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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圣盟眼里有柔光闪过，弯腰抓住了她纤细的不能在纤细的手，将她拉了上来。
“糟糕，湿成这样，回去肯定会被骂。”末夜弄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衣服就不用说了，完全湿了，贴在身上很舒服，更是将她纤瘦的身材都托了出来。
“你真的很瘦。”看着她纤瘦的身子，萧圣盟微微皱眉。
刚刚抓住她手的时候就觉得好细，他一只手快要能握住她两只手腕了，不仅是瘦，骨架也小。
但是还好，还没到瘦到很难看的地步，只是觉得在胖一点会更加好。
“啊，从小就瘦。”末夜也没在意，理了理发丝抬头看着他，“你恨我应该不止是我把你推下水吧。”
是，她感觉还有别的事情，他那么恨她，这恨意不仅仅是小时候的仇恨。
第328章 欢迎报复（）
萧圣盟脸上的表情因为她这句话怔了片刻，没承认也没去否认。
他将身上的衬衫脱下来罩在了她身上，“先上车吧。”
“嗯。”他不回答，她也不想去追问。
反正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用行动表示的。
车上，萧圣盟开了热空调，也加快了速度。
两人都选择了沉默，末夜一直专心对付自己滴水的头发，而开车的少年眉宇间夹杂着太多难言的情愫。
“末夜。”送到家门口的时候，萧圣盟在她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叫住了她。
末夜转过身看着他，等着他的话语。
他看着她，蓝眸里第一次露出了类似于疼痛交织着深情的东西。
“你要不是末夜就好了，不是残忍的末夜就好了。”
她却笑了起来，一个温柔又诠释了一切的笑容，“末夜要不是末夜，你目光所及之处肯定就不是我了。”
“是啊。”他低叹了一声，似惋惜又似痛苦。
末夜收回视线下了车，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俯身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我还做了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情，欢迎报复，下次可就不要在心软了。”
萧圣盟心头大震，要说话时，她已经进到了那道黑色的大铁门后面。
所以才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她，该将他放在心房哪个位置。
毫无疑问，她已经悄悄的驻扎在自己心上的某个地方，他不把这归为喜欢，更不是爱情，只是一种特殊的情感。
一直在大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他才驱车离去。
末夜一进屋，北零司就从那边的沙发上站起身朝她走过来，一看到她满身都湿透了，眉头立刻紧皱起来，尊贵俊美的脸也微微拧了起来。
“你不是去约会吗，怎么会弄的这么湿，我不记得外面有下大雨。”语气担心里带着严厉。
“掉河里去了。”末夜甩甩头发，如实说道。
“掉河里去了？怎么会掉河里去。”谁来告诉他约个会怎么会掉到河里去。
“嗯……”末夜看着他歪头想了想，笑道：“应该是地吸引力造成的。”
北零司：“……”
这个家伙还能找一个更离谱的理由吗。
“赶快去洗澡，去洗澡。”
知道问下去也没结果，她不想说的话怎么追问也的得不到答案的。他也不想去问，就怕她这样子会感冒。
“嗯。”末夜点头，往楼上走。
看着她湿淋淋的背影，北零司叹了口气，往厨房里走。
得给她煮点姜汤驱寒，也暖暖胃。
煮好姜汤后，北零司端着一大碗来到末夜的房间。
末夜已经洗好澡了，头发也催干了，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发呆时候的她，一双灰寂的眸子看起来就更加空了，像是一望无际的洪荒一般，什么都没有，没有尽头，没有天地万物。
“阿夜……”他将姜汤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了下来。
每次她这样子的时候，都证明她心情不好，而且是极度的不好，肯定又将那些不太好的事情拉回了自己的记忆里。
第329章 我想妈咪（）
“……嗯。”好一会儿末夜才应了一声，视线依旧盯着天花板。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他问，伸手抚着她苍白的脸。
她摇了摇头，半晌后侧头看着他，“零，我想妈咪了。”
短短几个字如同一把刀戳进了北零司心里，抚在她脸上的手也僵硬了。
他的小阿夜一直那么坚强，那么坚强的活着，即使失去了味觉，小时候没办法好好吃饭，只能靠药物来维持着营养，每天都要输液打营养针还是坚强的长到了这么大。
可是这么多年来，从她口里提及母亲的次数真的少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那是她心里永远都不能愈合的伤口，她给自己背负的罪孽，永远都甩不掉的罪孽。
“阿夜。”他却无能为力，在她那么坦率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她紧紧的揽到怀里，想要温暖她冰凉的身子。
“你说妈咪会不会想我呢。”她又道，声音低的像婴儿睡梦中的呢喃。
“当然会的啊。”无力的安慰。
“一定也很恨我吧，恨我让她走的那么早，不能陪着爸比走到永远，让他一个人一直那么孤单。”
“阿夜……”
“要是时间能重置就好了，倒回我三岁的那一天我肯定会乖乖听她的话的。”
“阿夜……她不会恨你的，她那么爱你，她是你的妈咪啊。”北零司紧紧的抱住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吻着她的发丝。
喉咙像是有什么卡着，难受的说不出更多安慰的话语。
而实际上，所有的安慰都是骗人的假话。
“所以我会失去味觉都是报应，肯定是妈咪不肯原谅我，所以要惩罚我一辈子。”
“阿夜，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哦。起来喝了姜汤好好睡一觉。”不想让她在说下去，不想让她在自我厌恶与愧疚下去，北零司将她扶起来，伸手端过放在一旁的姜汤递给她。
末夜看了一眼他手里冒着热气的姜汤，又抬眸看着他，眼里依旧空荡荡的一点情绪都捕捉不到。
“要我喂你。”北零司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柔声道。
话刚落音，末夜就接过碗也不顾烫一口气全部喝完了。
“哪有人像你这样喝汤的。”用袖口擦着她嘴角黏的汤汁，北零司无奈道。
这个家伙总是让他那么省心，从来都舍不得自己担心她。
“嘿嘿。”她咧嘴笑了笑。
“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掉进河里的事情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她母亲呢。
“嗯……遇到一个儿时的旧人，在意大利的时候。就是……我那次掉进水里发高烧的时候遇到的。”
闻言，北零司皱眉，“然后呢？”
他不太喜欢她提起意大利的事情，因为不会让她开心，于她来说更是不好的回忆。像一场兵荒马乱的逃亡和自我无法救赎的厌恶。
“然后我们赛车了，差点……撞上了。”
“末夜，你要在敢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我绝对把你绑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话一落音，北零司的情绪突然就炸裂了。
第330章 世界崩塌（）
什么都可以纵容她，唯独对她有危险的事情决不允许。
还是赛车这种事情，她是真的不想活了吗，还是在惩罚自己。
难怪她会突然说起了她母亲，她母亲是因为她出车祸去世的，从那以后她一直很害怕坐车，特别是速度稍微快一点的情况下，她都会吓的浑身发抖。
为了让她克服这个，从她十二岁开始他就逼着她学车。
末夜被他突然的厉吼声下的一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似乎觉得自己太凶了一点，北零司见她这个样子又立刻放柔了声音和表情，“我们不是说好不去碰危险的事情吗，阿夜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这次末夜没有乖乖点头。
因为只有折磨自己，才会让她好过一些。
“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睡觉吧，我陪在你身边。”她不应声，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温柔哄着。
“嗯。”末夜躺了下来。
北零司替她盖好被子，伸手将灯关掉了。
屋子里黑了下来，也安静了，她闭着眼，满脑子都是儿时红色的记忆。
他亦没说话，听着她一点都不平静的呼吸声。
一直过了很久很久，她的呼吸声慢慢转为平缓，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北零司才起身离去。
这是第一次没有在这个时候拥着她入眠。
他有点害怕。
回到自己的房间，北零司拿起书架上一本相册翻着，页面停留在一个小小的女孩身上。
小女孩被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抱着，两只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拽住了男孩的衣领，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镜头。
小家伙很瘦很瘦，一点都没有小孩子胖嘟嘟可爱样子，甚至是有点恐怖的。
北零司看着，眼里布满了痛苦和心疼。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冬日里，在垃圾桶旁边捡到这个小家伙时的样子。
穿着单薄脏乱的衣服，光着脚卷缩在垃圾桶旁边，一双脚冻的早都已经青紫麻木了，还长满了冻疮，肿的不像样。
一双灰寂空洞的眸子呆呆的看着一处，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
自己抱起她时，她喊出了两个字：妈咪。
然后当看到自己的脸时，好像整个世界都因为绝望而崩塌了，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崩塌了。
从那以后，在这漫长的十多年里，她提起这两个字的次数少之又少，少到他以为她已经忘记了。
阿夜，对不起，让你过的这么痛苦。
合上相册放回书架，关掉屋子里的灯，北零司在窗前坐了一夜。
……
一个晚上的噩梦陪伴，末夜翻身坐起来，脑子里有些空白。
想起来时，不由得眉头一皱眼底有一丝厌恶，掀开被子下床往洗手间走。
洗漱好下楼，发现华昱泽也在。
“昱泽，你好早。”所有的情绪早都归位掩藏的恰到好处，所以她脸上带着他熟悉的笑容。
“外面在下雨，想到零很忙，也不好去那种公众的地方所以就接你去上学。”华昱泽看着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笑道。
第331章 记者围堵（）
“诶，下雨了吗。”末夜来到餐桌前，直接趴到了桌子上，眼睑有些发青，显然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华昱泽没问她为什么没睡好，也知道她会睡不好，所以一大早过来了。
“吃早餐了。”北零司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昱泽你也吃点。”
“好久没吃你做的早餐了。”华昱泽在末夜旁边坐了下来。
北零司笑了笑，切着培根，“我下午有事要飞S城，可能要明后天才能回来，所以小夜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哎，我又不是小孩子，所以不用担心啦。”末夜赶紧道。
“你要是能乖乖吃饭睡觉，我就不担心。还有，昨天晚上那种事情你要在做，我直接送你回美国关起来。”北零司一脸的严肃。
“昨晚你做了什么吗？”华昱泽疑惑的看着她，不然零不会这么生气。
末夜笑笑，没答话，低头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