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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昭帝重重哼了一声,满面讥嘲之色,“这个人若不是真的有大才学,便是摆出来迷惑人的。”
双安试探着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昭帝目光闪了闪,“皇后最近是不是有点闲了?你找人把这个消息给她递过去,另外,太子和梁王那边也别忽略了。”
双安心头发寒,皇上这是唯恐几位皇子不争个你死我活啊!
“你说什么?”太子萧凤昱满脸阴鸷,咬着牙问来报信的人,“父皇当真夸奖老六是个不世出的人才?”
那人低着头,小声回禀:“是,太子爷。皇上还说了‘朕心甚慰,将来,便是不在了,也能瞑目’之类的话。”
萧凤昱握紧了拳头,愤然道:“好你个萧老六!这么多年你骗得我好苦!”
太子妃也听到了一丝风声,借着送参茶来到了书房,挥手叫报信的人退下,柔声道:“殿下也别太生气了,仔细身子。至于该如何应对,妾身觉得,还是应该进宫跟母后商议一下……”
“连你也这么说!”萧凤昱怫然变色,“母后见了我只是骂来骂去,动不动就是我这也不好那也不行,反倒是……反倒是秦洛回来之后,备受宠爱!你说,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比不上才回来的野小子,母后这心到底偏到哪里去了!”
太子妃吓得白了脸,忙到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又打发了自己心腹的丫鬟婆子在外面守着,这才回来悄声道:“我的太子爷!您也要谨言慎行才是!”
萧凤昱醒过神来,忙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外人在,才色厉内荏地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她的心也偏得太厉害了!”
“太子爷……”太子妃泪眼盈盈,“妾身嫁给您的时候可没敢想过您日后会怎么样……虽然说您是嫡长子,可是本朝向来更注重立贤……妾身不是说爷哪里不好,只是这私心里,还是盼着爷远离是非……”
“你!”萧凤昱的眼睛瞪圆了,根本没料到自己的枕边人会给自己扯后腿。
“爷,您听我说完,”太子妃泪流满面,“当初,妾身小的时候……您还记得吗?我们一起读书一起写字,一起放风筝……那些快乐的无忧无虑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珍惜的时光……可是,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后来您成了太子,虽然我如愿嫁给了您,可是您身边还有一个又一个的侧妃、庶妃、姨娘……我总想着,您的心要分成多少块,才能顾得过来这么多女人?能分给我的,又是多少分之一?”
萧凤昱心头微微一颤,嗫嚅道:“淑芳,不是的,不管我有多少女人,我最在意的那个,还是你……”
“不……”太子妃泪如泉涌,不停摇头,“爷,您不明白我的心……在我心里,是希望我是您的那个唯一……您可知道,每每您到别的女人屋子里过夜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眼看着东宫里庶子庶女一个个出世,我的心有多痛?可是,我必须忍着,我不光是您的妻子,还是太子妃,若有一星半点不贤良之处,受到母后斥责是小,还会给您脸上抹黑……
“夫妻这么多年,又是从小的情分,爷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这心里****油烹似的,既盼着爷心想事成,又怕爷心想事成。
“往后,爷身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女人,她们的出身,容不得妾身对她们有一丁半点的小觑……
“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真是累啊……若不是,若不是,心里还惦记着爷,惦记着那几个儿女,妾身真想就这么两眼一闭,一睡不起……”
萧凤昱不禁悲从中来,一股愤恨之意火般熊熊燃起,“淑芳,我也想只守着你过日子,可是你也知道,在我这个位置上,真的是不争也得争啊!”
太子妃无声流泪。
“淑芳!”萧凤昱伸手抓住了太子妃肩膀,神态间有一丝疯狂,“你说,我不争,别人便会认为我不争么?不!不会!我是嫡又是长,又早早被立为了太子——废立之事从来都不是我能做主的啊!那些人瞄着我的位置,虎视眈眈,我能怎么办?哪怕仅仅是为了自保,为了你和孩子们,我也要奋力一搏啊!
“那些侧妃……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她们有那样的出身,我怎么能把她们抬进来?我和她们的情分……可是若不让她们生下子女,她们的家族会怎么看?所以,我都是不得已啊!
“淑芳,我不指望你能容忍,但你最起码要理解我!你放心,以后……以后……”
以后?还能有什么以后?
成了,等着自己的便是偌大的冷冰冰的皇后寝宫。后宫与朝堂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凡是叫得上名来的妃嫔,哪一个不是出自名门,哪一个的家族在朝堂上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哪一个又是好相与的?
败了,等着自己的就是个“死”字。
太子妃慢慢闭上了眼睛。其实死了倒好了,起码不会再受这些煎熬……
“爷,”太子妃声音木然,“天晚了,您也该安置了。您事忙,她们都不敢来打扰,周侧妃肚子痛了半夜,还在强忍着。爷若是处理完了事情,不如过去看一看,毕竟,周侧妃还怀着身子,明日又是周夫人过来探望的日子……”
第425章 召回()
萧凤梧在别院之中悠悠闲闲地晃在吊床上,半眯着眼睛听着谷风回事,然后伸了个懒腰:“估摸着父皇也该宣召我进京了。你留神打听着李家三小姐的行踪,到时候咱们来个偶遇。”
他脸上笑嘻嘻的,眼睛里却满是寒意。
“难道爷不打算留意一下苏家?”谷风提醒道,“据说苏家大小姐早就把您看做囊中之物了。”
萧凤梧一声冷笑,骂了一声:“蠢!”
果真,九月初九的宴会上,昭帝看着座中的儿子们,感慨了一句:“真是遍插茱萸少一人啊!”
左贵妃笑道:“看来陛下是想念六郎了。也是,在诸位皇子之中,六郎年纪最小,又是那样一个惫懒性子,这一去也真叫人悬心。”
邢皇后淡淡瞟了她一眼,向昭帝建议:“既然陛下想念,不如就召回来吧。六郎虽然慢慢学着上进,但到底年纪轻不知道轻重,若有皇上耳提面命指点一二,再出去,只怕就受用不尽了。”
昭帝捻着胡须点了点头,忽然问邢皇后:“老太师身子如何了?”
“有劳陛下惦念,”邢皇后垂下眼睑,面上带出浓浓的哀伤,“太师年纪大了,受不住风霜之苦,兼之前镇国公又做出那样的事来,老人家又羞又恼又气又恨,这身子就有些熬不住了……只怕也就是年前年后的事了……”
昭帝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六郎急躁了,到底是个毛头小子,处事不周。”
邢皇后心中微微一凛,忙道:“这又怎么怪得了六郎?您瞧瞧,虽说六郎年纪轻,可是这些事情按部就班中规中矩地做下来,还真叫人挑不出毛病。前镇国公既然做了那种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臣妾倒没想到,六郎竟是这样能干的一个孩子,若是皇上再指点一二,这前途真是不可限量啊!”
萧凤梧已经是皇子、亲王,前途不可限量,还怎么个不可限量法?那就只能做皇帝了!
与会的妃嫔以及各位皇子、宗室们悄悄交换了个眼色,谁都没吭声。
昭帝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抿了一口酒,轻轻皱眉,问道:“这是菊花浸的酒?谁想出来的法子?虽说带了一丝菊花香,却也破坏了酒原本的清冽,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这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猜不透。这话是指赵王说的,还是指着邢家说的?
左贵妃笑道:“臣妾瞧见皇后娘娘一早便吩咐御膳房备下螃蟹,据说今年进上的螃蟹都是明镜湖的,明镜湖的大闸蟹可是天下闻名,臣妾们也跟着有口福了。”
昭帝失笑:“不过是个螃蟹,又不是什么稀罕的阿物,也能把你稀罕成这样?”
“话可不能这么说,”郑敏妃插了一句,“臣妾知道贵妃娘娘的意思,明镜湖虽然出产大闸蟹天下闻名,可是这两年湖水却不怎么丰盈,大闸蟹的品质也跟着下降,但今年的大闸蟹既然又进了御膳房,必定都是挑的好的,何况还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心意,臣妾们自然感戴非常。”
昭帝哈哈大笑,命人上螃蟹。
“持螯赏菊也是一大雅事!”昭帝笑着看双安把一只满黄的蟹掀了壳,“谁擅长作诗,可要作一首出来才好!”
竟再不提萧凤梧的事。
他不提,别人自然也不会提,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可是隔了不久,昭帝案头关于萧凤梧屡立奇功的密折就雪片一般飞了来,关于萧凤梧治理边军屯田务农的事情更是让他眼眸一缩。
“看来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了,”昭帝沉着脸道,“若让他在铁马关再呆上三年五载,这三十万兵马可就全是他的了!”
“三十万?”双安咋舌,“以前邢元帅在的时候,不是只有二十万兵马么?”
昭帝冷笑一声:“邢志同就是个蠢材!竟然给了六郎招兵之权,这小子又不吝惜财货,银子流水似的花出去,谁不愿意捡这个现成的便宜?”
这么一来二去竟然多出来十万?
双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磕磕巴巴地道:“可是这样的话,只怕都是乌合之众吧?”
“乌合之众?”昭帝冷笑着拍了拍那些厚厚的密折,“这小子对宋作战可从未有过一次败绩!”
双安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
“不能让六郎继续留在那里了,”昭帝沉沉地道,“拟旨,宣六郎回京过年!”
圣旨传到铁马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位传旨的钦差也是倒霉,路上大病小病不断,若不是怕耽搁了差事,真想半路上好好把病养好了再出发,这么耽搁着身子,恐怕会落下病根。
萧凤梧安排好一应事宜,打点行装出发,又耽搁了十来天。
回程的时候便是十一月底了,走到半途,大雪封路,不得已滞留了半个多月,等雪化了继续赶路,待到抵达京城的时候已经过完了二月二。
自然,真正的萧凤梧才没有受这样的风霜之苦,虽然不便露面,这几个月却过得着实滋润。
听闻自己的队伍距京城只有百余里了,他这才不紧不慢过去汇合。
这一次的高调回归,与上次灰溜溜离开京城简直截然相反,那些负面影响早已消失殆尽。
京城的适龄贵女们再次整装待发,预备一睹赵王风采。
还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名将,又是一国的亲王,简直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良人。
不过经过了上一次的大喜大失望,这一次,千金们都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明白了,赵王的确是靠着自己建立起来诸多功勋,别的不说,若没有几分真本事又怎能把邢志同拉下马?
汝阳公府李家三小姐比别的贵女更加用心,早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萧凤梧进京的路线,跟母亲梅夫人嘀咕:“母亲觉得,女儿那日是该穿素净一些好呢,还是穿鲜艳一些好?”
梅夫人皱眉道:“丫头,就算是你那样为自己谋了好姻缘,可到底名声上不好听,只怕到时候皇上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