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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呢?”
林弦歌的眸光非常明亮,她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沈长渊,在这样的对峙之下,沈长渊只得笑着摆摆手认输。
“好啦,知道你相信她,我只是合理地推测一下。”他随手捉过林弦歌的手腕,在脉上摸了一下道,“没有异样,的确是蹊跷。如果真的是在饮食里动手脚,不可能脉象无恙。”
林弦歌微微颔首,她自然是明白的。信任冬渔,与毫无戒心,于她而言是两码事。她非常留意冬渔的举动,尽管启用小厨房是她的主意,每天的饭食也是由她亲自动手再端过来,但是她从未尝出过异味来。但凡是毒药,无论其功效如何,慢性还是急性,总归要有些味道,即便是无色无味的奇药,除了症状以外,脉象也会有与常人相异之处才对。
但是一连请了这些大夫,无一说她是中了毒,那冬渔下手的可能性应当极小才对。
“不说这个,慧远那边怎么说?”她仍然挂心着自己在宫里的计划,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说在道观动手太难了,正想别的法子,你也莫要心急。”沈长渊想起前几日慧远的说法,便宽慰道,“慧远与我有个契约,所以,他绝对不会生出二心来。你的意思,他会尽力照办。”
关于契约,沈长渊似乎从未提起过,林弦歌眼下却又觉得困倦不堪,并没有兴致追问,她用手掩住了一个极为疲倦的呵欠,身子软软地低伏在桌面上。
“又不舒服了?”沈长渊连忙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却发觉,林弦歌比原来轻了好些。原本,她便是极为瘦弱的模样,如今抱起来更觉得轻盈,仿佛羽毛一般。他皱着眉头又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只觉得骨骼尤为突出。
“怎么?”林弦歌并未完全陷入沉睡,她轻轻地嘤咛一声,眼睛却已经合上。
“无事。你睡吧,我陪你一会儿再走。”沈长渊决定不立刻说出来,他将林弦歌用锦被包裹起来,自己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林弦歌入睡得极快,仿佛昏迷一样,几乎不过半刻的时候,便陷入了深沉的睡梦里。她翻了个身,似乎在梦里也十分紧张,她的眉头紧紧地拧着,露出一种十分焦虑的神色。
“主子。”
又一个人影自门口翩然而至,仿佛一只黑色的鸟一样轻盈而不着痕迹。寒光跪在沈长渊面前,为了避嫌,目光始终注视着地面,不敢看向正在床上沉睡的林弦歌。
“行了,这个时候不必搞那些虚礼。”沈长渊有些不耐道,但却仍然从床上站起身,将床帘轻轻卸下,遮挡住林弦歌侧躺着的身影,“我吩咐你的,办的如何?”
寒光此时方才从地上起来,望向沈长渊道:“主子让我注意冬渔的举动,我这些天一直跟着,不曾见她有什么异样。。。。。。只是,她似乎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哦?”
“从前属下与冬渔也算熟识,她心思单纯,脾气却有些火爆,这些主子应当心里也有思量。只是近日属下常常暗中窥探出,她好像有什么心事,时常独自叹气,间或有些忧郁之色。属下与魏千也谈过,他也如此认为。”
沈长渊摸着下巴。无论林弦歌如何说,他总要保持一份质疑才好。眼下林弦歌的状况,他不说,却也看得出极为严重,一日里有大半时候都在沉睡,梦魇日日都在,不思饮食也没有精神,着实不妙。
“那她究竟有没有在饮食里动手?”
寒光有些愧疚地低下头道:“属下无能,冬渔每次在小厨房中都十分仔细,那厨房地方又小,属下实在是无法藏身窥探。。。。。。”
“此事不能再拖。”
半晌,沈长渊才缓缓地说出这句话。幽暗的烛火下,他的侧脸如同刀刻一般地坚毅刚硬,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泽。他握紧了拳,看向寒光,示意他离开。
走到林弦歌的床前,他轻轻抚摸着林弦歌的面颊。林弦歌似乎还在梦中,不时地翻动身体,发出一两声意义不明的呓语。沈长渊注视着她,手心落在了她紧紧蹙起的眉心上。
“睡吧。”
夜已经深了,整个沈府十分静谧,巡夜的沈家军虽然必不可少,却也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冬渔本该睡在林弦歌卧房的外间,但今夜,她却独自坐在小院的外头乘凉。院子十分简单,只有一张石头桌子并一套石凳,她就这么怔怔地坐在桌边,有些愁闷地叹了口气。
“冬渔?”
这声呼唤她是熟悉的,是魏千的声音。她扭头看去,只见魏千的身影正是从内间出来。他的脸上是一种焦急的神色,支吾了一阵,才在冬渔的催促下开口道:“你来看看郡主。。。。。。她好像出事了!”
此时,冬渔顾不上魏千为何会越距进入林弦歌的卧房,却急匆匆地提着裙角冲到内间。
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林弦歌,一只右臂软绵绵地搭在床边,她的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顺着手臂缓缓地滴落下来。
“郡主!”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靳氏毒手()
“郡主!郡主这是怎么了!”冬渔伏在床前有些失神地呼喊着,她死死攥住盖在林弦歌身上的薄被,失魂落魄地念叨着,“明明说。。。。。。这药不会有问题的。。。。。。不会的。。。。。。”
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魏千也已经赶了进来,他站在门口,眼神带着几分怪异地看着冬渔,却没有立即上前把她扶起来。
冬渔念叨了好一会儿,才仿佛刚刚回过神来,她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林弦歌的鼻下探她的气息,不能确定地僵持了好久,才有些失落地把手垂落下来。
林弦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魏千,你告诉我。。。。。。郡主到底怎么了。。。。。。”她的余光扫到一旁的魏千,抹了一把眼睛里激出的泪水,站起身来。
这间卧房很小,只有魏千碍于礼节不便直接进到屋中,就只能停留在门口。他似乎在确认些什么,有些迟疑地看着冬渔,却迟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说啊!郡主到底怎么会突然出事!”冬渔的嗓音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冲到魏千面前,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抓起他的手,两眼通红地吼道,“那药不会有问题!老爷是不会故意骗我也不会害郡主的!他。。。。。。他说那药。。。。。。那药。。。。。。”
语无伦次的模样极少出现在冬渔身上。她虽然性子火爆了一些,但是不知是不是常年跟着林弦歌,那平静淡然的样子学了个六七成,尽管面上活泼,其实心里颇有些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意思。
但是她此时却慌了神,抓着魏千的手,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哭腔,似乎已经癫狂了一般。
“这么说,果然是下药了?”
一个沉稳却带着微薄的怒意的声音从床后传来。
沈长渊手脚轻快地走出来,他的出现虽然显得有些突兀,但一来魏千早就知道,二来冬渔如今神智都有些崩溃,丝毫没有在意。他走到冬渔面前,手上稍稍用力,将魏千拉开,转而狠狠地钳制住冬渔的手腕道:“你做了什么?”
都说沈长渊是个笑面虎,桃花眼弯起,薄唇微抿,笑容灿烂得可比肩星辰日月艳阳花开,极少有人见到过他真正动怒的模样。
冬渔觉得手腕上一阵剧痛,却不能挣动,哭红了的眼睛转过来,死死地盯着沈长渊。
“我。。。。。。我没做什么!”她用力地摇了摇头,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道,“沈少爷你快救救郡主,郡主若是有事。。。。。。冬渔死一万次也不能赎罪!”
随着她的哭腔,床上毫无生气躺着的林弦歌却缓缓地坐了起来。她身子似乎还是有些绵软,坐起的时候,眉间全是疲惫和困倦,但是她却用帕子轻轻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睁开双眼时,那目光依旧如往日一样清澈明亮。
冬渔怔怔地看着她,目光又在沈长渊和魏千之间转了几转。她有些恍然,却依然跪伏在林弦歌的床前,垂着头,半晌后才终于对上了林弦歌的目光。
“郡主。”
她只吐出这两个字,林弦歌的目光非常明亮,但眼白处却都是血丝,眼下也尽是些乌青。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安稳地睡着过,所以难免带上了不少倦色,似乎也正因如此,冬渔更加不敢与她对视,面颊因方才的哭喊涨红着,想开口说话,却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林弦歌心绪有些复杂,沈长渊却不会。他与冬渔并无什么主仆情分,眼睛微微眯起,低声道:“老实交代吧,否则,我也有本事把真话审出来。”
他看向冬渔的眼光,已经与往日看那些俘虏和敌人的眼神一模一样,下药毒害,又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想来,林弦歌不仅身子有损,而且心中必定也有伤痕。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狠厉了一些。
冬渔却完全没有理会沈长渊,她抬起头,只是仰着脸看着林弦歌,似乎是要乞求她的谅解一般,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
“冬渔,你可知道,沈长渊说要我假死然后引你上钩的时候,我本是不愿的。”她忽然开口,轻叹一声。
这便是沈长渊的一计。
他要林弦歌在嘴角抹上血迹,假作已经死去,再让魏千去通知冬渔过来。他看得透冬渔的本性,其实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情急之下,最容易暴露,果然稍加试探,她便自己将下药一事说了出来。
在场几位都知道,林弦歌的母亲正是被身边的丫头下毒至死,如今到了林弦歌身上,她自然是难以平静,伸出手,将冬渔的脸托了起来。
“你说吧。”
她的口气里已经全是死寂。平心而论,冬渔是今世她最信任的丫头,甚至在沈长渊出现之前,也是她最信任的身边人。
可是,冬渔却背叛了她。
“冬渔没有背叛郡主!”似乎能听到林弦歌的心声一样,冬渔跪在地上,小声啜泣起来,“都是因为。。。。。。因为奴婢轻信了他人。。。。。。奴婢早就应该有所怀疑才对。。。。。。”
“还在西燕的时候,奴婢曾经与江夏王府的暗卫见了一面。他是替世子送信来的,奴婢从小与暗卫一起进王府,感情颇深,所以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暗卫说,靳少爷已经回到了靳家,他还与靳老爷也取得了联系。。。。。。奴婢本是靳家的暗卫,但是自那一日被郡主发现,奴婢便发誓,终生效忠郡主。”
“哦?这么说,是靳家指使你下的手?”沈长渊扬起眉,他对靳家了解不多,一个早已经退出朝堂不再参与争斗的家族,曾经的辉煌与他也毫无关系。
冬渔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暗卫说,靳老爷并非要害郡主,他毕竟是郡主的外祖。。。。。。到了京城以后,暗卫又暗中联系了我,说靳老爷有新的指令。奴婢也曾推脱,但是,暗卫却说,是为了郡主好。他的话,奴婢没有全信,但是那一日慧远大师忽然劫了我们的车,奴婢才听信他的话。。。。。。”
那一日,慧远将林弦歌引到野外,只为劝她收手作罢。冬渔虽然走远了一些,但是她毕竟受过死士的训练,耳力还算不错,偷偷听得只言片语。
暗卫曾对她言明,靳家老爷擅长推演占卜,他听闻靳令台讲了林弦歌的一些事,又知晓靳氏的大仇已经得报,欣慰之余,却也对林弦歌起了疑心。他推演出结果,说林弦歌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