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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棵树中间还绑着一张吊床。
萧凤梧伸手指了指:“我以前,闲着没事就会躺在那里看书,看累了就睡一觉。”
“你这引凤阁当真引来过凤凰?”顾倾城瞟了一眼紧紧在身后跟着的太监宫女,装作一副白痴的样子问道。
“怎么可能!”萧凤梧哈哈笑道,“这世上真有凤凰吗?如果有的话,那也是昭阳宫里住着的皇后娘娘。不过,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这里便会飞来许多鹭鸟,白色的,不过叫声可真难听,所以我会让人在树顶上张开网,防止它们过来安家落户,你也知道,我在底下住着,若是它们一个兴起,你说这淋淋漓漓的,还能住成人吗?”
顾倾城自行想象了一下鸟粪尿从天而降的场面,觉得也够壮观的。
身后的太监宫女忍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来。
萧凤梧把眼一瞪:“你们跟过来做什么?偷听本王和王妃说话吗?还不下去!”
那些太监宫女才施礼退了下去。
萧凤梧在顾倾城耳边道:“这里耳目众多,咱们只好说些没用的闲话。”
顾倾城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我走的脚都痛了,进去歇歇脚吧。”
萧凤梧便带着顾倾城进入引凤阁。
引凤阁第一层是个宽敞的大厅,还有两间书房,第二层是起居室,第三层则凌乱地摆放着一些萧凤梧搜罗来的“宝贝”,诸如各种新鲜玩具之类的。
房间打扫的都很干净,床…上铺的床单也都是崭新的,被褥也一样。
屋子里提前熏过,桌子上还摆着一瓶白梅,香气清爽。地上放着三个火盆,十分温暖。
两个人脱掉了外衣,顾倾城歪在床上,萧凤梧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过了一阵,文竹和纫针送过来茶水点心,二人简单吃了些,又磨蹭了一阵,便到了申时,两个人重新梳洗穿戴了,萧凤梧去和皇子们汇合,顾倾城则带着文竹去昭阳宫。
纫针被留下来看东西,顾倾城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了那个提盒,不能让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接触到。”
邢皇后毕竟上了年纪,经过了邢业和萧凤莲接连去世的打击,便好似老了二十岁,精神萎靡,即便是精心梳妆打扮了,也遮掩不住那浓重的衰老之气,连背脊似乎也挺不直了。
后宫有品级的妃嫔,公主,以及诸王妃、侧妃、庶妃以及皇孙等等全都汇集到了昭阳宫,在正殿里等着邢皇后出来召见。
三三两两与相熟的人交谈着。
顾倾城和这些人都不熟,所以便独自站在角落中,欣赏着梅瓶中的一束红梅。
“六弟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陈王妃常氏缓步走了过来,悄悄笑道。
顾倾城忙给常氏行礼:“皇嫂怎么没陪着敏妃娘娘说话?”
常氏转头看了看正逗弄着自己儿子的郑敏妃,微微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出身不高,素来不得母妃欢心。只怕我不在跟前,母妃还更高兴些。”
顾倾城忙道:“怎么会呢?我看皇嫂是个爽利人,一定和大家都说得来。皇嫂今日戴的这支步摇可真好看?”
“是吗?”常氏眼睛亮亮地道,“这是我们王爷从珍宝阁订做的,我觉得倒不是多么华美,但是很适合我。”
两个人从首饰谈到衣服,絮絮叨叨净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常氏最后笑道:“可惜弟妹如今在守孝,不能打扮得过于华丽,否则,珍宝阁还真有许多首饰都很适合你呢!”
顾倾城摇头笑道:“我平素也不怎么喜欢打扮,尤其是那些华丽的首饰衣服,总觉得穿在身上浑身不自在。”
“这倒也是,”常氏上上下下打量着顾倾城,笑道,“你这样的容貌,清新自然就好,‘却嫌脂粉污颜色’说的大概就是你这样的美人。”
顾倾城刚谦逊了几句,旁边便有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子声音道:“这不是赵王妃吗?妾给赵王妃见礼了。”
顾倾城眼波一闪,便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袅袅婷婷走了过来,瞧衣着应当是哪个府里的侧妃。
常氏见她一脸茫然,忙笑道:“这位是太子侧妃周氏。”
顾倾城点了点头,原来这就是兵部侍郎周山之女,襄宁侯府的四姨娘周氏便是这位周侧妃的族亲。
周侧妃过来,似是而非的给两位王妃行礼,笑道:“两位王妃亲亲热热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顾倾城在心中皱眉,太子之位尚然岌岌可危,这位侧妃便已经开始以未来皇妃自居了,这般轻狂,还不知会给太子招来什么麻烦呢,面上却礼貌而疏离地道:“不过是和皇嫂讨论一下如今流行的衣饰罢了。”
周侧妃不屑地瞟了顾倾城一眼,“听闻赵王妃如今还在孝中,怎么,
便这样迫不及待要盛装邀宠了不成?作为正妃,还是要端庄娴静为要,那等狐媚惑主的行径,都是下贱的侍妾才做的事情!”
常氏怫然变色,当场就要发作,不过区区一个侧妃,竟然敢跟正王妃公开叫板!
顾倾城心中十分感激常氏的仗义,却不得不伸手把她拦住,微笑道:“是,周侧妃言之有理。本妃瞧着,周侧妃头上这只累丝金凤十分华艳,相比之下,太子妃头上的翟凤冠就要逊色很多了。”
第516章 家宴()
周侧妃瞟了一眼穿着七凤明黄袍,中规中矩带着翟凤冠,神色端庄的天子妃邢氏一眼,一声嗤笑,抬手摸了摸头上带着的赤金红宝石步摇:“这个啊,是太子殿下专门叫人给妾打造的,这世上独此一件呢。”
陈王妃常氏忍着笑别过脸去。
顾倾城却在一本正经恭维:“嗯,是的,一看这锻造手法镶嵌工艺便非比寻常,若不是一流的工匠费时费力,只怕还不可得呢。”
“那是自然!”周侧妃一脸的骄矜。
太子妃和左贵妃寒暄了几句一回头不见了周侧妃,目光在大殿中一扫,便看到她正得意洋洋跟陈王妃、赵王妃说着什么,脸一沉,吩咐贴身的宫女:“去把周侧妃叫过来。”
周侧妃听说太子妃传唤,不敢耽搁,娇俏俏一扭腰甚至都没给常氏和顾倾城行礼便妖妖娆娆走开了。
常氏这才低声笑着拍了拍顾倾城的肩头:“我真没想到,你这样温柔老实的人,竟然是个促狭鬼!”
顾倾城微笑道:“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常氏撇了撇嘴:“这个周氏也真够蠢的。”
“太子妃倒是个厚道人,”顾倾城轻轻一叹,“我早在闺中的时候便听说,太子妃温柔端庄,性子十分温和,若是换了别家,那容得侧妃这般张狂?”
常氏也叹道:“说起来太子妃也怪可怜的……”
顾倾城心中一动,却没有追问下去,反而说道:“敏妃娘娘看起来很喜欢小世子啊!”
提到儿子常氏眉眼都亮了起来:“这孩子嘴甜,所以即便一开始因为我的缘故不怎么讨母妃欢心,可是进宫几趟下来,便把母妃哄得团团转了,一刻不见便‘心肝宝贝’的叫着。”
正说着,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大殿里立刻肃穆下来,所有人都按品级和身份站好。
便看着邢皇后在田佩的搀扶下,步态端庄的走上凤座,今日穿着明黄的凤袍,头戴九尾凤冠,妆容精致,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等她在凤座上坐下之后,宫妃和亲王妃等便跪倒行礼。
邢皇后简单说了几句话,叫大家起来,赐了座。
品极高的妃嫔和亲王正妃都是有座位的,诸如品级较低的嫔御以及侧妃庶妃等便只能在各宫主位和正妃身后站着服侍。
邢皇后环视一眼,对坐在自己下首的左贵妃道:“本宫这一向病着,宫里的事情偏劳妹妹了。”
左贵妃忙站起来道:“替娘娘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邢皇后点了点头,温和地道:“妹妹坐下说话吧。大家也都别拘谨,今日是家宴,皇上可能还要跟皇子们说几句话,咱们也在这里说说闲话。女人嘛,聚到一起也不外乎说些吃喝穿用。方才本宫在外头站了片刻,听大家都说的挺热闹的,怎么本宫来了,反而不说了?”
左贵妃笑道:“臣妾们等着聆听娘娘教诲呢。娘娘这些日子病着,臣妾们也不敢打扰,好些日子没跟娘娘一起说话了。”
邢皇后笑了笑,心中却道只怕你巴不得我一睡不起呢!又问太子妃:“孩子们呢?”她所指的孩子自然是太子的儿女们。
太子妃站起来道:“回母后,孩子们都跟着太子去拜见父皇了,”她推了推依在自己身边郡主萧珏,“只有珏儿跟在儿臣身边。”
邢皇后便向着萧珏招了招手,笑得十分慈祥:“珏儿过来,让皇祖母瞧一瞧。”
萧珏便跑过去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一头扎到了邢皇后怀中。
邢皇后摸着她娇嫩的面颊,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的爱女萧凤莲,当初,也是从这么小慢慢长大的,那是多么玉雪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年纪轻轻,竟然就这么没了!
莲儿……
邢皇后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大殿里登时静得落针可闻,大家全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邢皇后竟然会如此失态落泪。
位分低的那些嫔御更是噤若寒蝉,连声大气都不敢出。
邢皇后哭了多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她怀里的萧珏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只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母亲。
太子妃也十分焦急,猛然抬头看到了侍立在邢皇后一旁的田佩,忙摘下身上佩戴的一块碧玉,示意小宫女过去给田佩。
田佩一直低垂着眼睛,仿佛入定了一般,如今拿到碧玉佩,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轻轻移步到邢皇后身侧,轻声提醒:“娘娘,小郡主最爱吃您这里的莲蓉酥了,奴婢去拿一些来好不好?”
邢皇后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方才就好像做了一个梦,低下头去,见萧珏满脸都是惶恐之色,忙拿手帕把眼泪擦干,拍了拍萧珏的头。
萧珏虽然只有五岁,却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此刻才小嘴儿一扁,哭哭啼啼地道:“是珏儿惹得皇祖母不高兴了吗?”
“没有,”邢皇后勉强笑道,“珏儿这么乖,皇祖母最疼你了。”亲自把田佩送过来的莲蓉酥拿了一块递给萧珏,“这是你最爱吃的了。”
萧珏谢了恩,接到手中,小口小口文雅地吃了起来。
邢皇后见众妃神色有异,心中一叹,自己到底上了年纪,竟然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徐徐说道:“你们也都知道,本宫不久前才丧父,如今大家欢聚一堂,不免想起老父地下孤寂,一时伤感落泪,倒叫大家担心了。”
以左贵妃为首,殿中诸人全都站了起来,齐声道:“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邢皇后点了点头:“行了,没事了。你们且宽坐,本宫进去洗个脸。”
等邢皇后重新梳洗妆扮了,昭帝也下了旨,命皇后带着妃嫔和儿媳孙女们一起到祈年殿。
祈年殿中诸位皇子已经到齐,皇室宗亲也已经在列。
等皇后等人来了,一起参拜过昭帝,昭帝神态温和的笑道:“好了,大家入席吧。”
因为邢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