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忙吩咐许菲:“还不快去把赵王妃扶起来?”
顾敏这个时候终于忍耐不住了,扬声说道:“贵妃娘娘,两位王妃都是善良温柔的好女子,却不知是谁捕风捉影这样败坏她们的名声?这不是要挑拨两个人不和么?还有那些妄信流言,胡乱揣测之人,更是不守妇道,应该严厉惩处才是!”
这话一出口,方才给左贵妃帮腔的两个人不由得又气又恨,全都涨红了脸。
“孔夫人这话也严重了,”左贵妃笑道,“所谓三人成虎,也怪不得别人。”
顾敏毫不退让,带着一身凛然正气说道:“这世上不仅仅有‘三人成虎’。女子四德之一,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於人,是谓妇言。”她冷冷扫视了一下传闲话的人,“不知,这在背后所以便议论人的,可遵守了这四德之一的妇言?”
说不守妇言还是客气的说法,顾敏只差没说犯了口舌之过了!
陈淑仪紧紧咬着嘴唇,却不敢再说什么了,她只知道左都御史孔捷不好惹,没想到他的夫人同样这样令人难以招架。
宁国公夫人也满面尴尬,她活了一把年纪,却被人指责不守妇言,有犯了口舌之嫌,若往深了说,都能让宁国公休了她了!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左贵妃险些恼羞成怒,极力压抑了满腔的愤怒,笑着说道:“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追究了。赵王妃也是个心地宽大的人,想必不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吧?”
“所为流言止于智者,”顾倾城微微一笑,“在座的都是聪明睿智之人,想必早已知道是非曲直,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罢了。”
左贵妃的脸皮也真够厚的,当日在永宁宫闹了那么一出,今日见了自己还是端着贵妃的架子,似乎当日的事根本没发生一般。
还想着当众给自己个下不来台!
幸亏今日进宫多了个心眼儿,不光把绿萝带上了,还随身带了几样张大夫独门秘制的药。若不然,也不能令梁王妃当场发狂,丢尽了颜面。只怕以后在这样的场合再也不能瞧见她了。
左贵妃精致的妆容上也出现了一丝红晕,眸底有愤怒一闪而逝,却仍旧端庄得体地道:“本宫做主了,以后这些随便议论人的话,若是再让本宫听见,可是要仔细查实的,若知道谁这样不怀好意,坏人名声,绝不饶她!”
内外命妇们轰然应是。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左贵妃便带着这些内外命妇到撷英殿参加宴会。
因为邢皇后故去毕竟不满周年,即便这些节庆不可避免,昭帝也吩咐不可张扬,尽量低调。
撷英殿朴素无华,装饰除了新鲜的菊花桂花便没有别的了,可谓极其简朴。
女宾席前垂着一道纱幕,以示男女有别。
等大家都坐定之后,眼看午时一刻要到了,昭帝的御驾才来,说了几句场面话,举了举杯,同群臣吃了第一杯酒,然后动了动筷子,底下人才敢开始夹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昭帝问左贵妃:“今日宴席可有什么助兴的?”
左贵妃忙站起来说道:“因着先皇后周年未过,不好有大型歌舞,所以臣妾准备了细乐、清唱。”
昭帝也没有多高的兴致,便点了点头:“罢了。也是你有心了。那么便捡几曲唱来听听。”
左贵妃领命,命歌姬上来表演。
忽听太子说道:“梁王怎么不见?”
昭帝这才注意到,梁王的席位上竟然是空的。而女席那边,梁王妃的位子也是空的,只有梁王侧妃左氏、刘氏在座。
不禁随口问道:“二郎去哪里了?”
左贵妃忙道:“因为梁王妃身子不适,所以二郎放心不下,可能会稍迟一些才能过来。”
“嗯,”昭帝略一点头,“二郎夫妻倒也情深。”
左贵妃笑道:“是啊,这小两口儿恩爱着呢!”
萧凤昱不禁露出一丝冷笑,他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是萧凤良已经很久没有到谢氏房里去过了,若是恩爱,怎么会让自己的王妃受到这般冷落?最起码的面子也不顾了!
若是当真心里还对谢氏存了三分尊重,也该初一十五日过去歇一晚才是。
不过这是人家的闺房之事,自己若说出来,就算是萧凤良得不到好,自己也会落下个不修私德的名声。
所以萧凤昱只不过冷笑了一声,并不言语。
宴会进行了半个时辰,忽然听见隐隐的鼓声。
昭帝凝眉,把手一抬,底下的歌姬立刻停了口,悄悄退下殿去。
昭帝侧耳听了片刻,问双安:“哪里来的鼓声?”
双安仔细听着,有些不确定地道:“听着倒像是宫门口的登闻鼓……”
昭帝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喝道:“禁军统领何在?”
禁军统领一直佩剑悬刀站在殿下,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带着兵器站在御前的武将,也是跟朝中任何势力都没有牵扯的武将,深受昭帝信任。
此刻忙转身叉手失礼:“臣在!”
“董爱卿,”昭帝吩咐道,“你带着人出去瞧瞧,把击鼓之人带进来!”
“是!”董武答应一声,大步出去点了一队禁军到宫门去了。
群臣和家眷,包括那些内命妇,都没有心思,也不知道挑着这个时候敲响登闻鼓的是何人,这个中秋节八成是过不成了。
唯独坐在昭帝身边的左贵妃面容平静,仿佛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慌乱一般,乍然看去,倒有几分昔日邢皇后的影子。
第625章 告御状()
登闻鼓由登闻鼓院掌管,等闲人不能靠近,若不是有人蓄意安排,定不能成。
昭帝阴沉沉的目光在几个儿子脸上扫过。是太子还是梁王?
萧凤宸低垂着眼眸,唇边一弯浅笑似讥似讽。
陈王则只专注这面前的膳食,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不多时,董武便带着一个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走了进来,那汉子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凶悍,肌肉虬结,一看就是个外家功夫的好手。
董武在殿门口停住脚步,命人压着那汉子跪下,自己进入殿内,躬身施礼:“启奏陛下,狂徒带到。”
“狂徒?”昭帝眯起眼睛,刀锋般的目光在那汉子身上刮过,冷冷说道,“竟敢去敲击登闻鼓,果真是个狂徒。董卿,把他带到近前来,朕老眼昏花瞧不清楚!”
群臣的身子都忍不住齐齐一颤。昭帝的话里杀意颇深啊!
董武领命,把那汉子提到近前来,自己则手握刀柄在一旁站着,防止这人暴起伤人,惊了圣驾。
昭帝仔细看了他两眼,问道:“你有何冤情,为何不比生命危险来敲响这登闻鼓?”
这汉子身上遍布伤痕,显然是为了敲登闻鼓和登闻鼓院的人起了冲突。
大禹朝在宫门口设立登闻鼓,立朝之初曾经昭告天下,若是有极大冤情,有司不能公正审理,或者事涉御史台,不论军民臣等皆可敲响登闻鼓直达天听。
但是同时也设立了登闻鼓院,由皇帝所信任的内宦掌管,若果真有上述冤情,需先递折子到登闻鼓院,登闻鼓院核查之后若是值得上报才会转呈给皇帝。
登闻鼓院专门还有一百名大内侍卫可供调拨。
因此,大禹朝立朝一百多年来,这登闻鼓从未响过。
今日还是第一次。
那汉子大声喊道:“草民要告御状!草民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什么可怕的!”
“告御状?”昭帝仿佛起了一丝兴趣,“你要状告何人?如今已经见到朕了,有何冤情可以直言。”
“草民没有冤情,”那汉子摇了摇头,“不过草民要告的乃是东宫太子!”
一语既出满朝皆惊。
萧凤昱也露出惊讶神色,但面上并不见慌乱。
左贵妃慌忙站起来,道:“陛下,臣妾先带着宫…妃和臣属女眷们到后殿暂避一时吧?”
“不必,”昭帝摆了摆手,“既然都在,那便都听听,让这汉子来敲登闻鼓的人不就是为了让他要说的事摊开在大庭广众之下么?朕,成全他!”
不知如何,萧凤良便打了个寒战。
萧凤昱站起来朗声说道:“儿臣自问磊落,不惧小人构陷!”
他这么一说,萧凤良不禁起了几分狐疑,难道他还有后手?或者这杀手有可能临阵反水?不像啊!
这杀手的家眷都已经被自己控制起来了,他又怎么可能反水呢?
昭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说罢。”
那杀手便大声说道:“草民陈六,原本是太子殿下手下的一个杀手……”
朝臣们互相看看,都低下头去,皇子们豢养打手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甚至他们不光有打手,还有死士。
女眷们却吓得瑟瑟发抖。
昭帝看了萧凤昱一眼,见他神色自若,便叫那杀手:“继续说。”
“是!草民本来是太子殿下养的杀手,听命于太子殿下,常常替太子去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杀掉得罪了太子的人,草民这里还有一份名单,都是历来草民替太子所办的事情……”
董武伸手从他怀里掏出一个硕大的信封,双手往上一递。
双安忙过来接过去,专人验看没有危险之后,呈给昭帝。
昭帝看着那封,面上毫无表情,也没有看,而是轻轻放在了桌案之上。
“草民还知道,太子殿下在赵王府中安插了许多眼线,其中便包括赵王侧妃徐氏身边的一个丫头。本来徐氏身边服侍的人出了疏漏,导致徐侧妃伤病在身,赵王妃一怒之下,把那些人都打发了,给了足够的银子让他们另寻出路。
“太子殿下趁机把那些人全都抓了,各种威逼利诱,编造了种种故事,又悄悄把其中一个丫头送了回去,让她鼓动着徐侧妃对赵王妃下毒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冒充梁王殿下的意思去做的。”
当听到这里,萧凤良伏地大哭:“父皇,儿臣不知何处得罪了太子皇兄,太子竟然要这般陷害儿臣!”
“二弟,”萧凤昱冷冷的道,“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你便这样急不可耐?”
昭帝也道:“且听这厮把话说完。”
萧凤良只得爬了起来,却还在不停拿袖子抹眼泪,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杀手继续说道:“恰好那日梁王妃道赵王府上探望赵王妃,徐侧妃便进献了带毒的糕点。梁王妃不知内情,还差点误食。幸而赵王妃身子不舒服没有进食,否则,便是梁王妃也难逃干系!
“事情败露之后,赵王妃便要送徐侧妃去外面避居反省,太子得知之后命草民半路截杀,然后再把罪名栽给梁王殿下。
“岂料赵王妃身边有个极为厉害的护卫,把草民擒拿住了。草民便按照事先约定的,一旦遭擒便把罪过往梁王头上推。
“赵王妃非常生气,便把草民捆绑了让人送到梁王府上。”
昭帝把目光投向女席那边,问道:“顾氏,是这样的么?”
“回禀父皇,”顾倾城忙站起来,面露惊异之色,“儿臣一概不知!儿臣府中的侧妃徐氏的确染了重病,儿臣也因为她身边的人服侍不周,裁撤了一批,但从未想过送徐氏出去避居,毕竟赵王府虽然不算大,但是容留一个侧妃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