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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日江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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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是本府推官查实录写的专银最终流向。另有抚阳堤工程的造价图纸一册,伏请御览。”

    园子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间或的蝉鸣声和王礼翻动账册的声音。

    徐湛心里苦不堪言,跪在这青石地上已经很久了,夏日里衣服轻薄,膝盖疼得发麻,微微挪动一下小腿,膝盖恢复知觉,疼的更甚。

    荣晋站在皇帝身后,看到他苦大仇深的脸色,用眼神示意他忍一忍,莫说是他,就是冯阁老、许阁老那么大的年纪,该跪着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又强忍了盏茶功夫,便听皇帝一掌拍在厚厚的账本上,一向谨慎的他,若非怒到一定份上,绝不会用手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荣晋看到父皇发怒,眨闪着眼睛犯疑,这些东西他也没见过,不知是什么内容,将父皇气成这样。

    “你可知道,八十万两专银最终流向了哪里?”皇帝问荣晋。

    荣晋轻声道:“儿臣不知。”

    “呵。”皇帝怒极而笑:“朕倒是看看,太子还有什么解释?”

    “父皇,专银最终流向东宫?”荣晋惊讶道。暗自奇怪,自己尚不缺这点钱,太子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八十万两专银,用在工程上的不到三十五万两,剩余的大半,都流进冯夙等人的腰包,真是罪大恶极,无法无天!”皇帝愤恨的说。

    “父皇,冯夙等人,并不代表东宫啊。”荣晋小意提醒道,只有他有立场也有胆量为太子求情,何况他们是兄弟,他不得不求情,这也是皇帝喜欢他的原因,满朝官员自揣心事,后宫妃嫔各有计较,只有儿子是自己的,意见相左时敢对他直言,挨打挨骂也不记仇,知道错了就必会明白他的苦心。

    皇帝深深望了荣晋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又碍于有外人在,不便说出口。

    一眼扫过去,皇帝也终于感受到徐湛的存在了。缓了缓脸色对徐湛道:“傻小子,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听到皇帝叫他傻小子,徐湛松了大半口气,摇头佯装无知:“草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这三本帐册,得罪了半数以上的朝臣,你说有什么后果。”皇帝难得有耐心:“你是生员,才学胆识都算人中翘楚,迟早要入仕为官的,这一番折腾下来,将来在官场上可谓寸步难行了。你不害怕吗?”

    “陛下仁慈,草民只是一介生员,陛下尚且为草民的前途担忧。郭大人是陛下的干吏,是大祁的忠臣,若说怕,草民更怕陛下被浮云蔽日,做出不得已的选择;怕老师无故代人受过,含冤而死。所以为了这些证物,草民历经万难,出生入死,终于得见天颜,雷霆雨露都交予陛下圣心独裁,无论结果如何,起码无愧于良心,因此如果再有一次,草民的选择依旧不会变。”徐湛的话,掷地有声。

    荣晋几乎想要给他挑个大拇指,这厚脸皮的功夫,直逼古稀之年的冯阁老了,冯阁老是谁,伺候皇帝的年份比徐湛的岁数都大。

    “不撞南墙不回头!”皇帝果然有了些笑意:“年轻就是好啊,想得简单,做事也有冲劲儿。”

    皇帝年轻时就是个轻狂的性子,所以他喜欢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像厌恶太子,喜欢荣晋一样,据说荣晋与皇帝年轻时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倔强任性,敢作敢为,在皇帝老爹眼里这些都视为优良传统。

    “喊他们过来,传膳吧。”皇帝起身,让王礼将证物收好带回宫里:“今天的晚膳不回宫了,就在你府里吃吧。”

    这话是对荣晋说的,荣晋赶紧躬身道:“儿臣叨天之恩,谨陪父皇用膳。”

    皇帝笑笑,又吩咐徐湛:“你起来,陪朕一起用膳。”

    徐湛惊讶的张张嘴:用膳,御膳?

    胡言赶紧呵斥他:“发什么愣,还不谢恩!”

    皇帝并不着恼,换谁碰上这样的好事都得怀疑是做梦,关穅却过来了,凑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知望?”皇帝略一蹙眉:“他还在北漠使馆驿么?”

    “今天应该在府上,闭门思过呢。”关穅回答。

    “让他来怀王府领人吧,小子太胡闹了,浑然不像他的儿子!”皇帝说。

    “遵旨。”关穅转身就走。

    “等等。”皇帝喊住他:“罢了,你先下去。”

    皇帝望一眼徐湛,觉得有些好笑,促狭之心顿起,直截了当的问:“令尊姓林,你怎么姓徐呢?”

    徐湛本就膝盖疼的站不稳,听了这话险些摔倒!冷汗湿了一背,脱口而出的解释:“回陛下,家母去世的早为纪念先母,徐湛随母亲姓。”

    御膳是个什么滋味,徐湛也记不得了,只觉得这是此生吃过的最痛苦的一顿饭,凡事只要扯到皇帝身上,就变得复杂多了,只是吃个饭,大内侍卫将整个启明殿森严的戒备起来,任何闲人不得出入,一派如临大敌的样子,使徐湛更加心绪不宁,如坐针毡,还要强装镇定,应付皇帝间或蹦出的刁钻古怪的问题。

    晚膳是由内监从宫里面送出来的,据说许多是太后亲口吩咐的,荣晋最喜爱的膳食,并非怀王府的膳房做不得一顿御膳,只是为了表达对爱子的疼爱和安抚。徐湛看着分外不解,人家都说天家无父子,

    用膳时间漫长的让人崩溃,皇帝用罢晚膳,已经是傍晚了,荣晋搀扶着他,到偏殿去歇了一会,徐湛亦步亦趋的跟着,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

    从正阳门进入中城区,就是棋盘街,竟日喧嚣,百货云集,十分繁荣,沿街道往东走二里许,是一道胡同,曲径幽长,大有闹中取静的意思,里面只住了三户人家,门楣的规制都不低。

    只见最里面的一户人家门扉大开,一众马车侍卫、丫鬟仆妇已在外面等候,门里一群人簇拥一位老妇人出来,正七嘴八舌说这话,掩饰不了的神色匆匆。

    左右搀扶老夫人的正是林知望和幼弟林知恒,身边跟的是妻妾和孩子们,天色已暗,这一众家眷要在天黑之前到达西郊的庄园,因此行动比较迅速。

    “怎么非得今天走呢?”老太太问。

    “襄儿吵着热,非得今天去。”林知望毫不犹豫将罪名移加到大女儿身上。那叫做襄儿的女孩,十一二岁年纪,忽闪着大眼睛,躲去了人群后面,似乎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太太知道,每当朝中时局不稳定,林知望都会将家眷送去京城西郊的庄园里过一段时候,送走了,便可以放开手脚做事,不再有后顾之忧。这是林知望最聪明的地方,引得朝中不少官员都来效仿。

    将家人们一个个送上马车,跟管事的下人反复交代几句,林知望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四下一看,看到藏在人群后探头探脑的小丫头。

    “襄儿,过来!”林知望轻斥一声,将她捉到马车前,抱上车。冲车里相同大小的男孩交代:“林旭白,看好妹妹!”

    细细的看,旭白和襄儿十分相像,这是一对龙凤胎。

    送走家眷,家里便只剩下他和五弟知恒,林知望顿时感到轻松许多。前些天一直在忙和谈,不过今天清闲了,他因为和谈中“言语不当,有失国体”被人弹劾了,按规矩要上折自辩,请求致仕,然后乖乖的停职回家反省。

    “大哥,”林知恒目送车行远去,问,“自辩的折子写好了?”

    “嗯。”林知望望着胡同的尽头:“不妨事,是许阁老有意让我避开和谈。”

    放在前朝,和谈是最寻常不过的,但是在大祁,和谈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大祁对外政策强硬,又有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的祖训,谈判桌上根本没有谈资,只有“免谈”二字,因此无论和谈成败,负责人都得挨骂,不利于风评。

    况且,大祁的言官们一向勤奋的很,都是被这不阴不阳的皇帝逼出来的,为了广开沿路,朝廷给御史们定了年度指标,达不到指标就会影响期满考核,不过,如果说了什么皇帝不爱听的,像胡之问学士一样触到龙鳞,下场也会很惨因此被弹劾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要不涉及大奸大恶的罪名,通常不会受到影响。

    “小侄儿找到了吗?”知恒又问。

    林知望摇摇头:“并没有消息。”

    他从使馆驿出来便听说了徐湛的事,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已着人暗中打听了三日,也不曾找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徐湛的事情一传开,就有许多人慕名想去见他,可惜我早先不知道”林知恒懊恼的叹气,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母亲知道。”林知望喃喃道,他对老太太说起过徐湛的事,母亲的态度很是模糊。

    林知恒一愣,想替老太太辩解一句,比如久居深宅不知晓此事,可老母亲一向耳聪目明,交友甚广,也时常翻阅邸报,京里的消息灵通着呢。

    林知望拍拍他的肩膀,大街上不是谈话的地方,兄弟二人很快进了门,朱色的大门关闭,露出门楣上的祥云花纹,大门上挂有一副对联:

    不多时,一辆马车驶进胡同,赶车的车夫技术很好,安静平稳的停在林府门前。

    开门的小厮机灵,一眼便看到车上悬挂有“怀”字的防火灯笼,忙恭敬的相迎。

    车夫说:“我家主人奉命送府上公子回来,烦请通传则个。”

    公子,此刻应该在去西郊庄园的路上啊,小厮纳罕,嘴里却应着:“请上客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传。”

    王礼先下了车,随后是徐湛。

    不多时,中门大开,林知望兄弟二人穿戴整齐,疾步从院子迎里出来。

    林知望以为是怀王殿下的马车,想不到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王礼。一眼就看到他身后的徐湛,浑不知二者怎么扯上了关系,莫非徐湛真如传闻中的,击鼓告了御状。

    互相恭敬的见了礼,林家兄弟忙请王公公进门,去花厅说话。

第40章 诘责() 
从门面上看,林家仍是三品的规制,简单低调,里面是四进院子,前院会客,二院便是个园子,草木润泽,苍绿中掩映一簇簇月季,有个小池塘,几片太湖石只一眼便知道是上品,三院便是内宅,是主人及家眷燕居之所,装饰十分考究,雅致且并不奢华。

    虽然院子被修治的十分讲究,但相比韫州的房子,无论徐家老宅还是钦差行辕,都比这大得多了。徐湛不知道的是,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一座占地五亩的宅子,七八万两银子也是好卖的。

    林知望听了王公公话,赶紧跪下接旨。

    “部堂不必多礼,是口谕。”王礼虚扶他一把。便把徐湛在怀王府告状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最后道:“陛下说:这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胆大妄为一些,须得好生管教。但也别约束的太过,失了天性。”

    “臣遵旨。”林知望躬身行礼。请王礼上座,命人看茶。

    王礼刚落座,便纳罕的问徐湛:“徐公子,怎么也不给林大人请安?”

    徐湛一皱眉,心知这死太监学了皇帝的样子揶揄他,多管闲事,活该他断子绝孙!

    林知望一阵尴尬,正不知怎么跟王礼解释,就见徐湛咬咬牙,一撩袍襟跪地叩首,闷声道:“孩儿失礼,父亲大人万安。”

    这一跪,俨然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壮烈,林知望心里一阵苦笑,不愧是他的儿子,磕个头都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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