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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华见她既不说话也不动作,只是呆呆看着自己,十分不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么?”
顾倾城快速收敛了情绪,拍了拍自己身边,“倾华,过来坐。你今日怎么有闲过来了?”
顾倾华笑嘻嘻的道:“姐姐不知道,我恨不能天天跟姐姐住在一起才好,姐姐博学多才,我跟着姐姐也能多学点有用的东西不是?最近读书多了,才知道,自己以前因为年纪小,不懂事,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做了很多错事,这一次也是特地来给姐姐赔不是的。”
说着,顾倾华端端正正给顾倾城行了个礼。
顾倾城唇角含笑,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伸手拉了顾倾华:“自家姐妹,说这些不就见外了?再说,我是你唯一的姐姐,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还能跟你计较那些小事不成?”
顾倾华轻轻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我就知道姐姐最大度了!姐姐,我还带了些糕点过来呢,是我亲手做的,不是像以前那样胡闹,但我是初学,做的不好看,姐姐别嫌弃就是!”
芙蓉连忙把提着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绘着缠枝莲纹的白瓷盘子,递给顾倾华。
顾倾华眼圈一红,满脸愧疚:“以前妹妹无知,竟然给姐姐吃了栗子糕。从那以后,便是岸芷汀兰里的丫鬟都再也不许吃那东西了!”
顾倾城唇间噙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目光落在卖相十分糟糕的糕点上,半晌无言。
顾倾华吸了吸鼻子,再开口时,便带了几分鼻音:“姐姐还是不肯原谅华儿么?”
“说什么呢!”顾倾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了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赞许地笑道,“不错,很好吃!”
顾倾华立刻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抱了顾倾城的胳膊:“姐姐真好!”
顾倾城心中却一片冷然,若不是自己重活了一世,只怕就当真原谅了她!
姊妹两个说了会儿闲话,顾倾华便撒娇道:“姐姐,以后你参加长公主府的宴会,能不能把我也带上?”
只怕这才是她此行的真正目的!
顾倾城故作为难地道:“只是如今祖母病了,母亲又潜心礼佛,二娘……以后要出门只怕还要看二娘的意思,所以,这个包票我实在不敢打。”
顾倾华心中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甜美:“二娘不会不让姐姐出门的,便是父亲也鼓励姐姐多多出去走走啊!华儿只求姐姐,到时候十次里面有两三次带上华儿也就够了。”
顾倾城十分爽快地应承了:“好啊。”
顾倾华十分欢喜,抱着顾倾城的手臂,把头枕在她臂弯里,轻轻呢喃:“姐姐,你待我这样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顾倾城眸子里一片冰冷,只求你别害我也就够了,我哪里还敢奢望你报答我!
送走了顾倾华,顾倾城觉得十分厌烦,叫人把窗户全部打开,命小丫头把顾倾华碰过的东西全部拿去丢掉。
六月三十晚上,祭祀大典刚刚结束,天边便腾起了一片乌云。
文武百官额手称庆。
昭帝心里也十分欢喜,觉得玉贤妃还真是死对了!
可是一直到了后半夜,也没见到一滴雨,君臣们的心便都冷了下来。
昭帝思忖着,实在不行,还真得写罪己诏。
七月初一,东南风大作,阴云密布。这让多半年没怎么见过雨水的天下百姓兴奋至极。
顾烨请来的隐士彭越,果真在京城东南一百里外找到了一处水源。
喜上加喜,昭帝立刻打消了下罪己诏的念头。
顾倾城听着外面隐隐的雷声,唇边慢慢勾起了一抹冷笑。
而纫针则想起春天时顾倾城在那个雷声隆隆的夜晚的反常反应,所以特意和莲叶换了值,陪侍在顾倾城身侧。这种事总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倾城看到了纫针的体贴,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前世她被所有人抛弃,今生却收获了许多温暖。翠微翁主和萧凤梧给她的友情,纫针黄芪莲叶等人给她的关心尊敬,令她觉得,人生原来不是充满了冷漠。
“纫针,”她温声开口,“今晚也就这样了。”
“嗯?”纫针疑惑的抬起眉,“小姐说什么?”
顾倾城闭紧了嘴巴,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暴露她最大的秘密了!若是有人知道她重新活了一世,会怎么看待她?是不是要把她当成妖孽?
通常人们是怎样对待妖孽的?是火焚!
想起前世那深入骨髓的痛,她不由自主伸臂环住了自己的肩。
“小姐!”纫针发现顾倾城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连一向娇艳如点了胭脂的唇也褪去了所有的颜色,身子还如同风中的树叶,不住颤抖,她忙扑过来,抱住了顾倾城,“您怎么了?”
顾倾城这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想要说什么,却只听见自己两排牙齿咯吱吱直响。
“莲叶!”纫针慌了神,急忙大喊,“快请秦妈妈!”
第119章 落雨()
秦妈妈毕竟上了几岁年纪,见多识广,一见了顾倾城的样子便知她是受惊了,忙叫纫针等人去煎了安神汤来。
黄芪在的时候把平素用得到的药物都准备了一些,一些常用的方子也都在药柜里,只要照方煎药就是了。
顾倾城服了药,安安稳稳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便听到窗外沙沙的雨声。
一直守在床边的纫针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您醒了?要不要用点什么?”
顾倾城却侧耳听着外面的雨声,一脸紧张:“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什么时辰了?”
纫针见她面色恢复红润,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回答:“刚过了辰时,这雨也才开始下。”
“把随园能接水的东西全都摆出去接水!”顾倾城一面披衣起来一面吩咐,“务必多多储水。给田庄上也送个信,让周达做好准备。”
纫针虽然心中不解,却没有多问,径自下去照办。等她返回来,顾倾城已经在莲叶的服侍下更衣梳洗完毕,正在膳堂用膳。
熬得软糯的清粥散发着淡淡的甜香,氤氲的热气里,顾倾城尚带着几分稚气的眉眼精致温婉。透出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纫针的心也变得十分柔软,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干净帕子,擦掉了身上的水气,换了干净的绣鞋,才走进来跟顾倾城回禀:“小姐,都办妥了。”
顾倾城轻轻点了点头。用完早膳便在窗前欣赏雨景。
细细密密的雨丝织出绵密的雨幕,隐隐的雷声仿佛在千里之外。
雨打竹叶,随园外的竹林清晰的传来婆娑的声音,久经干渴而显得又黄又干的树叶也透出几分久违的绿意。
这一场雨会持续一整天,降雨量达到三寸,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旱情,但是蝗灾会变得更加严重,而第二场雨要等到半个月后才会落下来。
这些雨对于饱受干旱的大禹来说,虽然及时,却也如同杯水车薪。
因为天阴沉着,光线不好,顾倾城什么都没做,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雨幕。
所有人都知道顾倾城是在想心事,都不敢打扰,连走路都放轻了三分。
顾倾城的思绪却已经从眼前的雨转移到了襄宁侯府名下的产业上,她大概计算了一下,如果卖掉几间亏损厉害的铺子,把资金用在盈亏持平或者稍微盈利的铺子上,再改善一下铺子的经营方式,应该会有大的起色。
打定主意便要叫莲叶把那些铺子的情况整理出来拿给自己看,还没说话,便有丫鬟来报:“二小姐来了。”
顾倾城微微吃惊,下着雨,她来做什么?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顾倾华已经走了进来,虽然芙蓉给她打着伞,但她的半边衣服还是湿透了,一双精致的鞋头镶着珍珠的绣鞋也沾满了泥浆,一进门她便委委屈屈哭着,扑进了顾倾城怀里。
顾倾城来不及反应,被她结结实实撞上,一个趔趄,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莲叶和纫针忙抢上去搀扶,看向顾倾华时,眼睛里便流露出些许不满。
顾倾华也知道自己行为莽撞,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嗫嚅道:“姐姐,我不是有意的……”
顾倾城淡淡的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被她沾湿的衣襟,心里还是有几分嫌弃的,忙道:“还愣着干什么?二小姐冒雨过来,身上都湿了,赶紧服侍二小姐沐浴更衣,再熬一锅浓浓的姜汤来!”
纫针见芙蓉身上也都湿了,便叫小丫鬟服侍着芙蓉下去更衣,自己领着顾倾华去沐浴。
顾倾城从抄手游廊回了自己的内室,也换了一套衣服,想起换下来的这身衣服被顾倾华揉搓过,远黛一般的眉轻轻蹙起,冷冷地道:“这身衣服……拿下去,烧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莲叶知道前些时二小姐那般算计小姐,是根本不可能摒弃前嫌与小姐成为关系亲密的好姐妹的。
老夫人待二小姐那样好,简直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不知道该怎么疼爱才好。可是自从老夫人病倒之后,二小姐是怎么做的?简直是避老夫人如洪水猛兽!
而大小姐待二小姐向来都是淡淡的。
二小姐对老夫人尚且那般凉薄,能对小姐好到哪里去?
还不知包藏着怎样的祸心呢!
只是这样的话心里想想就好,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莲叶捧了脏衣服,快速拿去处理了。
顾倾华沐浴完,由纫针服侍着绞干头发,手里捧着热热的姜汤,小口小口啜着,也不知是因为被热气蒸腾的还是怎的,眼眶有些发红,大大的杏眼水光隐隐,可怜兮兮望着顾倾城:“姐姐,你真好……”
顾倾城清浅地笑了一下,言不由衷地道:“你是我妹妹啊!”前世她恨不能把顾倾华疼到骨子里,因为知道不管父亲和祖母待顾倾华有多好,都代替不了李氏在她们人生中的重要位置。
长姐如母,所以她竭尽所能,给顾倾华关怀,把自己能给她的全都给她。
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她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和煦。
“姐姐,”顾倾华根本不知道顾倾城心中所想,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极其无辜而又委屈地道,“你知不知道,父亲要把一个姓彭的姑娘接进府里来了?”
顾倾城略一思忖便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故作不知地摇了摇头:“我怎么没听说?是不是谣传?”
顾倾华蹙了蹙眉,眉宇间变流露出几分轻蔑:“姐姐管着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顾倾城淡淡地道,“所以精力不济。”
顾倾华脸上不自觉带出些微自得:“姐姐知道,父亲素来疼爱我,所以无意间跟我提起,他要把一个姓彭的姑娘接进来当做自己的女儿养着!”
顾倾城微微笑着:“这不很好么?我们府里只有咱们姊妹,多一个人不是更热闹?”
顾倾华跺了跺脚,眼里的嫌弃之色便凸显了出来:“姐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这是我们姓顾的的家宅,怎容得别人鹊巢鸠占?”
第120章 彭芷()
“那么,”顾倾城眉眼温和,慢吞吞地道,“你准备怎么办?”
“哎呀姐姐!”顾倾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