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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汉子听闻此言,也不多阻拦,各自持着武器在,显然是默许了男人的行径,倒是气得那首领涨红了脸,只是他们跑江湖的贼寇最忌内讧,他也心知男人所说有理,便生生地将那怒气压下了几分。
林弦歌见那人凑近,面沉如水,手心却仅仅攥着,渗出了几分冷汗。此计虽可用,但却凶险,若是计成自然脱身,若是不成,只怕自己今生也将止步于此。。。。。。只是当前境遇,她没有任何胜算,只得放手一搏。
“或许你的雇主没有告诉你。。。。。。她要找的那人,是我的弟弟。”林弦歌轻声在男人耳边说着。她笃定王氏身为江夏王妃,既与这些草莽搭上联系,就绝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意图告诉这些人,所以,也给了她行事的便利,“如你所见,她一直对我们姐弟怀恨在心,我便让弟弟先一步逃走,我来垫后,她就让你们捆了我来,企图从我口中得出弟弟下落,将我们二人一并除去。”
那男人显然对这故事没有什么兴趣,脸上有几分不耐:“所以,你弟弟到底在哪?”
“我与他约定,待我也逃出,便吹一只特制的哨子,他听到了,自然出来相见。这哨子便在我的袖中,你可取走一试。”
男人依言取出银哨,却不太信任林弦歌的说辞。他在其他壮汉看不到的角度仔细端详那枚小巧的银哨:“若是这哨子招来其他人。。。。。。你该不会是想搬救兵吧?”
林弦歌轻叹一声:“我如今被捆着,这哨子又小,哨音微弱,即便是我弟弟熟悉哨子的音律,也只有在附近才能辨别出。这地方荒无人烟,又能引来何人呢?阁下即便不信,试一试又何妨?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我弟弟也来了,自然是敌不过你们这些人的。”
男人方才有些信服,他捏着那哨子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又抬眼瞥了那在角落里抱臂怒视他的首领,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将哨子含入口中。
他们打家劫舍多年,这首领仗着是个练家子,一直对他多加压制,稍不如意便拿他出气。而他虽多了几分机警,但到底在拳头面前无甚大用,只得忍气吞声。若是他能将这姐弟二人都带过去复命。。。。。。其他弟兄们,定当对他另眼相待了。
也不怪那男人轻信,这般奇特的哨子,林弦歌两世以来也是头一回见到。她的猜测是,寒光经过专门的训练,耳力异于常人,且对这哨音的波动频率了若指掌,才会对哨音如此敏感。而今夜她刚刚被绑到此地,便已发觉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故出此计。至于寒光有没有把握将这些壮汉一网打尽,她看得出,这伙山贼除却那首领是个练家子之外,大多只是仗着身形庞大卖力气,此时,也只好赌一把了。
眼看外头天色已有微光,这间破旧堂屋也隐隐被照亮。寒光此刻定已离开沈府,听从沈长渊的命令来护自己周全,时机正好。
只听得一阵并不尖锐的哨音,其他山贼皆是面面相觑,伸着头看林弦歌这头。而林弦歌依旧被捆着,却气定神闲地在男人耳边道:“我弟弟走之前说,就藏在这附近。。。。。。他很快就会来了。。。。。。”
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听得一阵破空之响,数十支暗器凌空飞来直射屋中众人面门,有几个躲闪及时,只伤了肩膀上臂,却立时僵住,随即喷出污血倒地。唯独那首领身手还算了得,将将避开,抄起另一柄砍刀便向门口冲去。
他来势汹汹,不知是否击中来人,却仿佛被一股极大的气流伤及,猛地跌落在地,手中的砍刀咔嚓一声断成两节。这头首领迎战,男人终于发觉林弦歌有诈,两指立刻掐住她的脖颈向门口边走边道:“如果不想要这小娘子的命,你们就尽管动手!”
首领虽受了点皮肉伤,却不甘心地再一次向外冲去。这一次,他没有这么好运。门外之人似乎被激怒,再次将他丢回来时,那首领已经断了一臂,断口处生生露着白骨血肉,血腥味霎时弥漫开来。
“啧啧。。。。。。这小丫头不省心又不听话,我可不替她惜命,可你们却出言要挟。。。。。。是真正地惹恼了我。”一个林弦歌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只见沈长渊一袭红袍翩然而至,手执长剑,利落地又将那还挣扎着要来砍他的首领卸去一腿,分明是害人性命之举,他却做得如行云流水般优雅干脆,即便是衣角上也未沾一丝鲜血,如同谪仙下凡尘,却是个心狠手毒的玉面修罗。
林弦歌不怕杀人,更不怕血腥,前世她见多了杀戮和凌辱。只是她被男人扼住咽喉却有些喘不过气来,有些艰难地张开嘴。这模样看在沈长渊眼中,自然是在向他服软求救了。与林弦歌打交道以来,他头一次见这丫头如此柔弱的情态,心下便有了几分玩味。
看惯了她锐气横生,这副待他来英雄救美的样子,却让他更愉悦了。
沈长渊收起长剑,桃花眼微微眯起,看那分明已经恐惧至极,却仍挟持着林弦歌不松手的男人:“喏,你也看到了,我与这丫头非亲非故的,今日是来上山剿匪,你若动手,便又背一条人命,刑罚更痛苦一倍,可怜啊。。。。。。”
话音未落,那男子正在踌躇,却只觉得身后一凉,低头看到剑锋自自己背后刺入,冷光的锐利上带着他的血珠,被贯穿胸腔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却是寒光。沈长渊在前与这男子说话时,他便趁机转到背后,一剑了结这男子的性命。
“你怎么来了?”林弦歌提着衣角离脚下的血远一些,嗓音因被人掐了颈部而有些颤抖和嘶哑。
沈长渊自袖中掏出帕子擦拭剑锋的血迹,一脸悠闲道:“小丫头,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了,不先道个谢,以身相许什么的,倒怪我来救你了?”
“多谢沈小将军,他日我必当涌泉相报。”林弦歌从善如流道,俯身从地上拾起那枚哨子收好,“你怎么来了?”
沈长渊叹口气。若是寻常女子,见他如此英明神武早就该芳心暗许非君不嫁了吧?真不知是这丫头太小不知事,还是他魅力不如往日。脑中胡乱转过许多念头,见林弦歌对着满屋子尸体毫无惧色,他才扬眉道:“算你运气好。我回去本想审问那刺客,谁料他早已服下毒药意图自尽,我见此事蹊跷,才想着来找你说一声,结果你那丫头说你失踪了,我才在附近寻你,就听到哨声了。”
他话说得轻巧,寒光却在一旁默默不语。明明这事自己一人来禀告就行了,不知道主子哪根筋搭错了非要亲自来。
“就算你不来,寒光一人也是制得住他们这些人的,毕竟除了那个被你卸了手脚的,没人真的练过武。”林弦歌淡淡道,瞥见沈长渊眉头一挑,显然是有些不满,想着毕竟也是被救了两回,便找补道,“当然,寒光也是沈小将军的人,还是要多谢沈小将军。”
沈长渊的脸色稍霁,他不爱出手救人,更不爱给自己留后患,如今为了这丫头破例了好几回,就算不是为看她感恩戴德,到底是觉得她向自己服软更有趣。
他走到林弦歌身后替她松绑,心中十分愉悦,却并未思及自己为何会三番四次地破例。
这一番打杀,一轮红日早已自山头升起。沈长渊不打算处理这满屋子的死人,不过是一伙无名山贼,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起疑。尽管如今已经天色大亮,沈长渊贸然入龙门寺可能会被其他人瞧见,他却坚持将林弦歌送回禅房,让寒光在后头跟着。
“你不必亲自来。”林弦歌被沈长渊抱在怀中,看他施展轻功飞身掠过龙门寺后山,皱眉道。沈长渊使得一手好暗器,又有特制毒药,今日使剑也是个中高手,轻功卓绝,甚至和他的暗卫一样有捕捉哨音的本事,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危险。
沈长渊不答,眼看着四下无人,便自禅房窗子而进,将她放下。
“我可不是真心救你。”他这句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有些欲盖弥彰,随即轻咳一声掩住尴尬,“你不要死得太早,日后我与你,迟早有一战。”
似乎是觉得对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下战书有些诡异和掉价,素来轻浮又潇洒的沈小将军看也没看林弦歌一眼,便面无表情地破窗而出,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第二十二章 林骏德()
连日里来,京城中世家大族的圈子里开始流传一个有些荒谬的传言,江夏王府的二少爷林思源,竟然与自己姐姐房中的丫头私奔了。消息一出,众人皆惊叹,惊叹之余,便纷纷笑说这二少爷必定是个多情浪子,平日里看不出,没成想一出手便是离家私奔。这种带着些风流艳色的传言最是撩拨人,很快便人人皆知。
闺中女儿和后院妇人还只能暗中传递些流言蜚语,已经入朝的各位大人及少爷们却可以大大方方地在朝堂上与林邦彦、林翰飞等人交谈,经过一番试探,接下来的流言就更坐实了先前的——江夏王忧心忡忡,口中只说犬子失踪,却说不清缘由,那京兆尹也被封了口的,只怕事情是真!
事实上,林邦彦也的确十分心烦意乱,却不是为林思源。
方才朝堂之上,皇帝正式下旨,命太子萧逸之挂帅沈家军增兵西燕边境,同时沈岭作副将,辅助太子对抗北狄军队。此事先前便已讨论过,林邦彦也私下里与萧逸之商谈,此事万万不可,无论胜或者败,于萧逸之而言都并非好事。
如今皇帝年事已高,曾经一代贤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而众多皇子之中,唯三皇子萧逸邗与太子萧逸之方可一争那把金灿灿的龙椅,这难免令他对这两个儿子有了些防备。因此,林邦彦虽然暗中倒向太子党,朝堂上却不好为萧逸之说话办事,以免皇帝疑心。
只是沈家军。。。。。。沈家看着是一代忠良,但沈家军却是块难啃的骨头,毕竟沈家忠心的只有皇帝,可不是太子。萧逸之若使得动,皇帝定会怀疑太子已将沈岭连带着沈漠之暗中收服,若使不动,堂堂东晋太子首次带兵出征便如此败绩,沈家军战功赫赫,自然不会有人怪罪,但萧逸之的名声怕是会一落千丈。
思及此,林邦彦不由得望向萧逸之身后面色如常的萧逸邗,此事来得不算突然,但皇帝的决心却下得如此之快,必定是三皇子从中推手。
因无朝臣有事启奏,皇帝很快便吩咐下朝,由太监搀扶着走出殿内。其余朝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面上是寒暄说些家常,实则眼神中都有些意味深长。
萧逸之心中有些惊惶不定,圣旨已下,他自然是不可驳回的。但萧逸邗。。。。。。他又是如何说服父皇,在短短几日之内就将一个尚未成形的计策直接变成圣旨,硬塞进他手里的?
“素来听闻皇兄文武双全,如今父皇如此看重你,想来他日皇兄凯旋回朝,父皇还另有奖赏呢。”萧逸邗此刻虽一身皇子朝服,庄重端肃,但无奈实在生得太好,一双凤眼微微挑起,本是兄弟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寒暄,听来也像是心计颇深之人的冷嘲热讽。
萧逸邗在朝堂上的支持者实在不多,除了表面上已经闹翻的徐相,几乎再无心腹之人,而萧逸之却正好相反,此话一出,便有大小官员摇着头叹气,虽然不敢直接驳了三皇子和徐家的面子,但都有些不屑之意。
说来也怪,萧逸邗于资质上与萧逸之不差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