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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一点儿诚意。听闻太子殿下一直对靳家死士有兴趣,恰好我早些年试着练了些差不多的,如今送给太子殿下使唤着,聊表心意。”他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随即起身,“太子殿下总不会拒绝这份小礼物吧?”
萧逸之接过那玉,心中却是陡然一惊。仿照死士训练出的队伍。。。。。。这块玉,想必将来能够派上大用场,于是,他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既然沈小将军有备而来,那本宫不日便向父皇说起赐婚一事。还望沈小将军与沈将军言出必行。”
话里话外,仍然打的是沈家军的主意。
说起来,沈鹤澜听了沈长渊属意的姑娘是林邦彦的闺女便勃然大怒,实是有几分渊源的。林邦彦与沈鹤澜同为当朝武将,政见却总是相异,每每在朝堂上针锋相对唇枪舌剑,吵得那些嘴皮子更利的文官都甘拜下风。沈鹤澜是个性情中人,一想到要向林邦彦门上提亲求娶那无才千金,便有些膈应。所幸有沈夫人与沈长漠劝着,他才稍稍歇了怒气,认真听沈长漠道来。
冒冒然上门提亲自然是不妥的,总要打听打听姑娘的人品方好。沈长漠口中,林弦歌虽貌不如第一美人林管彤,又有个无才千金的名头在前,但却曾听人说起过,她颇有几分才学,只是不爱抛头露面罢了。女子守闺训,又生得样貌不错,性子平和贤淑,配沈长渊再合适不过。
沈夫人当下便点头应了,难得沈长渊也有个中意的人,自然是早早娶回家才好。而赐婚一说,则是沈长渊自己提起的,他君子坦荡荡地言说自己名声不好,沈家与林家又有旧怨,直接提亲未必能如愿,还须向太子皇上求个赐婚方好。反正,那小姑娘与自己情投意合,交浅言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沈长渊才特意跑了太子府这一遭。
从太子府神清气爽地出来,沈长渊脚步一转,向着与定国将军府相悖的方向走去。此时已是晚膳时分,冬日里夜长日短,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他身姿轻盈地飞上一处墙头,足尖轻轻落在那院中。
“何人。。。。。。噢,是沈少爷。”在林弦歌院子里暗中守着随时准备冲出来御敌的魏千松了口气,沈长渊虽是个不速之客,却到底与林弦歌有几分交情的,他几次看着,似乎林弦歌也不大排斥沈长渊的到来,于是便将他让进了院中。
因天气寒冷,林弦歌越发地出门少了,老王妃体恤她身子弱,便也不让她每日都来荣景堂用膳,而是单开了个小厨房弄些滋补的饭食来给她。此时,林弦歌刚刚用罢,正用茶水漱口,抬眼起来便看着沈长渊熟稔地摸进了自己房中。
“你来作甚?”总之,她这间闺房沈长渊来了不止一次,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她轻轻用帕子拭了唇角,又饮了一口冬渔新呈上来的茶水,这才开口道。
沈长渊撇了撇嘴角,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的对面道:“啧,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我欠了你多少银两。”
林弦歌自然是懒得与他斗嘴的,坐正了些抚平裙角的褶皱,两只手洗干净后重新捧在手炉上。
“小丫头,我是来与你说一件好事。”沈长渊并不气馁,反而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他生得美艳,再一笑起来,连屋里头的丫鬟都禁不住红了脸,“今日,我替你把和亲的事解决了,你要如何谢我?”
“解决?”与靳令台连着商议了好几日都未曾有什么好计策的林弦歌转过脸来,有些困惑地蹙眉望向沈长渊英俊绝艳的笑脸,“敢问见义勇为英明神武的沈小将军,是如何替我解决的?”
仿佛听不出她话里头的微讽,沈长渊的笑意更深:“你与我成亲,不就不用去那劳什子北狄和亲了?”
第五十章 赐婚()
“你与我成亲,不就不用去那劳什子北狄和亲了?”
他说得轻飘飘的,仿佛一句不经意的玩笑之语,满屋子都寂静了片刻,之后才听到林弦歌的一声轻笑。
“呵。”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根本没有当真,同样如同鸿毛散入空中,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沈长渊总算意识到自己对于婚姻盟约的态度似乎太过于轻浮,听到林弦歌的声音,这才正了正自己的脸色,指尖抵在下巴上道:“我不是与你玩笑,再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他的笑容志得意满,林弦歌却有些诧异。说起来,她与靳令台这些天商议的里,的确忽略了这条路子。若是她抢在萧逸之和完颜真之前定下亲事,和亲的事,自然不可再提。都仰仗东晋严苛的民风规矩,婚姻之盟约都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之后便不能轻易更变,不仅不能一女许两家,就连未婚夫亡了的女子,也要守孝几年才好再许人家。
为何没想走这条路子。。。。。。是因为,林邦彦已经被萧逸之收买,没有他的准许,京城中无论是谁来提亲,他都不可能应下。
只是。。。。。。听到沈长渊说出成亲二字,她竟没有一丝反感。。。。。。
林弦歌微思片刻,自嘲地翘起嘴角道:“既然沈小将军已经知道我的处境,就不必如此戏弄于我了。”她与靳令台所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敲定在去北狄途中劫人的计划,靳令台另一面向远在故乡的靳家人传信,寻求更多支援。
“小丫头,不要硬撑。”沈长渊眉眼一弯,瞧着那紧紧皱着的秀眉,忍不住又将指尖抵在她冰凉的额前,“这种事,你一个人应付不了。”
林弦歌这一回没有拂开。她意味不明地注视着沈长渊那张似乎随时都桃花灿烂的面孔,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
“不信我?”沈长渊垂下手,微微侧首道,“总之,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家中待着,到时候,你就信了。”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林弦歌却依然带着几分犹疑的神色。沈长渊不再多言,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了小院。院内新种下的墨梅树恰好花开,风吹过的时候,一朵娇小的骨朵拂过他的侧脸。沈长渊伸手捻过,凝视了一瞬,将花骨朵儿放入袖中,飞身离开。
仿佛为了应验沈长渊的话,三日之后,果然有个惊诧了全府的消息传来。
那一日,林弦歌正与老王妃、林乐仪、陈侧妃、林骏德并几个姨娘夫人在荣景堂内叙话儿,忽然一个前院的小丫头来传话儿,神色十分慌张。
“老王妃,郡主,陈侧妃,前头有宫里的人传旨来了,王爷已经带着世子接旨去了,让奴婢来请老王妃、郡主、侧妃、姨娘们一同过去跪谢圣恩呢。”
一行人匆匆忙忙随着那丫头前去,心中却都有几分疑惑。江夏王府虽是个异姓王府,自林邦彦闲赋在家不出征之后,便少有圣旨来传,即便有,也只是些面子上的赏赐等等,这般郑重其事的传旨,已是数年没见了。
赶到前厅时,只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举着圣旨,林邦彦与林翰飞跪在地上,众女眷也纷纷跪在他们身后。
再看去,太监身后又有一人踏步而来,正是萧逸之。他虽着太子朝服,有几分威严,但却不似平日里那种温风细雨的温和模样,眉宇之间隐隐有着冰冻之色。
“恭喜了,江夏王。”萧逸之上前来将林邦彦扶起,却是沉着脸道喜,“本宫奉父皇之命来传旨,如今旨意传到,还请王爷好好准备。”
女眷们纷纷一头雾水,唯有林翰飞暗中侧过头来,望向林弦歌的方向。他的目光中含着一丝忧虑,却又顾及着太监和萧逸之在场,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林邦彦的面色也同样不好,却是在那太监的注视下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命自己的小厮打赏了他,才起身道:“有劳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改日还须商议一番,望太子殿下还能拨冗才好。”
萧逸之微微点头,转身便离开。那太监也面带喜色地又恭喜了林邦彦一番,也随着萧逸之一同离开。
片刻之后,王府众人齐聚正厅,老王妃坐于上首,接着是林邦彦等人依次排下。鸳鸯与纤云因只是夫人,只得站在角落中,鸳鸯倒不在意,只是好奇究竟是何事需要兴师动众,纤云却是恨恨地咬着樱唇,指甲险些都被折断了。
“究竟陛下有何旨意,要将这么些人都叫来?”老王妃皱着眉头一一扫过两个姨娘并角落中一脸不满的纤云,不屑地转过脸来直接问道。
林邦彦同样锁着眉头道:“方才。。。。。。宫里的公公传旨来说,陛下为咱们王府赐了一桩婚事。”
婚事?
众人面面相觑,唯独林弦歌似乎想到了什么,蜷缩在厚实披风中的手指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知是给。。。。。。翰飞,还是弦歌和乐仪?”老王妃有些诧异。林翰飞的亲事,林邦彦早已经定下了秦家秦婉慧,只是碍于王氏的热孝在身不好办喜事。但若是有了皇上的旨意,那就不同了。
“陛下的旨意,赐婚弦歌与沈鹤澜的次子。。。。。。沈长渊。”林邦彦缓缓开口,满堂不闻人声,片刻后,只有素来行为举止不拘小节的鸳鸯笑了一声,脆生生道:“有喜事自然是好呀,只是不知,这位沈公子可得郡主的心?”
她站在角落,俏丽的脸蛋上满是笑意。林弦歌若是嫁了出去,便意味着她要履行承诺,将魏千与自己带出府去好生安排。
林邦彦却无心追究鸳鸯的越距,甚至举起一只手来止住了老王妃不悦的神色。他深深地望着林弦歌,却一句话都没说。
林弦歌送去北狄和亲,分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为何生此突变?从萧逸之的脸上,他可以看出这绝非是萧逸之的安排,而是真正的皇上的旨意。。。。。。那么皇上又有什么目的?沈家与林家同为东晋支柱的武将,即便林邦彦卸甲已有数年,手中的兵权却依然保留着,此时让两家联姻,皇帝是有心让他们两家联合,亦或是。。。。。。相互牵制。。。。。。
他猜不透圣上的心思,却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萧逸之商议,此时只得狠狠地按了两下太阳穴道:“弦歌,鸳鸯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意下如何?”
林弦歌却没有什么惊诧之色,她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便由父母做主。如今更是陛下的旨意,弦歌自然无话可说,听凭陛下与父王做主便是,弦歌上一回。。。。。。也是这般与父王允诺的。”
她的话暗指上一回书房中林邦彦找她说和亲之事,一句话噎得林邦彦半晌才缓过来。他鼻腔中呼出一口气,又颇有深意地问道:“你可认识沈长渊?”
还没等林弦歌答话,林乐仪就笑着道:“二姐姐自然是识得的,上一回百花盛宴,祖母的寿宴,咱们都瞧见二姐姐与沈家少爷搭话了呢。”
“京中谁人不知沈将军的大名,那位沈少爷,弦歌也是识得的。”仿佛根本没听见林乐仪别有用心的挑拨,林弦歌大方地承认道。她的心中仍然有些疑惑,萧逸之今日带着怒意来宣旨,足以说明这并非萧逸之的计策,那么沈长渊又是如何说动高高在上的皇帝,赐下这一桩于东晋而言,并无什么好处的婚事呢?
众人之中,老王妃是最为关心林弦歌的,她倒没什么心思在意父女二人间涌动的暗流,而是更关注这门婚事如何操办:“那圣旨上可有说婚期?若是开春之后,咱们王府便要准备起来了。说起来,这沈家也真是个不知礼的,就算有陛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