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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愿王妃有点忙-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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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去抚惠袅袅散在枕上的发,穿指而过,他却好似能感觉到发触在指尖的感觉一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一双桃花眼呆萌地眨了眨,忽地起身,俯头,将唇往她的额上凑。

    好几次,他没把握好力道,让他的下巴与她的额直接相穿而过,直到第五次,总算停到了一个恰好的位置。

    她不能感觉到他的触碰,他亦不能真正触碰到她的肌肤,可他那满足的模样,好似在他真的在她的额上打下了一个印记一般。

    他如孩子一般满足地笑着,温柔地看着惠袅袅,直到惠袅袅睫毛动了动,才又露出了小奶狗般的呆萌神态,在惠袅袅完全醒来前,开口道:“净元大师半个月后去京城与我们会合。”

    惠袅袅眼睛一亮,那是答应了?!

    *

    来接人的马车有两辆。

    惠袅袅见状,便琢磨着与傅芷安主仆坐一辆马车,让宁泽兄妹一辆。

    还不待她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便见宁姚将傅芷安主仆拉上了马车。美其名曰这是宁王府的待客之道。

    傅芷安神色复杂地看了惠袅袅一眼,由着宁姚将她拉上了马车。

    惠袅袅却没有注意,此时正被寻净元大师告别后赶来的宁泽身影挡住。

    他看着她的眸光有些深邃,面上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朝她伸出手来,“袅袅,请。”

    最后那一个字拖长的音调,让惠袅袅将视线由他的手上转到了他的面上。他要扶她上车?这让她的心跳乱了几拍。

    惠袅袅摇了摇头,“谢谢世子,我自己来。”

    不去看他眼中突然流露出来的那抹受伤,快速扶着车门踩着踏凳往上走。

    沾着雪的绣花鞋底踩在木制的脚踏凳上,很滑。

    一脚踩上去,另一脚才刚提起,准备借力踩上另一个高度,脚下便滑得让她身体失了衡,向一边歪去。

    好在手紧紧抓着门框,勉强稳住了身形,只是尴尬得脸上发红,不敢看人。觉得周围即便没有谁发出笑话她的声音,也一定在用目光,在心里笑话她。好在傅芷安和宁姚都已经上了马车。

    刚准备重新往上走,觉得裙子被什么绊了一下,再次失衡,手上发软,竟没抓稳,再向一边倒去,天旋地转间,记得这个位置站的是宁泽,立时呼出声来,“让开!宁泽,快让开!”

    宁泽却是稳稳地接住了她,含笑看她,“如何能让?”即便那是一个他看不见的自己,他也不会让。

    他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并不是那么疏离,她对他,也不是她所说的那般毫无感情。

    惠袅袅惊魂未定,急呼吸几个来回后,发现自己正一手抓着他的衣襟,一手攀着他的肩,而他一手从手稳着她的肩,另一手在身前护着她的腰,她的双腿正别扭地卡在踏凳与车椽之间,可她此时无从顾及,两人离得这般近,他偏头看向她时,鼻息都能交汇到一处,升起的白雾,朦胧了两人的目光,在两人相隔的咫尺间的距离里,如藤蔓般交缠往上,升到一定高度,又如两片云彩缓缓相融。

    惠袅袅觉得,这回,不仅是山根,她整个脸都烫了起来。

    怔怔地看着面前,也不知自己的心跳是失了速还是停了拍,总知,她是感觉不到了,整个人也僵在那里,脑中空白,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才对,也无法去想,自己的裙子怎么会被无缘无故地绊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指动了动,想起,应该先站稳,然后再向他道谢。

    对,先站稳

    念头刚生出来,便再次觉得眼前的景象旋转,停下来时,已经被宁泽放到了车椽上坐定,他站在她身边,拿着一方锦帕按住了她的鼻子。

    惠袅袅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脸更烫了。不过,丢脸丢多了,也便丢成了习惯,还是觉得尴尬,却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慌乱,只是垂着眸,自己伸手按住那锦帕,不曾看到宁泽白润的耳垂红似滴血,那色泽悄悄地蔓延到了颈根,颊边。脸上带着笑意,眸中神色是担忧与愉悦混杂。

    两指相碰间,惠袅袅抬眼疑惑地看向他,他才慌忙收回了按在锦帕上的手。垂着眸,看向她的腰间,玉佩与荷包正并排挂在那里。

第五十四章() 
惠袅袅不解地看着宁泽;“什么回礼?”她猜想,应当是又一次帮了她的谢礼吧。他帮了她许多次;是该给他准备谢礼的。

    宁泽流露出受伤的神色,“前日夜里,我将贴身玉佩送给了你;你是不是应该也要回我一个礼物?”

    一双桃花眼紧紧地盯着惠袅袅,似乎在控诉她。

    惠袅袅眨了眨眼,想起;确实是有这么回事;那玉佩;这会还挂在她的腰上呢。

    还给他?她舍不得。实在太喜欢这块玉佩了。

    那便回礼吧。

    可是回什么呢?

    总不能回块锦帕给他别的“我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等我回去;让春兰备一份好礼给你送去。只是我那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很好的,怕你看不上眼。”

    “那你便送一个荷包给我;如何?”宁泽笑容浅浅,“礼之意,在于心,好不好,贵不贵都不重要,关键是送的人的心意。”惠袅袅那里的东西;除去皇后送的那些之外;稍稍值些银钱的;都是宁王府送去的;他要自己家送出去的东西做什么?

    惠袅袅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便应下了,“你想要个什么花样的荷包,我回去做好之后再给你。”

    她不会女红,却思量着,还是要自己亲自做的才显出诚意。那块玉佩与她有缘,又实在贵重。一个荷包的要求,并不为过。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做过不少荷包等绣品,通常都是拿出去换钱的,是以,她觉得在大楚做个荷包送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以随意为之。只是她的绣工咳咳咳回去再学吧。完全没有想到,荷包这东西是贴身之物,专做来卖是一回事,送人,也是不能随意的

    宁泽眼中的笑意荡开,指着她腰间的荷包道:“不消另做,既是我的贴身之物赠你,你该还我的,也是贴身之物,就你身上的这个荷包,如何?”

    惠袅袅惊诧抬眼看他,“不行!”

    脱口而出的拒绝,让两人都愣了一下,惠袅袅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太为失礼,缓了缓神色和语气,又道:“这是我用过的,而且,这荷包太小又放不得什么东西,边角都发毛了,送给世子并不合适,还是让我回去另做一个吧。世子喜欢什么花色?若是喜欢锦鲤,我依旧绣两条锦鲤。”

    听她拒绝,宁泽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再听到后面的话,沉默地盯着边角并没有发毛的荷包看了一会,才抬眼复又看向她,道:“叫我名字。”

    很不喜欢她叫他“世子”时的疏离感。

    惠袅袅从善如流,“好,宁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另做一个这样的荷包给你。”

    心念忽地一动,可以让芸姑把锦鲤绣好,她来缝这个荷包啊!她果然是聪慧过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哈哈哈!

    她得意的模样落在宁泽眼中有些扎眼,好似自己败给了她口中的那个“厉厉”,即便知道他是他,也止不住心中的不痛快,“不,我就喜欢这个,大小刚好,最要紧的是,你已经用了这么久,边角有些发毛也更好。我的玉佩也是一直挂在身上,络子的边角也是发毛的。这份回礼正是最合适的,我也很喜欢。”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两样东西的边角都已经毛毛的胡话,同时,抬手抓住那荷包,轻轻一扯,便将它扯了下来,拿到面前端详着,瞥见惠袅袅有要开口的意思,又道:“莫不是袅袅舍不得,觉得我那礼,比不得这个重要?”

    语气里沾染着酸气,转眼直直地看着惠袅袅,一双桃花眼中三分可怜,三分受伤,三分委屈,还有一分是惠袅袅看不懂的什么。

    惠袅袅被他这个模样弄得心里惊了一惊,鼻血似乎流得更汹涌了,想往后退,却是坐着的;想将荷包拿回来,却见他极为喜爱的模样不似有假,且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拒绝倒显得她小气又不讲情面了。

    那荷包没有任何反抗地就被宁泽拿到了手中,或许,厉厉也想跟着他?心中有些失落与不舍。也罢,回头再另做一个,若是厉厉想回来也可以。

    山根的温度悄无声息地降了下去,倒也没有再阻止,目光跟着那荷包移动,眼见着宁泽将装着厉厉的荷包挂到了他自己的腰上,“那你一定要带好它,不能把它随便丢了。”

    声音柔柔的,闷闷的,一听便能将她的情绪给听出来,宁泽点头,“必定随身带着。”既是他自己,如何能不带好?

    厉厉与净元斗了一场,又一夜未睡,这会睡得正香,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易了“主”?

    惠袅袅擦了擦鼻唇间的血迹,便提起裙摆,钻入车中。

    宁泽无声地扬唇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狐狸。这一回合,他赢了。

    而后,又有些头大,那鼻血,一如那香露一样,让他不能离她更近些。

    宁姚与傅芷安在马车里等得不耐烦了,从车窗那里探出头来,刚叫了一声“哥哥”,便看到了朝她们这里走来的楚元勋,顿时把话咽了回去,缩进了马车里。最毒的蛇来了,太可怕!

    宁泽刚抬起袍摆,准备上马车,便听到了宁姚的声音,尾音乍停,引得他偏头看过去,只见宁姚的马车上窗帘晃动,车帘上被掀起了一角,宁姚从那里朝他挤眉弄眼。

    再一偏头,楚元勋已经进了他的视线,正朝宁姚的马车走过去。

    宁泽眸光沉了一沉,一双桃花眼中覆上一层薄薄的寒冰。

    在昨夜之前,他便已经对楚元勋生出了防备之心,昨夜之后,更是将他列入了敌人的范畴。会对他的家人带来伤害的,都是他的敌人。

    放下袍摆,转身立于马车旁,出声唤他,“安云。”

    好似不过在提醒他走错了方向,他要找的人在这边一般。

    楚元勋的脚步微微一顿,眼底闪过被坏了好事的不快,却还是转了个方向,朝宁泽走去,“原来之舟在这里,我看到阿姚,以为你在后面的马车上。”

    宁泽不戳破他的心思,余光一瞥,便见他的小野猫正掀开窗帘的一角,露出两只大大的杏眼,盯着楚元勋的目光快要飞出刀子来,即便已经猜到原因了,那种愤怒与敌视还是让他的心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那是因为他和他的家人。

    向前走了两步,挡在车窗前,阻隔了楚元勋看过来的视线,浅浅笑道:“安云找我何事?”

    楚元勋朝他身后的马车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古怪,却什么都没看到,只得作罢,朝宁泽笑着答道:“原本想要在寺里多待两日,奈何发生鹏鸿之事,让我不得不回去陈情一二,可接我之人还要两日才会过来,可否允我与你同行?”

    他说得巧妙,只是与宁泽同行,理由充分,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也是在试探,魏赫之事,是否和他有关系。

    宁泽浅笑着看他,眼中的笑意没有温度。若当真是为了魏赫,他应当前日便快马进京才对。却到此时才来说,接他之人还要两日。分明只是在寻找与他们同行的机会,顺便试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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