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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连茶都备下,我岂有不来的道理?”苏诺语说话间,看一眼桌上尚冒着袅袅热气的两盏茶。熟稔地走过去,坐在吴妃旁边的那把椅子上。
吴妃见她端起茶盏就要喝水,道:“怎么?吃一堑都没能长一智?我以为你再不会碰我这宫里的任何一物。”
苏诺语不甚在意地轻笑出声:“我既敢来,就没什么好怕的。”
“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性子。”吴妃赞道,“真是遗憾,若有来世,我倒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苏诺语一听,连连摆手:“不必了,与你交朋友,我敬谢不敏。咱们不是一路人,即便重生也做不了朋友的。”顿一顿,她直奔主题,“你明日就要上路,今日却在这个时候与我见面,想必是有话要说。那不妨直接说吧。”
苏诺语的话说的直接,吴妃也就卸下了和善的假面,冷冷道:“苏诺语,我自进宫那日起,目标就非常明确。我要做这后宫中最有权力的女人!这些年,我步步为营,一步一步朝着目标走。若不是你,我还是吴妃!原本我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可你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毁掉了我苦心多年的经营!”
“吴妃,人在做天在看。毁掉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狠辣的心!”苏诺语摇摇头,面露悲悯。
吴妃嘲讽地看着她:“你懂什么?少在这儿对我说教!我还轮不到你来说我!”
苏诺语也不甚在意:“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好自珍重,我先走了。”说罢,转身就欲离开。
“苏诺语!”吴妃在她背后,扬声道,“你如今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仰仗的不就是皇上吗?若是皇上知道你早有了心上人,你说皇上还会容忍你吗?”
苏诺语的心猛地一紧,瞳孔收缩,她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吴妃见状,心中大喜,接着说:“你以为皇上看不出来,全天下的人都看不出来吗?你一方面独霸着皇上,一方面又去勾引褚哲勋……”
苏诺语缓缓转过头来,云淡风轻地看着她,平静地说:“吴妃,说话做事要有证据。我与褚爷不过是为了调查碧雪青,否则也是无缘认识。”
她边说话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吴妃的神色,似乎她说这话不过是想套她的话。但对苏诺语来说,她与夜离的事绝不能叫任何人察觉!
在苏诺语打量吴妃的同时,吴妃也打量着她,看她表现出来的镇定,的确像是心底坦荡。可不知为何,今日的画面就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那两人之间绝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苏诺语见她迟迟不语,刚想要开口说话,便听得吴妃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道:“苏诺语,你别做梦了!这天下的好事怎会都落在你一人头上?褚哲勋他是有心上人的,他喜欢了别人十余年,只可惜啊,郎有情妾无意……”
耳边还是吴妃不停的絮叨,苏诺语想起之前她与夜离的推断。上前一步,与吴妃相向而立:“多谢吴妃的好意。我想若是有时间,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
“什么意思?”吴妃问。
苏诺语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轻浅的笑,朱唇轻启:“我是说,在入宫前你与你的心上人……”故意顿一顿,她敏锐地捕捉到吴妃眼底一闪即逝的慌乱,“皇上若是知道那人的存在,只怕是容不下的吧?更何况,你们……”她更加凑近一步,在吴妃耳边低语。
“你……”听了她的话,吴妃忍不住后退一步,抬起手,指着她,嘴唇微微颤抖着,不能言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吴妃往事(上)()
苏诺语如愿看见了她的反应,心中微喜,照此情形看来,她和夜离的推断应该是成立的。白府的事即便吴妃没有参与其中,应该也是知情者!若真是这样,那么她还不能死!这事一定要告诉皇上!顺着吴妃这条线,便能查出来她与阮天浩他们狼狈为奸的事,才能找到关于他们犯罪的证据!
“苏诺语,你方才说的人是谁?我从未听说过。”吴妃强自压抑着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道。
苏诺语淡笑着:“是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只要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就一定能找到证据。”
吴妃恨恨道:“苏诺语,你别欺人太甚!我还没将你与褚哲勋的奸情告诉皇上,你就现在这儿倒打一耙!你方才说有证据,好啊,那你把证据拿出来!你若真拿得出证据,我便什么也不说。否则,你说再多也没用!”
苏诺语看她愤愤不已的样子,心中知道,无论阮天浩是否还喜欢吴妃,但至少吴妃心中是一直心仪他的。看着吴妃,苏诺语不禁想起从前的自己还有现在的曼绮郡主。她们都曾经或是正在为阮天浩动心,可事过之后,她再回头去看,实在不明白自己当日到底看上了阮天浩什么。
吴妃大概是真的爱他,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
“吴妃,我那日从你放香料的屋子里找到了许多麝香。你的寝殿中也有麝香的味道。”苏诺语看着她,缓缓问道,“身为皇上的女人,想的该是如何怀有身孕,以便固宠。为何你却要用麝香避孕?”
吴妃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说这个事,脸色煞白:“什么麝香?我从没有用过麝香。之所以迟迟不能怀有身孕,也是我福薄。”
苏诺语眼底一片了然,自己原也是随口一说,看来竟是真的!这么些年,吴妃虽被迫留在皇上身边,却从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她叹口气:“你这是何苦呢?你知不知道,女子若就用麝香,就永远也无法再有身孕。你何必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而放弃为人母的机会呢?”
吴妃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飞快地掩饰过去,她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的事?我早就说过我根本没用过什么麝香!多年来我也一直想要有身孕,可太医说我身子弱,难以受孕。”
“吴妃,我就是太医。你体内是否有麝香,我只需要把脉即可知道。”苏诺语淡淡地说,“事实上,你有没有身孕,于我毫无干系。我只是站在女子的角度,替你不值罢了。你在宫内守着你们的海誓山盟,可他却在宫外娇妻美眷。何况,他以后总会有自己的孩子,可你呢?”
苏诺语的话直戳进吴妃的心底,这正是她终日痛苦的原因。面对着苏诺语的言辞,吴妃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她在心底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出卖天浩!为了他,她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够了!你已经说得够多,我不想再听。你走吧!”吴妃背过身去,毫不客气地说。
苏诺语无声地叹口气,大概情至深处,都是这般盲目的。就好像她当年,为着阮天浩的那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就蒙蔽了双眼,忽视了褚哲勋的好一样。
“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苏诺语看着她,又补充一句,“若不是你在茶水中下毒暴露了自己,我还真的挺享受那段时光的。”
吴妃微不可见地蹙眉,听着身后传来开门声、关门声,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她方才缓缓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眼泪缓缓滑落脸颊……
她说她享受那段时光,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进宫之日起,她心底便没有畅快过。宫里的女人多,每日皆是勾心斗角,她也不愿意同她们走那么近。直到苏诺语入宫……
严格说来,她与苏诺语的性子最是相近,喜好也颇为相投,若非一开始她便受人之托,也许真能和她成为朋友。那段时间,苏诺语常来桃花源,两人或是品茗谈诗,或是对弈抚琴,时光总是飞逝。可以说,她几乎是一眼就觉得苏诺语是个不错的人,可天浩早早地便嘱咐了她,一定要找机会除去苏诺语。
她虽没细问,但也想知道,因为苏诺语研制出了治愈瘟疫的药方,坏了他们的大事。一开始,她就不得已将自己摆在了苏诺语的对立面上。本该一次性便下毒出去她,可她当时却心软了,于是偷偷换了一种慢性的毒。她原想着,让苏诺语陪自己一段时间,再让她死去。
这么些年,为了爱天浩,她实在太孤独了。好容易有个懂她的人出现,她不想这么快就失去。可现在看来,就是那一念之间的迟疑,害她今日沦落至此!
明明该是恨苏诺语的,可她却在刚才那一瞬间,觉得解脱。罢了,爱了天浩太多年,她实在也是累了,就让她歇歇吧。若是有来生,她只愿自己从不认识天浩,找到寻常人家,好好地成亲生娃过日子。
方才苏诺语没有说错,自进宫之日起,她为了恪守内心对天浩的爱,便一直以各种方式接触麝香,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怀上皇上的子嗣。她虽没有苏诺语那般精湛的医术,可简单的把脉还是懂的。所以不用苏诺语提醒,她在两年前,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无法怀孩子。
可她毕竟是女人,哪有女人不想做娘亲呢?她为了爱天浩,放弃了做娘亲的机会,可他的妻妾日后却会为他生儿育女。他虽口口声声说他只爱自己,但孩子呢?等到那个郡主为他生了孩子,他是否还能如此?
她自己不能有孩子,便也见不得别人的孩子。当贵妃为皇上生下皇子的时候,她看着贵妃脸上那为人母的喜悦,仿佛剜心之痛。所以当天浩教她如何除去睿儿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下来。
多么可爱的孩子……
老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她们都能生,唯有她不行?既然她生不了孩子,那么其他人也别想有!后来得知贵妃在失去睿儿后,痛彻心扉,她的心却在那一瞬间,得到了安抚。
这一生再不能为人母,大概就是她心底的永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年认识了阮天浩,这个让她爱了一辈子,恨不能为他生、为他死的男人……
那一年她还只有十三岁,陪着娘亲去寺庙敬香。当寺庙住持陪着娘亲说话时,她独自一人百无聊赖,便在寺庙四周散心。或许是因着爹爹是武将的原因,她自小便不像寻常大家闺秀那般,只是在深闺中抚琴刺绣。家中没有男儿,这或许是爹爹一生的遗憾,于是从小除了女儿家该学的,爹爹还教她骑马射箭。
平日里在府中,她也像个男孩子一样,爬树掏鸟蛋。那寺庙后面,有一棵高大的树木,她仰头站在树下,一眼就瞧见了茂密枝叶中,隐藏的鸟窝。
四下看了并无人,她便将衣裙往腰间一系,兴致勃勃地爬上了树。凡事熟能生巧,待她三两下上了树后,眼看就要拿到鸟蛋。孰料脚下一滑,她竟从树上跌落下去。
在掉下树的那瞬间,她紧闭双眼,心中暗道“糟糕”!从这样高的树上掉下去,只怕是要将人摔坏。她再如何顽皮、再如何淘气,可终归是个女孩,终归是爱美的。
就在她为漂亮的脸蛋担忧的时候,稳稳地落入了一个人的怀里。她尖叫着睁开眼睛,一下就看见了将自己抱个满怀的男子的英俊的脸庞。那个时候的她也真是不知羞,顾不上别的,反而认真地赞一句:“哇!你长得真俊俏!”
那男子的脸微红,一下子就松了手,她还来不及反应,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从地上跳起来,想要同他理论,孰料他不悦地斥责:“你是哪家的女子,怎得如此野蛮?”
她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