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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爽朗的声音应答到,随即举起了酒杯,痛快地饮了下去。
“好!满上满上!”
月光笼罩下宽大的驻军营帐内一片嘈杂,所有人都在为朝廷刚送达的一千匹战马而庆祝,这次为首提议的陈参将陈骆,自然是风头的人物。
沉重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营帐内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营帐的门口的帘子,不知来者是何人。
沉而稳的脚步声逐渐地靠近,众人不知为何心中竟渐渐升起一股畏惧之意,有几个胆小的士兵则随着声音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酒杯,几乎要将它捏碎。
帘子被两个士兵在外面拉开,一个异常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身后一阵凛冽的风走了进来,身穿黑色玄铁甲,背上是传说中的可斩鬼神的寂魄剑,剑尚未出鞘,却已经散发着深深的寒意。
一条蚯蚓般的伤疤从粗糙的右脸延伸至后颈,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着冷峻,抿着嘴不怒而威地用一双鹰眼扫视着帐里的人。
“放肆!”略显沙哑而浑厚的喝声,吓得一众人纷纷颤颤巍巍地伏跪在地上。
“申申屠大将军!”为首的盘角城驻军将军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开口:“我们喝的都是茶茶水,不是酒!”
申屠苍一言不发地盯着跪伏在地上的人,确实不闻丝毫的酒味。但还是走到一张桌子前,伸手将一个酒壶拿起,瞬间却在地上摔得粉碎,地上便只剩破碎的酒壶,夹杂着一些粗糙的茶叶。
“以茶代酒?好有情趣,是谁想出来的?”申屠苍冷笑一声,“说!”
“是是我。”一个小士兵早已一身冷汗,绝望陡然升起。
他起初提议时还为自己的想法而得意不已,既算不上触犯军规,又可尽兴。可谁曾想向来以冷血而武功高强,治军严谨著称的西岳国第一大将军申屠苍,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这小小边境城。
“扰乱军心,拖下去,军法处置。”申屠苍话音一落,两个随从立即将已经吓得恐慌万状的小士兵拉了下去。
“我没有扰乱军心,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
随着一声惨叫,跪在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只得低着头瑟瑟发抖,冷汗涔涔。
盘角城是靠近南澄国界的一座边境之城。因地形原因,四季都吹大风,春夏比别处来得更晚一些,而秋冬则来得更早一些,好在土壤肥沃,倒也算不上苦寒之地。
而此处虽为边境城,有着比寻常的城池更重要的地位和作用,但毕竟也只是一座小城,西岳国与南澄国边境绵延数千里,边境城数十座,这盘角城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讲,都不是最起眼的一座。
“不知申屠大将军到来,属下有失远迎!”城池驻军将军毕恭毕敬地说,却依旧不敢抬头,紧紧地伏在地上。
“都起来吧!”直到申屠苍开口,众人才敢缓缓抬头站了起来,每个人额头上都已经有了一个红红的印子。
申屠苍尖锐的目光冷冷地环视了一遍,最终目光停留在了身形清瘦的陈骆身上。
南澄太子宫。
“太子殿下,有军报!”一名士兵匆匆从门外走进,跪下禀报到。
王承宸刚想落下棋子的指尖一顿,又将棋子放回了棋笥中,抬头淡淡看了一眼卫兮晚说到:“你先回去吧。”
“是。”卫兮晚眼中掠过一丝失落,她本以为这些事情王承宸不会避嫌于她。
微微地低头行礼后,卫兮晚便转身走了出去。昨日她解开那局棋后,今日便又前来太子宫想要与他下棋,不料这第一局棋尚未下到一半,便被遣了回去。
“太子殿下,西岳边境盘角城近日突增战马千匹,而且申屠苍大将军前几日也到了盘角城。”
“知道了,下去吧!”王承宸抚着额,眉宇间有些许凝重。
战马千匹倒不算什么,申屠苍竟然突然出现在盘角城,这个威震四方的西岳大将军,无论武力还是谋略,都丝毫不逊色于他。
“萧任,陈骆可有什么消息?”
“回殿下,暂时还没有。”萧任无声息地出现回答到。
“嗯,再等等。”王承宸锁着眉头盯着眼前的棋局,又看了卫兮晚刚离开不久的门口,黑眸中带着难以琢磨的思绪。
“传令,封卫兮晚为凉乌城驻军副参将,跟随罗将军前往凉乌城,安定边境。”思考许久,王承宸才缓缓开口。
“你要她去边境?”苏义霖恰好走了进来,无需告知便已经猜到前因后果。
眼中带着疑惑和难以置信地问:“难道就因为她解开了那盘棋?你到底是相信她的能力?还是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王承宸抬起头看着他,冷漠地回答:“其一,我相信她的能力,她的武功也足以自保;其二,接下来这段时间她留在宫中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其三,她需要功绩来证明自己,回来的时候我才可以给她一个真正的官职,让她待在朝廷。”
“可万一她遇上申屠苍,就是死路一条。”苏义霖仍然不太赞成,边境此刻已经开始有了不安之势,一个毫无经验的女子前去实在是太过危险。
“万一战事兴起,她不需要上战场,自然不会遇到。”
苏义霖不再言语,他似乎明白了王承宸这是在赌,在赌一个新朝功臣的诞生与归来,只不过这个赌注是卫兮晚自己的一条命。
“你要我离开去凉乌城?”被王承宸召来的卫兮晚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她不懂是为什么。
“对,你留在皇宫里没有必要。”王承宸就连头也不曾抬起看她一眼,言语中尽是淡然与冷漠。
极度委屈而不甘的卫兮晚双眼盈满泪水,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小庭院,却突然被一片血腥的回忆突然侵入脑中,毫无征兆地让她感觉天旋地转而倒在了地上。
“没必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大泽师父湮恒”
记忆和话语化作丝丝缕缕的寒意袭进卫兮晚的内心,一阵阵楚痛从心脏的位置传出,诡异而不适。
寒意从心底传至全身,卫兮晚起初以为是体内两股邪术作祟,此刻却感受到了一股异样清冽的寒意,而她,仿佛在哪里感受过。
寒意在她体内酝酿发酵,终于化作一阵刺骨之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卫兮晚瞳孔瞬间闪过了一抹异常的晶蓝之色,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昏迷在地上的卫兮晚却不知,自己指尖所及之处的一株细花,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枯萎消失。
“姐姐!”一个空灵而显得激动不已的声音在寒洞里响起。
深潭所连的巨大的寒洞内,千玄看到原本百年平静如水的寒气,竟忽然化作了巨大的漩涡迅速流动,半刻后才缓缓停下。
“姐姐,主人苏醒了。”
第38章 虚陨初现()
遥远的北禹国神山上,一座破旧的小庙屹立在山顶上。
神山常年云雾缭绕,传闻鬼怪野兽遍布,上山者几乎没有活着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何时开始山顶上有了一座庙,也没人知道是什么人住在那里,众说纷纭却无人知其究竟。
百年来的风吹雨打已经使这座小庙破旧不堪,但如今里面却依旧住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
小庙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一尊女神像安放在庙中央,老人静静地坐在神像前冥想,突然一滴水珠落下,滴到了老人饱受风雨侵蚀的手心。
老人一惊,颤巍巍地抬起头,女神像刀刻的面容上,一条明显从眼睛开始滑落的泪痕映入眼帘。
“虚陨!”老人呆愣住,口中喃出二字,随后便仰天放声大笑:
“哈哈哈”
“爷爷,何故大笑?”青年人刚刚打柴回来,踏进门就听见爷爷朗朗的笑声。
自从多年前父亲在神山上打猎再也没有回来,他就再也没听见爷爷有这般的笑声了。
老人转过头看着这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孙子,缓缓抬起弯作碗型的手掌,眼睛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说到:“尘儿,虚陨已现啊!”
“虚陨?”杜离尘一把放下背上的木柴,走到了爷爷身边盘腿而坐。
“冬无夜分四阶,至下而上为虚陨、辰殇、寂夜、最高为帝执,两百年了虚陨的人终于出现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透出着前所未有的虔诚。
“古语有言:冬无夜现,天下巨变。三百年前冬无夜初现时,天下攘攘十六国整合为东西南北四国,如今再现,不知这天下将是分是合。”杜尘离捧着爷爷的手,细细地凝望着这颗从神像落下的泪珠说到。
老人叹了口气,想要站起身来,杜离尘见状连忙搀扶着爷爷站起,慢慢地向门外走出去。
“世人皆知冬无夜是至高至上的功法,却不知,它其实只是一首曲子罢了。”老人望着茫茫的神山,叹了口气说到。
“我知道,爹曾跟我说过,虚陨需寒玉琴,辰殇需冰丝木琴,寂夜需普通琴即可,帝执则不需要琴。”杜离尘认真地回答。
杜家男儿祖祖辈辈都要在此守护冬无夜的女神像,青年时可下山娶妻生子,妻子逝去后便要马上带着儿子回到神山,继续接替守护这里。
杜离尘的母亲一生下他便去世了,父亲安葬好母亲,就立刻带着襁褓中的他回到神山,因此杜离尘从小在神山上长大,尚未和外面的世界接触过。
“寒玉琴需取万年寒冰制成,世上只有三把,一把在三百年前战争中被毁坏,一把如今北禹国皇帝的寝宫内。”
“那还有一把呢?”杜离尘问,他知道的远远不及爷爷多。
“还有一把”爷爷顿了一下,看着孙子说到:“就在庙里神像的背后。”
“在这?”杜离尘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把珍贵至极的古琴,竟然一直就在他身边。
望着孙子震惊的神情,老人转过头继续凝望着远处,眼神缥缈若穿透时间。
“我们杜家,守护的不仅是这尊神像,还有这寒玉琴,虚陨阶的冬无夜,若不借助寒玉琴,根本无法发挥其实力,你也该下山了。”
“爷爷是要孙儿带着寒玉琴去找冬无夜的主人?”杜离尘显得有些兴奋,他对下山很是期待。
“嗯~”老人点了点头,“今日我将告诉你所有关于冬无夜之力的事情,明日,你便带着寒玉琴下山吧。若寻到了主人,就再也不必回来这里了”
大风吹得营帐外的旗帜呼呼作响,也从营帐的帘子缝隙中钻了进来,送进丝丝凉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将那个小兵军法处置不合道理?”申屠苍冰冷而低沉的声音响起,问向站在他面前陈骆。
“大将军做的决定,自然是有道理的。”陈骆直直地站着恭敬回答。
“军队里有些人不够乖,懒懒散散的坏了规矩,自然是要处置的。”申屠苍目光深炯地盯着陈骆,低缓慢的语调更是让他背脊发凉,“那么陈参将,觉得自己够乖么?”
若有所指的话语和强大的压迫感,竟使陈骆感觉瞬间无处遁形,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哦?”申屠苍见这一跪却毫不意外,看似随手地抽出了身旁的寂魄剑,剑光乍现,寒意森森地缓缓指向了陈骆的咽喉处。
“陈参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眼中冷酷的杀意渐起,无论是杀人无数的申屠苍,还是饮血千万的寂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