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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自己为何会对她生出这样的情感,但他来不及细想,看她那委屈巴巴满脸泪水的样子,他的心又顿顿的疼起来,疼得他难受极了。他俯首细声哄她,用手比划着同她解释,还没待他安慰好她,张婶秀华就进了屋。
张婶秀华进去,只见那丫头死死地抓着柳寒生的手不放,还一直“娘!娘!”的可怜兮兮的叫着他。柳寒生慌措又无奈,完全不似平日那副“宠辱不惊”的冷冰冰的样子。
那丫头见有陌生人来,因昨日那大夫的阴影还在,她有些怕,下意识的搂住柳寒生的手臂,紧紧的搂在怀里。柳寒生无法,安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张婶一惊,知这丫头貌丑,没想到却还是个傻子。看寒生哄她那温柔的样子,张婶突觉,这丫头对寒生的意义绝对不一般,否则,怎会让柳寒生这样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一直收留着她,还这般温柔细心的照顾着呢。
张婶收了思绪,然后笑着说道:“昨个儿听说这丫头醒了,便想着今儿个带着秀华来看看,”然后她又拿起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递给柳寒生,道:“婶子做了些小菜,拿了几个鸡蛋,这丫头刚醒来,给她好好补补。”
柳寒生知这丫头要补补,尤其是脑子!也就没推拒,向张婶道了谢,俯身用手比划,嘱咐了丫头几句,说他去灶房放东西,马上就回,然后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从那丫头的怀里拔出手臂,招呼着张婶秀华坐下,就起身去了灶房。
张秀华跟着母亲进了屋,不屑厌恶的瞟了那丫头几眼后,就满眼爱意却又暗含疏离的看着寒生。
张秀华年幼时,总会同村里的孩子们嘲笑欺侮柳寒生,还拿小石头丢过他。那时的柳寒生,总是会定定的站在那里,满眼寒意地看着他们,不言语。张秀华和她的小伙伴们,每次都会被他眼里的寒冷摄的脊背发寒不敢出声,却又不想承认被一个“灾星”吓到,就心惊胆颤的更加的大声嘲笑欺侮他,用更多的石子去丢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到了豆蔻年华,模样生得俊俏,十里八村的小伙子总是向她讨好,引得十里八村姑娘们的眼红妒忌,在背后说了她不少的坏话。
张秀华对村里姑娘冷嘲热讽、指桑骂槐的做法嗤之以鼻。她不屑,模样俊俏是天生的,她也不能为了同她们结交,让她们心里舒服而故意把自己弄丑。那些男子再好她也嫁不得,她终要嫁给家里的那个上门女婿——张长生。
张长生他模样生的硬朗帅气,村里的小姑娘见到他没有不脸红的。但是她就是看不起这个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张长生,不愿意嫁予他。她心里一直留着个男子的背影,怎么抹都去不掉,她想,明明那是个“灾星”,为何就是对他念念不忘呢?
某天,张秀华她娘突然要去山上看他,她不知怎么也跟了去,她跟在她娘身后,看着他那冷清的眼神,心里酸酸的,甜甜的,又沉甸甸的。
她喜欢柳寒生,从她误入空桑山,遇见柳寒生,被他带出山林时,她就喜欢上了他。当她得知救她的人就是村里人口中的“灾星”时,她还难过了好一阵。后来她又干了什么?同村里的孩童一同欺侮他,来平她心中的不满、不甘和愤恨。
为何你就是那个“灾星”?
张秀华知他们之间没可能,但她却还是想要做那个,他心里的那个最重要的女子。即便以后他有了妻子,也要叫她在他的心里,有个比他妻子还要重的位置。
她总会时不时地找借口理由来看他,同他说上几句话。后来,她渐渐地发现,他只同她这一个女子说话,这件事儿让她很是开心。
但自从他救了这个傻子,她竟看见那些在他身上,她从未见到过的温柔,而且这些温柔,都给了那个傻子!
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见他笑,他笑的样子真好看,可为何是对着那个傻子笑?张秀华觉得不甘心,觉得有什么慢慢的变了,或是从未变过,只是以前她一直骗着自己,今日谎言终破,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不会就此消失改变。
她满眼冒火的盯着那傻子,恨不得她现在就死了的好。当初她就该让她爹带着村人把这傻子扔出去,怎能推脱给寒生照顾?
张秀华忘了,把这傻子推脱给寒生照顾,也不过是想有个借口,让她常来看寒生罢了。毕竟到了她这般年岁,总去个单身男子家,没个正当理由,会被村里人的唾沫淹死,而且她要经常看的那人,还是村人眼里的“灾星”。
她却没想到,这傻子竟被寒生这般温柔对待,还不如当初扔了她,再另想他法。
张秀华后一想,不就是个傻子么?估计是寒生是见她可怜,发善心才这般细心照顾着。这样一寻思,她觉得心里舒坦的多些,看向那傻子的眼神也没方才那般恶狠狠的了。
柳寒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回来了,他生怕他捡到的这个“小祖宗”再哭闹个不停。张秀华刚想好的讽刺的话没说出口,就生生的憋了回去,这让她气得够呛,不满的看了看寒生,给他了个“你这么快回来干啥”的娇嗔眼神,奈何寒生满心满眼的都是那傻子,压根就没看张秀华一眼。张秀华气得咬牙跺脚。
那傻子见柳寒生回来,咧着嘴“呵呵”的冲着他笑,眉眼弯弯的,很是讨喜。寒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也冲她回以笑容。他们之间流动着那种说不出的温情,让人看着心暖暖的。
张秀华却要气死了,一个丑女人,还是个傻子,凭什么让寒生这般温柔体贴的哄着照顾着,她配吗?
她压着怒气努力的保持和善的语气,却张口尖声说道:“寒生啊,这傻,啊不,这女子都醒了,你一个大男人照顾她,也是多有不便,还应再另想些法子才是。”
张婶觉得女儿说的话有些道理,便也劝着寒生说道:“是啊,是该想个法子了,你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村里人可又要说闲话了。”
柳寒生听罢,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被那小傻子捕捉到了,她有些怕,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柳寒生的衣角。
柳寒生看小傻子这般,感觉她真可爱,他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转身说道:“她唤我娘亲,那我就是她的娘亲,我不介意,张婶也不必担心。”
张婶一愣,有点尴尬,觉得寒生怎可这般,心里不由的生出几分芥蒂。她又同寒生说了几句话,就吿了辞。
寒生送张婶出门,张秀华跟在最后,她不满,很愤怒,她趁着寒生正和她娘亲说话,没注意这边,快步走到那傻子身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在她耳旁说道:“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寒生救你是看你可怜,别在这装傻,趁早赶紧滚,寒生是我的,你算哪颗葱!”
说罢又快步跟上,笑着同寒生告辞。
寒生回了屋,看那傻子呆头呆脑的坐在那里发愣,越发的觉得她可爱!
他想,养个女儿也挺好玩的。
第4章()
自张婶秀华走后,那丫头就低着头不说话,柳寒生很是纳闷。喂她吃饭的时候,就听见她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句“坏女人”。
柳寒生:“什么?!”
第二日正午,那丫头醒来,看了一圈,发现屋中只有她一人,顿时慌了,忙下床跑出门去找她“娘亲”。她刚开门,就遇到柳寒生开门进来。柳寒生见她光着脚就下了地,忙放下手里的工具,一下子用双手托在那丫头的腋窝下,把那丫头提溜回炕上,用被子把她的双脚盖住,生怕她再病上加病。
柳寒生捂好那丫头,看着她的眉眼,脑中突现些男女旖旎的画面。他慌忙的站起来退后了几步。那丫头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疑惑又委屈的看着他,瘪瘪嘴的,很是不开心。
寒生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哄着她说:“饿了吧,我去给你拿饭吃好不好?”
那丫头偏了偏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饭?”
“对,饭,吃饭。”
柳寒生惊喜不已,这丫头莫不是要恢复了?
他忽略掉心里的酸涩,也将那丝丝她终将离去的恐惧剔除。
寒生喂完那丫头,便将她打包好,领到外面去晒太阳。寒生特地做了个小木凳,他在院子里刻木扇,让她坐在一旁,他也放心。
那丫头用双手拄着脸,左摇右摇的,好奇的看着寒生工作。
寒生看她的样子有趣,嘴角泛出淡淡的笑意。他用他那浑厚又带这些清爽的声音对她说道:“我这是在刻木扇,”他又拿起一块没处理的香木说道:“这个是香木原料,闻闻,香不香。”
说罢,他把木料放在她鼻下让她闻了闻。那丫头凑上前,把鼻子贴在木料上面使劲的吸了几口气,然后疑惑的问:“香?”
寒生顿了一下,随即满眼笑意,有些欣喜的说道:“嗯,这是香味。”
寒生刻好了个木扇,递给那丫头让她把玩。那扇子有十二片,每一片上刻着一个生肖,栩栩如生的,好似下一刻,那些个
生肖就要从扇叶里跳出来,要陪着她在院子里戏耍。
那丫头接过扇子,翻过来看了看,覆过去看了看,很是开心。
寒生见她好奇的拿着扇子玩,索性也不雕刻了,他坐到她身边,拿起他雕好的扇子一一的展开给她看。
他指着扇叶上的猴子,对她说道:“这个呢,是猴子,猴子。”
她也兴奋地跟着说:“猴子!”
“这是马。”
“马。”
“这是牛。”
“牛!”
“这是牡丹。”
“牡丹?”
“对,牡丹,是花中之王,最是美丽。”
“花?”
“对,是花,最漂亮的花。”
“漂?”
“对啊,它很漂亮的。”寒生耐着性子讲到。
那丫头转着眼珠想了想,然后眼睛一亮,指着自己开心的对寒生说:“花花,漂。”
寒生听罢,愣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的说道:“对,你是花花,漂亮,你以后就叫花花了好不好。”
那丫头什么没说,只是一脸兴奋的盯着扇叶上的牡丹,小脑袋左摇右摇的,偶尔瞥一眼旁边的寒生,开心的咧着嘴。
到了傍晚,花花已经学会了说柳寒生的名字。柳寒生在灶房里做饭,她就围着他打转,时不时地喊一句“寒生”,寒生回她一句“花花”她才开心,否则就扁着嘴,含着泪,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寒生对此哭笑不得。
天完全黑了下来,寒生才做好饭。他深深地告诫自己,以后他在灶房做饭,一定不要让花花进去捣乱!
花花,你有点调皮了!
花花坐在饭桌前,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空碗,手腕拄着桌子,看着寒生进进出出,脑袋不动,眼珠随着他咕噜噜的转,看起来甚是活泼可爱。
寒生摆好饭菜,从花花手里“夺”回碗筷,盛好饭,坐在她旁边,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饭。黍米混着些磨好的玉米制成的饭,带着独特的香味,用猪油炒好的青菜,色泽饱满,使人胃口大开。花花虽恋恋不舍的看着饭菜,但此时心里出去玩的想法却占了大多数。她吃了几口就开始不老实了,左看右看的,蠢蠢欲动的想出去玩。
柳寒生几次哄劝,都拉不回她那颗要出去玩的心。他有些恼了,绷着脸,放下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