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从苏诺语离开逍遥谷,她便被一个人留在那儿,虽然清然他们待她很好,但她这心里总是担心苏诺语。
而余杭那边,钟琴与冷萱也准备收拾行囊,北上京城。早在夜尘大婚之时,她们便说来热闹热闹,不想一直拖到这会儿,终于可以赶上夜离的大婚。
褚哲勋信守内心对苏诺语的承诺,许多事情虽不能亲力亲为,却仍旧拜托了夜尘、清然、石海他们帮忙布置,一定要在他登基之前,在逍遥谷,正式迎娶苏诺语!
至于苏诺语,虽然一天下来也没有多少时间能与褚哲勋见面说话,但一切尘埃落定,使得她一颗心终于落在肚子里,心情也轻松不少。她心里明白,她与褚哲勋的未来还长久,不急着一时半刻。而他今日所做的点点滴滴,为的不过是他们更好的未来。为着这个,她自然也要乖乖的,做好自己的事。
自从在朝堂之上将先皇的遗诏公诸于众,太妃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在苏诺语面前谈及先皇后的点滴行事。苏诺语心里明白,这是在教导她日后做皇后的行事准则。
原本她还担心太妃会说些老生常谈,诸如要帮着皇上扩充**、开枝散叶之类的话。起初她还曾在心底犹豫,若是太妃真的说了这些,她要如何回绝。虽说太妃一直待她很好,在这次的大事上又多亏了她操持,可有些事情是她的底线与原则,任谁也不能突破!
事实上,她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从头至尾,一连几天,太妃并未提及半句有关选妃的事宜,相反却说了许多从前先皇与先皇后的相处趣事。可太妃这样避而不谈,反倒令她有些心中无底。
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苏诺语决定道出心底的疑惑。太妃一边打量着紫英新给染的指甲,一边听着她娓娓道出心底的疑虑,笑出声来。
“太妃……”苏诺语被她略微暧昧的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太妃将手轻轻放在膝上,看向苏诺语,认真地说:“丫头,我同你说句实话,我从来都不觉得皇后便该贤良淑德到主动给皇上纳妃的程度!”
苏诺语诧然。
“怎么?很好奇我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太妃好笑地看着她。
苏诺语诚实地点头,以太妃的身份说这样的话,的确有些难以置信。
苏诺语的话不禁勾起了太妃的回忆,她怔怔地望着窗外高大的绿色乔木,许久后方才说:“但凡女子,都该有全力维护自己爱情的权利。”
“全力维护……”苏诺语低声喃喃。听着这话,似乎在太妃心底也有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这样说来,她倒是有些不懂,以太妃的身份,为何会与先皇后相处得那般融洽,又为何会愿意如此忠心地维护先皇后的两个儿子?
太妃像是彻底陷入了回忆中,没再说话。苏诺语自然也不好再问,她看着太妃脸上那似喜似悲的神色,莫名地心底便有些伤感。
直到很久之后的某天,她与褚哲勋无意间提及此事,才听褚哲勋不甚确定地说,其实太妃心底的人从来不是先皇……
这样的消息对苏诺语来说,不啻于是惊天秘密。她于是更加好奇,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样的男子,能入得了太妃的眼?
直到更久之后的某天,太妃弥留之际,将她叫到身边,对她说了这一生对苏大同的爱慕之心……
苏诺语恍然,内心却更难以平静,原来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让太妃这样执着地爱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她也因此对父亲更加好奇,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苏诺语只是单纯地思考着太妃的话,思考着她与褚哲勋未来的帝后相处之道。
同太妃又坐了许久,然两个人都各怀心思,自然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苏诺语借口有事,便离开了太妃的寝殿,独自往御花园走。
这次回宫她几乎整日都待在嘉德殿,甚少有机会去御花园或是静明湖畔。即便现在,她想独自一人边走边想想往后的事,也难以如愿。
不得不说,褚哲勋实在是个御下有术之人,尤其以石海值得称赞。自从那日在宫外褚哲勋将她托付给石海,石海便几乎是片刻不离地跟在身边。这不,她才一出嘉德殿,还没走出十步,一回头便在身后看见了石海的身影。
“石头,今日你就行行好,让我一个人静静吧。”苏诺语近乎恳求。好几次,她都很想问问石海,这么久看不见冰雁,难道就不会思念泛滥成灾吗?有时间大可溜回逍遥谷去陪陪冰雁啊,没必要这样随时跟在她身边。
当然这样的话她不过是想想,并不会宣之于口。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褚哲勋的命令,石海不过是听命行事,说到底他们也都是为了她好。可今日不同,她心底有些乱,就想要一个人走走。
石海看出她心情不好,想了想,终于妥协了一半:“这样吧,我远远地跟在您身后,绝不让您察觉,如何?”
苏诺语还欲再说,可对上石海那张哀求的脸,无奈地点头,抬腿便走。
然而,今日还真是不凑巧,刚刚打发了石海,没走多远,又碰上了杨太妃。苏诺语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垂下头,犹豫着要不要干脆绕开她。两人之间实在没什么交情,也没什么话好说。
正当她犹豫间,杨太妃已然迎面走过来:“苏……太医。”许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顿了顿,仍旧按着从前的称谓唤道。
苏诺语淡然地朝她点头微笑,屈膝行礼:“杨太妃万福。”
杨太妃微微侧身,谦逊有礼地笑:“我如何当得起苏太医的礼呢?再过些时日,便该是我来拜见苏太医了。”
苏诺语心知肚明,杨太妃久居宫闱,如今又成了太妃,在宫里自然有她的人脉与耳目。这一次回宫她与褚哲勋之间的事并不十分避讳着人,被杨太妃得知也就不足为奇。于是,她只是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笑意,既不答话,也不都否认。
杨太妃并不在意,从前与苏诺语打过那么多次交道,对她的脾气秉性多少有些了解。皇上驾崩后,她偶尔回忆起那些往事,方才觉得从前许多事,不过是她们一厢情愿地将苏诺语牵扯进来,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要搅合进来。
平心静气下来,以她的聪慧不难发现,苏诺语心底十之八九装着的人都不是皇上。只是那会儿她也没有将这些事联系到褚哲勋褚爷身上。当然,现在或许不该称呼他为褚爷了……
见苏诺语没有答话的意思,杨太妃热络地问:“不知苏太医是否有空,陪我走走,如何?”
苏诺语谨慎地抬眼,看她一眼,方才从容点头:“好。”
于是两人并肩而行,往静明湖的方向走去……
远远跟在后面的石海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瞠目结舌。他虽从前不在宫里,可毕竟宫里有他们的暗线在,发生的那些个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看着苏诺语与杨太妃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实在有些懵。
第四百九十六章 再遇杨妃(中)()
虽是答应了同行,但苏诺语与她仍有心存芥蒂,难以亲近。相比清然,苏诺语的性子温和许多,为人也没那么冰冷。只是她的温和也是分对象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让她笑脸相待,就好像是之前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各个都满心算计,她实在没有好感。
一路上,苏诺语就那么沉默着,一言不发。而杨太妃有心说话,却总感觉这气氛令她难以企口。正巧前面再走十余步便是亭榭,杨太妃偏头看她,笑着问:“苏太医,不若你我去那儿坐一坐,如何?”
苏诺语见她这样子,心知她今日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也不好再推诿。思虑片刻,含笑点头:“理当奉陪。”
坐在亭榭中,入眼尽是静明湖畔的迷人景致。苏诺语心中感慨,这宫里的一草一木不愧皆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一年四季皆是美景。当然这宫里的景致再美,在苏诺语心里也比不得逍遥谷的十中之一。以后的生活还不可知,但之前在这儿住的那些个日子,着实让她觉得深深的压抑。心中若是得不到自由,那么再美也是桎梏。更何况逍遥谷中有着她与哲勋最美好的记忆……
杨太妃见她看得入迷,轻声说:“宫里的景致总是精致的,还记得我刚入宫的那阵子,看哪儿都是新鲜。想着以后能住在这样美的地方,连做梦都是笑着的。”
“这儿吸引人的不仅是景致,更是金碧辉煌的生活。”苏诺语接话,淡然地说。
杨太妃深深呼吸,点头道:“是啊,闺中少女无一不向往这样的生活:嫁与这世间最好的男儿,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让自己每一日过得精致!”
“最好的男儿?”苏诺语喃喃着这几个字,脑海中浮现出褚哲勋的脸孔。她精致的面容上隐隐染一抹淡淡的红,似乎无论何时,只要念着那一个人,心底便会柔软如一池春水。
杨太妃看着她这样子,已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我初入宫时,对皇上便是如此。满心满意里,除了他,再无其他。”
“后来不也如此么?”苏诺语问。关于杨太妃与贵妃之间的事,她是有所耳闻的。今日能答应与她同行,也是看在那事的面子上。她喜欢坚贞之人,亦喜欢纯粹的感情。
杨太妃唇角的弧度似乎有些凝滞,半晌后,方道:“直至今日,皇上在我心底仍是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但实不相瞒,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我对他的爱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纯粹。”
苏诺语微有诧然,没想到这样有些犯忌讳的话,她竟会对自己宣之于口。
杨太妃的目光调开,显然并不在乎苏诺语眼底飞快闪过的那抹诧然。她淡然开口:“我自小便也是读着诗经长大,骨子里最向往的便是那海誓山盟、无怨无悔的爱情。曾经一度我想要的生活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那样的日子与我的出身并不相符。我出身虽比不得之前的李妃,但到底也是世家,自幼的庭讯便是如何服侍君上。”
听她说着这些话,苏诺语的目光落在她微启的朱唇上,有一丝恍惚。
“豆蔻年华,我被告知及笄之后,便要入宫待选。自小爹就说凭借我的条件,唯有嫁与帝王家,方才不算辜负,但娘却是心疼的。我入宫前夜,娘搂着我直落泪,说是不求我承宠,只求我平安终老。”杨太妃的声音渐渐低沉。
苏诺语点头:“做娘亲的最关心的自然是女儿的幸福。”
杨太妃轻笑出声:“而我自从知道要入宫伴驾,心里便已明了,曾经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雾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求罢了。”
不知为何,苏诺语总觉得杨太妃此时脸上的笑容有些凄凉。
“先前你也在宫里住了那么久,宫里的人你也都算熟识。你便该知道,后宫众人,貌美者甚多,我并算不得出挑。论及家世,先前的李妃一枝独秀;论及模样,贵妃独领风骚;论及琴艺舞艺,也有好些低等宫嫔出挑。我心里明白,我唯有冷静的头脑可以用。”杨太妃说着,“这些话,我从未跟别人说过,与你却想说一说。”
苏诺语轻轻颔首:“你既想说,我便洗耳恭听就是。”这些话或许她已闷在心底太久,既然想要说,她只需带着耳朵听便是。
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