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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日江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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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如日中天,宣抚司的诏狱也渐渐成为令人谈之色变的人间地狱。

    只有君臣两人时,皇帝的脸色总是生动了几分,玩笑了几句便赐坐,问询了北漠部军队的动向,关穅像个情报机器,能让他对北漠的情况了解的更透彻一些。

    谈了两刻钟时候,皇帝也有些疲惫了,将案上一大摞奏折一推:“这都是弹劾抚阳堤工程的折子,内阁是越发不像话了,遇上倒灶事儿、烫手的山芋,都往朕的案头一堆,便可以高枕无忧了。抚阳堤的案子,可有什么进展?”

    关穅忙起身连连告罪:“臣无能,至今未获进展。”

    “都说‘孤家寡人’,起先朕还不信,现在你也来给朕打太极。”皇帝冷笑:“是无能还是偏袒还是回护,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吧,东宫给了你多少钱,还是许给你多少好处?”

    “臣”关穅做惶恐状跪地叩首:“臣蒙陛下不弃,委以天子亲军重任,唯恐有负君恩,惴惴之心尚常怀不及,绝不会偏袒回护任何人!”

    “起吧。朕姑妄言之,你不必放在心上。”皇帝脸色稍缓,却郁郁的骂:“只是这些硕鼠囊虫着实恼人!八十万两白银,一场大雨便打了水漂,什么百年工程,什么固若金汤,其中掺了多少水,都流进了谁的腰包!郭淼,冯夙,还是”

    “臣这就去查。”关穅知道皇帝又想说太子,抢先了接话,恐怕也只有他有这个胆量。这对父子不知前世是什么冤孽,竟不讨喜到这种地步,太子是嫡长,也已到不惑之年,奈何皇帝春秋鼎盛,还常看他不顺眼,屡次有废长立幼的念头。

    但太子是国本,有百官们的呵护,皇帝也时常奈何不得。

    吐出一肚子郁怒,皇帝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饶有兴致的提起一件事:“我听说,韫州府有个生员,追随郭淼来到京城,为了给郭淼翻案,四处奔走,甚至闹到登闻鼓院去了。”

    “臣也有耳闻。他是打算告御状,被御史拦下,接了他的诉状,打发他回去等候。”关穅道。他的信息一向完备准确,京城里哪个大臣跟谁上过床,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建国初,在朝堂外设立了登闻鼓,一有冤民申诉,皇帝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者,一律重判。

    相传,京城有人状诉家奴丢失母猪一只,将从睡梦中敲起来,又有妇人与丈夫吵架,将成祖在用膳时敲出来。于是到了本朝,在登闻鼓外设立了鼓院,由六科和千从卫轮流负责,接受文武官员及士民章奏表疏,按轻重程达各部或直接上呈皇帝。

    皇帝轻笑一下,不置一词,埋头批阅奏折。

    “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掀不起几片浪花,陛下若嫌他闹腾,着提学道将他遣回原籍便是。”关穅试探道。

    “不,”皇帝摆摆手:“别为难他,由他折腾,看看他会怎么做。”

    关穅拱手应道:“遵旨。”

第33章 炼狱() 
“将怀王府的属官们放出来吧,年纪都不轻了,经不起折腾。”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自嘲的笑笑:“怀王当真吓坏了,以为赔了夫人又折兵。也不知这些老家伙给他施了什么迷心咒,竟比我这父皇都亲。”

    关穅诺诺称是,看到皇帝脸上宠溺又无奈的笑容,心中感叹,太子与怀王同是静孝元皇后的儿子,待遇却是天壤之别的。

    或许与他们的性格有关,太子自小体弱,性格也醇厚,在皇帝眼里视作怯弱,让他时时恨不得踹上一脚,所以常常是能不见就不见,父子之情也渐渐冷淡了,怀王相比哥哥则全然相反,由于皇帝皇后中年得子,他比太子小了整整二十二岁,自幼聪颖活泼,允文允武,常有顽皮,却不妨碍皇帝看他的眼神里充满骄傲和期许,哪个父母不喜欢小儿子,还是聪明讨喜,活蹦乱跳的小儿子。

    正如这次的事,三个月前,胡之问学士因弹劾冯党获罪入狱,待秋后问斩,求情者同坐。胡之问在入阁前曾是荣晋的老师,颇受荣晋的尊重与信赖,命悬一线之际,怀王哪能坐视不管,跪在驾前苦苦求情。

    招致皇帝厉声斥责,说你小小年纪,心思就该用在读书上,是谁教唆了你干预政事?还是翅膀硬了,学会拉拢人心,培植党羽了?

    我们骄纵的怀王殿下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冤屈,竟当场脱口顶撞:“没错,胡之问就是儿臣的党羽,父皇不如将儿臣一并打入诏狱,以正天威!”

    皇帝一巴掌抽过去,力道之大,直将他打的歪倒在地上,趁着还没气昏了头,喝令他:“滚出去,别再这碍眼。”

    怀王这回很听话的滚了,一滚就没了影儿,离家出走,不伺候了。

    心爱的幼子从倏然眼前消失,皇帝慌了,着千从卫明察暗访,掘地三尺的寻找,偏偏荣晋小小年纪一身的本事,一路上游山玩水,躲避追兵,好整以暇。千从卫费尽吃奶的力气,终于在江浙沿海发现了他的身影,然后从嘉兴追到杭州,又从苏州追到扬州,终于在韫州发现了他的身影。

    得知自己的属官侍卫被父皇统统下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天性纯良的荣晋咬牙跺脚,终是乖乖回来了。皇帝见到他又恼又恨,这才有了那样一番责罚。

    不过是挨了顿好打,爵位官职仍在,属官们毫发无损,恐怕也只有怀王荣晋有这个待遇,如果换做太子,皇帝或许还巴不得他别回来了。

    “胡之问呢?”皇帝揉着眉心,表示他已经很累了。

    关穅一惊,皇帝通常在八月底勾决人犯,现在才七月中,突然提起胡之问,八成是动了放他活路的心思,心里咯噔一声,支吾道:“臣失职,那胡之问不堪重刑,今天一早,死在狱里了。”

    “死了?”皇帝眯起双眼。

    “是,先前陛下怀疑胡之问上疏有后台,臣急功近利,下面逼得太紧了。”关穅额头有冷汗渗出:“臣之过,请陛下降罪。”

    “得了,”皇帝烦躁的摆摆手,“都是朕的旨意,也怪不得你。”

    本想看在荣晋的面子上,饶胡之问一命,哪怕放逐到天涯海角,也能让水米不进整三天的儿子高兴高兴,这下可怎么对荣晋交代。

    “动个手脚,怀王那边,就说是畏罪自尽了,收殓好,让他去见一面吧。”皇帝无奈道:“弄的干净些,怀王聪慧,说不准能看出破绽。”

    皇帝打发关穅出去,又问王礼:“冯阁老来了吗。”

    王礼点头:“阁老在殿外候旨。”

    皇帝闭目养神片刻:“传吧。”

    关穅从大殿出来,才敢用衣袖蹭了蹭鬓角的冷汗,见老态龙钟的冯芥站在殿外,身边杵着他的儿子,工部堂官冯夙,与他的父亲不同,这是一个身短体宽的大胖子。关穅定定神,迎过去与他们见礼:“阁老,一向辛苦啊。”

    冯芥已接近七十岁高龄,圣眷优渥,权倾朝野,对关穅却分外客气:“为陛下竭忠尽智,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关都督何尝不是。只是这年岁越大,诸事都力不从心了。”

    “哎,”关穅打断他:“阁老耳聪目明,老当益壮,是社稷之福,大祁这艘船,还得靠您撑下去,可不敢随意说力不从心的话。”

    “嘿,怕是有些人不这么想。”冯夙阴阳怪气的说,胡之问弹劾冯芥父子,十条罪状,条条都是大奸大恶的死罪,是什么样的后台,能让胡之问豁出性命上书死劾。

    关穅走到冯芥身边,低声道:“阁老,胡之问殁了。”

    简单几个字,冯芥完全明白了关穅的意思,怕是皇帝动了仁慈之念,想留他性命,只是在关穅这里没那么容易,关穅做事,向来心狠手辣,他就是诏狱的阎罗王,轻松掌控任何人的生死,哪怕皇帝想保的人。

    冯芥报以感激的一笑,笑容使他苍老的脸变得满是沟壑,王礼恰在此时出来,引冯芥进殿见驾,两人互道告辞,交错走开。

    头头脑脑们的翻云覆雨,徐湛自然无从知道,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一个不慎中招,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些天,他去过刑部、都察院等衙门,又去登闻鼓院直诉,御史非但接下他的诉状,还呈到了御前。他走的完全是高调路线,成功在几天之内,让全京城都知道了他这号人物的存在——区区一个生员,为老师奔走异乡,四处鸣冤。

    一个螳臂当车的悲壮形象油然而生,人们无不感到赞叹,相互探听,口口相传,当然除了一个人,他的便宜老爹林知望。

    徐湛本就打算将事情闹大,最好捅到皇帝那里去,藏龙卧虎的京城里,他们显得太过渺小卑微,若敢搞什么小动作,出不了几天就会被整的渣也不剩,所以他便使出浑身解数的折腾,不折腾到名震京城不肯罢休,京城的千从卫虽无孔不入,却比地方要有所顾忌的多,刘推官让他懂得大隐于市,将自己推向明处,或许会更加安全些。

    本不指望能瞒过林知望的耳目,甚至还盘算着,真到事情闹大的一天,恰好让林知望发现他们的行迹,至少能够保证他与郭莘的平安。

    只可惜他失算了一回,林知望此刻正与漠北使团谈判,被关在漠北使馆驿中,与外界隔绝已有七八天了,哪里去听说这些传闻。

    恰在此时,徐湛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独自外出回客栈的路上,被蒙了眼堵了嘴,装进麻袋,一路被人扛着扔上一辆马车,辘辘的行驶起来,颠地他七荤八素。

    一阵天旋地转,再一次重见光明时,他手脚被绑缚,浑然不知身在何处,环视四周,他被关在一个四面徒壁的空房子里。

    有两个壮汉推门进来,轻踹他一脚,将他翻了半个面儿,面朝上仰躺在地上。

    徐湛摔得两眼发花,嘴里的麻布被拿掉,“呸呸”的吐出嘴里的麻絮,恶心的忍不住干呕。

    “你是韫州生员徐湛?”黑脸汉子高声质问。

    “正是”徐湛呛咳几声,绝望的闭了眼,咽了口唾沫,折腾这么多天,到底没逃过遭暗算的宿命。

    “你不害怕?”汉子见他小小年纪,却有着异于常人的镇静,颇感受挫。

    徐湛睁开眼,又闭上:“我是生员,有功名在身,你们不敢杀我。”真要杀他,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也不必费这么多周折。

    汉子被他的天真打败了,摸着满脸虬须大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害他在地上打了半个滚,狼狈万分,徐湛心里咬牙暗恨,除非死在这里,一旦有机会离开,定要让他们百倍偿还。

    “长话短说,你身上有我们主子想要的东西,快快交出来,离开京城逃命去吧。”汉子唯恐他油盐不进,瞪大了眼补充道:“你知道京城这种地方,王公勋贵何止千百,四品以上的官员比比皆是,谁会在意你一个生员的性命。”

    “我尚且不知,你家主人想要什么东西?”徐湛问。

    “抚阳工程的账本和造价图纸,你装什么糊涂!”汉子毫不留情,一脚揣上他的大腿。这两下都不敢往要害上踹,徐湛看明白了,他们并不敢伤他性命。

    “什么账本图纸,我没有,你们大可搜身。”徐湛咳嗽着笑道。

    “别狡辩了,这种东西怎么会藏在身上。”汉子狞笑道:“与你同来京城的,还有两个人。”

    徐湛心里一颤,不过很快冷静下来:“那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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