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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怎么了?”
千夏忙起来,去摸他的脸铄。
她摸到了一手潮腻的汗,“哥哥,你做恶梦了?”
钟离岳摇着头,沉重地呼吸着,没有说话,却下了床,往浴室走去,千夏听见浴室里的水声,钟离岳在浴室里呆了很久,他是洗过脸出来的。
“哥哥,你怎么样了?”千夏担心地问。
钟离岳摇了摇头,“没事了。”他又重在她身旁躺下。千夏没敢再问什么,只看着他躺下,她的心才稍稍放下。
转天一早,千夏醒来的时候,钟离岳已经不在身旁了,千夏梳洗过后,离开卧室,她看到钟离岳在打电话,身旁站着陈波。
“嗯,今晚会过去的。”钟离岳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说。
千夏放轻脚步下了楼,钟离岳的电话也打完了,他回过身来看到一脸疑惑的千夏,便说道:“今天晚上约了几个朋友,估计会很晚,有可能就睡在外面,你一个人不要贪晚,早点休息。”
“哦。”
千夏对他这句“睡在外面”疑疑惑惑的。
钟离岳走了,坐的别的司机的车子,陈波把她送到学校。千夏一整天,都在想着,苏小鱼和钟离岳,想着那个黑衣男子。所有的课程结束后,她一个人郁郁地往外走,看到苏小鱼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她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对那司机说:“师傅,跟着他们。”
千夏坐着出租车一直跟在那黑色车子的后面,那车子开得又平又稳,行驶了一段时间后,停在了一处酒店外面,千夏看到苏小鱼下车后往酒店里面去了。千夏匆匆地跟了进去。
苏小鱼一进酒店就不见了人影,千夏东转西转,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正在茫然四顾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伊千夏?”
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来,千夏扭头望过去,但见钟离岳一身黑色西装,精神焕发地站在身后。
“哥哥。”
千夏呐呐地喊了一声。
钟离岳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千夏左看看右看看,仍然没有找到苏小鱼一丝影子。
“怎么了?”钟离岳又问。
“哥哥,你认识苏小鱼吗?”她迟疑一刻问道。
“认识,怎么了?”钟离岳问。
千夏的心瞬间被碎成了千片万片。
她呜呜地抹起了眼睛,“哥哥,你真的包/养情/妇!”
“乱说什么呢!”钟离岳在她耳边低喝了一声,动作有些粗暴地伸手去给她擦眼泪。
“谁告诉你我包/养情/妇!”他皱着眉问她。
千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看见她也进来了。苏小鱼。”
“切。”钟离岳对她的话哧之以鼻,拉了她的手,带着她往酒店里面的大厅走去。
千夏疑疑惑惑地跟着,在一个转角处,她看到苏小鱼正和一个黑衣男子站在一起。
那黑衣男子,和钟离岳一般高的身形,穿着西装的身影和他竟似有几分相似,但不同的是,这个人的神情十分冷酷,一张有棱有角的脸,帅气英发,却轻易不敢让人接近。苏小鱼就站在他的身旁,一脸诚惶诚恐,嘴里弱弱地说:“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千夏愣了一下。
钟离岳捏捏她的脸,“那个是许先生,你看错了,小傻帽。”
千夏立时囧了起来。
她羞窘的把头埋到钟离岳的胸口,闷闷地说:“对不起,哥哥。”
钟离岳笑着拈起了她的下颌,“下次把眼睛瞪大一点儿,看清楚了再来找我。”
千夏抿着唇,脸上早红了,羞窘地在他的怀里不肯抬起头来。
“钟哥,看见千夏小姐没有?”陈波匆匆地进来了。
钟离岳转了身,他伸手指了指怀里那满脸羞红的女孩儿。
陈波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的车子才到,就看到她上了出租出走了,所以跟过来了。”
“你呀,腿脚总那么慢。”钟离岳不忘了羞陈波一句。
陈波看起来有些窘,搓着手,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千夏说:“哥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和陈波去吃晚饭。”
“好吧,不许再疑神疑鬼听到没有。”钟离岳没忘了用手指弹她的脑壳一下。千夏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最后跑到陈波的身边,拉起他的手便跑掉了。
身后,是钟离岳那可以吃掉陈波的眼神。
千夏拉着陈波出了酒店,陈波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竟然红红的。“千夏小姐,不能在钟哥面前这样。”
“啊?”千夏眨眨眼睛,瞬间明白就笑抽了,“你怕他吃了你吗?不会的了。”
她又拉起陈波的手,“走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
她拉着陈波的手跑到车子旁,让陈波开了车子,然后报出饭店的名字。
陈波在她的指引下,车子在街头拐了好几道弯,最后才来到一条有点儿偏僻的街道。
“诺,就是这儿了。”
千夏手指着眼前那极小的店面说。
陈波看到店面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字:“农家乐。”
千夏一进店里,便喊了一句:“老板,饽饽熬小鱼。”
老板是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子,听见喊声,便笑呵呵地出来了,“伊小姐,好久不见了。”
千夏嘿嘿一笑,“我给你们带来一个新客户,这个客户特别想吃你这们这里的特色菜。”
她把陈波往老板面前一推,老板便立即乐呵呵地说:“先生,您算是来对了,这里的饭菜呀,别地儿没有……”
陈波听店老板一顿吧啦吧啦,只干笑着,嗯嗯了几声。
饭菜端上来,千夏拾起筷子美滋滋地挟了一口,“嗯,这个味道想了好久了。”
陈波也拾起筷子挟了一口送进嘴里,从小到大,他流浪漂泊,无依无靠,经常食不裹腹,还真没吃过这东西,几口玉米饽饽和小鱼送到嘴里,脸上便露出笑来,“确实挺好吃。”
千夏第一次看到陈波这么开心的笑容,便坏坏地看着他笑。
陈波吃了半个饽饽后,一抬头,对上千夏笑眉笑眼的模样,脸上便红了。
千夏说:“陈波,你怎么这么爱脸红啊?”
陈波的脸便更红了,眼前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儿根本不知道他这个木讷的男人,在面对一个暗自喜欢的女孩儿时,那种无所适从的羞涩。
陈波不敢再看千夏的眼睛,埋头开始吃饭,几个饽饽很快就被他给吃完了。
千夏乐呵呵地说:“我再给你要一份啊?”
陈波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吃撑了。”
“咯咯……”千夏笑得那叫个花枝乱颤,她发现,没事儿逗弄逗弄这个木讷男人,还真挺好玩。
她笑得像朵儿花一样,陈波的神情便更窘了,“我出去一下。”他腾地站了起来,匆匆地往外走去。
千夏神情古怪地吐吐舌头,用自己包里的钱付了饭钱,从里面出来了。
陈波站在车子前,低着头,千夏走过去,他也没回头,只说了一句,“千夏小姐,我们该走了吗?”
“嗯。”千夏应了一声。
两个人一起回到钟宅,千夏哼着歌儿,进了大厅,然后惊讶地喊了一句,“哥哥,你回来了?”
“嗯,怎么,不想让我回来?”钟离岳坐在沙发上,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来。
千夏笑嘻嘻地走了过去,从侧面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哥哥,是你说,你有可能不回来的呀?”
钟离岳不为所动,仍然神情淡淡地说:“是有可能,又不是肯定不回来。”
“哦。”千夏松开了他的脖子,挨着他在他身旁坐下,背靠到他的身上,“哥哥,那个许先生,是个什么人啊?”
“问这个做什么。”钟离岳把她搂了过来,轻捏捏她的小俏鼻子,“管好你自己。”
“喔。”千夏郁闷地出声。
“哥哥,你说我今晚,睡哪里?”千夏又对着他眨眨眼睛。
“睡你房间。”钟离岳把她推开,起了身。千夏从沙发上跳下去,又一跳,攀上了他的背,“可是我想,跟你睡。”
钟离岳不得不把她背了起来,嘴里骂了一句:“脸皮真厚!”
千夏也不在意,只一双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此时此刻,是千夏认为她最最幸福的时刻,她认为,她遗失很多年的,钟离岳对她的疼爱,又回来了。
钟离岳背着千夏上了楼,把她放在她卧室的床上,然后说道:“早点睡觉,听到没有。”
“哥哥!”千夏又喊住了他。
钟离岳回头,千夏大着胆子说:“哥哥,你的XING取向是不是有问题啊?”
钟离岳被她这一句话当时就说呆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沉着脸问。
千夏怯怯地说:“因为……因为我跟你睡过几个晚上,你都没有反应啊?”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嗯?”钟离岳忍不住曲起手指在她脑壳上狠狠敲了一下,“小姑娘家的,满脑子里都是什么!”
千夏很窘,抱着被子滚床上去了。
一早上,千夏从楼上下来,钟离岳已经在用早餐了,她喊了声哥哥,坐在他旁边。
很丰盛的早餐,中西合璧,钟离岳慢慢地吃着,千夏说:“哥哥,我可不可以,给小平子送点儿早点过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早餐了,他天天啃干馒头。”
“有馒头啃,已经不错了。”钟离岳的神情冷了下来,用纸巾擦过手和嘴,顾自起身走了。
千夏这才知道,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但她还是用食品袋包了一些能打包的餐点在钟离岳离开后,坐公交车来到了工地上。
她没敢走到工地旁边去,怕钟离岳看到,而是在沈清平中午下班后,给他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在对面不远处的住所,每人捧着钟家特制的糕点吃得美滋滋的。
“小平子,这点心好吃吧?”千夏笑嘻嘻地问。
沈清平说:“好吃,很久没吃过了。”
“对了,你从哪儿买的?”
千夏撒了个谎,“学校对面买的。”
沈清平没有怀疑,吃得津津有味。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清平该上班了,千夏跟他告别,沈清平把她送上公交车,这才往工地走去。千夏去医院看望了王素梦,末了,仍然去做家教。
虽然,现在有了钟离岳的倚仗,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自力更生。家教课一直到晚上十点钟,千夏接到陈波的电话,“千夏小姐,你在哪儿,我接你回家。”
千夏报出了地址,陈波的车子很快就来了,看起来心急火燎的,“钟哥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都没接,他都急坏了。”
千夏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呀,手机没电了。”
回到钟宅,果真看到钟离岳阴沉着脸,千夏笑嘻嘻地走过去拉他的手,“哥哥,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让手机没电了。”
钟离岳哧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然后吩咐陈波:“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告诉她,不要再在外面打工了吗?”
陈波语噎了,千夏说:“哥哥,不怪陈波,是我要打工的,我不想天天花你的钱,我要自力更生。”
钟离岳阴了她一眼,接着又道:“李嫂说你早上带了很多早点出去,去哪儿了?”
千夏眼神闪了闪,“我怕我肚子饿,带走了外面吃的。”
钟离岳哼了一声,“撒谎都不会。”
千夏说:“是真的。”
钟离岳道:“浑身都带着土气,还撒谎。”
千夏吐吐舌头。
打工的收入,加起来已经有了三千块,千夏想快点把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