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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秋姐真的病了,不过不是绝症,也是一个需要动手术的病。我不太方便跟你说,可我该不该告诉我哥啊。”
“这、这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秦陆掏出手机:“不行,我觉得应该告诉他。他关不关心是他的事儿,虽说分手了,也不一定不能做朋友吧。毕竟八年啊,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谁的八年不金贵,何况都是彼此人生里最好的时间段。”
沈佳烨叹了一口气:“你说,当初他们分手会不会是因为你哥要回国,可是那位不想回,所以产生了分歧。”
“我们家里人也这么猜的。因为我记得有一年他们还在欧洲念书,中途回来,我舅舅和舅妈吃饭的时候提了一下希望他们两以后都能回北京,在一起稳定一些,郁秋姐一直都沉默,没有立刻答应。所以后来他们分手了,大家都说应该是为了这事儿。”
“那照这样儿看,分手以后郁秋肯定是后悔了。想家只是个借口吧,忘不了你哥才是真的。她刚不也说了吗,以后应该定就国内了。”
秦陆挠了挠头发:“你觉得我哥对顾姐的感情深厚吗,旧爱新欢他会选谁啊。算了,这电话我不打了。就当我没碰见过她,也没上去见过我姑姑。”
郁秋很快接到了他姑姑的电话:“郁秋,我是妇科的秦卉岚,也是秦陆的姑姑,你还记得我吗?”
郁秋正忙着最后的定稿,听到她这么一说才想起来:“秦阿姨,是你啊。不好意思啊,我之前不知道你也在那家医院。”
“还忙呢?今天不是好几个医护人员劝你不要多走动吗,你怎么不听话呢,赶紧过来吧,你这手术得尽快做,别以为不是大问题,也有人因为耽误了手术落下了后遗症弄得以后生育都麻烦。”
“那我今晚住院吧,能有床位吗?”
“我给你申请了。你来就有。”
“谢谢。”
她挂了电话,慢慢地喝了口水。原本一些在她记忆里的人今天都有了交集,她忽然格外地想念梁云川。
分手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十分的漫长和难熬。她以前尚未发觉,真的失去了才惊觉为时已晚,像是心脏被掏空了一样,一下子失去了意义。
他早就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窗外起了风,北京总刮风,还很干燥,关窗户的时候手上总会沾一层薄灰,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里,但她还是回到了这里。
靠着窗边,她拨通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电话。
梁云川正在开车,戴着蓝牙耳机说了句:“喂,请问哪位?”
郁秋的手心竟出了一层汗,她咬了一下嘴唇,那边又问了一句:“听得到我说话吗,难道信号不好?”
“阿灿,是我,郁秋。”她终于开口。
梁云川不自觉地踩了一下刹车,把车给听到了路边。他确认了一下这个号码,来自北京。
“郁秋,你回国了吗?”
“对,我以后就留在北京工作了。”
“我之前去了一趟学校,碰见了王明依。她跟我说起过,说你在整理芬兰的工作,有意向近期回国,没想到这么快。”
“一人在外面打拼,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但生了一场病,就突然想家了。”
他眉目轻蹙:“你病了?怎么回事?”
“不严重,是黄体破裂,一种妇科病。可能是我前阵子一直跟着模特做健美运动,运动太剧烈了造成的。需要动手术,趁着这个机会就回来了。”
“哪家医院,什么时候手术?”
“秦陆姑姑那里。她已经跟我联系过了,让我今晚住院,应该就这两天动手术吧。”
“你爸妈知道吗?”
郁秋轻叹了一声:“没告诉他们,你也知道我妈那个人喜欢多想,总是自己吓自己,我不愿意他们一直为我担心。况且,他们两都在上海,离得又远,这么过来也挺不方便的。”
梁云川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郁秋深呼吸了一口气:“阿灿,其实我有些怕。我长这么大还没动过手术,如果你在北京,能陪陪我吗?”
他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沉默了数秒,对郁秋说:“好,不过我不在北京,我现在在舟山。我明天回去。”
郁秋含着泪光笑了一下:“谢谢你。”
等结束了通话,梁云川靠在车里点了根烟。外面是稀疏的车辆,远处的海浪声还若隐若现。
他给郝群打了电话:“帮我安排一下,明天回一趟北京。”
郝群回忆了一下他的行程:“梁总,您明天有跟施工部的会议,没听说有回去的行程啊。”
“临时有事,这两天的时间都帮我空出来吧。”
“好的。”
顾唯从盐城回来的时候梁云川刚走,她本来想跟他打个招呼,还特意去了一趟他的办公室。
但是郝群说:“真不巧啊顾总,梁总两个小时前才起飞回北京。”
“他回去干吗?公司有事吗?”
“不知道,梁总也没告诉我。而且他让我把这两天的行程都给空出来,看来是有挺重要的事情吧。”
顾唯点点头,她没太在意,也没问梁云川,自顾自地忙了一整天。
沈佳烨跟秦陆是晚上回来的,顾唯想问她离婚顺不顺利,就约沈佳烨吃晚饭,两个人找了个海鲜排档聊天。
“别担心,我已经搬出去了,也简单整理了一下,先住着吧,等项目这里忙完了,我再好好把家里收拾收拾。”
顾唯又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这儿一回来,梁总今早也刚回去。这两天大家跑北京都跑得挺勤快。”
沈佳烨放下筷子:“梁总他为什么突然回北京啊?”
“不知道啊,没跟我说,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儿连郝群都不太清楚。我又不是人家的什么人,更不好多问吧。”
“顾唯,你跟梁总,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啊。”她喝了一口雪碧,唇齿间带了一丝笑意:“就那样儿呗。”
“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应该知道。郁秋回来了,就是梁总的前女友,跟他谈了很多年的那位设计师,她回国了,定居北京。我昨天跟秦陆碰巧遇到她了。”
56。当时只道是寻常()
顾唯脸上的笑意凝住了,她像是没有听清楚一样地问沈佳烨:“你说什么?”
沈佳烨斟酌着言辞:“你也不要多想,也许梁总回去是为了别的事情,他那么忙,总部也经常请他回去开会,很正常。而且他前女友说不定早就结婚了,或者不是单身了,我听秦陆说他们分开有两年了吧。”
顾唯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好歹笑了一下:“人家本来就没说定居国外不回来,想到哪里都是她的自由,跟我也没有关系。”
她想起来又问沈佳烨:“你跟秦陆是在哪里碰到郁秋的?”
“医院。她好像要动个手术,不过不严重,你放心吧。”
这顿饭吃到后面或多或少有一些索然无味,顾唯回到公寓之后,没忍住给梁云川发了个微信:“梁总,今天我回到六横了,听郝群说你去北京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梁云川此时在医院里。
秦陆的姑姑怕郁秋不方便,特意给她安排了单人病房。
走廊里人来人往,多少有些嘈杂,郁秋靠在枕头上看书,梁云川坐在一边看邮件。
时间好像又回答了几年前,他们没有课的时候会特意飞过去找对方,在彼此的公寓里,也是这样安静地平和地度过一个个午后和夜晚。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事隔经年,郁秋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深意,心里难免怅然若失,悲从中来。
梁云川很快收到了顾唯发过来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已经站了起来想要往阳台上走,郁秋正注视着他,梁云川指了指手机:“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把阳台的门关好,靠在栏杆上拨通了顾唯的号码。她接的很快,声音还是轻快的:“嗨,晚上好啊。”
大概是她的声音感染了他,让梁云川也放松了下来,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在干嘛?”
“刚才跟沈佳烨出去吃饭,现在在公寓里,刚洗完澡看看电影。”
“这么舒服?”
“你呢,你在干嘛,不会还在加班开会吧。”
“没有,我在医院里。有一个朋友生病了,明天要做手术她情况比较特殊,身边也没个人,我不太放心,就来照顾两天。”
顾唯一颗心忽上忽下,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感溢慢出来,很多话已然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看了一眼时间:“挺晚了,你夜里要留下陪床吗?”
“不,我一会儿就走,回家睡觉明天早上再过来。”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她明天要手术今天得早点休息吧,你也一样,晚安。”
“好,晚安。”他并没有听出顾唯的情绪,转过身准备回房间,郁秋同时收回了一直看着他的视线。
她心里想,她的阿灿在跟谁打电话呢?
他一定很开心,所以没有接电话的那只空出来的左手才会在栏杆上游走,手指像在弹钢琴一样,上下律动。这么多年,这样的小习惯都未曾改变。
这些当初她兴致勃勃地观察发现的小动作,却不再跟她有关。
郁秋想到了之前还在芬兰的时候,接到的王明依的电话,她告诉自己,有一天晚上在学校里偶然遇见了梁云川。
梁云川亲口对王明依说,他还没有结婚,不过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并不是郁秋。
听到消息的当晚,她去了健身房疯狂地跑了几个小时,不记得流了多少汗,不记得墙上的摆钟一下一下地晃动了多少下,不记得用手背擦了多少次眼泪。
所以她提早回来了,比她原本计划的时间要提前了许多天。
她只是想做一个亡羊补牢的人,也希望为时不晚。
梁云川再回到病房里,郁秋对他虚弱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腕表:“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
“我还是有些疼,睡不着。”她把手里的书递给梁云川:“阿灿,你能读一章节给我听吗?”
以前郁秋也有失眠的时候,梁云川有时会读书给她听,她总是在他的声音里感到困倦,安静地入眠。他们同时都想到了一些往事,梁云川接过书的手有些犹豫,可他还是坐在了床边,翻开了这本呼兰河传。
“哪一章节?”
“都可以。”这本书她十分喜欢,读了许多遍,不少片段几乎可以背出来。
他随手翻到了第二章:“严冬一封锁了大地的时候,则大地满地裂着口。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尺长的,一丈长的,还有好几丈长的,它们毫无方向地,便随时随地,只要严冬一到,大地就裂开口了”
梁云川的声音像是一口古井的水,毫无波澜,郁秋闭着眼睛侧身躺着,这一章快要念完的时候,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他把书合上放在床边,放轻脚步离开了这里。
门轻轻关上的瞬间,郁秋背对着外面睁开了眼睛,忽然有眼泪落下来。
手术安排在上午九点钟,是秦陆的姑姑亲自操刀。梁云川坐在手术室门外等着,一个多钟头后,门终于打开了,秦陆的姑姑最先走了出来,开口安慰梁云川道:“别担心,手术很成功。这周还是让她先住院,出院以后一个