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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什么表情的笑笑:“你不久前还说,等一切尘埃落定,你会考虑离婚,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我从未想过要跟你离婚。”
“这对我不公平,楚衍。”白素不动声色的跟他拉开距离:“我不想一直活在仇恨里,以后的我该拥有自己的新生活,而不是在过往回忆里拼命挣扎沉浮。”
“新生活?”
楚衍俊雅的脸上隐隐可见愠怒之气,尽管她不知道他的怒气是从何而来?
阳光沉静,楚衍的脸却有些阴沉,让白素有了片刻恍惚。
她看着他,仿佛不经心道:“楚衍,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在爱上慕少卿之后,爱上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今后的岁月里爱上第三个男人……”
“素素——”楚衍截断她的话,平复怒气,那张俊雅非凡的脸上,薄唇一张一阖,宛如离水的鱼,在缺失水分的外界空间里带着挣扎下的冷痛。
“如果我死在你前面,那么等我死后,你再爱上别人,如果我死在你之后,你……不要这样。”
他将她拥在怀里,力道起先很轻,但随后在那么重的力道拥抱下,白素感受到了微微的疼。
白素闭上了眼睛。
曾经,她和他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在暗夜中宛如潮水,汹涌奔窜,灵魂在极致的欢愉中做着最原始的交流。那么真实的楚衍,就在那张床上一缕缕的渗透进她的骨血里。
他和她在一起,虽然大多时间寂静无声,但她知道,她爱他。那般深爱,以至于才有了后来的痛彻心扉,即便是痛,可那时候的爱也是真的。
但是爱,最终逃脱不了宿命的算计和纠葛。
“听话,我带你回家。”
他把她拦腰抱起来,她下意识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透过他宽厚的肩胛,看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唐天瑜饱受打击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们。
也许,此刻唐天瑜的双眸中除了泪眼婆娑之外,那里面多少还会夹杂着愤恨之意。
只是,谁在乎呢?
她,白素。一路成长到今天,是在无数惊吓和威胁中摸爬打滚熬出来的。两年前,她没有在那群亡命之徒手中惨死,两年后的今天又怎么会被唐天瑜啃得尸骨无存?
她将头枕在楚衍肩上,那是异常亲密的依偎姿态。
这只是开始,她会让唐天瑜,还有楚家人明白,究竟谁才是真正的S国第一夫人,纵使她容貌毁了,纵使她右手废了,只要她想要,总统夫人这个位置就永远都是她的。
难得的靠近,令楚衍手指紧了紧,紧贴的身体,炙热的温度,灵魂在找不到出路的死胡同里无所适从,于是千言万语,最终不知从何说起。
在非洲,天气晴好的日子里,她会步行很远,然后随便坐在一辆破旧的公交车里,把车窗打开,观望这个国家。
她喜欢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因为那里的位置很空,显得并不是那么拥挤。人生就是因为太过拥挤,所以才会那般不快乐。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上车的,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很深,仿佛深渊,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窗外,梧桐树叶片闪烁着点点细碎的阳光,当地皮肤黝黑的女子笑容明媚艳丽,在拥挤的人群里露出雪白的牙齿,仿佛暗夜里悄然绽放的雪莲花。
车内,他淡淡的笑,她看着他在最初的惊愣之后,也低头微笑。
有人说,一笑泯恩仇。可他和她的笑容里却夹杂着无尽的云淡风轻和平静淡泊。
她坐在那里没有动,闲适开口:“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
“工作到一半,见天气不错,所以就想来看看你。”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仿佛埋在地窖里深藏百年的美酒,只看一眼就足以醉人。
“首都的天气跟非洲天气一样吗?”她想,那时候的她眉眼间一定尽是难以遮掩的笑意。
“天气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他想她,所以就来了。
其实,就这么简单。
他忽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起先很温柔,但到后来寻着她的舌,开始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车里乘客虽然不多,但确实也有那么十几个人,如此随性直接,让白素开始有了晕眩的感觉,心跳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等他结束这个吻,看着她红红的脸,低低一笑,又在她唇上落下浅浅一吻,沙哑着声音,略显恶劣的问她:“脸怎么这么红?”
如今,太阳在他们身后铺开,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路面上,两个影子姿态亲密有加,好像是……一个人。
深秋的风,夹杂着庭院中不知名的花香,弄乱了她的头发,长长的发丝吹拂到他的脸上,撩动出丝丝缕缕的痒。
他垂眸看她,皱了眉:“脸怎么这么红?”
如果说在非洲他说这句话是为了戏谑她,那么如今说这话无疑包含着关心和担忧。
他似乎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因为抱着她,没办法伸手探她的额头,所以停住步伐,低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很烫,那样炙热的温度,足以让楚衍眼中浮起窜动的火苗,因为林荫遮挡,所以那些火苗有些昏暗不明,尽显隐晦。
他的眉已经郁结成川。
步伐加快,颠簸异常,她靠在他怀里,感觉身体在云端漂浮,全身酸疼。
徐泽远远看到,见楚衍脸色不太好,边开车门,边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发烧。”楚衍将白素安置在车里,对徐泽吩咐道:“给乔梁打电话,让他从总统府直接回素园。”
徐泽先是应了一声,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这才说道:“乔梁今天有个医学座谈会,事先跟亚楠打过招呼,现在可能还没散会。”
“莫珂,让莫珂过来。”
耳边响起楚衍的话语,感觉身上盖了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楚衍。
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见她睁开眼睛,他将她半拥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靠着我睡一会儿,等回到素园,让莫珂给你好好看看。”
莫珂……
白素恍惚的想,故人相见,回到首都,她还没有见莫珂和温岚。
两年,眨眼间已经两年过去了……
朋友,致他们失去的青春
更新时间:2013…8…22 19:29:52 本章字数:3157
白素朋友寥寥无几,对待朋友,她向来很少主动,所以被她称之为挚友的人屈指可数。
在S国,真心待她的女性朋友,除了一个莫珂,剩下一个就是温岚了。
莫珂和乔梁一样,他们都是医生。
乔梁是楚衍的医生,莫珂是白素的医生,时常跟随在白素身边,跟她一起在全球范围内东奔西走。
四年前,白素卸职国务卿之后,莫珂成为新一任国务卿邵凯的专属医生。任期三年,一年前离职,听说她去了非洲榧。
白素曾经在那里呆了两年,莫珂去那里呆了一年,离开S国的时候,她说:“我想去体验一下素素曾经经历的。”
名门女子,在非洲也不甘寂寞,《莫珂在非洲的那些日子里》就是她写的图画文字游记。
白素在连城书店看到,买了一本,回家后坐在阳台上翻阅了一下午,终于将那本书看完墼。
午后的阳光照在白素的身上,看着莫珂的亲身经历,看着莫珂和孩子们在一起嬉闹的笑脸,那一刻白素觉得心里很温暖。
回素园的路途中,白素想起了那些颓废的文字,一点点的从莫珂的世界里流溢而出。
【十一月末,灰蒙的天空飘着欺狂的雪。接连一个星期,我开始持续失眠。我给温岚打电话,温岚约我见面。见面地点在国防部。她很忙,我本不该在这个时间段找她,我跟她道歉,温岚安抚的拍着我的肩,一遍遍对我说没关系。我只是很难过,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父亲的离世让我忽然不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国防部人来人往,我和温岚坐在高高的台阶上,阳光那么明媚,但我却觉得很冷。温岚对我说:“阿珂,你在害怕。”我想,我真的在害怕,因为我的心还没有找到一个温暖和安静的憩息点。两天后,我给温岚打电话:“温岚,我要走了,非洲。”温岚在电话里良久没说话,然后她低低的应了一声,电话那端是轰鸣的飞机声,温岚即将出访A国。她对我说:“去吧,看看她原来呆过的地方,等空闲下来,我去看你们……”温岚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听到她在电话那端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她在哭。4那个“她”,那个早已消失在我们生命中一年的人中之凤,只是提起,就会生生逼出我们的眼泪,温岚是很少落泪的一个人,可她却在哭。“她”注定将是我们心中永远都无法磨掉的噬心之痛。】
【没想到非洲的冬天,竟也可以这么冷。凌晨01:43分,抵达非洲。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走出机场,我站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迎着昏黄的路灯,开始朝下榻旅社走去。我在想,非洲这个时候为什么不下雪呢?我想起我的18岁,我、白素还有温岚一起在暗夜里快乐的打雪仗。白素说我像个孩子,一个不愿意长大,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无忧无虑的孩子。如今,凌晨陌生国家,陌生旅店,我甚至能够闻到墙壁发霉的味道,在这样一个凌晨,我将自己包裹在被窝里,一遍遍的唱着S国国歌。那个一直沉溺在那场雪仗里的孩子……该醒了。】
【我在寻找我的彼岸,一个值得我终老安逸的栖身之所,所以我来到了非洲。学校,她呆过的学校。房子,她呆过的……房子。看到房子的那一刻,眼睛很刺痛,我几乎是仓惶的逃到外面,望着火辣辣的太阳,尽管如此,眼泪还是在瞬间汹涌而出。有孩子握着我的手臂问我:“阿姨,你怎么哭了?”我说,那是因为非洲的太阳太毒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我的好友,此生我最尊敬的女人竟然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呆了两年。我难受,还不如说我是在心疼……】
【白素曾经对我说:“阿珂,你要明白,谁都厌倦背叛狡诈,阴沉和欺瞒,但我们必须在迷茫和绝境中撑起自己的骄傲,因为那是唯一冲破阴暗和困境的利器。”多年后的今天,我走在操场上,一圈圈的散步,我终于明白,当我们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同时,我们必须勇敢的向前承受新一轮的无奈感。这是一场游戏,一场关于人生的游戏。】
【半年后,开始有朋友陆陆续续从S国飞来看我,慕少卿、温岚、邵凯、乔梁……他们打量我居住的房子(她住过的房子),说我住的地方是风水宝地,他们洒脱微笑,说想四处看看。我靠在门框边,看着他们僵硬紧绷的背影,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这才抡起衣袖似是在不经意间擦掉夺眶而出的眼泪……片刻后,这群S国政坛要员,一个个回来,依然优雅微笑,好像之前的悲伤,只是我一个人的幻觉,只是一场根本就不存在的梦。但我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那些梦,经过烈日炙烤,最终化为灰烬,洒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簌簌的风声包裹着岁月里的青与黄,黑与白,诉说着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班里有一个非洲小男孩很调皮,我上课的时候,他偷偷拿出一颗小石子扔向一个小女孩,被另外一个小女孩看到,闪身替她的好朋友挡住,头上起了一个包,所幸没有出血。小男孩很后悔,他向那两个小女孩道歉。看着他们,我不由想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