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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么东西,是她一直忽略了,或者说,她从来不知道。
酒保很快就端上了两杯血腥玛丽,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散发出诱人的色泽,徐徵端起了一杯,轻轻晃了晃道:“所以,在你看着我的同时,我也一直在看着你。”
“啪嗒——”季琉的手一哆嗦,刚端起的酒杯就滚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猩红色的液体也全潵在了她今天穿的白裙子上,显得触目惊心。
徐徵蹲下了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方手帕,很轻柔地帮她擦拭着身上的酒渍,一边擦一边道:“还是和以前一样,手一哆嗦就要摔东西。”
季琉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眼睛里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愤怒,却被她死死抑制着没有爆发出来,而是一字一句道:“把话说清楚。”
徐徵想到过当真相被剖开时,她的无数种反应,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她会愤怒,他心下有些慌了,似乎事情并不像他所掌控的那样了。
“真相就是,你在默默观察我时,我也在默默观察你,我清楚地知道你的脾气,你的喜好,甚至包括吃饭时不放香菜,喝醉时最喜欢喊我的名字。”
“我之所以知道你家的地址,那是因为有一次你喝醉后,我曾送你回去,挨家挨户地问到了你家门口,然后将你交给了自称是你哥哥的那个人。”
“说出来也许你都不会相信,在你的眼里,我是天之骄子,而在我自己眼里,我是自卑的。我只是一个孤儿,我只知道除了好好读书我没有别的出路,我更知道爱情并不是一种感情,更多的意味着一种责任。”
“所以我拼命读书,拼命工作,在我终于觉得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你面前,终于有能力养你一辈子时,我才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徐徵一口气说完,终于觉得压在心口这么多年的大石头落了地,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季琉只觉得打他一耳光根本就不够解气,反手就又是一记耳光。
“徐徵,你混蛋!”她一开口,泪水就涌了出来,“对不起有用吗?你让我等了十二年,对不起有用吗?你可知道等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有多绝望?”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你不想要的时候就扔在一边,想要的时候分分钟就可以追回的玩物吗?我季琉还没有那么廉价!”
“我现在宁愿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那么多年,也不想知道你冷眼旁观了那么多年,现在在突然要回来找我。”
季琉说着站起了身子,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徐徵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是我自己太过自信,我以为所有事都可以运筹帷幄,原来感情不可以。”
“你放开我。”季琉没有看他,只是冷冷地说道。
她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她的男神喜欢她会是什么样子,可没有一种幻想是这个样子,他那么卑微,她那么愤怒。
她喜欢的那个少年可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姿态。
也许她早就不喜欢他了,因为她愤怒,心却没有感觉到疼,只有一种被人耍了的耻辱感。
“我看着你喝了那么多次的酒,一直想有一天,陪你喝一场,无论今天之后你怎么对我,我都想认真地请求你,陪我喝一场。”徐徵道。
季琉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呢,每次喝酒时都会幻想着,徐徵会不会突然出现,陪她大醉一场。
她终于放下了提包,又坐回了沙发上,她不只是在圆他的梦想,同样也是圆了自己的梦想,今天之后,她就要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
徐徵又要了几打啤酒,两个心思不一的人一杯一杯地像喝水一样地往下灌,一直喝到最后他们都喝不动了,晕乎乎的,才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了沙发上说着醉话。
“徐徵,我觉得我当时好傻,怎么就没看到过你呢?”季琉嘀咕道。
“徐徵,你不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嫌弃你的。”
“徐徵,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
她喝醉了之后,终于没有再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而是一句一句地说着这些年,她压积在心里的话,一直说到最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徐徵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到了她的身上,然后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他没有告诉她,这也是他幻想了很久的事,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了。
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背道而驰了。
季琉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徐徵的身影,只有身上披着的外套和放在她身边的一只纸袋。
她打开看了看,纸袋里是一套全新的套装,她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皱皱巴巴的,还沾染着暗红色的印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那个啥了呢。
想到这儿,她一点儿也没矫情,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衣服,一看表才六点多钟,时间完全足够她回家洗漱之后再赶去上班。
季琉飞快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拿起他的外套就冲出了酒吧。
她刚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顾熙像是一尊把门神一样,静静地站在她家门口,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阴森森地盯着她,摆明了一宿没睡。
91。第91章 牛奶糖()
季琉看着他一副想掐死自己的表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尴尬道:“你……早啊?”
“呵呵。 ”顾熙死死地盯着她,几乎从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去哪儿了?”
“就是,有点儿事儿……”季琉心虚地嘀咕了一声,而后越过她就要往家里跑,“有什么事儿晚上回来再说,我忙着去上班儿呢。”
顾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了回来抵到了墙上,另一只手夺过了她手里的外套,举到她眼前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哪怕是她心里装着其他人,收到她加班的短信,他怕她晚上饿了就给她带宵夜,到了公司才发现紧闭的大门和黑漆漆的办公室,她说了谎。
他站在家门口一夜,就只等来她抱着别的男人的外套,拿着换下来的衣物,这让他怎么想?
在爱情里,再聪明的人都会变成笨蛋,再大度的人也会变得小气。
“是,我昨天晚上没有加班,我和徐徵一起出去喝酒了,你摆出这副样子,恐怕我说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你也不相信吧?”季琉无比平静地看着他,她不喜欢说谎,她只是怕他小气而误会什么,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所以呢?你这么迫切地承认你们两个的关系是要干什么?终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想要一脚踢开我投入他的怀抱了么?”顾熙怒极,像一只濒临暴走的野兽。
“你少把你自己说的多么可怜,难道你以为你自己就很高尚吗?徐徵当年送我回家的事情你跟我提过吗?”季琉这辈子最讨厌被人冤枉,她一生气也开始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你这是在怪我?怪我自私地隐瞒了真相破坏了你们俩的好姻缘?季琉,我顾熙这辈子真特么的瞎了眼才会掏心掏肺地对你好!”
“他徐徵凭什么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凭什么不想要就把你推开,想要了勾勾手指你就过去?他有什么值得你为他掏心掏肺,你特么就是犯贱!”
顾熙冲她吼了一通,将手里的外套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才愤愤地回了家,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切!”季琉气的直哼哼,捡起了踩满脚印的外套直接一进家就扔进了洗衣机。
季妈妈睡眼惺忪地看着她念叨:“季六六,昨儿还好好的呢你今天大清早地又作的什么妖啊?你是生怕自己嫁出去了是不是?”
“嫁嫁嫁!你那么喜欢他你自己怎么不嫁啊?”季琉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呢,她可什么犯法的事儿都没干,平白就被骂了一通。
于是她这个情绪水涨船高,当即一泻千里,对着季妈妈吼道:“我告诉你,今后谁再敢跟我提嫁给顾家贱人这几个字,我跟谁没完,谁特么的每天犯贱一样地嫁给他啊!”
季妈妈一副世界末日要到了的神奇表情,当即就跑到房间里跟季爸爸哭诉去了。
“哎呦喂,老季啊!你说你们家是不是祖坟风水不对啊?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啊……”
“咱老季家的优良基因要失传啦……”
“咱家姑娘要疯了……”
“吧啦吧啦吧啦……”
“吧啦吧啦吧啦……”
整整一个早上,季家上下环绕着季妈妈哭丧一样的哀嚎声,季爸爸和季琉的内心是崩溃的。
因为怕被季妈妈的魔音荼毒,季琉随便洗了把脸,扒拉了两口稀粥,就赶公交到了公司。
公司最近接了张大单,每天忙的脚不沾地的倒也没工夫想别的,只是一闲下来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她看了看手机,平时就算是吵架,最多冷战一天,顾贱人就会死皮赖脸地打电话求和了,这次都距离他们上次吵架三天了,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季琉有些慌了。
在她的印象里,从小到大,每次他们吵过架都是顾熙道歉,而她一次都没有。
一个人主动久了,总是会累的。她已经习惯了顾熙的主动,竟然没有想到,如果有一天,顾熙不在她身边了,她该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顾熙收回了对她所有的好,转过身去施加到另一个女孩身上,她又该怎么办?
这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一想起,竟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害怕,原来她一直在消磨着他的耐心,等到他的耐心耗光了,他就会彻底离开她。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条件反射一样地火速接起,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喂?”
“尊敬的客户您好,由于您的……”
“kao!”季琉瞬间暴走了,亏她那么激动,居然是10086?
她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泄愤一样地狠狠地拍了拍桌面,惹得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眼睛一瞪,“看毛啊看,该干嘛干嘛去?”
啧,活脱脱一更年期提前或者月经不调的大妈样。
她从小就有个习惯,不开心时喜欢吃糖,所以在她东找西找将包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能找到大白兔牛奶糖时,她终于忍不住悲愤了。
看吧,才吵架了三天,她连吃个糖都没人给她准备了,以前可都是顾熙每天大把大把地往她包里放,从来就没断过,现在怎么离了他连个糖都吃不上了?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季琉你怎么那么贱呢,越想越觉得哎呦顾熙你特么的平时没事儿这么好干嘛?
总之,一想到今后很可能就没这待遇了,她那心啊,像是在盐水里泡了似的,抽抽的疼。
悲伤瞬间逆流成河,眼泪就跟决了堤似的哗哗地往外涌,整个办公室都充斥着她狂放的哭声。
一屋的人都傻了,个个面面相觑地看着她,心想着你个黄金级圣斗士都脱了单了,还有啥坎儿是你过不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