跟大哥闹翻了之后,就回了项家。
想要告诉嫂子真相。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不知怎么就跟曲婉躺在同一床上。
他不出意料的被剥夺了项家的继承权,而曲婉因为遭受不住项家人的指指点点,选择了自杀。
项博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的痛,不过转瞬即逝,他在商场上起起伏伏多年,早就能够完美的掩藏住自己不应该出现的情绪。’
项博安声音微微的沙哑,“嫂子,当年是我的粗心害了你。”
曲婉眯着眼睛,神思有些游离,愣了几秒之后她摇摇头,“已经过去了。”
曲婉浅笑,“以前的事情跟你没有一点的关系,而策划这件事的人也会受到制裁。博安你是个好孩子,以后用不着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你跟锦东一样,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也这么大了,该找个姑娘陪你白头了。”
项博安嘴角由衷的挂着笑,这么多年的执念似乎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他笑着点头,“嫂子,谢谢您了。还有,医生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这边准备好,立马就可以过去。”
曲婉抿了抿唇,紧蹙的眉头有一瞬间的舒展。
她曼声,“这么晚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也是刚回国,以后不要这么拼命了。”
项博安起身,他脸上是一抹柔色。
他分不清楚自己对曲婉是什么样的感情。
许是亲情居多。
他始终是将曲婉当成母亲的。
心里曾经产生过的龌龊,只要一想起来,他就下意识的排斥爱情。
如今看着曲婉这么温婉的脸颊,他的心里竟然觉得似乎一切都没有那么沉重了。
项博安点头,起身往门外走。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肉体摔倒的声音。
项博安心里一紧,赶紧扭过身子。
就看到曲婉艰难的撑着椅子支起身体。
项博安想要过去将人搀扶起来,但是曲婉已经自己站起来了。
她朝着项博安摆摆手,“我没事,快回去吧。”
项博安的脚顿了下来。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曲婉的衰老,但是曲婉脸上清晰的无法掩盖的皱纹告诉他,曲婉老了。
……
项博安从曲婉的病房里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
而是去找了值班的医生。
调出了曲婉的病例。
也是恰好,值班的医生恰好是曲婉的主治医生。
项博安拿着病例,拧着眉头,“怎么回事?”
那名医生道:“曲女士一直都在我这里接受治疗,她刚开始来得时候一点也不像是四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年轻得像个小姑娘。但是之后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