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副将战战兢兢地答道:“回两位皇子的话,这突袭。。。。。。自然是可行的,只是咱们已经暴露了行踪与兵力,北狄人必会在近日都加强防备,若是要突袭,那咱们就得好好商议一番了。。。。。。“
萧逸邗与萧逸之对视了一眼。
若是打了败仗,二人恐怕都落不下好处,那么便只能。。。。。。暂时放下私怨。
东晋人的突袭定在了七日之后,由同样修习过武艺,却还一次未战的萧逸邗挂帅主持。他们选出军队中最为精锐的一支骑兵,共十人,于子夜时分在北狄边境放起大火。北狄气候干燥,最怕火灾,因北狄人大多居住在草原之上,星星之火,很快便会危及自身,粮食、牧草、牛羊,甚至平民百姓,都将死伤大半。故此,这把火一定要放起来,让守成士兵被分去取水救火,北狄军队才有机会攻入城中,擒拿完颜津等人。
是夜。
东晋骑兵换上了与北狄士兵相仿的毛皮衣裳和盔甲,随身带着火种和火油等物,悄悄地离开了军营。他们是精心选出的精锐部队,皆是修习过武艺的老兵,不过半刻,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北狄边境。
这支队伍采用的便是调虎离山计。由一个士兵躲在暗处,发出可比拟实物的狼嚎之声。草原多野兽,故此,守城士兵也要多多提防兽类入城吃人。
“你们三个,去那边看看!“领头的守城士兵显然对此多有戒备,他大喝一声,吩咐三两个士兵去声源处查看,自己仍然精神抖擞地把守着城门。
不过对东晋士兵来说,兵力分散乃是好事。他们借着夜色,尽量不发出声响地向城门靠近。北狄王城,说白了便是土块石块堆砌起来的一个城门,其余民居等还是依照习俗,是搭在草原上的打仗罢了。东晋士兵瞅准了时机,悄悄打开袖中带着的火折子。北狄依草原而建,火折子方一打开,便点燃了附近的一处野草,青烟隐隐约约地盘旋而上,只是夏日火势蔓延极慢,尚且未烧到城中,北狄士兵的头子便有所察觉。
“有人放火!”他抄起手中的两柄弯刀,纵身一跃,一脚踩到那渐渐升高的火苗之上,似乎不怕灼热一般用力碾灭着火苗。旁边守城的士兵见了,也纷纷前来帮忙。尽管没有计划中的火势剧烈,东晋士兵还是相互对视了一眼,迅速向着远处的东晋军营,依照先前的计划,打出了信号。
信号一出,早已准备多时的东晋士兵纷纷向这头涌入,最快的一批骑兵片刻之间便攻向了城中,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直指北狄人的心脏之处。
“不好,是东晋人来了!“堪堪将火势灭了七八的北狄头子大喝一声,留下两人查看火势,让一人吹起号角报信,自己则跃身向前迎战。
只见他两柄弯刀使得虎虎生风,左劈右砍,专门对着先头部队的马腿下手,致使大半骑兵跌落马下,落入尘土飞扬的马蹄之间。
萧逸邗在中间部队的马上看着,叹息道:“北狄人打仗还是有一手,传令,继续攻!在后续部队增援之前,务必攻下城门!“
饶是再英勇有力,那守城的头子也难以抵挡千军万马的攻势。他一面大喝着砍向敌军,一面青筋暴起,四下看着北狄地势开阔,增援的军队离城门却远,一时之间难以迅速前来。他迎头扛住了敌军劈头的一剑,咬着牙继续顽抗。
却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起火了!“那守城的头子狠狠啐了一口,怒斥道:”火早已灭,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动摇军心?“
说完,他才发觉,那火光并非方才城门口被引燃的地方,而是在远处的东晋军营。熊熊大火在夜中格外显眼,仿佛一场烟火似的,令战场上的所有人都骤然止住了动作。
萧逸邗皱着眉头。军营中可不止坐着萧逸之,更有军需和兵器,非同小可。只是眼看北狄人增援将至,他又绝不能在此刻退兵,否则今夜计划泡汤,东晋又吃一场败仗,恐怕军心便彻底散了。
思及此,他沉声道:“传军令,着后部兵马回营救火,其余士兵,继续攻城!“
起先放火的那一支骑兵却觉察出不对来,他们面面相觑,望着自己随身带着的火油和火折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不对,北狄人怎么可能事先知道我们要放火?即便猜到,也不可能如此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一个骑兵有些犹疑地望着远处的火光冲天。他面前的几个弟兄皆是如此神色,“不对!不对,我们兄弟十人出来放火烧城,怎么就。。。。。。一人去引开守城士兵,方才,理应还剩九人才对!“
他点了点人数,那学狼声吼叫的士兵已经归来,面前十人整,不多不少。
可他分明记得,刚刚放火之时,十人都在,多出的一人,究竟是谁?
眼下,增援的北狄人也已经到了,他顾不得思索这种问题,而是迎面对敌。
第一百一十八章 战败()
战场之上无法细究,支援的北狄大军很快前来,战场紧张局势一触即发。萧逸邗毕竟是头一回出征,很快便落了下乘。
那头东晋大营烧得青烟直上,萧逸邗在对战间隙回头望了一眼,眉头紧蹙。
副将也意识到了整个军队的处境,他面上已经迸溅上了不少士兵的血迹,一柄长枪使得虎虎生风,却难挡北狄人的如兽一般的攻势。他一个花枪挑开了北狄大将的单刀,转脸对着萧逸邗大喊道:“三殿下!这。。。。。。北狄增援比咱们预想得多了一倍,大营那头也来了大殿下的求援信号,咱们,咱们还是。。。。。。“退兵二字卡在他的喉头,滚了两滚,却终究没有出口。他望见同在沙场之上浴血奋战的东晋士兵,因北狄人太多,甚至连后部的烧火做饭的小兵都上了战场。他们连像样的盔甲都没有一套,只匆匆套着平日里的衣裳便上阵杀敌,胸口的血渍阴湿了,也无人在意。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提退兵。
萧逸邗又何尝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他咬咬牙,狠狠地一挥马鞭,冲着北狄的军队纵马而去。主帅如此,普通士兵更加鼓舞,一时之间,士气大涨。
这头如此,在大营中却如兽如困境。大火熊熊,因是在粮草处引燃的火光,一时之间,又缺少水源灭火,大部分兵士也被调到了前方战场。萧逸之自然不能高坐在大帐中高枕无忧,他跟着剩下的一小队士兵一起灭火,可惜力不从心。
“这究竟是何人放火!”他怒斥一声,一面焦头烂额地吩咐着士兵做活,一面大怒,可惜无人能答这个问题,很快,为了避火,他便不得不弃了军营,向南方逃去。
两军相战,尚未见分晓,一方却已然放弃营地出逃生天,实为少见。故此,当消息传到前方战场,萧逸邗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北狄人却容不得他松懈片刻,似乎早已知道他们要埋伏一般,北狄人如同蜂拥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城中赶来,本就有武力悬殊,再加上人数差距,萧逸邗只觉得这一战无比吃力,他此刻全无了再京城中时优雅潇洒的贵公子派头,那精致阴柔的面孔上也已经多了两三道带着血痕的伤口。头发蓬乱,垂在脸前,顾不上什么风度翩翩,不断地高声喊叫,令士兵们受到鼓舞,奋力向前。
“三殿下。。。。。。咱们,实在是敌不过啊。。。。。。”副将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一国之皇子也不能轻易殒命,他咬了咬牙,纵身跃到萧逸邗的身侧沉声道。这一张可以输,但是绝不能让萧逸邗战死沙场!
可惜,事与愿违。
不知北狄人作何打算,竟在一声号角声响起时忽然聚拢,仿佛是在践行某种阵法,瓮中捉鳖一样迅速将为数不多的东晋部队圈在了王城门口,步步紧逼。东晋人素来爱嘲笑北狄人打仗只靠蛮力,不懂兵法阵容,可今日一瞧,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许是他们太过自满了,自满到想不到饶是如北狄这般的蛮夷之族,也不是止步不前,终日于此。只见那阵法时分精妙诡异,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似乎都会被北狄人挡了个干净,若是强行突围,却被一柄柄弯刀直接刺穿了胸膛。
“这是什么阵法!我从未在兵书上看过。。。。。。“萧逸邗额角渗出一滴冷汗,一把拉住试图突围的副将,低声问道。
他虽未上过战场,却也算是饱读诗书,兵法也曾学过不少,这般无从下手毫无破绽的阵法,却是闻所未闻。
副将无暇回答,心中也犯着难。他眼见着那一批批试图突围的士兵变为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觉一阵心寒。
只见东晋兵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那领头的北狄大将狞笑着冲入阵法之中。此时,萧逸邗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他本就武艺不算上乘,尽管有副将掩护想要令他逃脱,却也在一击之下匍匐在地,断肢骨碌滚在了一旁,喷薄出的血液如同一道喷雾一般,洒在了地面之上。
“东晋三皇子,劳烦您,跟咱们走一趟。“北狄大将嘴上说得客气,动作却粗鲁不堪,几下便如同抓捕猎物一样,如入无人之境地将萧逸邗擒住,一捆麻绳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萧逸邗被俘,东晋大败,萧逸之,不见踪影。
消息传到东晋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秋季时节。彼时,沈长渊仍然在西燕和东晋之间来回游走,隐姓埋名,而林弦歌却始终身在京城,扮演着孀居的沈府二少夫人的角色。
有时,她也会应宫中后妃邀请,去宫中做坐。尤其是皇后与徐贤妃二人刹那间都痛失爱子,纷纷息了明争暗斗的心思,竟也能坐下好生地喝点茶水吃点点心,再擦着眼睛谈谈自己的儿子。
这一日,林弦歌又被皇后叫到了御花园小坐。她方才进了园子,顾不上看那满园萧瑟的秋景,便先扫视了一番在座的诸人。
因是皇后心血来潮办的小宴,竟也没什么人,仅仅有皇后和她娘家的侄女儿落座,另有各人的贴身丫鬟。一张打造得秀丽的黄花梨木小几,上头随意铺设了几样宫中御制的小点,还有一壶茶水。
“来啦?快坐下。”皇后见她来了,带着柔和的笑意,那端方的脸上隐隐现出了些细纹,尽管主人用了大量的脂粉遮盖,却仍然有些欲盖弥彰的错觉。
这几个月来,皇后似乎对林弦歌沉稳平和的性子多有喜爱,时不时便寻她入宫来说话儿,宫中有些难事也会请她帮忙。可惜,她如今在宫中地位与废后无异,林弦歌自然不想亲近,只是奉旨行事,而并不刻意讨好。
她依言坐下,与那皇后的侄女儿对视了一眼。她是个相当朴质的姑娘,因家道也算中落了,故此没什么架子。
“皇后娘娘,不知今日叫弦歌来看,可有何事?“言下之意,也是拉远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她分明看得出皇后这场小宴十分地不见外,但与皇后保持界限,却是她必须心知肚明的事。
皇后却不急着言明目的,她翘着小指,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水。目光似乎想落在花园子里的景致之上,却忘了如今已是深秋,并没有什么好景色,满目的枯木残叶,只让她觉得心绪更加紊乱。
“今日宁儿来,本宫想,只有我们二人喝茶,有些寂寥,便将你也叫了来。“她微微一笑,以眼色示意宫女给林弦歌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