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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住在这王府里的,已经给王爷看了好几回了,可还是不记得路。
只这一路走来,我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认路因为他只顾着欣赏沿途的风景。
这个人快乐而简单。
不需我多花力气旁敲侧击,他已经把王爷的病情和盘托出。
原来那日王爷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解药,以至于这毒在体内变了性,虽然后来解了,余毒却伤了经脉,以至于失明。
原来失明是真的。话没说几句,已经到了王爷的房外。
分别前,他问我,
王爷就是为你受伤的吧?
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原来他早就看穿我身份才如实相告,我还自认为算计到了人家。再抬头细看,发现这双单纯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
恰巧王总管从王爷房里出来。见我正要离开,忙叫住我。
〃柳公子啊,来了就进来吧,王爷正要我去传你呢。〃
我有点讶异,王爷把我扔在一边十几天,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看起来他已经恢复了力气。
到了屋里,皇后和郝连匀日都在,那架势,似乎是在等我们。
全身的戒备机制立刻启动,刚才那个懒洋洋晒太阳的我瞬间消失。这个不见出口的困局才是我身处的现实。
王爷坐在皇后身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嘴唇还有点苍白,一双无神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皇后满脸的疲惫,仿佛一下老了十岁。谁摊上这么个宝贝儿子都要多长几条皱纹,多白几根头发。
看到我身边的人,皇后灰色的脸泛出点生气来。
〃何大夫,你大师兄可有回音?〃
何言上前一行礼道:〃大师兄说师傅刚回了黄山,这几日正闭关,我们此刻过去正好能赶上师傅下次出关的时间。〃
皇后皱了皱眉:〃立刻动身?皇儿的身体还没有全好呢。〃
〃母后放心,儿臣可以。〃王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定沉着,里面透着一股坚持。
皇后看着这个让她头痛无比又心痛无比的儿子,只有投降。
我看着他们开始讨论路线和行程细节,第一次发现郝连这个人不简单。行事细心又有魄力,听说武功也是顶尖的,这样的人应该笑傲沙场,为何甘心窝在这里做个小小的侍卫?
快到晚膳的时间,一切才讨论完毕。皇后真是宠爱这个儿子,连每天走多少路程,在哪个地方落脚都反复推敲,巴不得跟着去了。只是不明白,她当日审我时分明是有怀疑的,这个时候又让我在一旁听着,不怕我对他儿子不利吗?
〃小柳子。〃
皇后用她一贯威仪的声音叫我。
众人这才记起边上还有个人。
〃这一路上王爷的饮食起居就由你打点了,王总管说你一贯还算伶俐。〃
我垂头听着,这些都是场面话。猜不到皇后突然转变态度的真正理由,让我觉得非常不安。
第二天,我们几人坐着马车,在一队高手的护卫下朝黄山出发了。
除了王爷,何言与我,其他人都是骑马的。
晃动的帘子外,光秃秃的树干一根一根的闪过。我的心也跟着一颠一颠。王爷的眼疾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说也许只有天下第一神医黄山仙人有办法,只是这个人脾气古怪,不喜权贵,所以王爷还要劳动千金之躯前去求医。恰巧有太医认识黄山仙人的徒弟何言,于是请了何言在中间牵线搭桥。听说黄山仙人行踪不定,这次又恰好回了黄山,我看着王爷,这个人倒还有几分运气,却不知是好运还是霉运。
一边的何言,靠着车厢睡得正香。
不知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
虽然我事先料想了各种可能,却还是没有料到,这次黄山之行让我和王爷之间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日三人坐在车中无聊,何言起了话头。
〃柳公子,我一直只知道你的姓,却不知尊名?〃
我一愣,想到当日王爷说他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此刻却不能如此回答。
王爷笑笑接过话茬。
〃柳儿本与我同名,为了避讳却用不得。听说何大夫精通五行八卦之术,不如送个吉祥如意的好名字给柳儿。〃
何言没有推却,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就在那边煞有其事的掐指算了半天。然后蘸着茶水在茶几上写了两个字。
〃冠廷?〃
我皱着眉头念出声,这个野心勃勃的名字,哪里称我这个小小的男宠,不知何言打的什么主意。
王爷却在一边连连点头。
〃艳冠群芳,香羞满庭,好名字,配了柳儿这般的人品样貌。〃
我松一口气,还好王爷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何言也不点破,直拿着他的桃花眼肆无忌惮的朝我笑,末了还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摆明了欺负王爷看不见。
我哭笑不得,暗想如果王爷不是真瞎,看着何言当着他的面调戏我,不知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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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开始有点痛苦了。小柳子这个人物我一开始把它设定为一个压抑自己,非常冷静的人物。可是写着写着,发现这么一个人物太冷了一点,很难有喜怒哀乐,在偶笔力不足的情况下,越来越像个木然的阐述者。
接下来大概只有用诡异的情节来支持写作了。唉,为什么要写出自己心里的人物就这么难呢。
第七章
第七章
何言也不点破,直拿着他的桃花眼肆无忌惮的朝我笑,末了还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摆明了欺负王爷看不见。
我哭笑不得,暗想如果王爷不是真瞎,看着何言当着他的面调戏我,不知什么心情。
一路上晃晃悠悠,看看好山好水,听听何言讲解各处的传奇典故,尝尝各地风味美食。日子过得还是很快乐。
离开了那个不是奴才就是主子的京城,我觉得异常的轻松。当我们从厚厚的城门走出来的时候,连空气都忽然变得的清新。我听到自己的心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跳动起来,外面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隐隐约约中想起自己才只有十六岁。
眼盲仿佛并没有影响到王爷的心境。
他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一笑起来,眼中光彩闪动,让人都忘了他是看不见的。只有吃饭喝水的时候,不得不由我喂他。
我知道王爷是好面子的,所以才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他必是不乐意让人看到他被喂饭的样子。所以每次我们在客栈用餐,我都让伙计把饭菜端到房里。
我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看着王爷乖乖张开嘴巴等着的样子。心里升起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想起小时候,躲在树后偷偷望着王妃把小王爷放在膝盖上,一口一口的给他喂点心。当时的小王爷和王妃都是一脸的幸福。
现在王爷的表情就像那个时候一样,闭着眼睛,张开嘴巴,等着美食入口。突然恶作剧的想,如果塞只四脚蛇到他嘴巴里会怎么样。转念一想,又理解了当时王妃的幸福。有一个人,完完全全的接受你的宠爱,没有防备,没有算计,只有全心的信任和依赖。当然,之于王妃还有一层是血缘之亲。
意识到自己嘴角的笑意,我忽然警觉起来。眼前这个王爷已经不是孩子,他是一头已经成年的狼。他有野心有心计,连自己的母亲都会算计。你现在只是一个给他喂饭的奴才。
〃柳儿,怎么了?〃
听说眼盲的人,其他感觉会更加敏锐。
〃嗯?〃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手僵了一下。〃
〃对不起,王爷。〃
〃柳儿,你是个有心人,我心里知道。〃
我明白,他指得是我顾全他的面子,每次都在房里给他喂饭的事。
〃谢王爷。〃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
〃柳儿,你想要什么?为什么,我的宠爱从来不能让你动容呢?〃
我一楞,心里开始泛起寒意。即使是虚情假意,你还是希望我感激涕零吗?当然,奴才在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出受宠若惊来取悦主子的。
〃柳儿只想好好伺候王爷。别无他求。〃
王爷笑笑不再说话,我们继续安静的晚餐。
这么走了有快十天,我们就到了金陵。
正逢一年一度的百花会,整个城市热闹非凡。
从投住的酒店看下去,满街满巷都是人。
金陵已经近南方,民风较开放,经常可以看到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大大方方的在市集流连。据说,这百花节的高潮就是秦淮河上的百花仙子选举。胜出者不仅要容貌出众,还要能歌善舞精通乐理。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各地附庸风雅的公子哥都会涌来金陵,一睹百花仙子的风采。
在这种热闹气氛的感染下,大家都很想去凑凑热闹。但是顾虑到王爷的眼睛,只好不提。最后倒是王爷先开口了。
〃这一路就是行车都闷坏了。正巧遇上这等风雅之事,不去有违上天的好意。〃
众侍卫听了都不由面露喜色,只有郝连皱了皱眉头。
〃王爷,人多的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大家一听,又垮下脸来。
王爷毫不在意的摇摇头。
〃有郝连在,去哪里本王都很放心。〃
〃可是。。。。。。〃
一直沉默的何言,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了郝连。
〃郝连侍卫不用担心,我和金陵首富钱富贵相熟,这百花会就是他筹办的,到时叫他给我们准备一个视野好又无人打扰的阁楼观看,不会有问题的。〃
王爷满意的点点头,郝连只好退下不语了。本来以王爷的身份,要坐个首席都是可以的,只是此行机密,不宜暴露身份。所以何言出面是再恰当不过了。
选美的舞台在河的南岸,一个又高又宽敞的水榭上。何言面子不小,我们的位置可谓得天独厚正对着水榭的酒楼包厢。
秦淮河不宽,从包厢的窗口望出去,水榭上女子的眉眼都清清楚楚。灯火直沿着河岸伸展到夜的深处,把满天星光比得黯淡无光。天地间,只剩下妩媚动人的秦淮河。
今晚出场的女子都不是凡品,此间种种风情让人大饱眼福。金陵的女子较之京城的大家闺秀,就像秦淮河之于长江,没有那种傲慢和气势,却是柔美可人,将女性天生的阴柔之美,发挥到了极致。
各位才女各展所长,或是如黄鹂初啼的歌声,或是曼妙动人的屋舞姿,或是萦绕不去的琴音,把整个盛会一次又一次的推向高潮。
当最后一位美人出场的时候,全场的掌声达到了颠峰。只把这温文的秦淮河都搅起三层浪来。
想来,这位美人就是号称金陵一绝的〃无香公主〃。今天一半的人都是冲着她来的。据说她沉鱼落雁之姿,直可媲美曾经的天下第一美女,前朝的皇后〃无香公主〃,故得此名号。
王爷听了司仪的介绍,却是微微一笑:〃这个女子倒是有点胆识,敢用前朝皇后的名号。〃
何言眼睛一眯:〃风花雪月之事,无伤大雅。〃
转过头去,炫如白昼的舞台上,一个妙龄女子,身着雪白纱衣,轻轻落座。只一颔首,一抬眉,一片喧嚣立刻转成了滴水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咚~~~〃琴弦一颤,仿佛拨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曲乐,轻轻缓缓,如潺潺溪水,慢慢爬过山间嶙峋的石块,渐渐转急,如瀑布直流而下,撞出剧烈的回响,接着又有如大江气势磅礴,直奔大海,最后归于平静,只剩海面上温暖的阳光,和几点沉浮的帆影。
一曲毕,全场鸦雀无声,半宿掌声才稀稀落落的想起,最后汇成如雷声轰鸣一般。估计天上的神仙都会被吵醒,探出头来看热闹。
王爷频频点头,满脸赞许。
何言还是眯着他的桃花眼:〃此女不普通,胸中有大沟壑。〃
我一直都望着这位〃无香公主〃,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多年都白活了,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女子〃。
最后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悬念,百花仙子非这位无香公主莫属。
她捧着花环行礼致谢。我却老觉得她盯着我们这边瞧。自嘲一声,也许这秦淮河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