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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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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前国公夫人留下的嫡子,如今虽然贵为国公夫人但总有难言之处,小姐切不可因小失大因着小事与姑奶奶生分了去。”

    哪个门进李言蹊并不在意,她现在在意的是也不知那位表哥是不是还如小时候那般好说话,倘若不似小时候那般她该如何是好?

    管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打眼一瞧便知道那位随行的嬷嬷面色不好,便一边恭敬引路一边解释道:“实在不凑巧,夫人本是要去京外接表小姐的,奈何临时知道今个儿老夫人吃斋归来便先接了老夫人回府了,府里一时间事务繁杂夫人有些脱不开身表小姐莫要怪罪。”

    听到这话,忍了一路怒意的徐嬷嬷才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要轻慢她家小姐的意思,不是她多心,实在是因为自打小姐出孝期,国公府迟迟不差人商量婚事给闹的,她实在怕这婚事有什么变故,委屈了她家小姐。

    国公府的国公爷姓虞,虞家是簪缨世家,族内盘根节错,按照族谱上数一数这朝代更替了几次这虞家却也屹立不倒,但本朝本代奥援却不多,实有凋敝之相,好在老国公长子娶了先皇唯一的公主,当今皇帝的胞姐嘉平长公主才让虞家得以喘息,老国公长子也顺利继承了老国公的爵位。

    皇上与长公主感情极好,念着与长公主的情谊在长公主出嫁之际不但赐下的添箱宝物无数并且虞家在仕子弟皆有进封,这让虞国公府显赫一时,但好景不长,嫁入国公府一年的嘉平长公主临产血崩,留下一子便撒手人寰了。

    传言帝悲痛欲绝,更对长公主留下的一子百般疼爱,接入宫中抚养。

    皇帝疼爱,可国公府也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啊,那位长公主留下的嫡长子便辗转宫中与国公府中,直到皇帝首肯,国公爷续娶了一个淮南豪绅家的小姐,那位嫡长子才彻底留在了宫中。

    国公爷续娶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言蹊的姑姑李氏。

    国公府毕竟是皇亲国戚,府宅极大,迈入了内院便有轿子上前,坐上轿子许久才到了内院。

    李言蹊一下轿子便有头戴八宝金钗,锦衣华服的夫人携婢女嬷嬷上前,那夫人面容静雅,气质端庄,神色带喜,握住她的手好不亲热:“累坏了吧,本该让喃喃休息去的,可老太太想要见见你,你朗表哥也在。”

    福了一礼,李言蹊凤眸因笑弯弯:“姑姑。”

    可道是个娇人儿,李氏连道几声好,见她模样精致并无颠簸之相心里多了些喜欢。

    对于自己这个侄女她不过见过几次,心里喜欢是喜欢,但到底越不过亲儿子去,之前答应哥哥结亲是因为自己在这府中往来还要靠哥哥接济,哥哥辞世她又不好做反悔的小人让人指摘,但总归心中忐忑,怕自己当年一时脑热做了错事,现在见了面,这么一瞧她这个侄女虽然家世不如贵门女子,这模样可是比京中那些个侯门女子精致得多,多少有些欣慰,李氏便亲热的携着李言蹊一同入了虞老夫人院子的正堂。

    李言蹊确实貌美,粉红腮无脂而晕,丹凤眸水润明亮,体态曼妙妖娆,一颦一笑妩媚天成,若论起来这京中确实没有比她貌美可人的,但美貌这东西在虞老夫人眼中却是最为鸡肋。

    虞老夫人本就瞧不上儿子续娶了小门小户家的女儿,若不是怕皇上多心,继室所出之子压过嫡孙她绝不会容许儿子娶李氏的,她瞧不上李氏自然也瞧不上这个不知打哪个乡下来的丫头,尤其是看到那狐媚模样心中更有些厌烦,不过为了府中和睦,老夫人还是像模像样的夸赞了两句,褪了一对金镯子。

    那样式古朴?的金镯子李言蹊哪里看得上,进入堂中她的所有注意了都集中在老夫人身侧少年身上,与老夫人福了礼说了些话,李言蹊这才含笑,眼眸柔柔润润的正眼看向那少年:“表哥。”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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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清风而徐徐晃动的珠帘将堂内一分为二;珠帘内身着暗紫色百蝶扑花裙的周皇后素手轻捻茶匙取茶、沏茶,珠帘外晋元帝与虞应战分坐在正堂内的嵌石茶几两侧。

    “尝尝;这是新进来的东洋参。”

    晋元帝将手边刚倒好的茶推了过去;虞应战眉头不可查的皱了皱,到底拿起了茶盏抿了一口;涩口的尘土气在唇舌间弥漫;眉头皱紧,茶盏被放回了小几上。

    晋元帝支着手肘在小几上;一手轻抚鼻尖一边留意他的动作;看到他明明嫌恶的皱起了眉头却仍旧泰然处之的模样,便哈哈大笑起来:“你小时候不喜欢朕的茶水,嫌朕的茶苦,朕喝茶水你都要放糖;朕都没嫌弃那参了糖的茶;你现在却嫌弃朕的茶嫌弃成这样。”

    说着话;晋元帝将手中的茶盏也放在了一处;看着早已不同小时稚嫩的外甥;心中怅然若失:“听闻你昨日去了吴家?”

    虞应战并不做声,晋元帝却面色沉了下来:“你被刺杀可是他们所为?”

    “臣还未查清是何人所为。”

    晋元帝冷哼一声:“前个儿你回京遭到了刺杀,如今你爹那二小子跟着遇袭;他们倒是好大的胆子!”

    晋元帝口中的‘他们’自然不单单指的是吴家;而是现在在朝堂占据有利之地的外戚一派。

    所以听到这一声低斥;周皇后的手一顿,立刻从珠帘后走出,跪在了晋元帝面前。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恳请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周皇后面色沉静,眉头微蹙,双手交叠在腹前,跪的笔直。

    晋元帝叹了口气,倾身将人扶起:“皇后有什么错,朕明白的,今日你也累了,回宫歇息吧。”

    周皇后缓缓起身,福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晋元帝确实没有责怪发妻的意思。

    周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本该是外戚势力壮大的原因之一,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后与生父右丞相早年便生下忌嫌,数十年未见彼此,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人道可能是为了保护族人,但晋元帝却知道,周皇后确实与右丞相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憎恨。

    这原因嘛,说来也是皇室之耻,当年先皇醉酒看上了周皇后的生母,那时还未及丞相要位的周免当夜便将相守八年的妻子送上了龙床,所以现在养在右丞相膝下的那个名扬候并非是右丞相亲子,而该是他未能进入皇籍的十一弟。

    周夫人性刚烈,生下皇嗣便吞金了,生母惨死,皇后便也由此生恨,嫁入宫中后再不与父亲族人往来。

    这段风流韵事不是秘密,但此事涉及皇室脸面,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敢谈及。

    所以即便晋元帝想要动外戚,皇后非但不会委屈求情,反而应是更愿置之度外,漠然处之。

    收回深思,晋元帝沉声:“命人彻查西远将军受袭一案,加强京中戒备,凡见着夜衣而行者不问缘由就地斩杀。”

    宫卫心知皇上当真动怒了,不敢耽搁应是退下。

    虞应战从头至尾仿佛入定之人,并未因皇上的重视而有任何起伏。

    看到外甥的模样,晋元帝有些心痛,他怎么就将姐姐的儿子养成了这幅模样。

    放人离开,许久后,晋元帝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这个外甥何时能找到解心的女子,他一辈子不得舒心,他不希望外甥也如此。

    “将宫中的东洋参都撤了吧,朕不喜欢喝。”

    *

    在虞应战向国公府走去的时候,李言蹊正与自家表哥坐在一处。

    她没忘记自己究竟是为何入京的,嫁给表哥的最终目的可是要将小刀接入京中。

    看着坐在凉亭围凳上依靠着红漆柱子看书的表哥,李言蹊轻咳一声,不甚在意的开口:“表哥,你还记得小刀吗?”

    虞应朗早在李言蹊抓耳挠腮整理措辞时,便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还想着她能说出来什么,原是提起了个人。

    书放在一旁,伸手将坐在石凳上的人拉过,牵着她的手,虞应朗仰头看着她,想了想,记起了那位名唤小刀的少年。

    舅母去世的那一年,他随母亲去了淮南,见到了粉嫩嫩胖乎乎的表妹,也看到了表妹身边黑发凌乱的少年,那少年比当时的他高很多,年纪似也比他大,虽眉目澄澈,却口齿不利,言行举止如同痴儿,他也确实是个痴儿,且身怀顽疾,每每头痛便如失智的恶犬。

    他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但知道每当他发疯,舅舅都会命人将他拴起来,像狗一样狼狈的人却是舅舅的义子。

    舅舅心肠好,救助的人很多,他知道。

    “记得。怎么了,小刀兄弟还在李府?”

    提到小刀,李言蹊便有些抗拒与表哥亲近,将手抽出坐回石凳上,但想到要说的话却犹豫了,她该如何说服未来的丈夫养着她的同时养着一个男人?虽然自家的家底足够自给自足,但在外人看来只会是这个样子。

    李言蹊这一犹豫,话便没有那么顺畅的说出口了,虞应朗不解她的意思,但想到舅舅收养了一个痴傻之人做义子,在舅舅离世后表妹又继续照料,便开口道:“喃喃与舅舅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强强的笑了笑,李言蹊见他面上无嫌弃之意便决定开口,然而后面突然传来响动。

    “宫里来了十几个嬷嬷,说是要分给各院教小姐们宫规礼制,夫人叫奴婢领到小姐面前认认人。”

    亭中来人了,虞应朗不好再与表妹坐一处,点头起身,拿书离开。

    话没说出李言蹊沉重的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时便看到了眼似利剑的嬷嬷,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这位该不是分给她的礼仪嬷嬷吧?

    片刻,李言蹊泪眼婆娑的被嬷嬷按在了椅子上:“今日,我们先学如何置办只邀请官家夫人及侯门小姐的席宴。”

    还真是。

    被寻来教授李言蹊礼制的嬷嬷夫家姓秋,因着带出过不少名门夫人,私下里都尊称一声秋嬷嬷,也正是因为打交道的都是些侯门贵府的夫人,所以听到上官大人的吩咐,让她来教一个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丫头时便心生轻蔑,再一打听这位是新国公夫人的本家侄女,全无依仗便更瞧不上了。

    为了让这位听话,秋嬷嬷先要给这位小姐个下马威,所以无论这位如何对答如流她也要找出些不妥。

    李言蹊是李府的大小姐,爹爹给她留下的不只是数百间的铺子和商船,还有百十来号的人,爹爹在世时无人敢欺负,爹爹不在世了也一样,所以李小姐是有脾气的。

    凤眸眯起,冷哼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拿大的秋嬷嬷,心里思忖着赶人的法子,当那嬷嬷再转过身时李言蹊又已经笑靥如花了。

    秋嬷嬷其实心中惊讶于这位小姐对于各类礼制的熟稔,但她绝不会说,听到一处便冷哼:“夫人既然请我来,那我便对小姐严苛些,以免以后夫人怪罪,小姐,得罪了。”

    藤条有技巧的打在手心儿,没有痕迹,只有疼痛,李言蹊心中暗骂,呼声却一声比一声高。

    秋嬷嬷被她叫的打怵,停下了手继续问询。

    无论是对还是错都是挨打,李言蹊被打的时候一边叫着一边冷哼,明天就让你哪来的哪去!

    秋嬷嬷打人出了名的狠,但却被这位叫的不敢太用力,看到那素手肿起便收了手,居高临下的冷声道:“今日有些晚了,便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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