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较于张鹤独居时,她这屋子添置了许多房奁器具。原本空置的东北一隅如今被放置了浴桶,用以将东西分开的屏风也被移作浴间的墙,只有一个一米多宽的小口,用纱帐遮挡。
至于西边则依旧是睡觉的床榻,不过窗户的边上安置了夏纪娘的梳妆台,还有装着她们的衣物的箱子。张鹤用作书房的小间倒是没什么变动,不过边上也放置了不少作为夏家回礼送的文房四宝。
哗啦的水声又响起,张鹤感觉也没那么热了。
柳氏的婢女敲门道:“二郎君,大娘子让婢子送些凉浆来。”
张鹤开了门,那婢女将一壶冒着水珠的凉浆放置在桌上,而后又道:“水已经烧好了,二郎君也可去沐浴了。”
张鹤被用作淋浴间的西厢房依旧还未改变,张鹤听她这么一说,又看了眼里头,道:“我知道了。”
张鹤拿了干净的衣裳便出了房间,她路过张显的屋前时发现玩耍了一天的他已经累得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进入将其唤醒,张显睡眼朦胧地看着她:“二哥,天亮了吗?”
“困了便回床上睡,在这儿趴着睡,明日怕是要手脚麻痹、脑袋疼了。”
张显便乖乖地回到了床上去,张鹤帮他吹灭了烛光,再出了房门。这时,便见换了一身单薄的大袖衫的夏纪娘随着柳氏的婢女往东厢房而去。她本想跟过去看看,可又觉得偷听别人的谈话始终不好,便转身去了西厢房。
夏纪娘没想到柳氏的婢女引开了张鹤,便是因柳氏想见她。她这一日除了听柳氏说些吉利话,便也没与之说过什么话,虽然心中惴惴,但依旧是将自己收拾妥当而前去了。
“大娘子,二娘已经到了。”
夏纪娘寻思着“二娘”是谁,却忽然记起张鹤既然排行第二,又是下人眼中的主子,那唤她“二娘”便是正常的。她也从婢女的态度中发现,能将张鹤当成主子看待,便说明柳氏对张鹤还算是不错的。
柳氏掀开纱帐从里间走出,她已经卸下了不少头饰,整个发髻上便只有一支发钗将发髻固定,而她也脱去了端庄大气的外服,换上了轻薄的褙子。
夏纪娘适时地沉默以便脑中快速地调整对柳氏的称呼,须臾她便开了口:“阿姑。”
柳氏在小柳氏的口上听多了这样的唤法早已习惯,可夏纪娘开口时,她仍旧有些恍惚:这都第二个这么叫唤她的人了!
“嗯,坐。”柳氏指了指边上的凳子。
夏纪娘坐下后,便听柳氏缓缓说道:“本不该打扰你们洞房花烛,可有一事一直都想不明白,若得不到解答,我怕是这一夜都睡不好,所以只能占用你们的一点时间了。”
柳氏说到“洞房花烛”时,夏纪娘的心猝不及防地鼓动了一下,待听完柳氏的话,她微微一笑:“阿姑想不透什么,若新妇知道的话也可为阿姑解答一二。”
“我听说,你们是——私相授受?”
夏纪娘的心一紧,对上柳氏审度的视线,她轻咬下唇:“是!”
她已经做好被柳氏呵责的打算了,岂料柳氏却不是为了训斥她们有违礼教,而是道:“如此说来,你们很早便相识了,连鹿哥儿都十分亲近你,想必你们之间也发生了不少事。”
“是。”
“鹿哥儿为何如此讨厌他的堂叔父?他还年幼,少不更事暂且不说,连驴哥儿都这样,若没有个缘由,我想便是她越发没教养了。”
夏纪娘深知张鹤并不是一个没教养,也不是不懂礼节的人,她连忙维护张鹤道:“新妇想,鹿儿从鬼门关回来后,他们还能隐忍不发,便已算是最大的礼数了。”
柳氏的眼皮跳了跳,问道:“从鬼门关回来,是怎么一回事?”
夏纪娘想以她的身份来说这些事或许并不合适,毕竟容易被说成离间张家内部的感情,柳氏看出她的顾虑,道:“你直说无妨,这儿便只有你我,此事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夏纪娘无奈道:“此事可不是只有我们知道,清河村都知道。鹿儿被推下河,险些淹死的事情。”
柳氏眼神一冷:“他堂叔父干的?”
夏纪娘呼吸一窒,张秉都是当祖父的人了,怎么会做这等事。她解释道:“是张词与张牧。”
柳氏蹙眉别开视线:“驴哥儿没说此事。”
“时过境迁,再拿此事来说,也没人在意。”只是他们不追究此事了,并不代表就会原谅张秉与张珲俩家。
“你当时也在?”柳氏又问。
“”夏纪娘决定诚实回答,“算是我救了鹿儿。”
“谢谢你。”
夏纪娘受宠若惊,好一会儿才拘谨地回道:“不、不必。”
柳氏笑了笑:“良辰美景,不耽搁你们了,回去。”
夏纪娘紧了紧手心的巾帕,起身福了福身,便在张鹤回房前先行回屋了。与柳氏的短暂相处,她也能看出柳氏对张鹤、张显还是颇为关心的,只是柳氏的心思难测,她琢磨不透对方。
思绪仍在飘,便听见开门的动静。她收了思绪,看见张鹤身穿一件交领的长衫走了进来,又转身将门关上。
烛光照亮了张鹤的脸庞,四周喜庆的绸布则将她的脸映得绯红一片。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张鹤的脸上不见一丝疲惫,反而还有些轻松和神采奕奕。
“怎么还不去歇息?”张鹤问道。
夏纪娘坐在凳子上,好笑地看着她:“你让我一个人先歇息了,明日大家会如何想?”
张鹤的脸猛地一红,却因周围通红的物品映照影响而不曾显现,她颔首道:“也是。”
夏纪娘端起灯盏往里间走去,再将床边的灯盏点亮,才在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开始将发髻上的饰物卸去。张鹤随她走进来,问道:“你远方表兄自那之后有找过夏家的麻烦吗?”
她也从官媒人那儿听说了除了她还有人向夏纪娘提亲的事情,她担心黄家会不依不挠地要寻夏家的麻烦。
“爹娘已经拒绝了黄家的提亲,他们总不能巧取豪夺,否则今日也不能如此顺利了。”夏纪娘道。
“也是。”
夏纪娘取下簪子,再将发髻解了,发丝便散开了来。及腰的秀发有一丝弯曲,这都是长年盘头发所导致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顺滑。
张鹤从心里比较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恐怕盘不了女子发髻,毕竟男子从小便留张显那样的“鹁角”,十五岁才会束发。女子则不同,八…九岁开始便蓄发,一直到十五岁及笄,将头发盘起来,随后也会一直留着长发,以便能盘更复杂的发髻。
夏纪娘转过头,笑问道:“你怎么傻站着?”
张鹤摇了摇头,转身到床边坐下。她也想解下头发,只是平日觉得要花很长一段时间盘好十分麻烦,所以基本上除了要洗头便不会放下头发。
夏纪娘走了过来立在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将脑袋往后一仰,抬头看夏纪娘。后者却将她的脑袋摆正,旋即拆了绑住发髻的带子,再去结,她的头发便也散落了下来。
“结发久了,头便会不舒服,晚上歇息还是散下来好。”夏纪娘道。
张鹤按摩了一下头皮,龇笑道:“嗯!”日后夏纪娘起来盘发,她便可在边上仔细、慢慢地将头发盘好,也不必怕麻烦了。
不过头发散下来后,脖子便有些热,发丝贴在肌肤的感觉让张鹤更热了。她脱去长衫,夏纪娘吓了一跳,可随即又想起她们同是女儿身,没什么可拘谨的。
张鹤看着床上的被褥发愁,虽然被面是丝织物,可躺在上面久了就会汗如雨下。她道:“纪娘,我们在上面铺竹席!”
“为何要铺竹席?直接将被褥卷起来便是。”
“”张鹤想了想,“这样床榻便不会很硬。”
夏纪娘没反驳,而是真的拿了一方竹席出来开始铺床,张鹤拿了一把蒲扇在边上替她扇风,不过自己倒是出了一些汗。她寻思着来年有条件了,也要藏一些冰,炎炎夏日用来驱热。
铺好了竹席,夏纪娘又看着张鹤,后者也看着她,俩人相视无言。张鹤的心跳又“扑通扑通”地加速,她暗骂自己不争气竟这么容易心跳加速,明明她好歹也是一个工作了的人。
不过工作了多久也与感情之事无甚干系,她喜欢夏纪娘,不管见她多少次,只要对上那双眼,感情便也控制不住心跳的加速。
“你要睡外头吗?”夏纪娘问。
“啊?”
“明日我得早起,所以还是你睡里面!”夏纪娘又说。
“哦。”张鹤这时才知道夏纪娘是一直在等她先上床。她脱了鞋袜便爬上床,又滚到里边去了。
夏纪娘看见如此可爱的一幕,脸上的笑容更甚,慢慢在张鹤的身侧躺下。张鹤侧过了身子来看她,觉得她们的距离很近,但是情感上却又隔得那么远。她喜欢夏纪娘,可夏纪娘心里或许只是将她当成朋友!
夏纪娘被她灼灼目光盯得也有些羞意,便伸手将她手中的蒲扇夺了过来摇着。
风轻轻地从夏纪娘的身侧扑到张鹤的身上,她的发丝也随着一股股轻风而浮动。窗外传来竹林里的虫鸣,张鹤的心里便渐渐地平静,也不觉得那么热了。
夏纪娘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交领的单衣并没有因她侧躺便有所泄露春光。她轻声地问:“你平日里都束缚着胸口吗?”
张鹤愣了一下,旋即道:“嗯”
“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不必如此幸苦。”
“”张鹤心想不就是跟自己平日在家不穿内衣一样嘛,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便起身,又对夏纪娘道,“那你莫看。”
夏纪娘转过身去,张鹤伸手将布一扯,便轻车熟路地解开了来,顿时觉得胸口凉爽了许多。她将布条搁在床的里侧,又重新躺下,夏纪娘才转过身来。张鹤忽然来了兴致:“纪娘当初是如何瞧出我的身份的?”
夏纪娘唇角弯了起来:“初见你时,心里便是如此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车?什么车?
夏纪娘:阿姑心思难测。
张鹤:你的心思也好测不到哪里去!
感谢为成亲助力的各位小伙伴们!
152yuki扔了1个手榴弹
20376134扔了1个手榴弹
20376134扔了1个地雷
20376134扔了1个地雷(小伙伴不打算起个名么:3)
阿言扔了1个地雷
☆、结发()
丑时正;苍穹依旧幽蓝。燃烧了一宿的红烛早已燃尽;唯有那油灯依旧亮着。睡梦中的张鹤因背部传来的热意而翻了一下身;意识也从梦中转醒。她掀开一条眼缝;发现身边空了,意识刺激着精神;她猛地睁开眼。
掀开帐幔发现妆台前坐着一道身影,正用桃木梳梳着及腰的长发;动作娴雅而安静。张鹤的脑子放空了一下;而后呼出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天空,问道:“是什么时辰了?”
“丑时了。”夏纪娘回道。
等会儿便要去拜堂;她可不能再睡了;便也起身,道:“你怎么不唤醒我?”
夏纪娘笑道:“你昨夜这么晚才入睡,也无需起来使用妆粉;便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张鹤寻思着也是,便又躺了回去。不过夏纪娘便在外头醒着;她不好真的说过去;便解了单衣;抓起布条开始缠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